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鷙一行人離開。
暗巷中緩緩走出兩道身影,正是江玉郎和沈千尋。
「看來是成功混過去了,希望之後能一切順利!」
「不過七天的時間,足夠從寒州衛調來兵馬了!」
「只可惜那傢伙聽說你突破宗師境後,就開始閉關了,不然剿滅白蓮教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他?」
沈千尋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惋惜道。
「他身上的殺伐之氣太重了,這種秘密任務,不適合他!」
江玉郎將陸少游的包裹丟給了沈千尋道:
「去寒州,我一個人就行了,你便留在此處,以便策應!」
沈千尋入手一沉,忍不住吐槽道:
「這傢伙是背了幾塊磚嗎?這麼沉?」
江玉郎懶得理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出城之後,他就騎上了快馬趕去寒州調兵。
與白蓮教有關的事情,朝廷向來都十分積極,但不知為何,這次卻限制了六扇門的大部分權力,不然也不會只來兩名神捕主事。
好在臨行前,六扇門總捕,也就是江玉郎的父親江威,冒險入宮向聖上求了一道皇命,不然他們恐怕連調動鎮番衛的權利都沒有了。
……
另一邊。
與其他十人會合之後,李鷙便帶著這十五人往蓮花山上行去。
蓮花山,即古之西崆峒也。
其山高出雲表,萬山拱朝,以洮河水為纏繞,以白石山為羅城,一嶺一壑,俱有奇觀,一崖一突,皆俱秀氣。
有道是煙霞籠於幽谷,嵐翠鋪於巒頭,龍泉吐珠而獻瑞,仙橋懸空而駕雲,天台王屋不過如是,瓊秀金華何多浪之,洵為神聖之福也。
而在傳說中,蓮花山也是仙人的羽化之地。
有著如此絢麗色彩和諸多傳說的蓮花山,自然也成了白蓮教蠱惑信徒,用以祭祀的聖壇所在。
蓮花山上共有九峰,其中玉皇閣為主峰,另有北天門、金頂峰、白鶯峰……魁星峰和王母峰。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王母峰。
傳說每年農曆三月三日王母瑤池設宴,途經蓮花山時,便會在此休息觀覽,故又名王母觀景峰。
他們這次要去的便是王母峰。
蓮花山上,山巒重迭,峰高谷深,極是險峻,若非有李鷙帶路,一般人恐怕連上山都難,更別提找到白蓮教的所在了。
一行人早上出發,到了臨近黃昏,才穿過一片喬木林後,來到了一處幾乎垂直的懸崖前。
李鷙撮口吹了一聲哨音,聲音嘹亮且有穿透性,仿佛雄鷹嘯唳一般。
約莫過了十幾個呼吸,一個竹籃被吊了下來。
李鷙取出腰牌放入其中,拉了兩下繩索。
隨著竹籃被取回後,隔了一會,才見一個類似雲梯的木台被繩索吊著,放了下來。
李鷙淡淡道:
「王家的人先上去!」
只見王家鐵鋪的五人走了上去站定。
李鷙搖晃了一下上面的鈴鐺,五人便被拉了上去。
不多時,雲梯又被放了下來,跟著是劉家的人。
如此反覆了兩次後,才輪到李鷙帶著陸少游他們上去。
陸少游在牛大他們的身形遮掩下,一直在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有著過目不忘之能的他,哪怕來時的地形極為複雜多變,他也全部記在了腦海中。
只見他們足足被升高了二十餘丈後,才來到了一個平台之上。
「難怪沈千尋他們沒辦法潛入白蓮教的據點,原來進入的方法竟如此困難,想要不打草驚蛇的潛進去,除非能有人會隱身術不可。」
為了這次任務順利,陸少游已經提前用銀針刺穴之法,令自己暫時說不出話來,扮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不然他的反向詞條太bug了,讓不能說假話的人去做臥底,這不是趕著送死嗎?
而且這種事,他偏偏還不能跟沈千尋他們明說,便只能在前一天想到用這個辦法來規避了。
進入面前人工開鑿的一個巨大山洞之中,撲面而來的便是霧蒙蒙一片的石灰氣息,洞內的空氣也顯得十分渾濁,難怪剛才在門口的教徒,各個都蒙著面巾。
而看管洞口的總共有十人,而進入山洞之後,每隔一百步的位置,就有兩個教徒在來回巡視,說是守衛森嚴,密不透風也不為過。
如此行走了一刻鐘左右,陸少游估算著怕是往下深入了百丈有餘,眼前甬道內的視線才變得豁然開朗。
陸少游抬頭一看,只見他們正身處一個類似在塔樓的最底層,頭頂一個朝天的洞口,周圍全是繞牆搭建的簡陋棧道,不斷有人背著竹簍巨石爬上爬下,高處時不時還會傳來鐵器敲打的聲音。
「都別看了,過來登記領取身份牌!」
李鷙見眾人左顧右盼,一副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的模樣,當即催促一聲。
只見劉家鐵鋪中的一人問道:
「李大人,我們今後是在這工作麼?工錢是按月領嗎?」
李鷙和那負責登記的執事聞言,冷冷一笑道:
「都到這來了,你還想著領工錢?」
「所謂的工錢,便是你們的賣命錢,等你們什麼時候干不動了,那就是你們小命玩完的時候,還想要工錢?做夢呢?」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什麼?沒有工錢?」
「你們這是要叫我們打黑工?」
「難不成你們是人販子?」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做了,我要回家!」
……
聽到李鷙二人的對話,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麼,紛紛朝著身後的山洞跑去。
但剛跑出去幾步,就被守在洞口中的教徒一腳踢了回來,拔刀攔在了他們面前。
見對方有刀,眾人又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別怕,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敢殺人!」
其中一個頭鐵的站出來說道。
結果下一秒,他的人頭便滾落在了地上,一雙眼睛還睜的老大,顯然到死都沒反應過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誰若敢跑,便是這個下場!」
那刀刃染血的教徒,一臉兇狠的盯著其餘十四人威脅道。
若是在之前,他們或許還敢反抗一下,但看到地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後,眾人頓時就老實了。
哪怕牛大梁寬他們,也都表現出了一副驚恐的模樣,嚇得蹲下身去,不敢妄動。
李鷙嗤笑一聲,見他們都老實了,便讓他們排好隊,一個一個過來登記姓名,領取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