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獨一檔
「這哥人挺好的啊。」
關小彤對鹿涵低語道。
接著，她拿著對方留下來的那幾頁列印的，指著上面一行關於耿良辰的描寫，繼續說到：
「鹿哥哥，一會兒要是幾個片段能供自己選擇，你可以選這個呀，趕緊準備一下……」
鹿涵點點頭，看著上面的內容，心底卻嘆了口氣。
實話，他壓根就沒看這個故事。
這話也不對，應該說看了，但完全沒準備。
最近一段時間他是韓國天朝兩邊跑，都是在忙碌和韓國那邊公司的解約事情。
解約，然後回國發展。
他都在忙這個，每天官司纏身，根本就沒有靜下心來琢磨演技一說……
人嘛。
貴自知。
他可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演戲天才，隨隨便便一齣戲都能讓人拍手叫好的存在。
更何況……這是許導的戲。
這一屋子人，那麼多老戲骨、前輩都在爭，自己算哪根蔥？
不過他也不會拒絕女孩的好意。
機會已經給了，能不能拿到是一回事，承不承這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關小彤這邊也不再吭聲，開始默默回憶著自己構建出來的「茶湯女」這個角色。
直到……
「33號，在不在？」
「在！」
關小彤下意識舉手，接著便迅速起身：
「那我去啦？」
「嗯。」
鹿涵衝著她露出了一個笑臉：
「加油！」
「嘻嘻」
十幾歲的女孩，在最青春的年紀，露出了最靚麗的笑意。
邁著那兩條長腿朝著門口走去。
而剛走到過道幾步，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喊了一聲：
「小彤，加油！」
她下意識扭頭……
給她加油的不是鹿哥哥，而是另外一個看起來歲數在30出頭的……陌生人。
他認識自己？
腦子裡雖然在那琢磨，但她還是禮貌點點頭：
「謝謝您。」
說完，直接走出了屋。
可她走後，鹿涵看著那人的背影，沒來由的有些擔心……
明明倆人來的時候，都做了些偽裝。
可小彤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這要是傳出去……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和這人說一聲。
雖然他也不認識那人是誰，但和對方商量下別把小彤試鏡的消息傳出去，給個面子……應該不難吧？
正琢磨著。
忽然……
「34號。」
「在！」
鹿涵本能回應。
隨後無語的站了起來。
完了……有些來不及了。
算了，那就等一會兒吧。
把對方的樣子記在心裡後，他同樣朝著門口走去。
等試鏡結束，在門口等對方吧。
出演作品：
「2001年，姜峰導演《煙海沉浮》」
「2003年……」
「2005年，陳愷歌導演《無極》」
「2006年……」
「2007年……」
《家有兒女新傳》、《大理公主》、《春蕾綻放》、《突然心動》、《非誠勿擾》、《畫皮II》、《富春山居圖》……
「嚯」
饒是楊蜜見多識廣，看到接下來這姑娘的履歷時，也不免有些驚訝。
這閨女……可真的是京圈大公主啊。
合作的都是京圈核心的導演、演員，從小開始就串各種劇組，這履歷都趕上別的演員一輩子多了。
她是真沒想到，在黃小明的生日聚會上認識的女孩，來頭竟然這麼「大」。
可真是夠誇張的。
這履歷就差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京圈這一畝三分地，哥們平趟了。
還真是人同命不同。
尋常人可能為了爭取在這些大導演、大製片面前露一面的機會，天知道得付出些什麼代價。
可這姑娘卻……
嘖嘖。
饒是她現在也熬出來、混出頭、算得上身居高位。
可想到這些，還是不免有些感嘆。
這姑娘……還真的是誇張啊。
一邊琢磨著，她一邊把這份履歷放到了晉級的筐裡面。
是的，關小彤的試鏡已經結束了。
女孩身上那種青春洋溢的氣息很討人喜歡，並且她也沒過分宣揚自己的身世或者跟誰熟悉之類的。茶湯女這個角色算是女配，不是特別重要，但也不能少。
雖然這姑娘歲數不大，但演技在同齡層次之間也算得上紮實。
拿到了一個體現角色氣質的外放形片段，拿捏的倒也算精準。
表現的不錯，晉級也就理所應當了。
當然了，這是比較客觀的說法。至於主觀上來講……其實她的演技很拙劣。
這是楊蜜自己的評價。
但問題是這姑娘是97年的，今年才17歲。
在同齡人之間有這份演技，其實已經屬於優秀的範疇了。
最難得的是，她懂事。
進門打招呼是「各位老師好」，出門走時，是「各位老師辛苦了」。
沒任何和楊蜜套套近乎，或者是宣揚一下自己身份之類的事情。
得體，合禮。
氣質上天生就比別人多了一份自信。
再加上海選主要是找尋氣質類似，所以她的通過倒也顯得理所應當。
而大家得結論是通過之後，隨著楊蜜把她的資料放到晉級筐里後，她就聽見旁邊的徐浩鋒來了句：
「這女孩的履歷，有點誇張啊……我要是沒記錯，《非誠勿擾》里，她演的是那個得了癌症給自己辦葬禮的孫紅鐳的閨女吧？」
「李香山。」
楊蜜糾正了一下他那繞口的稱呼。
「李香山的女兒。」
徐浩鋒點點頭：
「嗯，要是讓她晉級，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什麼算麻煩？」
楊蜜無所謂的聳聳肩，一聲反問。
可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對於現在的西影廠而言，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稱得上是麻煩。
只要不碰紅線，那麼，前面就不存在任何麻煩。
而工作人員見大家都不說話了，便再次打開了門。
摘掉了帽子，染著一頭黃毛的鹿涵走了進來……
「鹿哥哥，怎麼樣怎麼樣？」
「呃……應該沒戲了吧。」
鹿涵帶好了帽子和口罩，說出了一個不算特別好的消息。
關小彤一愣：
「……啊？」
鹿涵笑著聳聳肩：
「我又沒什麼時間去提高演技，選不上也是必然的。雖然沒明說，但我自己知道，我表演的挺爛的……不過本來就是陪你來的嘛，我選不選無所謂的。就算選上了可能也沒時間，後天我得去韓國了。」
「這……」
關小彤看著有些失落，不過這股失落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煙消雲散了。
試鏡其實就是這樣。
無數人爭上游。
但最後能成者寥寥無幾。
她也習慣了。
「那咱們走吧，去吃飯去！我想吃辣辣的火鍋！」
「先等等。」
聽到她的話，鹿涵搖頭，直接站在了樓梯口。
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他把剛才的想法說了一下。
可關小彤在聽到後，卻無所謂的搖搖頭：
「沒必要呀，他認識我就認識我唄。我都來了，還保密什麼？」
「你是無所謂。但……包括徐姨他們在內，好多人……都不希望你……擅作主張……明白吧？所以能少一些麻煩，就少一些唄。」
「哎呀，沒必要。」
女孩直接拉著他的胳膊就往樓下走：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再說了，我要當的是演員，又不是啥明星。演員只為自己的角色負責，誰管我去誰那演戲呢？連蜜姐都沒說啥呢，其他人誰敢亂嚼舌頭！？」
「誒？……你別，就三兩句話的事情……」
「哎呀，走啦！咱們吃火鍋去！」
「你……唉……我告訴你啊，到時候叔叔阿姨訓你，你可別找我哭。」
「嘻嘻，我才不會呢！我都是大人啦，早就不會哭鼻子啦！」
鹿涵滿臉無奈的被她拉扯著，離開了辦公樓。
「你還別說……」
「怎麼？」
「韓國電影這兩年還真不錯啊。包括前兩年我看的那個……《大叔》，還有其他幾部電影。你沒發現麼，他們的電影正在突飛猛進。」
這話是王斯聰說的。
換來的是許鑫那明晃晃的驚訝。
「可以啊，我以為你真不學無術呢。」
王斯聰翻了個白眼：
「當我跟你一樣呢……」
聞言，許鑫無所謂的聳聳肩。
「還看第二場不？」
「不看了吧，找地方吃飯去？」
「行。」
說著，倆人一起往地庫走。
而一邊走，許鑫一邊琢磨剛才看到的這部《雪國列車》……
得承認，這電影其實也不差。
或許沒那麼好，但絕對不差的那種不差。
而老王的話說的也有道理。
韓國電影感覺一年一個變化。
確確實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誒對了，話說《不能說的秘密》好像在韓國還是很火，對吧？」
「嗯。」
許鑫應了一聲：
「去年暑期的時候，還有一筆八十多萬的票房分帳打過來呢。」
「……這兩年輪子各種反韓流，我以為那電影都臭大街了呢。」
「確實好多人在抵制。但……韓國人嘛。嘴上一套，手上一套。往上喊抵制，但實際上口嫌體正直。他們好像還要買翻拍版權，不過這事兒是輪子那邊負責談的，具體我沒問。」
「嘖……」
王斯聰有些感慨。
而倆人現在已經開始順著扶梯往下走，旁邊也沒什麼人。
他想了想，問道：
「你下一部電影是《師父》？」
「嗯。」
「那個《捉妖記》咋說的？」
「……啊？」
許鑫一臉驚訝的看著友人：
「啥意思？」
「什麼啥意思？你不是要七哥一起演那個《捉妖記》麼？」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啥意思？……你們老王家心這麼黑的嗎？兒媳婦孩子還沒生，已經開始打算派她出來掙錢了？」
王斯聰的臉頰肌肉開始不自覺的抽筋。
狗……狗東西……
你這話說的咋那麼膈應人呢？
「我特麼掐死你！」
卡著許鑫的脖子就是一陣搖晃，他大有對方再敢多bb一句，就把他從電梯上推下去的既視感。
而倆人的動靜也成功的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
第一眼，看這倆人的鬧騰。
緊接著第二眼……
「校長好！」
正掐許鑫脖子的王斯聰下意識扭頭，就看到了一個正坐扶梯往上走的哥們沖他招手。
王斯聰點頭：
「誒，你好。」
然後就瞧見那哥們的表情變得精彩了起來：
「許導？」
帶著個棒球帽，被人掐著脖子，不自覺的聳肩，看著跟縮頭烏龜一樣的許鑫點點頭：
「快報警！」
這哥們嘴角一抽。
王斯聰乾脆開始使勁：
「孫賊！今天非掐死你不可！！！」
「咔咔咔……」
這下，電梯兩邊的人都發現了……竟然真的是許鑫和王斯聰。
雖然不知道這倆人在鬧騰啥……
可遇到名人第一件事幹啥？廢話，肯定拿手機啊。
拍照也好、錄像也罷。
大家就這麼瞧著王校長掐了許導一路的脖子。
心說這哥倆感情是真好。
不過……
看著走下了電梯拐彎的倆人，這些舉著手機的人不自覺的想到了一件事。
許導結婚了。
校長也結婚了。
這倆人……不陪著老婆孩子，自己來逛商場？
這倆人挺閒啊……
「七哥自己要求的？」
等dq的功夫，許鑫一臉的古怪：
「她幹嘛這麼著急復出？」
「你說呢？」
王斯聰攥著小票，沒好氣的說到：
「您老人家可是奧斯卡大導演。她能不急麼？」
「呃……」
這下明白了傶薇想法的許鑫無所謂的擺擺手：
「不急。你讓她好好修養，好好準備就是了。等什麼時候身體恢復了，你也閒了，到時候陪著她咱們就把劇組開了。這片子不算太複雜，闔家歡樂的喜劇，比較好處理。她想啥時候演，和我說，我就開始籌備。」
「……確定？」
王斯聰一臉驚訝。
他可是知道的……雖然好友這話說的敞亮，但一部電影哪有說的那麼容易？
從劇本完成開始，後續的一系列工作，都是導演的活了。
這工作量，可不小。
而且還很繁瑣。
可許鑫卻點點頭：
「確定，最遲明年，肯定能拍上。等拍完了《師父》我就開始準備，累是累點……但肯定不讓她白等，行吧？」
瞬間，王斯聰心裡踏實了。
「A072，兩杯暴風雪大杯原味奧利奧……」
「這呢這呢。」
許鑫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票。
倆人一人手裡捧著一杯暴風雪繼續往樓下走。
「那我就讓七哥著手準備了？」
「行啊。那劇本你看過沒？」
「唔……還沒，就知道是個救妖怪的故事。」
「嗯，是個挺闔家歡樂的故事。就當我給小七的見面禮吧，咋樣？夠意思吧？」
王斯聰挖了一大勺冰激凌送到嘴裡，一邊點頭，一邊哼哼：
「嗯，這一上午，就屬你這話最當人了。」
「中午你請？」
大少爺立刻就想把自己剛才的評價撤回。
而就在這時，許鑫的手機響了。
許鑫臉色一變，趕緊對王斯聰「噓」了一下，接著輕咳了兩聲後，才接通了電話：
「喂，寶寶。」
「……啊？我和老王在家呢。」
「沒有沒有沒有。什麼叫去哪野了？我倆正聊《捉妖記》的事情呢。是正事。」
「啊？」
「……好吧，我知道了。你讓他直接發我郵箱不就得了？」
「這樣啊……那就讓他們投到廠里唄。」
「拉投資也是一樣，讓他們正常提交，廠里決定要投資的話，那就讓他們自己商量投資比例問題。」
「……就是因為你有他們的股份，才更不能開口。直接公事公辦就行，得讓他們知道，就算是你旗下的公司，在廠里也沒有特權。不然以後再有什麼合作不好弄。」
「對，正常走流程，他們能出多少，廠里能出多少，到時候商量。你也跟他們說，廠里投資後，包括後續發行之類的，他們也省心。都是一條龍操辦。」
「……好。」
「……我倆……中午隨便找地方吃口吧，你那邊試鏡咋樣？」
又哈拉了幾句後，許鑫掛斷了電話。
王斯聰納悶的問道：
「咋了？」
「開心麻花。」
「沈滕？」
「對，他們也想拍電影，攢出來了個劇本，楊蜜的意思是讓我看看。」
聽到許鑫的話，王斯聰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還別說，人是越來越多了啊。前兩天我在魔都和許志他們還在聊，一夜之間，好像這個圈裡投資公司就不值錢了。」
「只要利益足夠多，那就肯定會有人趨之若鶩。很正常。你這還沒去橫店呢，前兩天廠里的人在橫店拍戲，現在租場地的地方，平均排隊2個小時起步。橫店天天都在堵車……並且今年所有提交到廠里的項目，投資基本都上漲了至少百分之10……圈子是越來越繁榮了。」
「但水也會越來越渾的，對吧？」
「誰說不是呢。」
許鑫滿眼的認同之色，接著壓低了聲音：
「過兩天廠里不是要開新一年的先進個體學習會麼，今年還多了一個體檢項目。」
「啥意思？」
「驗尿、驗頭髮。」
王斯聰一愣。
心說驗這東西幹嘛。
但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
「……有人碰了？」
「不知道。」
許鑫搖了搖頭：
「但這兩年不是這個被曝，就是那個實錘的。咱們為了杜絕這一現象，肯定要有措施的。」
「那萬一有……真碰這東西的人用別人的頭髮或者尿來偷換呢？」
「實話是無所謂。」
在大少爺那有些無語的目光中，許鑫滿臉理所應當的說到：
「重要的不是他們換不換，重要的是，如果真有人碰了，東窗事發時，廠里要提供出來一份這樣的體檢報告來撇清關係。告訴大家，不是我們藏污納垢，而是賊子包藏禍心。把鍋甩出去，甩乾淨。這是給外面看的……給圈內人也是一個警告。我們真查，查了之後直接送你進去。所以，你不想進去……那就別來。」
「……你的主意？」
「跟我沒關係，廠里自己研究的。現在咱們一路順風順水，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防微杜漸。思想覺悟不能出問題嘛。」
王斯聰不吭聲了。
倆人一路走到了那輛死亡芭比粉處，上車。
許鑫系安全帶的時候，就聽友人吐槽了一句：
「我咋感覺這圈子越來越亂了呢。」
「本來就亂，只不過以前大家看不到。可現在網絡太發達，給了所有人一個能看清的窗口而已。」
「……嘖。」
帶著幾分感慨，死亡芭比粉駛出了停車位。
許鑫吃完了大杯的暴風雪，點了顆煙，開始享受四五月份燕京愜意的陽光。
直到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楊蜜發來的。
第一條，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王斯聰正掐著自己的脖子。
第二條：
「姓許的，你個狗東西！這就是你口中的你倆在家聊捉妖記是吧？」
「好好好！自己偷懶，把我派來給你頂缸，你和你那幫狐朋狗友去逛街是吧？」
「妙啊！妙啊！」
「你等著！」
「你死定了！」
「耶穌都救不了你！」
「我說的！」
「\/刀子」
許鑫面如平湖，把所有消息都收入眼底後，略微思考，便平靜的把手機調整成了靜音，同時關上了屏幕。
攥著手機，他對王斯聰發出了邀請：
「晚上有空沒？喝點？」
開車的大少爺也沒多琢磨：
「這不才中午麼，就開始琢磨晚上的事情了？」
「七哥不是不在家嘛。你得放鬆放鬆。」
王斯聰一琢磨……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於是點點頭：
「行啊，吃啥？上哪吃？」
「早上的時候，我跟楊蜜說晚上想吃排骨。就在家吧？買點涼菜，燉鍋排骨。我爸又給了我兩箱00年的茅台，咱倆嘗嘗？」
瞬間，大少爺就被這頓聽上去都知道很舒服的飯給吸引住了。
忙不迭的點頭：
「嗯嗯！沒問題！……那能加個小炒肉不？辣一點的，這段時間我吃我丈母娘給弄的小炒肉有點上癮。」
許鑫笑的更燦爛了：
「沒問題啊，火辣辣的小辣椒炒的肉。二荊條，抽人賊疼的那種，行不？」
大少爺哭笑不得：
「……二荊條抽人？什麼仇什麼怨？多大錯啊？犯天條了？」
許鑫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不吭聲。
只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等下午你就知道了。」
4月30日晚上18點38分。
王斯聰朋友圈更新。
許三金，我特麼這輩子和你勢不兩立！
五一黃金周到來。
燕京立刻給人一種走哪哪堵的感覺。
而聰明的本地人在這個節骨眼，一般是不出門的。
天再好也不出門。
而許鑫本來想按照家庭慣例，帶倆孩子去成都玩耍的。
和胳膊還黑青的老王一起。
老王是去找媳婦，他是去看平安和喜樂。
畢竟一年二百萬的伙食費套著，趕上假期，總要去看看才對。
奈何今年熊貓谷已經建成了，雖然不是全區域開放，但平安和喜樂今年也有了「接客」的任務。
許鑫一聽……得，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還是在家窩著吧。
這兩年高速路免費後，燕京周邊真的……全是人。
走哪都不方便。
於是，黃金周第一天，許鑫打算帶一家人去謙兒哥那溜達一圈。
清早起來還沒出發，忽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許鑫一看來電人，愣了愣。
而楊蜜見老公臉色奇怪，也抻頭看了一眼。
來電人：馮曉剛。
她嘴角一抽。
「啥情況？」
「我哪知道？」
許鑫一臉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馮導，五一快樂。」
「嗬，這祝福可真新鮮。」
免提的動靜里，傳來了馮曉剛的聲音。
接著就是一種很自來熟的語氣：
「小許，這會兒幹嘛呢？忙不？」
「不忙啊，五一，走哪都是人，打算在家歇幾天。正曬暖呢。」
「哈哈，今兒個天氣確實適合曬暖。」
倆人越這麼嘮家常，楊蜜的臉色就越古怪。
心說這到底是啥情況？
正琢磨著，哈拉了一會兒的馮曉剛終於在許鑫的一句「馮導，您找我有事啊」的話語中，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小許，我聽說……小彤昨天上你那了？」
許鑫一愣。
下意識的來了句：
「誰？」
「小彤，我內侄女。」
楊蜜趕緊噼里啪啦的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遞到了老公那。
「關小彤，黃小明生日宴，昨天去試鏡了。」
許鑫看完後心中便瞭然了，說到：
「噢！！對，這姑娘昨天來這試鏡了。」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妻子遞來的手機：
「表現的挺好的，晉級了下一輪。」
「表現的還挺不錯。戲路子挺紮實的。」
而聽到許鑫的話後，電話那頭的馮曉剛用幾分無奈的語氣說道：
「嗨！這孩子長大了，天天就跟個街溜子一樣，這邊竄竄，那邊溜溜……我都不知道，還是別人和我說的，說小彤去你那試鏡了。」
「哈哈，來就來唄。這孩子戲路子挺正的，表現的也不錯。」
「嗯，那就行。我給你打電話其實也就是這意思，她自己天天東跑西顛，但小孩確實有股靈氣兒。你遇到了，給提點兩句。她這輩子都用不完。」
「哈哈哈，這話可太過了，馮導，您這說的多見外啊……」
「嗨，也是。我這當大爺的也是瞎操心……」
「哈哈哈哈……」
片刻。
電話掛斷。
許鑫搓著下巴，納悶的看著妻子：
「這姑娘晉級了？……試鏡的誰？茶湯女？」
「對。」
楊蜜點點頭：
「表現的確實不錯。不過……」
「怎麼？」
「娜扎能秒殺她。」
「呃……」
聽著媳婦的形容，許鑫有些驚訝：
「這麼誇張？」
楊蜜點頭：
「是的，昨天所有試鏡茶湯女的人里，她獨一檔。」
許鑫想了想，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