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場合不太適合帶孩子。
這是實話。
往大了說,今天是導演協會下屆會長發出的邀請晚宴,來的人吧…不說什麼裱紅紙燒香拜義父,但至少得擺出恭敬的態度來。
往小了說呢…一群大煙筒、酒鬼。帶個孩子在這算怎麼個事兒?
可陳愷歌帶了孩子,誰也不能說什麼。
但許鑫想的比較多。
看到這種「不和諧」的場面,他下意識的就在琢磨陳愷歌帶兒子來的用意。
是真就帶著來吃頓飯?
還是說…想讓兒子入行,提前給鋪關係網?
前者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可如果真是後者的話…沒啥必要吧?
雖然他心裡挺瞧不上念詩小達人的,可必須要說的是,他在圈子裡的地位很高。
京圈也好,西北圈也罷,都會給他面子。
而對方現在又不是拍不動戲了…真想帶兒子,等再過幾年,隨隨便便一句話不就成了?
一時間他有些想不通。
可卻聽張國利對這孩子問道:
「怎麼樣?這次待到什麼時候走?」
「待到15號就回去了。」
聽到「回」這個字,許鑫瞄了這孩子一眼。
心裡開始犯嘀咕。
回哪啊?
難不成不是天朝人?
這時,有個人笑著問道:
「飛雨,泰伯學院在美國被譽為海邊的學校,據說風景特別好吧?」
「嗯,叔,還可以。待習慣了也就那麼一回事了…」
隨著他們圍繞著這孩子的聊天,許鑫逐漸聽明白了。
這孩子應該是出生後就在美國待著了,每年雖然回國內,但大部分時間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
聽明白了這一點,許鑫也就不在意了。
他雖然不是一個憤青,但卻是一個很堅定的接班人。
哪裡都不如家好這種認知是刻在骨子裡的。
哪怕國外再怎麼發達…那畢竟不是家嘛。
而旁邊的馮曉剛在眾人圍繞著孩子的教育問題聊天的時候,一直在擺弄手機。許鑫本著非禮勿視的念頭,並沒有靠坐在椅子上,而是雙手拄著桌子,看著這些聊天的人,擔當一個聆聽者。
直到一根煙抽完。
服務員那邊推開了門,開始上菜。
分酒器也都來到了眾人面前。
這頓飯算是開始了。
「小許,來,咱倆走一個。」
「誒誒,好,馮導。」
許鑫把杯子放低,和他碰了一個。
這張桌子大,人多,並且這才剛開場。其實倆人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交流。
黃健新作為今天的話事人,大家聊的其實都是圍繞著他來展開。
和馮曉剛碰了一杯後,便繼續吃菜,聽他們聊天。
這桌人呢…聊的內容五花八門。
但是吧…有個特點,那就是大家基本不聊關於電影,或者是票房一類的事情。
全都迴避了這個話題,聊的都是風花雪月。
當然了,這是文雅一些的稱呼。
實際上聊的都是廢話。
比如這會兒大傢伙竟然在聊雅利安人。
聽的許鑫蛋疼的很。
不過…似乎真就是黃健新開場的說法。
「年末了,咱們一起聚聚。」
不聊工作,聊其他的。
當然了,也不聊國事。
自從老畢的事情出現之後,圈子裡是人人自危,飯桌上聊啥都行,但絕對不聊任何相關的話題。
提都不提。
酒局,也就在這種氛圍中,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中期。
所謂的中期,其實就是兩壺酒下了肚,開始第三壺了。
二兩的分酒器,再加上喝酒的速度並不快。
對於這種慢酒,許鑫的量基本是在半斤左右才會有感覺。
不過他留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馮曉剛喝了酒後特別能喝茶水。
基本不怎麼吃菜。
一口酒,三四口水,然後點一支煙。
一邊抽,一邊等下一杯酒。
當然了,他也聊天。
但聊天的時候也是煙不離手。
許鑫這個菸民坐旁邊都有點被熏的頭疼。
心說這位馮導平常怕不是一天兩包的量?
而這會兒瞧見對方抿了一口茶水,杯子已經見底了後,剛好茶壺轉到了許鑫面前,他就順手抄了起來,給對方添了一杯水。
接著就站起身來,打算給所有人都添點水。
晚輩嘛。
禮數得有。
而這種活其實原本是服務員的,但這會兒服務員在分蔥燒海參,一時間顧不上。
這時,陳愷歌忽然來了句:
「小許,你坐下吧。飛雨,給各位長輩倒茶。」
聽到這話,本來還努力乾飯的陳飛雨趕緊放下了筷子要站起來。
許鑫笑著擺擺手:
「不用不用,你吃吧。正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我來吧。」
說著,他就往黃健新那邊走。
見狀,黃健新還客氣了一聲:
「小許,不用這麼客氣,都自己人…」
許鑫笑呵呵的應了一聲:
「就是因為自己人我才添的嘛,沒事,黃導,我給您添點…」
他正給黃健新倒茶的功夫,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後面跟著的陳飛雨。
而倒了沒有半桌,茶壺裡的水空了。
陳飛雨這時候才說道:
「許哥,您坐吧,我來就行。」
「也行。」
客氣到位了的許鑫把水壺交給了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後,看著陳飛雨走到了備餐檯那邊,重新倒水,等在壺邊的模樣,心說別管其他…這孩子的家教屬實是不差。
隨後接過了馮曉剛遞來的煙。
這位又點了一顆。
他不自覺的問道:
「馮導這一天得一包半?」
馮曉剛搖了搖頭:
「不止。平常一天兩包,拍戲的時候,一天得三包。」
說完,他跟了句:
「你內電影拍的怎麼樣了?」
不知是許鑫的錯覺還是怎樣…忽然他感覺周圍人的聊天聲音小了些。
於是笑道:
「拍完了,轉後期製作了。他們那邊過聖誕節,估計等元旦之後又要重新開始忙起來了。」
聽到這話,馮曉剛點點頭,沒再吭聲。
至此,這頓飯里唯一的關於電影的話題就這麼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飯局開始朝著後期延伸。
其實吃過這種人特別多的宴席的人都知道,這種飯局的氣氛分三個層次。
一開始是剛上桌,剛開始喝。那會兒大家的話題都是一起討論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然後客氣的喝杯酒。
後來隨著酒精的發酵,飯局進入中期後,聊的話題基本上還是一起聊,但聲音會不自覺的加大。
而隨著飯局進入到後期,也就是酒勁都上來了,那基本上都是各找各的聊。
談不上悄悄話,但除非有人過來打圈或者敬酒,否則在聊天就基本上是跟座位周圍比較近的人在聊了。
這會兒,許鑫已經拿起了第四壺酒。
馮曉剛這邊的煙缸都換了三次了。
菜也都上齊了。
這時候,正抽菸的許鑫就聽到旁邊馮曉剛來了句:
「好,我知道了。我這會兒在喝酒呢,別提了。」
許鑫下意識扭頭,就瞧見了他放下了手機。
剛好倆人的時間同步,察覺到許鑫看他後,馮曉剛把手機屏幕一鎖,倒扣到桌子上後,捏起了酒杯:
「小許,說起來咱倆還是第一次喝酒吧?」
「可不麼。」
許鑫點點頭,趕緊壓低了杯子,碰了上去。
倆人一飲而盡後,馮曉剛放下了酒盅,端著茶杯喝了幾口,又遞過來了一支煙。
許鑫擺擺手,示意自己手裡還有半根。接著就聽對方忽然說道:
「我內電影,看了沒?」
「還沒。」
這會兒飯桌上其實挺鬧騰的。
這邊哈哈哈,那邊呵呵呵的。
倆人的聊天動靜也不大,已經處於了「私聊」階段。
許鑫的動靜也不大,直接搖頭後,說道:
「我從柏林回來後,都沒落地燕京,直接回廠里開會了。本來說元旦去瞧瞧呢。」
「嗨,甭看。」
冷不丁的,馮曉剛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許鑫就有些懵了。
有些納悶…這是不讓自己看?是怕自己還跟《非誠勿擾2》一樣搞出來點事情?
可看著他那有些懵的眼神,點燃了煙的馮曉剛卻樂了。
「呵…小許,你知道這電影裡我加了多少個植入GG麼?」
許鑫一愣,下意識的搖頭:
「不知道。我還沒看呢。」
「甭看。」
馮曉剛直接擺手搖頭,語氣相當堅定的說道:
「我自己都嫌丟人。」
這下,許鑫是真猜不出來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了。
丟人?
這話怎麼講?
票房不是挺好麼?
都四個多億了。
可看著他那疑惑的目光,馮曉剛卻直接說道:
「這部戲,我加了19個植入GG。我想想啊…同名的電視真人秀《私人訂製》給了四千五百萬,劍南春是一千三百萬,光明奶、紅牛、mINI、珍愛網…」
他如數家珍一般,真的數出來了19個植入GG的品牌。
接著側身,手拄著桌子對許鑫問道:
「你猜猜這些GG加一起我收了多少錢?」
實話。
許鑫一時間竟然拿不準他是跟自己炫耀還是啥…
要是炫耀…那他為啥和自己說「丟人」?
如果不是…說這些又幹啥?
可馮曉剛卻不用許鑫回答,直接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1.1億。」
這是真把許鑫干不會了。
不是說這個數字有多高,而是自己對面這位京圈扛把子的表情。
譏諷。
全是譏諷。
看不見絲毫喜悅的那種譏諷。
以至於許鑫不自覺的就在想…這老小子不會是在譏諷咱老許吧?
譏諷咱老許吸金能力不行?
可正琢磨著,卻見馮曉剛搖了搖頭,用滿是譏諷的表情問道:
「你說這群孫子真他媽懂電影?」
許鑫覺得自己的cpU是真燒了。
不是…這咋開始罵街了?
這群孫子…說的是誰啊?
他腦子是真有些轉不動了,可對方卻繼續說道:
「說他們懂吧…好好做一鍋飯端上去說特麼難吃。說不懂吧…抓一把屎丟出去又特麼說香!…真特麼孫子!」
許鑫的眼睛連續眨動了幾下。
試圖把他的話往…自己知道的事情里嵌套。
結果發現套來套去,最大的可能是一個意思。
《1942》和《私人訂製》。
1942他拍的用心,結果市場反饋特別差,票房就更別提了…
而《私人訂製》…在他看來就是一坨屎。他弄了19個植入GG,自己都覺得丟人,甚至在上映之前回本都不覺得光榮。
可偏偏票房一路走高。
這電影許鑫雖然沒看…其實也不怪他。齊雷約著他去看電影,還說爆米花他請,結果這老小子自己放了許鑫鴿子。
而那電影…按照楊蜜的說法,就是馮曉剛江郎才盡了。
可似乎這裡面有些說法?
想了想,他問道:
「馮導,《私人訂製》這劇本多久搞出來的?」
「好像是…四五天吧。」
馮曉剛臉上那股譏諷之意略微褪去,說道:
「就我們幾個人湊一起,聊了聊想法,故事就攢出來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借著酒勁還著重的補了一句:
「壓根就沒打磨,覺得行,就這麼拍了。」
好像在極儘自己之能,渲染著這部片子的隨意。
又用這份隨意,來譏諷著他很不爽的那些人…
是觀眾麼?
許鑫思考著。
那些批評他的觀眾?
而這時…
「來,走一個。」
許鑫趕緊又端起來杯子陪了一個。
而這杯酒下肚,馮曉剛卻不再聊這個話題了,而是問道:
「你那部…叫什麼來著…爆…爆…」
「《暴裂無聲》。」
「對,就那部電影。我記得不是早拍完了麼?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鑫樂了:
「不得避避您的風頭?」
「爺們,這話可就不對頭了啊。」
馮曉剛面露不滿,捏著酒杯:
「怎麼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呢?」
「哈哈哈,哪有。」
許鑫趕緊擺手,說道:
「其實我是想試試明年的坎城。那題材…其實是我拍的所有電影裡,受眾最小的一部。拍的太晦澀了些。就壓根沒想過票房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沖一把坎城。要是能衝到,我這也算齊全了。要是沖不上,也算是把這個故事給交代清楚了。」
聽到這話,馮曉剛點點頭:
「等什麼時候上映,我瞧瞧去。」
「您要想看,明天我把拷貝送您那去。」
「嗨,不至於。電影還是得在電影院裡看,沒電影院、沒票房,那咱們這行業不就完了?」
「嗯,是是…」
「不過…」
「算了,沒事。喝酒。」
這一晚,他和馮曉剛的交流止於此。
不過,在吃飯中間,倆人加了微信。
等飯局結束的時候,在許鑫眼裡,喝了不到7兩酒的馮導顯然有些高了。
連白癜風下的皮膚都顯得通紅。
不過還好,走路到也走的直。
許鑫喝了四壺,也就是八兩酒。不過因為喝的比較慢,在加上水喝的多,狀態差不多也就是六兩那樣。
頭是暈,但意識卻很清醒。
而飯局結束的時候,一晚上沒咋交流的陳愷歌帶著陳飛雨找到了許鑫。
「小許,你有我微信沒?」
「呃,沒有,陳導,我加您一下…一直想加,沒什麼機會呢。」
「嗯,咱們加一下。」
倆人加了微信後,陳愷歌一指旁邊的陳飛雨:
「飛雨,跟你許哥也加下微信。小許,你不是經常去美國麼,飛雨從小在美國長大,那邊都挺熟的。你們多聯絡。」
「嗯,好。」
許鑫笑著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覺得一個半大孩子能幫自己在美國辦什麼事情。
其實就是一個藉口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微信還是加上了。
當然,也不僅僅是這仨人,這一晚,許鑫和挺多人都交換了聯繫方式。
忙忙叨叨,臨近十點,他終於上了車。
「呼…」
噴薄出一口酒氣後,他放平了座椅,給妻子發了條語音:
「我現在往回走。」
楊蜜回復的很快:
「快回來吧,孩子在咱爸咱媽那屋呢。明天你起來送他們上學去。」
許鑫沒在回復。
他得休息一會兒。
今晚…搞不好還有一場硬仗呢。
十點半來鍾到家。
他對蘇萌擺擺手,徹底給小助理放了假。
從今天開始,至少在元旦假期之前,她都不用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了。
趔趔趄趄的進了屋,整個客廳就給他留了一盞門廊燈。
不過,就在他換鞋的功夫,穿著睡衣的楊蜜走了出來。
看到他那著三不著兩的動作,就知道喝了不少。
趕緊攙扶住了他,問道:
「喝了多少?」
「七八兩。腦子倒清醒,就是暈。」
聽到許鑫的話,楊蜜點點頭,扶著他往屋裡走。
一邊走,她就聽老公問到:
「你洗澡了沒?」
「還沒呢。」
「走,咱倆一起。」
楊蜜心說你也就喝了酒才這麼勇。
但也不拒絕,美滋滋的說道:
「咱倆泡個澡?」
「行,你去放水!我歇會兒。」
「嗯。」
而等許鑫躺在床上,他就開始犯迷糊,來了句:
「媳婦,幫我脫衣服。」
楊蜜就開始扒他褲子。
連褲子帶衣服襪子的,全都扒下來後,她抱著一堆兒衣服往洗衣房裡走。
一共其實也就三五分鐘的功夫,可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現許鑫的呼嚕聲已經打起來了。
她嘴角一抽。
死鬼!
你可真是個廢物點心!
無語的搖了搖頭,她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起來9點出頭,許鑫悠悠轉醒。
第一反應是幾點了?
第二反應就是…好像今天得送孩子上學。
結果當他看到時間的時候,直接嚇的一個激靈,套上一條睡褲就往外面竄。
走出臥室,看到了正在電視機前做瑜伽的媳婦,他火急火燎的說道:
「快!趕緊!送孩子上學!」
正趴在瑜伽墊上搞蟒蛇抬頭動作的楊蜜直接翻了個白眼:
「等你想起來,孩子都高中畢業了…歇著去吧,早就送學校了。」
「呃…」
許鑫愣了愣。
忽然訕笑了一聲:
「嘿嘿,你怎麼沒喊我?」
「咱爸說你累了,不讓吵你了。」
她說著,直接趴了下來。
拉抻了幾下關節後,站了起來。
今天這瑜伽就算是做完了。
見許鑫還傻愣愣的站著,她催促了一句:
「行啦,趕緊洗個澡去,桌子上還有飯呢。我今天沒什麼事兒,中午給你做點好吃的。」
「…好吧。」
他掉頭又回去洗澡。
二十來分鐘後,頭髮還濕漉漉的他走出來後問道:
「咱爸他們呢?」
「說是密雲那邊有個黑坑冰釣賽,他參加去了。咱媽買菜去了,一會兒回來…誒,我看你手機,你和馮曉剛加微信了?」
坐在沙發上正看手機的楊蜜一邊問,一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
「對啊,吃飯的時候我倆挨著,聊了天,還一起喝了酒…」
「你倆發生什麼衝突了?」
「沒啊。恰恰相反,還挺好的。」
「那他還這麼大氣性?」
「啊?咋了?」
許鑫一邊說,一邊接過了她的手機。
然後就看到了一行微博:
「《私人訂製》由三個故事組成,第一個說的是土壤,是《1942》的現代版。說的還是人民性,如出一轍。第二個故事是嘲笑,但嘲笑的不是俗。第三個故事是白給的,為的是第一個故事能存活下來。最後的道歉和王碩沒關係,是我內心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點敬畏。觀眾熱衷於爆米花喜劇我理解,但我無心伺候!」
發微博的人,是馮曉剛。
而發微博的時間,是昨晚11點40。
「這是啥?」
許鑫有些納悶。
楊蜜聳聳肩:
「你往上翻。」
06點08分。
影評人分三個部分,一部分是三七二十八的。一部分是怪我打一巴掌揉三揉的。只有周黎名看明白了我們是在什麼語境下做出的努力。做電影人該做的事,他客觀的給了7分。我當然知道這7分肯定得是什麼。但卻破髒水說收了錢。假如我有人格的話,我必須說這是對一個有底線的影評人最惡毒的侮辱!
06點37分。
《私》這部電影就電影的完整性來說,我給它打5分,就娛樂性來說,我給它打6分,就對現實的批判性來說,我給它打9分。反過來說,就絕大多數冒充懂電影的影評人來說,我給你們只能打3分。從一九四二到私人訂製,你們的嘲笑和狂歡恰恰反映了你們的淺薄,我看不起你們,別再腆著臉引領觀眾了,丟人。
07點35分。
《一聲嘆息》突破了婚外戀題材禁區;《天下無賊》突破了賊不能當角的禁區;《集結號》突破了戰爭對人性描寫的禁區,《一九四二》突破了對民族歷史的解讀,《私人訂製》突破了對權力的諷刺。我盡了一個導演對電影的責任,無論創作還是市場。自視甚高的影評人們,我如果是一個笑話,你們是什麼 08點00分。
今天說《甲方乙方》好了,當時的一片罵聲我還記憶猶新。什麼不像電影吧,什么小品大串聯吧,什麼沒有人物吧,什麼廉價的包袱吧。跟今天一個口音,全無新意,扯淡。
08點18分。
我不怕得罪你們丫的,也永遠跟你們丫的勢不兩立。《私人訂製》第二個故事就是損你們丫的這幫大尾巴狼,把電影說得神乎其神跟這兒矇事騙人,好像你們丫的多懂似的。連他媽潛台詞都聽不出來,拐兩彎你們丫就找不著北了,非得翻成大白話直給你們丫才聽得真著,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影評人,別他媽現眼了。
08點44分。
真痛快過癮。拉開窗簾被陽光晃了眼,天怎麼那麼藍看出去老遠 把馮曉剛的幾條微博都看完後,許鑫心裡就一個想法。
馮導是專門來燒自己cpU的?
「這又咋了?」
他一臉不解。
楊蜜搖頭:
「我還想問你呢。你倆昨天…確實沒聊啥東西?我也是剛看到…你評價他電影了?」
「我有病啊?我連這電影咋樣看都沒看呢。」
許鑫趕緊喊冤。
可忽然眼裡卻蹦出來了對方那股譏諷的表情。
「不過…」
「咋?」
「昨晚上,我倆倒聊了一些事情。」
說著,把昨晚上聊的那幾句大概形容了一遍後,許鑫撓了撓頭:
「我就感覺他怨氣特別大。」
楊蜜想了想,說道:
「歸根結底,還是《1942》唄?他用心做了一部電影,觀眾不買帳。結果亂攢的劇本票房又高…心裡落差感太大?」
「我也不清楚。」
許鑫搖頭:
「這次和他交流之後…我就一個感覺,就是我倆交流感覺特別費勁…也不是費勁,就是cpU老燒…你懂吧?他說的…絕大多數東西我都有點聽不懂的意思。而且…」
叮咚…
正說著,他兜里的電話響了。
他下意識的拿起來看了一眼。
馮曉剛導演發來一條新消息。
見他表情奇怪,楊蜜問道:
「怎麼啦?」
「…馮導給我發了條消息。」
「啊?」
楊蜜「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永遠趕在吃瓜一線是她人生的座右銘。
隨後就看到了老公的手機屏幕上發來了一條消息:
「小許,醒了沒?」
許鑫看了一眼媳婦。
見媳婦一臉八卦的模樣…他想了想,回復道:
「醒了,馮導,您早。」
叮咚。
「嗯,我發你個劇本,你幫我瞧瞧?有空麼?」
夫婦倆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
隨後,許鑫回復道:
「好啊,您發我就行。我郵箱是…」
幾秒鐘後,他收到了一封信郵件。
劇本:我不是潘金蓮 「啥情況啊?」
楊蜜一臉茫然。
可許鑫比她的茫然更茫然。
心說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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