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莉洋洋得意的看了吳滿山一眼,為了不讓老妖婆起疑,那盤一點鹽都沒放的菜,她也沒少吃。
至於那盤比鹹菜都要鹹的菜,她只當是吃鹹菜了,少吃幾口就是了。
陳阿妹見吳滿山不夾菜,只當他是沒什麼胃口,還問呢:「滿山怎麼不吃菜?你是不是又被那個葛老頭難為了?」
吳滿山還能說啥,只能順勢點點頭,假裝很惱火的樣子,說道:「那個老不死的,馬上就要回家的人了,還那麼喜歡管閒事。」
「呵呵,可勁兒讓他去管,還能管幾天,糟老頭子一個,不用搭理他。」
陳阿妹一副很是大度的樣子,說完又夾了一口能咸死人的那道菜,香噴噴的吃了一大口。
吳滿山嘴角抽了抽,趕緊低下頭,用力扒了一口飯。
王雪莉卻在心裡得意的罵道:死老妖婆,你比葛老頭的歲數還要大,怎麼不說自己是個糟老太太?
夫妻倆吃完了飯,吳滿山說有份文件要處理,急著回屋了。
王雪莉要收拾碗筷,很自然的就退了出去。
陳阿妹每每吃完了飯,都要去院裡溜達一圈,今天也不例外,老妖婆一邊在院裡溜達,一邊往葛家這邊張望。
有一件事,她並未實話告訴吳滿山,實際葛家她比誰都了解,葛老頭和葛老太太當年都是孤兒的時候,陳阿妹就見過那兩個人。
那一次她為了躲避一些人,躲去了那家有著特殊意義的孤兒院,在那裡干起了打雜的活,一干就是大半年。
那時葛老頭和葛老太太還小,兩個人那會兒都是那家孤兒院裡的孤兒。
一個沒什麼根基的人,能幹到今天這個位置上,還能穩穩的干到退休,不得不說,這和葛老頭當年那些經歷絕對有著密切的關係。
如果姓葛的知道珍惜他現在的生活,就老老實實的等著領他的退休金,過他的好日子去。
但他要是敢胡言亂語,把她的事說出去,那就怪不得她了。
當年陳阿妹和陳香菊那個親爹,就是在那家孤兒院裡認識的。
準確說,那家孤兒院正是那個男人培養特殊人才的一個秘密基地。
那時葛老頭還小呢,才十來歲的樣子,就一副很難管教的樣子。
然後又過去很多年,當那個男人和葛老頭成對立派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當初怎麼沒弄死那些個不聽話的孩子。
沒弄死,還讓那些孩子羽翼豐滿了起來,有一些人還變成了他們的死對頭,這肯定是兩個人最後悔的一件事。
她和葛老頭也有二十幾年沒見了,躲在深山裡這麼多年,對自己沒怎麼見老,容貌也變化不大,這可能是陳阿妹最為懊惱的一次。
因為她的變化不大,所以當年那些人認識她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認得出她。
陳阿妹也沒想到,當年一個毫無根基的兵娃子,就憑著自己的一股衝勁,居然當上了這一方水土的一把手。
連她最得意的大弟子,都不得不聽人家的,屈居第二。
陳阿妹為啥打住進來,就一步都不敢踏出去,她也怕被葛老頭給認出來。
當年她那個身份,可不太好解釋,要是讓現在的政府知道,她曾經是那個人的小老婆,那她就算有起死回生之術,怕是也難逃進監獄的惡運。
這裡,肯定是住不長了。
看這次滿山能不能順利提升吧?
如果獻藥成功,按她的計劃,吳滿山這次肯定能被調去京都,因為她拿出來的那瓶東西,那可不是一般的藥。
那可真是好東西,吃了不但有病治病,無病防身,也的確有返老還童功效。
她敢保證,只要那人吃了她的藥,肯定會要求見她一面。
到時她抬腳去了京都,還怕啥被葛老頭認出來,弄不弄死他們夫妻倆,那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躲在屋裡的兩個人,瞧著站在外面,滿腹心事的老太太,此刻也在商討接下來該怎麼辦。
「滿山,我是你的妻子,咱們倆才是一根繩上的,你榮我榮,你要是出事了,那我肯定也完了。」
王雪莉都勸吳滿山半天了,可這人還在猶豫,居然還想要去獻藥。
見妻子急了,吳滿山忙道:「我知道雪麗,你得容我考慮考慮,你說我這麼多年,一直都聽師傅的安排,她也的確幫我走到了今天。」
那肯定也是巧合,就憑她一個老太太,能有多大的本事?
按著王雪莉現在的意思,她是不想讓吳滿山去京都獻啥寶,那樣她也就不用可哪去淘弄一模一樣的藥,去替換那瓶老妖婆給的藥了。
可這人明明都看見老妖婆那樣了,還相信他師父不會騙他。
「你說你寧願信一個連自己味覺都治不好的人,卻不信我的,好吧,看來讓你吃一次虧,你就知道那老太太有多坑人了。」
之前王雪莉還下不了決心,她覺得自己純屬是被吳滿山給逼的,不得已,只能按照那位老先生的說法幹了。
老妖婆給吳滿山的那瓶藥,應該是她自己提煉的,裡面就是一些黑乎乎的丸藥。
王雪莉第二天把自己偽裝了一下,偷摸到兩位老中醫家裡走了一趟,就把一模一樣的丸藥配齊了。
為啥要偷摸的呢,這不是嗎,也不知是哪個放的屁,居然說中醫是舊社會殘留下來的……(不能說的太明白哈)
替換的藥已經搞到了,現在就剩下換藥的事了,可也是最難的一步。
吳滿山對於老妖婆給的那瓶藥,可寶貝了,一直在他那屋的一個柜子里鎖著。
柜子是鐵櫃,鎖頭是古代大戶人家常用的一種鎖頭,反正這種鎖頭,鑰匙必須得用原裝的,否則還真配置不了。
大鐵櫃,再配上這種鎖頭,簡直比幾十年後發明的保險柜還要保險。
偷東西的人也就是王雪莉,要是換做別人,不拿到原裝的鑰匙,這柜子還真打不開。
吳滿山對王雪莉也不是完全相信的,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大鐵櫃吧,鑰匙就一把,始終在他身上掛著,睡覺吃飯上班,那把鑰匙都沒摘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