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拜耶爾的到場,佩羅是知道的。
畢竟,拜耶爾得知方寒要來做講座的事情,就是他透露給拜耶爾的。
所以,一進大廳他就開始找拜耶爾了,果然很快就在後排角落裡找到了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老東西。
說實話,看到拜耶爾的那一瞬間,佩羅差點直接就站起來大喊一句:哎喲喂,諾貝爾獎得主都來看我們寒寒的演講啊。
但最後佩羅還是忍住了,感覺,還差點火候。
等方寒搞得差不多了,再懟拜耶爾一把。
到時候,好戲肯定更加精彩啊。
我可真是太壞了。
瑪德,華國文化真是沒白學。
這才學了多久啊,我感覺我的智慧蹭蹭往上飆升。
怪不得西方國家一天到晚的鼓吹華國威脅論,這不是沒有道理了。
華國人上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智慧太牛批了,稍微學一學,腦子就特靈光。
「我跟大家講一講我心目中的文學吧。」舞台上,方寒繼續說著。
每個學生都聽得很認真。
當然了,除了學生們認真,觀看直播的觀眾也都很認真。
尤其是華國的網友,也都正襟危坐。
寒哥那可是在瑞典文學院做講座,那裡可是頒發諾貝爾文學獎的地方,那可是以前只有諾貝爾級別的文壇大佬才能去做講座的地方。
方寒現在能露臉,那是給咱華國爭榮耀。
我們不得好好聽一聽,也算是遠程給方寒支持了。
「我先問問看,你們心目中的文學吧。」
「誰來回答一下?」方寒看向台下的學生。
聽到方寒的話,幾乎一瞬間,所有人都舉起了手臂。
「那誰,米拉維奇,你說說看。」方寒想了想,點了一個名字。
之前在學校食堂,米拉維奇這個嘻哈青年給他的印象還是蠻深的。
大廳中央過道,米拉維奇聽到方寒點名自己,立即就激動了起來。
「哥們,讓我站一下。」米拉維奇跟邊上坐著的一個男同學商量了一下。
男同學也沒廢話,直接從座位上起來,讓米拉維奇站了上去。
米拉維奇往座位上一戰,那可謂是一枝獨秀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米拉維奇看去。
「我認為,文學應該是我們內心的想法,應該是一種表達思想的方式,應該是找尋自我的途徑。」米拉維奇大聲說了幾句。
第一排,幾個校領導那也都是相當滿意。
這個米拉維奇,學得很紮實啊,沒給我們文學院丟臉。
這樣對文學的釋義,就連他們,也找不出毛病來。
舞台上,方寒輕輕點了點頭,釋義米拉維奇下來。
「內心的想法,思想方式,共鳴的途徑……」
「我不能說這不對。」方寒思考了幾秒,然後說道。
什麼?
很多人都是一愣。
不能說這不對,你的言下之意,是覺得米拉維奇說的有問題?
就連校方領導的臉色都有些微微變化,米拉維奇的回答,基本上代表了他們瑞典文學院的教習方向。
文學,總的概括下來,就是這三點,想法、方式以及途徑。
角落裡,拜耶爾又帶勁了。
方寒啊方寒,我看你怎麼死的!
果然是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文學培養,連這三點,你都要反駁嗎?
你覺得你自己是誰?
等著被噴死吧!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三點都是以你們自身為出發點的嗎?」方寒突然問了一句。
在場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文學難道不應該從我們自身為出發點嗎?
我們是創造文學的主體,當然是我們的思想,我們的方式,我們的途徑啊。
「那文學的目的是什麼?」方寒又問了一句。
「我認為是共鳴。」方寒沒讓學生回答,而是自己說了起來。
「無論是基於現實的文學,或者是經過想像而成文學,最基本的地方,是尋找共鳴。」
「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個體,每個人的思想都是一隻孤雁。」
「我們之所以創造文學,之所以訴諸文字,難道不是為了找尋連接嗎?」
「讓孤獨者心生希望,讓苦難者絕望見光。」
「以自身為出發點固然沒錯,但我們的目的始終是撫慰這一片天地中的其他人,其他思想。」
方寒開始釋義自己對文學的看法。
整個大廳,從剛才的竊竊私語,迅速變得落針可聞。
方寒的每一句話,都讓學生們內心震盪。
讓孤獨者心生希望,讓苦難中絕望見光。
這樣的釋義,特別、新奇、可又那樣的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