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昇很清楚,威脅不是主題。
但必須得做。
對方先前的態度,本身就是威脅。
老牌家族企業的傲慢表露無遺。
女兒犯下大錯,居然只是想道個歉了事。
把自己的身份當做萬金。
似乎不接受就不給他面子似的。
陳昇哪裡能忍,當然要剛。
寧氏集團確實大,但和寧有為是兩回事。
寧氏集團是國企改制而來。
至今還有13%政府股份。
以前是30%。
只是漸漸被蠶食了。
而寧氏可不由寧有為說了算。
據陳昇了解,寧家老的還在。
兄弟姊妹還有四個。
都有股份。
這還不算那些叔伯。
以及各地分公司負責人的小股份。
還有關係戶的小乾股。
其中派系林立。
如果換成霸總電視劇,陳昇立馬會退走,忍耐。
免得對方來一句:十億!我要他三分鐘內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這是現實。
沒有誰因為自己惹下的私怨,能調動一個集團的力量。
寧氏老家主也不行。
太多的利益牽扯其中。
調動整個家族和集團的力量,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爭奪利益。
比如搶生意。
而寧有為作為董事長的年薪,不會超過500萬。
可不是電視劇里幾十億說拿就拿。
其他都要靠分紅。
但分紅可不是每個月都有。
時間長的甚至要幾年才分一次。
要是都分掉了,一家集團就沒有資金外拓。
作為公司董事,他們還有其他經濟來源。
那就是在外面開小公司,掛在老婆親戚名下。
集團的業務肥水不流外人田。
最後就是,好多看似不相干的公司,來競爭集團的業務。
其實背後都是自己人。
陳昇不輕視一個五百強董事長,但也不用過於擔心。
實際上沒那麼強大。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方確實強大。
但對於了解對方的陳昇來說,也就那麼回事了。
雙方如果起了糾紛,那引起的連鎖反應可不小。
寧氏集團是上市公司。
經不起動盪。
一旦股價下跌,寧有為下台是必然。
那麼多人靠股價吃飯,個人私怨算個屁。
股東的正常想法是:
「你全家沒了都不要影響我的股價!」
若是股價下跌,不用陳昇出手,股東們就會針對寧有為。
而寧有為要是下台,他這一派的高管一定會被清洗。
不難想像,在女兒和位子之間,寧有為必然選擇後者。
這才是陳昇敢於硬剛的原因所在。
寧有為欺他年少,他欺寧有為牽一髮動全身。
至於玩黑的,陳昇沒什麼好怕。
在江市,他算半個地頭蛇。
還有婉姐在。
本地勢力撐著,外面的爪子想伸進來還是很難的。
這又不是非洲。
寧家是實業,到處搶食,敵人非常多!
陳昇是網際網路,還是個資訊網,只有網際網路競爭對手。
至於陵縣,他更不用擔心了。
楊家的職工都是本地的。
如同閩省一樣,陵縣的鄉土情結非常重。
不過,針對家人倒不至於。
陳昇也不會去搞對方家裡的老小。
那就純屬於傻子操作了。
誰這麼做都會立刻升級為黑惡勢力。
真正的手段是從法律上下手。
含蓄點說,法律維護普通人的利益,也維護富人的利益。
可陳昇沒有把柄在外。
但寧氏集團卻有許多窟窿。
它的敵人一般也是實業,也有窟窿。
所以不會輕易互掀老底。
而陳昇就沒這個顧忌了。
至於泥頭車,一般不會用在私人恩怨。
唯有需要熔斷保險絲時才用得上。
否則滿世界都是泥頭車了。
就好像他不怕何家。
因為何家走煌煌正道。
他們會生氣,會在你有法律漏洞時出手。
但永遠不可能讓人幹掉你。
開玩笑,那豈不是滿天下全是殺手。
路上看不見私家車了,全是泥頭車。
要是這樣,雙馬早就噶了。
阿里馬可是喊著要改變銀行的人。
任何打壓和恩怨,首先就得遵從法律的框架。
也就是必須符合規則。
不符合規則的人,會被集體針對,成為公敵。
就好像古代朝堂,為什麼不直接暗殺政敵?
就是因為有規則在。
陳昇收起思緒,想著入帳兩千萬,心情美了起來。
年會獎勵可以大方一點了。
至於寧妤姍,就讓她回家去挨罵吧。
寧有為丟了兩千萬,這罵少不了。
兩天後。
江大藝術學院發出公告。
批評寧妤姍的行為,並做出嚴重警告處分。
接著,學校里就傳出消息。
寧妤姍轉學了。
與此同時,另一個消息把學生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江大創業運營模擬大賽」開始了。
由校教務處牽頭,經濟學院籌辦。
此時,陳昇正在接教務處領導、張擁軍教授的電話。
「應該的,張教授,頭條網作為江大起家的企業,贊助獎項經費義不容辭。」
「小陳心繫江大,我們這些老教師們都深受感動。」張擁軍教授的語氣非常感慨。
「沒有江大,就沒有我陳昇,也就沒有現在的頭條網,江大的恩情我深記心中。
當初茶顏遭到社會人士騷擾,還是教授您勞心勞力,最終才妥善解決。
能贊助一個活動,是我陳昇求之不得。」
陳昇蹲著馬步在自己的真皮椅子前,滿嘴感恩。
一隻白皙小手抓著他的手臂。
「小陳的心意我們知道了,好好學習,以後要是打算考研,我給你推薦。」手機那頭張教授非常開心。
「我知道了張教授,我一定好好學習。」陳·翹課·升信誓旦旦地道。
掛了電話後,他心情愉悅地放下手機。
贊助花不了多少錢。
意思意思,博個好感。
畢竟他是翹課大王。
江大是一棵大樹,可以為他擋下不少背地裡的手段。
在校領導面前,陳昇總是謙遜的。
「哥哥!危險!萬一君雪姐來了就麻煩了,我會挨罵的。」
安秋月很小聲提醒。
她仰靠在屬於CEO的真皮椅子上,眸光充滿祈求。
繼續以商量的口吻道:
「晚上在家裡好不好?求你了哥哥。」
「不好!我們是在談正事。」陳昇霸氣拒絕。
「可你……沒……說正事。」安秋月時而咬著下唇,時而張開小嘴。
「把比特幣再賣掉一些,小量連拋,賣五萬枚。」陳昇忙著正事,也說起了正事。
「……好……」安秋月回答得很困難。
她是進來匯報財務工作過的,結果……就成這樣了。
勸也勸不動。
雖然她也不太想勸,但君雪姐提醒過的。
就很無奈。
陳昇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還有半小時就到午休,這時間估計不會有人打擾了。
他現在對比特幣的興趣不太大。
11月份又漲回了30美刀。
與國際上一些事情有關。
又有人做了大量背地裡的交易。
他一個正經企業家,還是早點脫身為好。
守著金礦去撿天上掉的鈔票,沒有這個必要。
留十萬作紀念就行。
無論是雙馬,又或是後世的特斯拉馬,財富都來自於產品。
這些人都是把比特幣當貨幣使用,而不是拿來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