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都洗漱好。
臨出門，楊君雪狠狠給了陳昇一口。
又使勁捶了幾下，報昨晚之仇。
結果打著打著又親在了一起。
好半會才得以出門。
至於那條犧牲的絲襪，孤獨地躺在了樓下垃圾桶里。
兩人在路邊早餐店吃了碗粉。
然後楊君雪打車回江科大。
陳昇則前往群光廣場樓下，與王依依匯合。
巧得很，千本草代理商的辦公室也在群光寫字樓。
十一樓，1102室。
門口寫著【祥春】貿易有限公司。
裡面一間辦公室里。
四十六歲的曹春桃正在開會。
她掃視兩個區經，最後目光落在西裝革履的趙廣山身上。
「趙經理，如果本月你這個區還是虧損，就把銷品貿那家店交給杜經理吧，本來離她就近。」
「額曹總，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督促店員們把銷售做好，務必在本月打一個翻身戰。」
趙廣山立即昂首挺胸，信誓旦旦。
眼角餘光瞥了下旁邊的杜經理，心裡生出一股怨憤。
他媽的這八婆都是些好店，換自己來一樣可以。
唉……真是不公平！
會議結束後，趙廣山藉故整理筆記本，磨蹭著不走。
等杜經理和其他兩人出去後。
他才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表情道：
「桃姨，我聽那邊一個店員說，杜經理現在威望很大，那邊要是不來公司開會，基本只知道杜經理，不知道桃姨您的。」
「哦？你想說什麼？」曹春桃低頭看著報表，嘴裡問道。
「我是覺得杜經理應該多給店員灌輸下，誰才是老闆。」
趙廣山一臉忠心，為君分憂的樣子，
「可能也是我多慮了，但畢竟這種坐大的情況很常見，而桃姨您又太忙，所以我有點擔心。」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曹春桃沒有表態，面無表情。
趙廣山有些不甘心地出去了。
過了沒多會，前台敲了敲門：「曹總，那個頭條的大學生又來了。」
「說我沒空。」曹春桃沒有抬頭。
「好的。」前台說完轉身離開。
「哎等等。」曹春桃看向前台，「還是讓她進來吧。」
「好的。」
陳昇和王依依就在前台邊上等著，得到許可，才往老闆辦公室走去。
王依依來過，她打頭敲了敲開著的門：
「您好曹總，不好意思又來打擾您。」
「呵呵，來都來了，進來吧。」曹春桃笑了下，牙還有點黃。
兩人進到辦公室，曹春桃打量了下陳昇，只以為是跟著出來學習的。
招呼兩人坐下。
「曹總，給您介紹下，這位是我們頭條的老闆。」
還沒落座，王依依連忙介紹起陳昇來。
「老闆？」曹春桃愕然地望著陳昇，這么小的老闆嗎？
意識到這樣有點不妥，便勉強笑道：「老闆親自來了啊，都坐！」
讓她起身是不願意的，老牌生意人的傲慢依舊植根在骨子裡。
不止她，這時期大多數老闆都這樣。
「姐姐，我可不敢當什麼老闆，就是大學歷練下，順便混口飯吃。」陳昇露出有些害羞的笑意。
不要臉地順著話頭趕上去。
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員工才坐的椅子上。
「啊？你叫什麼？」曹春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姐呀？」陳昇滿臉呆萌，表情寫著「這有什麼奇怪嗎」。
一旁的王依依眼角抽搐，陳總真不要臉！
「哈哈！你這馬屁我可不敢接，我估計跟你媽媽差不多大。」
曹春桃久經生意場，哪裡不知道這小年輕在套近乎。
但還是很開心的笑了。
「我媽媽可沒您這麼年輕，我說的是真心話，您看著頂多三十出頭，讓我叫阿姨是不可能的，我只會叫姐姐。」
陳昇依舊掛著「我是個直男」的表情。
用自己都信了的語氣，說著自己根本不信的話。
內心深處還得給陳小杏女士道歉：對不起媽媽。
曹春桃有點胖，不太高。
整齊的短髮，耳垂上掛著兩個綠寶石耳墜。
白確實白，肉乎乎的中指上套著個金戒指。
比陳小杏有錢是肯定的，但顏值上，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旁邊裝出禮貌的王依依在心裡大叫：
陳總，你真是無恥！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陳昇敢創業了。
就這份奉獻精神，比她這個搞推廣的，強了不知多少倍。
「可以了可以了，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曹春桃呵呵笑起來，白胖的臉上有點紅。
她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很爽。
馬屁這玩意就很神奇，明知道是馬屁，但就是樂意聽。
何況，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叫你姐姐。
就問爽不爽吧。
反正曹春桃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為了止住馬屁，她接著問道：
「你們今天來是……？」
「姐姐，我知道您也忙，為了不耽誤您的時間，我就直說了。」
陳昇要做的就是把那兩個字用釘子釘上。
「說吧。」曹春桃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變好了不少。
「姐姐，這兩天我去您的千本草各店面逛了逛，發現了一些問題。」
陳昇表情憨憨地，直言相告的樣子。
對面是否看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絕對不在老江湖面前做出一副精明樣。
別人不會重視，反而會厭棄。
「哦？你說說，是什麼問題？」曹春桃來了點興趣。
她也在思索究竟是什麼問題。
或者說，她其實知道是什麼問題，只是沒有合適的解決辦法。
「姐姐，據我了解，您代理的千本草價格定得很親民，比其他城市的代理商，售價都要稍微低那麼些。」
「千本草產品和同類型相比，效果上相差無幾，以更實惠的價格，占的市場份額卻不大。」
陳昇先是說出自己看到的情況。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無非是要做GG提升知名度。」曹春桃接過話道。
而陳昇又立刻把話頭搶過來，
「姐姐，我知道您擔心做了GG後等於白給，便宜了其他代理商和千本草總部。」
「我知道你要說頭條的投送範圍，那天小王已經說了。」
曹春桃看著陳昇道，
「但我覺得效果不會太大，千本草基本已經定型，就像成年了的矮個子，除了搞一點促銷活動，不會有太好的辦法。
我不想浪費沒什麼用的成本，小弟，希望你能理解。」
「姐姐，您說的都在理，也是事實。」
陳昇不慌不忙，接著又道：
「可我想說的是，產品是沒有矮個子的，只有看誰戴的帽子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