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陵天蘇糾正道:「今日,在這裡坐著的,最想得到那帝蘊玉的可不是陛下,而是我!」
說完,他一拍桌子,高聲喊道:「一千萬金!!」
這一嗓子喊得無比響亮,將駱輕衣都喊呆了。
她睜著清亮的大眼睛,辦響沒有反應過來他方才口中喊出的那個數字。
場面一度陷入短暫的寂靜……
隨即沒過多久,八層樓就像炸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
「誰家小孩子沒看好,在這胡亂喊價?!!」
陵天蘇臉色一黑。
駱輕衣笑得趴在桌上直不起腰。
沒轍……
方才參加競拍的都是老一輩,他這一嗓子雖然叫得氣魄十足,盪人心魄,可終究聲音還是稚嫩的少年之音,也難怪眾人這般激動了。
因為他們覺得,一般年輕一代,誰出得起一千萬金,又有誰家長輩會如此豪氣給自家小輩如此多的零花錢?
怕是顧瑾炎這廝,也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吧。
所以,他們覺得,陵天蘇這純粹是喊著玩來搗亂的。
「咳咳……」
一號房間的主人聽出了陵天蘇聲音,似乎正在飲茶,被他這一嗓子給喊嗆著了。
隨即他很快順過氣來,笑罵道:「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在這搗亂了,你難道不知若是你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可是要斬斷你一條胳膊的。」
很顯然,天子並不希望陵天蘇來蹚這趟渾水,好意提點道。
然而…咱們的這位陛下似乎忘記了,在場坐著的,還有那他那位倒霉大兒子。
大皇子聽不出自己父皇的聲音,但卻是聽出了陵天蘇的聲音。
再加上他這父皇的大意提醒,他好像抓到了極為關鍵的一點,興奮大喊大叫道:「對對對!不錯!本皇子有異議,這小子絕不可能有一千萬金,我要求查驗他的錢!」
顧瑾炎又恢復到了以往有氣無力懶洋洋的樣子。
他道:「要想查他人的錢,那得按規矩來,除非此物的拍賣金確定停在他叫拍的一千萬金這,才能查驗,若是有人加價,自然是不得查驗的,不然一個個的去查,這場拍賣會還不得查到明天去。」
眾人心知這顧瑾炎與葉家世子私交甚好,所以今日拍賣也是處處維護他,若是此時有人加價,自然那葉家世子逃過一劫。
他們不傻,若是在一千萬金的基礎上再加價,那帝蘊玉的價格不知會被抬到何等驚人可怕的地步。
而方才在一千萬金之前,卻是整整少了一倍的五百萬金。
若是以五百萬金起步競拍,怎麼說那帝蘊玉的價格也能控制在三千萬金以內。
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倒也無人再加價。
一號房的天子秦步暗道自己大意,居然忽視了自己的那個只會壞事的傻逼大兒子還在這裡。
不過轉念一想,顧瑾炎與陵天蘇私交甚好,即便他沒有一千萬金,想必顧瑾炎也不會多加為難。
畢竟,方才顧瑾炎都放了大皇子一馬,自然也可放他一馬。
況且,天子也想在三千金以內將這帝蘊玉弄到手,所以衡量片刻,也未加價,同意讓恆源商會查驗陵天蘇的錢財。
然而,陵天蘇壓根就不用塞空間戒如那暗格之內。
顧瑾炎拿起一個碩大貝殼,放入耳中假意的聽了聽。
眾人皆知,那是傳音貝殼,連接著恆源商會的內部財務,可探聽陵天蘇是否具有一千萬金。
片刻後,顧瑾炎故作驚訝的點了點頭,然後放下貝殼微笑道:「一千萬金!成交!」
「什麼!成交!怎麼可能!那小子怎會有一千萬金!」
大皇子身心受到重創,差點驚傻過去,不甘心的大聲吼道。
顧瑾炎冷笑:「大皇子自己囊中羞澀便認為所有人都如你那般了嗎?還是說這是在質疑我恆源商會的信譽?」
大皇子心中一驚,這帽子可扣大發了,訥訥不再說話。
秦步手中的茶盞都驚掉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就這麼淋在了身上,渾然不覺。
這小子,哪來這麼多錢?
他可是親口聽到葉公說過,這小子花得很,要嚴禁他的零花與開銷。
天子心中升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這小子該不會是借著自己一副好皮囊出賣色相賣身子去了吧。
一旁老太監趕緊用袖子去擦天子衣服上的茶漬。
天子擺了擺手,道:「不必折騰了,看來今日這帝蘊玉,註定是與朕無緣了,這小子,要此玉做什麼?真是不解……」
袁家家主滿目陰沉的坐在房中,側頭吩咐身邊一人說道:「去……將那葉家小子好好查查,他要那帝蘊玉究竟想做什麼?」
「是!」
暗處中,顧二爺一雙陰沉的眸子眯的像一隻危險的惡狼,他目光緊鎖台上笑容得意的顧瑾炎。
駱輕衣愁眉似鎖難開,她看了一眼陵天蘇,道:「世子,雖說一千萬金買到這帝蘊玉是很低的價格了,可是世子身上哪裡有一千萬金,葉公若是知曉,定會……」
畢竟,駱輕衣與陵天蘇同坐這房中,她可是親眼所見陵天蘇從未將空間戒往桌上暗格內投放。
至於顧瑾炎說他這一千萬金成立,想來定是二者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
但無論那顧瑾炎如何向著世子,也不會替他抹了這一千金。
到頭來,世子仍是要承擔這一筆巨額負債。
葉公知曉,且不說替他還了這筆帳,免不了還有一頓鞭子懲戒。
陵天蘇笑了笑,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
說實話,若不是大皇子從中作梗與陛下的提醒,今日這帝蘊玉他怕是一千萬金還買不到這帝蘊玉。
說起來陵天蘇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還是小看了帝蘊玉的分量,既然能夠引出幾方家主甚至是陛下出來競拍。
本以為自己這一千五百萬金購買這兩樣東西綽綽有餘,沒想到還是失策了。
不過總歸是有驚無險。
如今共花費了一千兩百萬金,而他還剩三百萬金。
依靠這些錢,倒是可以連本帶利的將從赫連那借來的錢給還了,再依靠這一筆不菲的本金好好去經營那三座煉器兵坊。
八層樓拍賣大會隨著顧瑾炎的大筆一揮,畫出「三十六」號字樣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桌面上靈光一閃,盤龍白玉而制的玉佩就靜靜的躺在銅盒之中。
陵天蘇摸著溫涼的玉佩,那玉上盤龍活靈活現,口中銜著一枚血色龍珠。
隨著陵天蘇好奇的灌入一絲元力,那血色龍珠顏色盡褪,與周圍白玉顏色無一分別,那盤龍好似一瞬間注入了靈魂一般活了過來,一道道紋路幻化而出,形成一個龍形虛影。
玉中龍魂仰天無聲咆哮,一雙威嚴的豎瞳之中,充斥著無盡的瘋狂與仇恨。
它龍首朝北,面色猙獰。
陵天蘇屈指一點,將那即將掙脫玉中束縛的龍魂一指逼退回帝蘊玉中。
北方……是大離!
離滅楚,看來讓這護國龍玉無比憤怒瘋狂。
可若是就這麼讓它飛往北離,想也是肉包子打狗又去無回吧。
陵天蘇將帝蘊玉收入空間戒中,畢竟是花了一千萬金買到手的,在禁元丹未破之前,他可不會讓這帝蘊玉給跑了。
「世子殿下……」駱輕衣聲音喃喃。
陵天蘇抬頭看去,只見她已經完全愣住,睜大了雙眸,滿臉的無法置信之意。
令她不可置信的自然不會是帝蘊玉的異象。
讓她震驚的是……他居然能夠運轉元力勾動出這異象,並且能夠及時將玉中龍魂狠狠壓制住。
可他分明……
駱輕衣不由分說,一臉古怪的將手掌貼在陵天蘇小腹丹田之上,細細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