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已經在暢想未來的遠大宏圖了。
但林舒白表面上,卻依舊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揉搓著手上的養顏丹道:
「此物當真有陸館主所說的成效?」
陸少游道:
「童叟無欺!」
「若是林總管覺得不妥,可以拿回去先試驗一番,若有問題,陸某願一力承擔!」
林舒白見他說的這麼斬釘截鐵,心思便更加活絡了。
「陸館主說笑了,林某肯定是相信陸館主的為人的,畢竟陸長風館主在世時,便已是平武定川,聞名蜀中的俠士,陸館主肯定也不會砸了自家招牌不是……」
陸少游倒是沒有要舉父親大旗的意思,但見對方這麼說,還是禮貌性的笑了一下。
他看出了江玉瑤對此人的不喜,但這生意還是要談的,畢竟他只是通過對方跟沈家談生意而已,並不是要跟林舒白這個人合作。
所以在於公於私上,也並不衝突。
只見林舒白上一秒還說相信陸少游,但下一秒又話鋒一轉道:
「不過這做生意,總歸是要嚴謹一些才是,不然失了和氣,反而不利於我們雙方合作,陸館主覺得呢?」
陸少游暫時還猜不到沈家的真實態度,也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否會從中橫插一腳,便只能點點頭,應了聲是。
林舒白問道:
「敢問陸館主這醫術是傳自何人啊?莫非也是令尊所授?」
既然是談生意,無論大小,一開始就要把對方的底細打探清楚了才好下手,看似林舒白在問對方,實際他對陸少游的情況,已經了如指掌。
當然,也僅限於明面上的,例如他去黔東做了什麼,由於六扇門限制了消息,林舒白一時半刻也查不出來,只知道對方以前是個不能習武的廢物,而他父親陸長風也只是個武夫,從未聽過他會醫術這之類的傳聞。
再有就是陸少游前段時間在龍安府發生的事,他也多少知道一點。
他本就疑惑對方為何能從一個廢物,忽然變成武功高手。
但看他拿出了這神奇的養顏丹後,便懷疑對方身後說不定站著一位可以煉丹的世外高人,而陸少游正是靠著對方的丹藥,才能踏入武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在沈家注意到這養顏丹的價值之前,先一步跟陸少游的身後之人達成合作,這樣他就能占據絕對的主動權了。
陸少游自然不知道林舒白心中所想,便隨口說了句「自學成才」。
見他這般敷衍,林舒白反而更加篤定內心的猜想了。
「呵呵,既然陸館主不願說,那林某也不強求!」
聽著對方那若有所指的話,陸少游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接話。
只聽林舒白繼續說道:
「這養顏丹的功效聽著確實不錯,如果能達到陸館主所說的效果話,也的確能有不錯的利潤,不過此物的成分不明,丹方來歷不明,而陸家武館本身,也無這方面的醫者,這想要運作起來……」
「只怕是有些難了!」
說到後面,林舒白故意嘆了口氣,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想試探對方的態度。
陸少游眼中,林舒白對自己的惡意直線下降,他也多多少少看出對方的心不誠了。
想到江玉瑤對自己的忠告,他淡淡一笑,從對方手中奪過養顏丹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談了!」
看著把丹藥裝回去的陸少游,林舒白忽然愣住了!
不是,你難道不跟我拉扯一下嗎?
或者說說好話,讓我幫幫忙什麼的也不會嗎?
看這架勢,怎麼你比我還硬氣?
林舒白頓時有些不會了!
他以為對方只是個無腦武夫而已,沒想到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謹慎。
眼看對方大有一副要起身送客的意思,林舒白趕忙說道:
「陸館主且慢!」
「這個……雖說這養顏丹有一定的風險,但林某還是願意相信陸館主的人品,促成這樁生意的。」
陸少游微微眯起雙眼,心中會意道:
「僅是林總管一個人,恐怕還代表不了沈家吧?」
林舒白嘴角一抽,怎麼忽然有種心思被對方看穿的感覺,按理說從他進入這陸家武館開始,表情管理都做的很到位才對。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不會就因為江玉瑤的幾句話,便對我如此防備吧?
「雖然林某不能代表沈家,但卻可以試著先跟陸館主合作,如果這養顏丹的功效確如其實的話,我再上報給沈家,如此一來,既承擔了我們雙方之間的風險,也不影響彼此的和氣,陸館主你覺得如何?」
別說是看穿林舒白心思的陸少遊了,就連聽到對方說出這番話的江玉瑤,都能明顯感覺出他是想私下跟陸少游合作,而非代表沈家。
由此可見,這養顏丹確實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絕非對方口中所說的什麼存在一定的風險。
陸少游對自己的養顏丹十分有自信,不僅是養顏丹,還有那些養顏藥膳,以及給梁元秋做的玉顏膏,效果都十分顯著。
他看中的只是沈家的人脈和財富而已,如果選擇跟林舒白合作,且不說對方能給自己什麼,就憑對方那獨一份的野心,回頭再吞了他的丹方,他找誰說理去?
所以他是肯定不會跟林舒白單獨合作的。
「我覺得不如何,林總管既然代表不了沈家,那就請回吧!」
陸少游站起身來,大有送客之意。
林舒白臉色沉了一下,雖然知道現在走了,就很難挽回了,但他深知做生意,最忌死纏爛打,如果這個時候再喋喋不休的話,對方對自己的印象恐怕會更差。
想到這,林舒白露出一抹不失風度的笑容拱了拱手道:
「在下還是第一次來到蜀川,倒也不急著返回江南,若是陸館主何時考慮清楚,或是有什麼新的想法了,可以讓人去東月樓差我一聲,林某隨時恭候!」
陸少游笑道:
「我會好好考慮的!」
將林舒白送走之後,陸少游和江玉瑤對視一眼,回到演武堂內。
江玉瑤見梁寬他們都在外面,四下無人,便把自己知道有關對方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