「那，現在怎麼弄？」
「要不，我讓顧冷原開免提？」余歸又嘀咕了兩句。
這要開免提的話，方寒想不接都不行對吧。
直接聊。
首座：-_-||
以前我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彪呢。
開免提你個鬼。
那麼多人舉著手機直播，那麼多人在現場杵著，你是生怕這事還鬧得不夠大？
我要是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跟方寒說你先別著急擼那些被賄賂的人。
那我這個首座怕是也要受到瘋狂吐槽。
「行了，掛了吧。」幾秒後，首座揮了揮手說道。
「電話已經給方寒打了，這小子那腦子，肯定知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他要是願意給個面子，那肯定會先揭過去，然後私下處理。」
「他要是不願意妥協，那說再多也沒個屁用。」
「掛了，心煩。」
聽到首座的話，余歸也不禁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說得通透。
就方寒那臭脾氣，別說九頭牛拉不回來，就是九艘航母那都拽不動。
方寒現在其實也有點猶豫。
他心裡很清楚，顧冷原賄賂的那些人，自己要是全給報出來，事情絕對炸裂無比。
但他真要說了，估計首座那邊會很不爽。
畢竟，這種事情完全可以後續再操作。
當著直播鏡頭搞的話，政務部門的公信力會大受影響。
可是，要憋著不說，他自己很不爽。
顧冷原這老東西是真不是東西，還有那收受顧冷原賄賂的人，也不是東西。
再說了，誰知道除了受賄他們還幹了什麼噁心的事情。
方寒看了一眼周穩，然後朝著周穩招了招手。
周穩立即上前，而且還很貼心的選擇了直播閉麥模式。
他們的談話，不會被傳播出去。
「這事，你有什麼看法？」方寒小聲問了一句。
周穩挑了挑眉，眼睛微微眯起。
「顧冷原賄賂的那些人，您當著公眾的面撕，和不當著公眾的面撕，各有好處和壞處，看寒哥你怎麼選。」周穩輕聲說道。
方寒緩緩吐了一口氣。
不愧是自己欣賞的人才，這嗅覺就是敏銳。
從剛才的情況中，周穩已經抓住了最關鍵的東西。
「有沒有什麼折中的辦法？」
「或者說是，能當眾開撕，卻不會損害公信力。」方寒又問了一句。
周穩微微皺眉，這個問題，可確實有難度。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甚至弄好的話，不但不會損害政務部門公信力，還會讓公信力上升一個台階。」
「但這需要各方面的配合，以及，寒哥您的一張嘴。」
聽到周穩的話，方寒挑了挑眉，有點明白周穩的意思。
「很幸運，我身邊的朋友，都是聰明人。」
「那就，開干吧。」方寒也沒問周穩具體怎麼操作。
周穩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當然明白。
首座那邊，看到方寒和周穩嘀嘀咕咕，首座和余歸同時皺起了眉頭。
看方寒臉上那表情，這小子，是真要搞啊！
「我以前還說他識大體，知進退！」
「亂搞！亂搞啊！」首座痛心疾首的拍著胸口。
「您先別著急，我覺得，事情有轉機。」余歸眯了眯眼說道。
首座微微一愣，有轉機？有什麼轉機？
「咱們先看看再說，這麼久了，方寒是不是莽夫您難道還不知道嗎？」
「這小子雖然喜歡搞事情，但哪次不是搞得風光無限？」余歸抖著腿說了兩句。
首座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余歸這麼一說的話，還確實是這樣。
……
「好了！」現場，方寒猛的一聲大吼。
所有人都是一震。
無論是現場的文化總協員工，還是觀看直播的觀眾，心臟都已經提了上來。
寒哥要開始真正的爆撕了嗎？
他剛才可是說了，顧冷原賄賂了足足71人。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方寒深吸一口氣，目視前方，表情凝重。
「其實，文化總協副會長，只是我的表面職務。」
「我方寒，真正的職務是紀律委員會的一名督察長。」
「你們也知道，首座對於政務部門的清廉與乾淨是極其看中的。」
「這次，首座名義上讓我當文化總協副會長，實際上就是通過顧冷原，挖出他背後的那些蛀蟲。」
「其實上面已經查了很長時間了，這次，一次給掃個乾淨！」
方寒大聲吼道。
方寒邊上，周穩咬著牙憋著笑，寒哥不愧是寒哥，隨便一扯，就把自己變成了紀律委員會的督察長。
政務中心小院子裡，首座和余歸一邊翻白眼，一邊又在內心狂豎大拇指。
方寒這孫子，妙啊！
「給紀律委員會那邊打電話，趕緊給方寒這兔崽子的身份落實下來。」首座鬆了一口氣說道。
余歸立即點頭，臉色也輕鬆了許多。
果然，方寒這小子還是有規矩的，沒給亂搞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