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你穿我褲褲做什麼

  車外天光真好,映得陵天蘇指間那枚套得穩穩噹噹的白玉扳指流光溢彩,甚是貴氣漂亮,就連白玉扳指表層上不甚明顯的紋路都變得清晰起來。

  岐山君鋒利的眼眸頓時變得柔軟下來,嘴上卻偏偏要說著氣死人的話:「你若是來要底 褲的話,朕不給,那是朕的戰利品,也是你欺辱朕該付出的代價。」

  陵天蘇不禁睜大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表情看著她。

  下一刻,他展手一抖,空間戒玄光閃爍,數十條乾淨的褲褲飛了出來,整整齊齊地落在岐山君的懷中。

  岐山君怔怔地看著懷中的這些衣物,有些呆傻。

  陵天蘇卻在那裡頗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眼神躊蹴又期盼。

  然後賤賤地搓了搓雙手,遲疑道:「原來岐山君你好這一口啊,那個……這個……真是不巧了,此次出門匆忙,只帶了十幾件出來。

  岐山君喜歡那都給你好了,如果按等同交換的話,岐山君是不是也該支付一下報酬了,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也就不跟你一一計較數量了,湊個整數,十次好了。」

  說著,他攤開雙掌做出了個十次的手勢,在岐山君面前晃了晃,揚眸燦爛一笑,一口牙齒健康潔白,笑容爽朗:「我戒指里也還有腰帶繫繩,你是喜歡被綁著呢?還是自由一點。」

  「你給我去死!」鋪天蓋地的衣物當頭砸了過來,岐山君氣得渾身發抖,俏臉通紅。

  陵天蘇一件件將衣服整理疊好,放在地毯上,面色的假笑也隨之消失為一片平靜之色:「行了,都開不起玩笑還來嘚瑟得意個什麼勁,我來是想說,北方冥海水患已經愈發嚴重,我需要去一趟北族,解決一場血仇,很有可能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到那時,北離的那些傢伙們必然不會坐以待斃,你作為大晉的新君繼位,無疑成為了北離的頭號誅殺人物。

  如今京都的八大世家並非齊心,但是葉家無疑是可信的,你若是心力不及之處,不妨多依賴依賴葉家,爺爺他還是很喜歡小秦公主的,還有五皇子,他雖有野心,卻無心於皇位,只要你為他二哥沉冤摘了那亂臣賊子的罪名,他必然誠心愿意為你所用。」

  聽到這裡,岐山君眉頭不由一動,似是有些意外:「七皇子竟然還活著,他不是被秦浩拿下,當眾絞殺了嗎?」

  陵天蘇車經熟路的從一旁金櫃裡取出一套茶具,一盒茶葉,燒了一瓷壺的開水,便開始自顧自的泡起了香茗。

  「不過是狸貓換太子罷了,五皇子比秦浩有用,自然不會讓他死在小人手裡。」

  岐山君沉吟了片刻,很快了解到其中的關鍵,冷笑道:「你遠在他鄉,卻已然能夠洞悉京都之事,看來那位亡楚的女帝,沒少為你所用。」

  小桌案上的茶已經泡好,正邈邈地散著熱氣,陵天蘇端起茶喝了兩口,絲毫沒有給她也泡一杯的意思,道:「我助她稱帝,她為我所用,並不過分,不過正如你所說,她的確很好用,是個聰明人。」

  岐山君冷冷看著他品茶的動作,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床上也很好用?」

  陵天蘇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臉色發黑道:「你又屁股癢了是不是!」

  岐山君聲音涼涼,不冒一絲熱氣:「屁股不癢,疼得很。」

  陵天蘇神色一滯,頓時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道:「我同她是清白的。」

  岐山君俯身也去端茶:「現在清白,日後可就說不準了,不過朕方才所言的確不妥,那日皇城一戰,她以臟腑為祭,招來靈雨救了鐘山里那幾個你的手下,付出了挺大的代價。」

  「代價?」陵天蘇喝茶的動作一頓,眉頭蹙起。

  岐山君用一種『就知道你會心疼』的眼神看著他,冷笑道:「她修的功法對自己倒也是極為殘忍的,祭了一顆腎,招來的靈雨能夠滅去饕鬄龍血業火,也實為不俗了,我瞧著那女人也是個傲氣性子,分明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還在人前強撐自若,愣是沒叫全城人看出半分端倪來,日後在你世子殿下的床榻上,必然也是個要強冷傲的性子,不會將自己身子勞損的事告知與你。」

  說到這裡,分明是有意刺一刺陵天蘇的,結果自己越說越氣,將陵天蘇泡好的香茗啪的一聲從車窗外摔了出去,雙眸冒火一般的說道:「最會懂得憐香惜玉的葉家小郎君,對她可莫要像對朕那般粗暴就行了!她那身子,可經不起折騰。」

  一生氣砸東西的壞脾氣是一點也沒變,扔杯子的動作劇烈了些,似是扯到傷口,疼得俏臉又是一白,整個身子往龍椅軟墊上縮了縮,繼續用兇狠地眼神瞪著他。

  陵天蘇好氣又好笑,再也忍不住將她手臂一把拉過來,將那具柔軟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手就是清脆一巴掌甩在她屁股上:「你還有完沒完了,都說了,她只是一顆比較好用的棋子罷了,我同她若有什麼的話,還輪得到你來分一杯羹嗎?」

  聽到解釋,岐山君面色稍緩,趴在他的腿間,屁股挨了一下,不由又轉過腦袋來,紫瞳幽幽:「你再打朕一下試試看?」

  「打就打。」陵天蘇絲毫不懼地抬起手臂。

  趴在他腿間的人頓時不安分地輕輕扭了扭,那柔軟的肌膚在隔著衣衫在他身上蹭了蹭,似是表達自己的不滿,又是欲迎換就的曖昧勾引。

  她捏起小拳頭砸了砸他的大腿,聲線清冷:「不要打了,真的很疼。」

  陵天蘇目光幽沉地看了她一眼。

  岐山君似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氛,忙縮了縮身子,恢復正經之色道:「北方那場水患來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了。」

  陵天蘇聲音悶悶地嗯了一聲。

  岐山君感覺到了什麼,咬著唇,目光水盈盈地扭頭看著他:「我不要你第二條底 褲了。」

  陵天蘇:「哦。」

  「所以……手拿開,不許解我衣帶。」

  陵天蘇忍笑道:「真當我是色中餓鬼了不成。」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背,動作很是輕柔,語氣也是輕輕的,不再含著刺人的鋒芒與嘲意:「你乖一點,我給你上藥。」

  初春峭寒的長街微風,不知何時也變得有些微微懶暖起來。

  岐山君果真乖了下來,像是一隻炸毛的刺蝟忽然被捋順了,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蜷在他的腿間,慵懶眯起的眼眸很快現出了霧蒙蒙的水汽,肌膚雪白,唇色嫣紅,乖巧的模樣看著有了三分嬌弱一分嫵媚。

  身體忽然一涼,與此同時,馬車四方盪出一圈隔絕內景的結界。

  岐山君撇了撇嘴,心道這小傢伙占有欲還是很強的。

  忽然,聽到背後噗嗤一聲輕笑,岐山君感覺到他笑得大腿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她惱怒地捏了捏他的大腿:「有什麼好笑的?」

  可陵天蘇笑得壓根就不是這一點,他用手指勾了勾岐山君的那條褲褲,上面繡紋正是胖狐狸眯眼笑。

  是他的那條。

  他笑得東倒西歪:「岐山君,你……你幹嘛穿我的褲子。」

  岐山君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又羞又惱就要去扯衣服遮擋:「你給朕滾!」

  陵天蘇笑聲說收就收,修長的手指如撫琴一般撫過她纖細的背脊,聲音舒緩而低沉道:「岐山君,你讓我滾是認真的嗎?要知道,滾遠了,可是回不來的。」

  搭在他大腿間的手指驟然一緊,力道之深,幾乎都快要嵌入皮肉里去。

  陵天蘇看到她死死咬唇,將唇畔咬得發白,一副不說話的倔強模樣。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忽然變得很輕很輕:「對不起啊。」

  趴在他腿間的岐山君身體狠狠一顫,仍舊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深深埋進他的腿上,肩膀簌簌顫抖著。

  街道上的長風一刻也未停,即便隔著車簾與結界,依舊能夠捕捉到外界的風聲軌跡。

  光影透過白帳車紗,斑駁的灑在兩人的身上,儘是歲月的痕跡。

  陵天蘇取過藥膏,細細塗抹,他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開始說話:「分明知曉你是這種壞脾氣的性格,並不是真的想讓我走,當年我若是再成熟一點就好了,這樣一來,你也不會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了。」

  岐山君不適應他手指的溫度,輕輕動了動身子,抬起一雙眼圈暈紅的眸子,裡頭有淚光隱隱閃爍,可仍自要強的道:

  「說什麼混帳話,你當真以為朕離了你就不成了?朕乃一國之君,朕怎會孤獨寂寞,當年朕養的面首可不是你那一做小小冷殿能夠放得下的!」

  聽了這話,陵天蘇眼眸輕輕眯起:「你非要惹我生氣才高興嗎?竟然拿我同面首比,岐山君,你當真是狂傲得過於自負了些。」

  「嗯……」岐山君蒼白的面容頓時染上一層緋紅之色,她惱怒地舉起拳頭砸他的腿:「輕一點!」

  陵天蘇繼續為她上藥:「少逞能了,你若是敢養面首,當年我直接闖入你宮中,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什麼岐山陛下,直接捆了帶回荒山之中,還有,我不是你私養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