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蔣有義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許深對他出手他都不意外,但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份?
「噗呲...哈哈哈哈哈...」
猛然,烏雲哈哈大笑起來,臉都漲紅了。
「小子,你怎麼知道他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哈哈哈哈哈啊...」
周圍幾人面色古怪起來。
尤其是許深,這真被驢踢過啊?
難怪了,以為自己很深沉。
李莉,王兵都微微抽動著臉,面色發紅,憋的難受。
蔣有義黑著臉,放下了茶杯。
「那我就直接問了。」
「許深,你那把黑刀,還有你自己的這個法紋,是怎麼回事?」
蔣有義開口道。
現在他已經被許深吸引到了,甚至王清清的事,都暫時放在一邊了。
禁體,卻刻畫了這種氣息的法紋,他沒見過。
而那把黑刀,更是刮傷了烏雲。
一開始他還以為烏雲在跟他開玩笑,但對方一臉認真他才信了。
通幽巔峰,被一個還沒刻畫法紋沒步入修行的人,拿著一把刀傷了。
這已經是一個很讓人重視的事了。
許深走到王清清一旁,一屁股坐了下去,戰術後仰。
「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許深笑著問道。
「你想要什麼?」蔣有義看著許深。
對方根本就不像一個十八歲少年,跟那些老油條滾刀肉一樣。
「我弟弟妹妹,學費免除,同時每個月要給他們補助。」
許深淡淡開口。
倒是蔣有義眉頭皺起:「當年西區一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去了孤兒院,也有你們這般的,會有補助,你們沒領麼?」
十年前他還沒來這邊任職,但是也聽說了上一任下發了這個規則。
許深一聲冷笑:「領個屁!」
「一開始倒是有點,後來就改成食物,再後來直接人消失了。」
「這就是你們的補助?」
蔣有義眉頭深深皺起,看了一眼王兵。
王兵微微點頭。
烏雲陰沉著臉,直接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當年西區補助的事,給老子查!任何一筆錢都給我查到去向!!」
烏雲沙啞著聲音,顯然在壓抑著怒火。
知道是誰貪了這筆資源,他一定把對方腦袋擰下來!
當年西區大部分人,為了不讓屍鬼亂動波及別的區域,許多成年人都拿起武器。
哪怕修為極低,也奮不顧身的沖了上去。
就這樣,還有人敢貪下他們孩子的補助?
自己竟然一點不知道?
「我答應了,並且,之前沒領到的補助,一分不差,加倍給你們。」
蔣有義看著許深不為所動,沉聲開口。
許深點點頭,隨後一指身旁的王清清。
「還有,她誰也不能動。」
王兵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隨後笑了一下。
「許深,你倒是誤會了,今天這兩位來,不是想帶走清清的。」
「嗯?」許深帶著一絲懷疑的看向蔣有義。
蔣有義點點頭,認真開口。
「雖然之前那位災禍造成的災難很大,但我們不能把前人的錯誤直接放在後代身上。」
「小姑娘雖然是鬼系天賦,但只要注意心理問題的話,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許深眉頭一挑,他聽出了一絲話外之意。
心理問題?
當年那位,是心理出現問題了麼?
「所以是什麼問題?」許深直接開口,他想直接知道答案。
蔣有義和烏雲對視一眼,沉默一下後,才開口。
「鬼系天賦,只能刻畫一些與傳說神話之中陰冥有關的法紋。」
「而那種法紋,目前夏國唯有兩個。」
「一個是來歷不明的一把長槍法紋,另一個,則是當年那個災禍刻畫的法紋。」
「名為『勾魂』。」
「勾魂?」許深摸了摸下巴,這名字聽著就邪氣,還真能勾人魂魄不成?
「不錯,法紋會影響一個人的狀態,如王隊長這幽狼,會讓人不覺充滿一種殺伐之氣。」
「而勾魂,則是會讓一個人心底陰暗面不斷放大,稍有不慎與刺激,就會墮落深淵!」
蔣有義幽幽開口。
他和烏雲也是查了王清清資料後,才確定這小姑娘內心墮落的機率很小。
這生活經歷幾乎沒有什麼陰暗面,出現心理問題的可能不大。
許深點點頭,這他倒是懂了,當即拍拍胸脯。
「沒事,我替她擔保,一旦出問題你找我!」
眾人臉色一抽,沒準人家真出問題了,你怕是第一個帶人家逃離夏國吧...
「那事情解決了,你...」蔣有義再一次看向許深。
「停,你們自己放過她了,跟我提的沒關係,所以不算。」許深一攤手。
蔣有義臉一抽,壓著內心一巴掌把這小子拍飛的心理,咬著牙開口。
「你還要什麼?!」
烏雲內心狂笑,讓你天天裝,碰到個小滾刀肉吧。
許深這小子,雖然衝動了點,但是真合他脾氣啊。
許深笑容漸漸消散,無比認真的開口。
「我要上大學。」
這話一出,幾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王兵,李莉眼底有著心疼。
也只有他們才知道,許深多麼渴望上學,但他那一身擔子。
以及不想欠他們太多的想法,直接讓許深錯過了許多正常孩子的青春。
從十四歲後,許深就再也沒有上過學了。
他很偏執,就是死活不讓王兵再出一分錢供他上學。
就因為覺得他欠了王叔太多了。
蔣有義眼底的那一絲怒氣,也漸漸消散了。
上學,很難麼?
不難。
但對當時許深來說,可能就是很難。
當今學校的學費,大多數還是很貴的,尤其要買一些材料,從小給孩子打基礎...
王兵一個薪火衛小隊長的工資,不貪點東西能養三個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許深,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眼前這兩個人,身份很高,應該可以幫自己。
他曾試著自己找一些修煉的注意事項,以及刻紋師的養成。
但是最後發現,流傳在網上的都是糊弄人的。
想要正兒八經的學習,必須要去專業的地方。
「你沒有高中的學歷,很難,哪怕是我幫你,最多也只能上個三流大學。」
「其中的東西,怕是無法滿足你。」
「除非...」
半晌後,蔣有義沉聲開口,眼鏡之下細長的雙眼,盯著許深的眼神。
那是一種帶著野望的眼神!
這孩子,目標很大!
「除非我展現出足夠的價值是吧。」許深淡淡一笑。
烏雲有些驚訝的看著許深,這小子年紀不大,倒是懂的很多。
「我還是一名刻紋師,夠麼?」許深輕聲開口。
「什麼?!!」
烏雲,蔣有義面色瞬間變化了起來。
刻紋師?開什麼玩笑!
原城都兩年沒出過新的刻紋師了。
王清清也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頂了頂許深腰子。
「你別吹了。」
許深抓著王清清胳膊,眼睛看向王兵。
「王叔,給他倆展示一下。」
頓時,兩道古怪之中,帶著一絲莫名期待的目光瞬間投了過來。
王兵嘴角一抽,點點頭。
「他說的是真的。」
說罷,拉開胸口的襯衫,鬼氣流轉之間,狼頭漸漸浮現。
那雙仿佛活過來泛著幽光的眼睛,瞬間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蔣有義更是一步邁過去,雙眼眯起,都快看不清眼睛了。
「還沒有完全契合舊部位的線條,確實是新修改的法紋。」
「這是許深給你改的?」
蔣有義有些不確定。
他不願意相信,許深連個學都沒上過的,竟然成了一個刻紋師。
但心底又有些期待,如果許深真的是,那麼整個原城都將受益!
王兵點點頭:「不錯,改完後,他就昏了過去,而我也突破了。」
一旁的烏雲開口:「很正常,若真是這小子改的,你這個境界對他來說太高了。」
「其中每在你身上改動一下,都會花費巨大的精神力,昏過去很正常。」
「你應該慶幸他沒變成白痴。」
烏雲有個朋友就是刻紋師,他自然了解一些東西。
許深聽著,頓時一陣後怕,難怪當時自己整個人都瞬間沒知覺了。
蔣有義的臉上,出現了笑容,滿意的坐了回去。
隨後又看著許深不說話。
許深沉默一絲,隨後右手抬起,氣血微微震動之間,武紋浮現在手背。
血色的武紋只有簡單的一筆,但卻充滿了莫名韻味。
「夠麼?」許深再一次開口。
「夠了。」蔣有義深深看了一眼許深手背的武紋,記了下來。
「你的事,我答應了。」
「但,你依舊需要參加高考的考核,我不可能讓一個人平白無故的進一所大學。」
「同樣,文化課我對你要求不高,只要達到基本線的一半就夠了。」
蔣有義思索了一下,隨後開口。
「小事!」許深頓時笑了起來。
「我能看看你那把刀麼?」烏雲突然開口。
「看唄。」許深一臉無所謂,直接扔了過去。
對方根本看不出什麼,這刀之前在王兵手裡半天,都沒任何反應,就是一把普通的破刀。
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是一個奇異之物。
烏雲拿著黑刀,研究半天也沒發現哪裡奇怪,心底更加疑惑了。
這破玩意到底怎麼破我防的?
半晌後,只能無奈的把刀還給許深。
許深同樣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猜測是對的。
事情談妥了,蔣有義和烏雲也匆匆離去了。
許深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刻畫武紋的原因,還是覺醒過程的問題,只覺得很困。
直接在王兵家沙發躺著睡著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手機響才把他吵起來。
「不好了深哥,有人來砸場子了!!小猴胳膊都被他們打骨折了!!」
許深頓時清醒了,雙眼變得陰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