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當男女位置顛倒1

  元道清死了,鄭淼也死了,鄭菀的仇恨就此了結,屬於她的最後一絲不甘和憤恨,也就此消弭。

  白雲觀失去了未來觀主,自老觀主到觀中諸位長老皆覺傷懷,而元道清死於魔道之手,更是當著天下修士的面扇了白雲觀一耳光,如此奇恥大辱,不加以報復,那才是奇怪。

  而其餘的三山四派也在此次試煉中損失了數名優秀子弟,更不肯善罷甘休。

  燕琅與徐鳳臨返回鷹揚府沒幾日,便聽聞白道出擊白骨淵的消息,白雲觀派遣出了兩位太上長老,鄭言秋與其餘幾位大能也與之同行,這麼大的陣仗,別說是一個白骨淵,就此將幾大魔教一起掃除也不成問題。

  白骨淵理所應當的敗下陣來,魔道修士盡數被斬殺,陵九陰面對三名合體期大能的夾擊連連敗退,最終為人斬殺,轟轟烈烈的除魔運動圓滿結束,這場風波也慢慢落下帷幕。

  燕琅經此一役,心境頗有進益,加之鄭菀殘念的消弭,了卻一樁心事,待到鄭言秋回府,便正式宣布閉關,沉心修煉,追尋大道。

  她閉關了,徐鳳臨當然不可能跟著進去,愁眉苦臉的跟自己系統商量了一陣,也跟著閉關了。

  ——要是實力跟鄭菀差的太多,那黑蓮花肯定看不上他!

  鄭菀身負先天根基,燕琅又肯努力,修為自是一日千里,三十歲成就元嬰,未及百歲便踏入化神之境,證道長生。

  她是此方世界最年輕元嬰修士的紀錄保持者,再後來,也是最年輕化神修士、煉虛修士的保持者,待她踏入合體期之後,鄭言秋便將鷹揚府交給她,自己則與丈夫遊走四方,尋求進境了。

  燕琅經歷過諸多世界,自然不像此間修士一般須得時時入世磨鍊,踏入合體期之後,她便清晰的觸及到了頭頂上的那層壁壘,只是想要將其打破,卻還需要些年月。

  她跟打了激素一樣飛速提升境界的時候,徐鳳臨自然也不會原地踏步,他原就是萬劍宗頗有聲望的少年天才,天資雖不及鄭菀,卻也是極為出色的後起之秀。

  燕琅踏入合體期之時,他也已經是萬劍宗的煉虛期長老,只是幾乎拼盡老命的攻略任務,卻還是沒有成功。

  不,說沒成功也不對,好歹那數字也從最開始的零變成了後來的六十。

  最開始的時候,徐鳳臨還歡欣雀躍了良久,以為是鄭菀那個狗日的開竅了,不想等了十年、二十年、二百年下來,那數字就再沒變過。

  徐鳳臨鬱卒的問系統:「黑蓮花這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呢?」

  「喜歡談不上,」燕琅道:「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好歹也算是朋友了吧。」

  「哦,」徐鳳臨瞭然道:「這樣啊。」

  話音落地,他整個人就虛了,冷汗涔涔:「大佬!你怎麼聽見我說話的?」

  燕琅看得忍俊不禁,卻避而不答,伸手在他身上一指,取出一道禁制來:「約束你的禁制沒有了,你的攻略任務就此結束,想返回原世界就返回原世界,想留在這兒娶妻生子的話就娶妻生子。」

  徐鳳臨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跟他的系統瑟瑟發抖道:「這什麼情況?」

  系統抖得比他還厲害:「我也不知道啊!」

  徐鳳臨家裡邊兒挺有錢的,可母親早逝,父親在外邊兒養了小三,生了孩子,除去幾個酒肉朋友,再沒有什麼牽掛的。

  剛進入這世界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趕快回去,但是真的可以走了,反倒有些捨不得。

  其實,那邊兒也沒什麼好掛念的。

  而且他也很不好意思的承認,在鄭菀身邊做了近千年的舔狗,一下子自由了,還挺彆扭的。

  徐鳳臨哼哧了半天,才說:「我能繼續留在這兒嗎?」

  燕琅道:「隨便你吧。」

  徐鳳臨長舒口氣,不知怎麼,忽的笑了起來。

  他問系統:「這個結果,其實也不壞,是吧?」

  系統認真的回答他:「是的呢!」

  ……

  燕琅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不算短,直到這個世界開始排斥她,方才動身離去。

  「接下來該去哪裡呢?」她的意識逐漸脫離這個世界,卻還保持著清醒,目光掃過無數個小世界,嘖嘖道:「我要找個輕鬆模式,快快樂樂的虐渣!」

  系統瞅了半天,忽然指向角落裡的一個光球,摩拳擦掌道:「那個怎麼樣?」

  燕琅定睛一看,彎唇笑了:「就是它了!」

  ……

  陸湘南是個可憐的女人,可以說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悲劇。

  說起來,她的家庭並不差。

  父親生意做的很大,卻從不在外拈花惹草,十分顧家,母親是大學教授,溫文爾雅,慈和可親。

  他們只有陸湘南一個女兒,愛如掌上明珠,原本她該有順遂安泰的人生,只是卻因為一場意外,將她的命運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陸湘南六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陸母遭受打擊,大病一場之後,又毅然辭去工作,四處搜尋女兒的下落。

  只是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四處奔走了幾年之後,便再也堅持不住,帶著對女兒的無限牽掛撒手人寰。

  陸父先丟了獨女,又失了妻子,整個人瞬間蒼老了二十歲,周圍人都勸他別找了,再娶個女人生個孩子,卻都被他堅決的拒絕了。

  他將生意交付給心腹,自己則帶著妻子的骨灰,再次開始搜尋女兒的蹤跡。

  或許是上天都被他這種精神感動了,幾年之後,他在一個小山村里找到了自己的女兒。

  這一年,陸湘南十四歲。

  她被賣給了一對沒有孩子的夫婦,最開始的時候,那夫妻倆是很喜歡她的,然而沒過多久,陸湘南的養母懷孕了,九個月後,生下了一個男孩,她的好日子也就徹底結束了。

  陸父見到了闊別八年之久的女兒,秉性剛強的男人不禁失聲痛哭,報警之後,他將女兒帶回了家。

  陸湘南在山村過了整整八年,這麼久的時間,已經足夠磨滅她對於城市的認知,陸父也不心急,先對惶恐的女兒加以撫慰,又請了心理醫生和私人教師到家裡來幫忙。

  陸湘南很聰明,但相對於那些生長在富貴環境裡衣食無憂的大小姐而言,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缺乏安全感,性格也十分懦弱,陸父只有這一個女兒,也不打算再娶,他不敢把女兒嫁進豪門,因為他知道,女兒承擔不了豪門太太的責任,也沒辦法在那些人精群里打轉。

  他看中了自己公司里一個叫蔣文淵的年輕人,人長得俊,很有責任感,能力也非常出眾,雖然是農村出身,但卻不扭捏小氣。

  陸父試著撮合女兒和蔣文淵,兩個年輕人很快戀愛了,陸湘南很喜歡蔣文淵,一年之後,他們結婚了。

  陸父以為自己為女兒尋到了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卻沒想到正是這個選擇,將女兒推進了火坑。

  蔣文淵是個標準的鳳凰男,想往上爬,想發財,想出人頭地,但同時又深以依靠妻子出頭為恥,在公司站穩腳跟之後,就開始爭權奪利,外邊兒還開始養女人。

  除此之外,他家裡邊兒的人也徹底變了一副面孔。

  蔣母潑辣貪婪,除了在公交車上站著的時候不行,干別的都行;蔣文淵的妹妹姜文梅更是尖酸刻薄,住進陸父為女兒女婿準備的婚房之後就不打算走了,連陸湘南的首飾衣服也都成了她一個人的私藏。

  陸湘南性格綿軟,心裡氣惱委屈,卻也無計可施,陸父卻不是這種人,他年輕時候便在商場裡打拼,見多了風浪,一邊想辦法將蔣文淵踢出公司,一邊將女兒接走,叫他們倆離婚,只是事情剛剛開始辦,他就出了意外。

  一場車禍,陸湘南失去了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也就此走向了末路。

  蔣文淵原本就看不起她,看在陸父的面子上才勉強敷衍,這會兒陸父都死了,哪裡還肯跟陸湘南虛與委蛇,立即就把小三和私生子接到了家裡住。

  陸湘南當然不肯,剛說了幾句反對的話,蔣母迎頭就罵回去了,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占著茅坑不拉屎,差點斷了他們蔣家的香火,還敢磨磨唧唧,姜文梅也沒閒著,一口一個嫂子叫著小三,還幫著擠兌陸湘南。

  就這麼著,沒過幾年,陸湘南就鬱鬱而終了。

  對於蔣文淵而言,陸湘南這個原配妻子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刺痛著他的自尊心,提醒他當初是怎麼上位,怎麼卑躬屈膝的,現在陸湘南死了,他總算能鬆一口氣,開始自己的新人生。

  他侵吞了陸父公司,改頭換面成了蔣氏,居然也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再回想陸家和陸湘南的遭遇,也真是叫人諷刺心冷。

  燕琅將陸湘南可悲而又可憐的一生看完,向系統道:「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系統正生氣呢,一個勁兒的罵鳳凰男,忙裡抽閒道:「什麼想法?」

  「只是虐渣,未免太沒意思了,無非就是重生打臉,把鳳凰男踩到腳底下去,」燕琅說:「我要叫他體驗到陸湘南曾經承受過的痛苦,要叫他知道,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在遭受到那些重擊的時候,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系統摩拳擦掌道:「好像很有意思!」

  「不,」燕琅道:「是非常有意思。」

  ……

  蔣文淵一覺睡醒,便覺得通體舒暢,此前的腰酸腿疼消弭無蹤,倒像是回到了二十來歲時候的年輕狀態。

  看起來,是昨晚那個女人的獨家推拿確實有用。

  他臉上掛起了笑容,睜開眼伸個懶腰,忽然呆住了。

  淺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床頭柜上擺著鮮花,窗戶半開,有隱約的鳥鳴聲傳來。

  這不是他昨晚去的會所,倒像是……

  倒像是他跟陸湘南結婚時候,陸遠坤幫忙布置的新居。

  艹!

  蔣文淵在心裡罵道:這是怎麼回事?做夢了?!

  怎麼會夢到這個鬼地方!

  在手臂上捏了一把,疼痛隨之襲來——不是夢啊。

  蔣文淵一頭霧水,披上睡衣,推開房門下了樓。

  陸家的幫傭陳伯正在擦拭客廳里的花瓶,一眼看見他,吃驚道:「姑爺,你怎麼這麼下來了?!」

  蔣文淵見到二十幾年前的舊人,心裡正覺得有些感慨,冷不丁聽他這麼一說,不禁一怔,上下看了看,道:「我怎麼了?」

  陳伯眉頭緊緊皺著,目光掃過他睡衣下的小腿,嫌棄道:「哪有正經男人會穿成這樣出門?您還是快去換掉吧,叫小姐看見,還不趕你回婆家!」

  「……」蔣文淵:「????」

  他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壞了,怔楞良久,才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陳伯卻不再看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廚房裡的趙阿姨出來,看見這幕之後也愣了,狠狠剜了蔣文淵一眼,指桑罵槐道:「還真是農村出來的,一點規矩也不懂,穿的這麼風騷,是要勾引誰?呸,不要臉!」

  「……」蔣文淵:「????」

  他隱約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兒,但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就不得而知了,正疑惑不解,渾身冒汗的時候,卻見陸湘南手裡捏著一個文件夾,在秘書的陪伴下,大步走進門來。

  平心而論,陸湘南長得很好看,杏眼桃腮,十分漂亮,只是一直以來,那張臉上都寫滿了柔弱怯懦,什麼時候這樣張揚銳利,神采飛揚過?

  蔣文淵看的有些怔楞,眼見陸湘南踩著高跟鞋走過來,都沒有回過神來,哪知她走過來之後,二話不說,劈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蔣文淵被打的一個踉蹌,後退一步,扶住欄杆才沒摔倒在地。

  「陸湘南,你!」

  他怎麼也沒想到,陸湘南居然有膽子動手打自己,又驚又怒,臉上寫滿了羞憤與不平。

  燕琅冷笑一聲,又是一耳光,狠狠將他扇倒在地。

  「蔣文淵,我知道你是農村出來的,家裡邊兒沒怎麼教過,但也不至於一點規矩都不懂吧?誰叫你穿成這個樣子出來的,嗯?」

  她一腳踢在他腰上,高跟鞋的尖端戳痛了他的脊背:「大清早就賣弄風騷,你是想給誰看?!」

  陳伯擦著花瓶,趁機道:「我勸過姑爺的,可是他不聽。」

  「是嗎。」燕琅皺眉,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蔣文淵先後挨了兩記耳光,腦子都在嗡嗡作響,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痛,心裡的羞怒簡直要沸騰了。

  他強撐著站起身,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回去:「陸湘南,你是瘋了嗎?!」

  然而他那點氣力,根本就不被燕琅放在眼裡,一腳將這鳳凰男踹出去,她咆哮道:「給蔣家打電話,叫他們把自己家兒子帶回去!一隻不下蛋的公雞,陸家肯養著他就阿彌陀佛了,居然還敢跟我動手!」

  蔣文淵:「……」

  草你媽的有下蛋的公雞嗎?!!!

  陳伯將手裡邊兒抹布放下去打電話,燕琅冷笑著扯掉西裝的領帶,坐在沙發上開始喝趙阿姨送過來的紅酒。

  蔣文淵呆坐在樓梯上,頂著鮮紅的兩個巴掌印,整個人都要瘋了。

  陸湘南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是做夢嗎?

  他媽的這個夢為什麼還不醒?!!!

  蔣母接到電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身後跟著蔣父和蔣文淵的妹妹蔣文梅。

  她一進門,就看見兒媳婦坐在沙發上滿臉不悅,自己兒子則跌坐在樓梯上,腫著臉,一副傻鵝像,二話不說,先扇了兩巴掌給蔣文淵。

  蔣文淵是兒子,是蔣家的香火,從小到大蔣母自己沒得吃都得先把他餵飽,更別說是挨打了,冷不丁挨了兩巴掌,整個人都傻了。

  「媽!」蔣文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你什麼都不問,就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蔣母的唾沫都飛到他臉上去了:「你跟湘南結婚都幾年了?別說是女兒,連個兒子都沒生出來!你這是要斷了老陸家的香火啊,湘南不高興,打你幾巴掌怎麼了?!」

  蔣父眉頭也皺著,目光在兒子身上一掃,不贊同道:「文淵,你穿的這是些什麼?咱們男人的名聲多重要,你看你這副打扮,真是……我都沒臉看!」

  「……」蔣文淵:「????」

  他隱約明白了點什麼,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懂,蔣母那兩耳光扇的不輕,他嘴角都流出血來了,沾到了睡衣上,襯著紅腫的臉頰,顯得十分狼狽。

  蔣母先打了兒子兩巴掌,這會兒又去跟兒媳婦說好話:「湘南啊,你們好歹也過了幾年了,一點小事,幹嘛鬧成這樣啊,多不好看。」

  蔣父跟蔣文梅也輪番上陣,先是替兒子賠不是,然後又說起什麼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來了。

  燕琅不置可否,懶洋洋的聽了會兒,秘書就來通知,說是晚點有個會,她站起身,道:「你們跟我說沒有,得叫蔣文淵明白才行。」說完,便大步走了。

  蔣母咬緊牙根,瞪一眼魂飛九天的蔣文淵,站起身,連拖帶拽的把他拉進了客房。

  蔣文淵呆呆的看看自己的母親,再看看自己的父親和妹妹,忽然間覺得這三個人陌生的有些可怕,他狠狠的在自己腰上掐了下,只感知到劇烈的疼痛,卻沒有從這場荒唐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這是一個男女地位徹底顛倒的世界。

  女人掌控著這個世界的話語權,無論是政治,還是經濟軍事,在體力上,她們也全面碾壓男人。

  在這個世界裡,女人負責賺錢養家,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而男人只負責打理家務,照顧岳父岳母,教育兒女。

  出去拋頭露面的男人,會被認為是傷風敗俗,丟了婆家的臉,叫自己爸媽都抬不起頭來。

  在這個世界,孩子都是男人生的……別問他男人怎麼生孩子,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具體過程!

  蔣文淵腦子裡嗡嗡直響,他想發瘋,想跳起來將這一切都打碎,然而他但總歸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存系,沒有全然失控。

  要離開這裡,首先,就要結束這段明顯不平等的婚姻關係。

  蔣文淵深吸口氣,指著自己的臉,道:「媽,陸湘南打我,你看見了嗎?我的臉都被她打成什麼樣了?我要跟她離婚!」

  「離婚?」蔣母疑惑道:「什麼是離婚?」

  「……」蔣文淵咬牙道:「就是說,我要結束這段婚姻。」

  蔣母驚呆了,蔣文梅看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恐龍,蔣父怒的渾身都在哆嗦,掄起不遠處擺著的拂塵狠狠抽在他身上:「咱們蔣家傳續了這麼多年,從沒有被休棄回家的兒子,你是唯恐先祖們不覺得丟臉嗎?!你大姨家的小兒子還沒結婚,你鬧成這樣,他還有人要嗎?!你乾脆殺了我好了!」

  「……」蔣文淵:「?????」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跟什麼?!

  他深吸口氣,才沒被當場氣死,一指自己的臉,道:「可是她打我,你們看見了嗎?她打我!」

  「大哥,嫂子打你幾下怎麼了,你也忒嬌氣了,」蔣文梅嘀咕道:「媽喝了酒,還總是打爸爸呢,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

  蔣文淵:「……」

  「好了!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要想繼續過下去,還得早點生個女兒才行!」

  蔣母在他耳朵上狠狠擰了一下,啐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在陸家吃香的喝辣的,幾年過去了,連個蛋都沒下!」

  作者有話要說:  ps:本世界沒有邏輯,純屬虛設,寫著玩的沙雕世界,花式虐渣男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