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三分鐘。
芥川的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右手敲擊鍵盤的速度也有所減緩。
甚至，他的手臂還有點微微發顫。
三分鐘了，連一次有效的攻擊都沒有形成。
發送過去的所有數據包，全都石沉大海。
無論他的代碼敲得有多快，無論他的進攻有多犀利，反正就四個字：卵用沒有。
要不是他能確定方寒的網絡連著，他估計早就拍桌子了。
方寒在大學裡的成績他也是知道的，小光朗教授給他普及過，差到驚天動地。
年年都掛科，一掛五六門那都是常態。
要是他不高興，全掛也不是沒有過。
這種渣渣，難不成是計算機領域的超級天才？
系統安全領域能防住他三分鐘的，整個世界都屈指可數。
而且到了這個級別，在數學上也絕對是小有成就了，要不然算法上壓根轉不過彎來。
就比如他自己，偶爾也會參加一些國際上的數學競賽。
雖說沒有寧弈這種數學天才厲害，但進個前十還是行的。
所以，方寒如果真的在系統安全領域有超神一般的實力，他的大學數學就絕不可能掛科。
除非，他是故意的。
想到這裡，芥川心裡有些發寒。
如果方寒真的是故意掛科，那這個傢伙是有多陰險啊！
為了麻痹他人，為了讓自己出其不意，寧願忍受常年掛科遭受他人白眼。
心思之深，套路之猥瑣，簡直世間少有。
這時候，方寒似乎也從發呆中回過了神。
看看自己的電腦，又抬頭看看對面的芥川。
「芥川同學，你……進來了嗎？」方寒問了一句。
芥川差點被這句話剛得吐血。
我特麼的當然進來了，可是你沒反應。
這種感覺，就像你跟你女朋友那啥是一樣的。
你搗鼓半天，女朋友突然問出一句：你進來了嗎？
你是不是想死？！
現場稻田大學的學生也都沉默了，方寒這句話，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別說芥川了，就連他們，都覺得有些臉紅，都覺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有些學生甚至已經直接捂住了臉。
心理比較敏感的女學生，這時候都已經眼眶發紅了。
在她們心目中，芥川是大神啊！
是系統安全領域當之無愧的神祇。
可是現在，他奈何不了方寒，三分鐘了，他甚至連方寒的系統都沒能進得去。
要不然，方寒也不會問出一句：你進來了嗎？
芥川此時其實很想問方寒到底做了什麼。
但他又不好意思問。
只要網絡正常，原則上來說，無論對方怎麼做，只要防住進攻，那就是勝利。
可不問吧，他又摸不著頭腦。
真是見了鬼了。
「話說，你還要幾分鐘？總不能一直這麼耗下去吧？」方寒又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芥川臉色有些發白。
你就不能不說話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想發狂。
「十分鐘之內，我如果依舊一籌莫展，我認輸。」芥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哦，那行。」方寒點點頭，十分鐘啊，那不算長，我可以等。
你要是說少則兩小時多則半年的話，我可能要衝過去擰掉你腦子了。
芥川說完後，原本一直在裝嗶狀態的左手也放到了鍵盤上。
還剩七分鐘，他必須要攻破方寒的防守。
如果還是不行，那……
那他有點無法想像後果會怎樣。
畢竟，在系統安全領域，從兩年前參加各種賽事以來，他就從未輸過。
芥川的雙手速度確實要比單手速度快了不止一籌。
纖細的十指在鍵盤上瘋狂跳躍，噼噼啪啪的聲音，迴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緊張的氣氛簡直令人窒息。
每個人都死死關注著場內的一切，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精彩。
四分鐘、五分鐘、六分鐘。
到六分半的時候，方寒實在有點坐不住了。
緩緩起身，然後原地雙手叉腰，做起來扭胯運動。
扭完胯扭胳膊，扭完胳膊扭大腿。
是在，就是這麼囂張，眾目睽睽之下，方式瑜伽……
無論是現場學生還是看直播的觀眾，全都已經傻眼了。
方寒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同時，眾人再度被震驚，方寒有空做這些，那也就是說，六分半了，芥川還沒進入方寒的系統。
沒進系統，就不存在什麼攻防。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方寒他到底做了什麼？
網絡又沒斷開，他到底怎麼加固的系統，讓芥川連進系統的資格都沒有。
芥川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快七分鐘了，他依舊沒有攻破方寒的系統。
無論他用什麼，過去就嗝屁，過去就石沉大海。
甚至他還用上了一些黑客手段，比如信息炸彈。
各種UDP數據包發了一次又一次，完全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