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鐵定不是江科大和江大的。
外校人混進去跟楊姐姐問路，這不明擺著是受人指使嗎？
不然誰會混進學校去搞角色扮演。
他在安保部群里發了個信息，把童玲叫了進來。
「童姐，你帶個人明早到江科大，遠一點陪著我姐姐。」
陳昇把事情說了下，童玲立刻明白了。
是要再遇到那個人時跟到住處。
「好的陳總。」
等童玲出了辦公室，陳昇眼睛眯起，閃過一道寒光。
真當他陳昇是心懷仁善大好人呢！
就看看是誰安排的！
第二天江科大。
楊君雪沒有碰到那個人。
她還以為是自己誤判了。
但在第三天卻再一次遇到。
段玉沒有在MBA課程教室外等候，而是在通往食堂的路段中央製造偶遇。
昨天他忍耐了一天。
今天就迫不及待過來，試圖有點進展。
多製造見面，就是成功假象的第一步。
他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T恤，凸出胸肌。
配上燦爛而不過度的笑容，自我感覺還不錯。
往常都能迷死不少老女人。
他瀟灑地揮了揮手，笑容變得透著玩味，像是野性不羈的少年一樣。
「哈嘍學姐！又見到你了。」
「唉……」唐欣搖頭髮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兩人都沒有看他，自顧自往食堂走去。
段玉面色一滯，這麼高傲的嗎？
就一點都不想看看他？
想了想，他又倒退著追上去。
不遠處路過的幾個學生是老生。
見到這一幕都起了吃瓜的興趣。
誰那麼不怕死？
肯定不是老生。
江科大大二以上基本都知道楊君雪是誰的人。
「學姐！相見即是有緣，不如一起去食堂吧。」
段玉剛說完，腳後跟不小心磕在路面上，一屁股坐倒在地。
看著有些滑稽。
但他心裡卻有些得意。
就是故意摔倒的。
製造出一種帶著目的，人卻憨憨的人設。
他抬頭望向目標，以為會看到嘴角一翹。
結果只看到後腦勺。
人已經快步走出好幾米遠。
「哎！學姐！等等我！」段玉急忙追上去，繼續完善人設。
剛走到目標身邊，正想著找什麼幽默話題時。
就聽楊君雪一聲清脆的怒吼：
「滾！」
聲音不是太大，卻震得段玉呆住。
他看著目標充滿憤怒和厭惡的眼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搭理你已經給你退路了，你居然還不退走！」楊君雪眸泛寒光，瞥了這人一眼就不想再看，
「你以為你那點歪門邪道演得很好？自己找事！」
要不是怕髒了自己的腳底，她已經踹過去。
前天唐欣就點他了，他還來！
就是個把別人當傻子的傻子！
唐欣補了一句：「你麻煩了！」
「不是啊學姐……你……你……誤會了啊……」段玉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的狀況。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喂！保衛處嗎？有人混進學校騷擾女生！」楊君雪已經撥打了江科大保衛處的電話。
人要先被趕出學校，之後就是其他人處理了。
「不是啊，我不是那意思……」段玉還想解釋，想了想連忙轉身就走。
不然一會被保安逮住，下次鐵定進不來了。
幾十米外，童玲和另一個女保鏢跟了上去。
「走吧。」楊君雪開口道。
真是煩，好好的心情非要被打擾。
「就這樣嗎？你家弟弟不整他？」唐欣疑惑。
「別瞎說，跟我弟弟有什麼關係，都不認識這個人。」楊君雪瞪了她一眼。
這事不管怎麼整，都不是弟弟乾的。
她又叮囑了一句：「唐欣，要想往高位走，發言要合適。」
「我知道了。」唐欣輕打了下自己的嘴，已老實。
校門處。
段玉還是被保安找到帶了出來。
拉進了黑名單。
本校研究生、頭條網高管的投訴還是要重視的。
段玉怏怏地去路邊打車。
以後進不了學校，就只能在學校門口等，或者去頭條網門口守著了。
這目標怎麼那麼大脾氣！
性格真是古怪。
五十萬不好掙啊！
不過他沒有氣餒。
有挑戰性才好，太容易了反而沒意思。
以後多偶遇幾次，就能創造出想要的效果了。
如果目標再罵滾，他就大聲說「不要分手」之類的話。
讓圍觀的誤解。
只要製造得多，假的也像真的。
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鑽進停下來的計程車，往住處而去。
附近另外兩個攔計程車的女生，他沒心情在意。
回到樓下，他打包了一份紅燒排骨上樓。
計劃吃完了睡一覺，晚上去嗨一下，放鬆放鬆。
童玲兩人跟到八樓，確定對方開的是幾號房門後，便離開了。
其他的事不需要她們做。
深夜十一點。
這是城市夜貓子的甦醒時間。
段玉精神抖擻地出了門。
今晚要是能撿個S就最好了，免費。
路過消防樓梯口時，一隻手臂伸出來，一把拉住他。
力氣很大，加上他毫無防備，一下就被拉進了消防通道。
樓梯口燈是亮著的。
站著六個小平頭壯漢，一臉兇惡。
他們擋住了上樓下樓和出去的口子。
段玉意識到不妙，頓時賠著笑臉：
「兄弟，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認錯，段玉嘛，老女人殺手嘛，幾個酒吧誰不認識你。」領頭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嗤笑一聲。
「這……我沒有欠債啊……你們找我什麼事？」段玉咽了口唾沫，心臟已經抽緊。
「當然是有事，你要是配合能少吃點苦頭，但吃是肯定要吃的，吃完了還得把嘴閉緊，你應該懂吧？不懂我就教下你。」平頭壯漢拍了拍段玉的臉。
「我配合！我一定配合！我一定閉嘴！」段玉哪敢反抗，腿都發軟。
這些人也許不會殺人，但打起來肯定很痛。
搞不好打被打出內傷。
他還得靠這張臉吃飯呢。
「說吧，你最近接受了什麼委託？」平頭青年翻出一個下三白，冷冷道，「不要耍心思，全都交代，可以少點苦頭。」
「我……我……」段玉心中駭然，對方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一下就找到了自己。
猶豫了三秒，他就全都倒了出來。
這活不幹了！
「非常好！兄弟們這單賺得算輕鬆，謝謝你。」
平頭青年關閉手機錄音，然後朝段玉努了努嘴。
其他幾個一擁而上。
2011年的小公寓沒有什麼管理，樓道也沒有監控。
正是溝通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