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意外發現

  富寧,姬瑜臣任職之地。閱讀

  全城百姓,面帶哀傷,很多人淚流滿臉。

  自從姬瑜臣赴任以來,整改稅制,導致府衙收入大增,除了上繳朝廷之外,修橋鋪路,多興學堂,建設醫館,為上了年紀的老人免費治病。

  官府投入,帶著百姓開墾荒地,種植果樹藥材糧食。

  開懇礦坑,自己建設加工部門,傳授百姓手藝...

  官府低價租借漁船漁網等工具給百姓,讓他們捕魚捕蝦...

  他姬瑜臣的治下,官府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而是切切實實幫助老百姓過更好生活的人。

  他不是直接給百姓發錢,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卻不知帶動了多少人生活變得更好

  整個富寧,在經過了一段時間後,早已經變的欣欣向榮。

  百姓個個都奔著更好的日子使勁。

  大部分人都感念他的好。

  現在,他死了。

  富寧在下雨,陰暗的天空下,細雨中,百姓成群結隊,圍在出城的路上。

  姬瑜臣的棺木出來。

  幾個衙役,扛著一口薄薄的棺材。

  這是姬瑜臣為自己的準備好的。

  他的遺物只有一口薄棺,幾本古籍,還有一些衣服。

  薪俸也都被他捐了。

  百姓們圍在道路兩邊,紛紛落淚。

  自從他們有記憶以來,姬瑜臣是待他們最好的一個父母官。

  「為什麼?老天就這樣讓姬大人走了!」

  「就是啊...咱們眼看著越過越好...」

  「姬大人...」

  不管大人孩子,看著棺木緩緩向城外離去,都散發出無盡的哀傷...

  帝都之中,蘇文看完手中的書信。

  輕輕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哀傷,這種人,讓人佩服,他隨口說道:「這老傢伙找錯人了啊,我哪裡去給他找什麼繼承人?」

  蘇長青笑道:「都隨你,對了,還有一事,姬瑜臣家眷在前往富寧奔喪的路上,遭遇山匪,全家斃命,無一生還。」

  蘇文拳頭一點點握緊,姬瑜臣這次去富寧,特意沒帶家眷。

  把家眷留在了江州。

  結果...

  蘇文盯著蘇長青,認真問道:「蘇相,這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蘇長青不答,起身拿出了一沓奏章,書信。

  放在了蘇文身邊,說道:「這是姬瑜臣這段時間送來的奏章,還有一些往來信件。」

  「江寧的賦稅比往前多了三倍有餘,所以官府才有錢去做那些利於百姓之事。」

  「老百姓呢,生活也的確過的好了,尤其是那些底層的苦哈哈。」

  「他還跟那些老友,又對下一步進行了完善和推想。」

  蘇文微微搖頭:「蘇相,我是在問,你覺得姬瑜臣之死該當怎麼處理?我對他造成了多大改變,並不感興趣!」

  蘇長青感受到了蘇文話語中隱隱蘊含的怒火。

  可是他依舊不緊不慢的又拿出一本奏章,放在了蘇文面前。

  「陛下硃批,姬瑜臣於國有功,病死他鄉,舉國甚哀,追封忠信候。」

  蘇長青道:「自古文官不封侯,不過死了追封不在此列。姬瑜臣也算是得了身後之名了。」

  「呵呵呵!」蘇文笑了起來,他笑的很心酸。

  他捕捉到了硃批中的重點。

  病死?

  也就是說,是周帝不希望事情再追究下去?

  「為什麼?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蘇文問道。

  蘇長青平淡說道:「或許因為陛下此時,不願與一些世家豪族,權貴撕破臉!」

  「富寧之事,看似一點,實則是陛下的一個試探。他在試探,姬瑜臣做到哪一步,才會讓這些人產生反彈!」蘇長青面色平靜的說道:「尤其是現在,北疆戰事吃緊!陛下更加需要那些豪族權貴的支持!」

  「說白了,老百姓裡面,能出幾個高手?世家豪族,權貴之中,又有多少高手?」

  「退一步說,即便百姓中出了高手,那麼他們便不是普通的百姓,很快也會被吸納進入權貴階層。」

  蘇長青看著蘇文道:「姬瑜臣是在跟整個大周最強大的階層作對!上至朝堂,下至地方,不知有多少人想他死!這股力量,便是陛下,也不能無視。」

  「你覺得陛下會維護權貴還是維護百姓?你要知道,便是你我,都是權貴!願意分利者,永遠是少數。」

  蘇長青冷聲道:「所以,從一開始,你們這個政策,便註定是失敗的,因為到了最後,姬瑜臣失去陛下的支持,他的下場只有一個!」

  「陛下不過是拿姬瑜臣做個試探罷了,到此也就差不多了,陛下會在全國推廣目前的稅制,但是卻不會進一步加深稅制的改革。」

  聽著蘇長青的話,回憶起當初周帝。

  蘇文忽然明白,為什麼周帝對那策略似乎並不是過於上心。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對世家權貴動手。

  只不過是,重新劃撥一下利益。

  而姬瑜臣,就是那個尺子,尺子承受不住折了,那就差不多了。

  「那又為何要殺姬瑜臣全家?」蘇文從牙縫中擠出了問題。

  蘇長青搖頭道:「殺他全家,未必是陛下的旨意,或許便是某家權貴泄憤罷了。這種事根本沒得查。」

  「也算是不錯了,最起碼按照目前這個情況推下去,百姓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蘇長青說道。

  蘇文感覺渾身冰冷。

  他忽然發現,那個在深宮之中,對他多有回護的皇帝,是如此的無情。

  他想到了顏澤那句話。

  冷靜的讓人噁心。

  是的,從他直接放棄北疆諸城,再到此事,蘇文無比明顯的感受到。

  周帝是如此的冷漠。

  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工具。

  都有價值。

  無非便是價值高或者低。

  蘇文看著蘇長青,沉聲道:「那姬瑜臣呢?他的死便這麼算了?」

  蘇長青沒有說話。

  但是蘇文知道,不算了能怎樣?

  御筆硃批!

  誰會去查?誰會去管?

  蘇文從宰相府出來。

  茫然的走在街上。

  他忽然想到蘇長青那句玩笑話。

  「離開周國?去大楚?」

  「老蘇是在開玩笑,還是在給我另外一個選擇?」

  走著走著,蘇文忽然看到,一些人群正聚集在一起。

  他湊了過去,只見一個書生,站在高台上,高談闊論:「這姬瑜臣這般行徑,完全就是奪民之利,為自己樹立名聲,他取了富人之錢財,去救濟窮人,這般行徑,對富人而言,與強盜打劫有何不同?富民難道就不是百姓?」

  這是大周京都的文辯台,很多文士平時便匯聚在這裡,有什麼見解,都可以暢所欲言。

  「放你媽個屁!」蘇文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怒喝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若是平時,聽到此話,蘇文或許會一笑置之,但是此時,蘇文無論如何忍不了。

  那人打量了一下蘇文,說道:「白鷺書院,趙敬之!」

  「你是何人?」

  蘇文冷笑道:「你管我是何人?我與你說話你聽著便是!」

  趙敬之一甩衣袖,不屑道:「原來是個連名字都不敢報上之輩!我羞於與爾相論!」

  蘇文一巴掌就乎了過去,嘴裡說道:「老子讓你辯論了嗎?老子讓你聽著!」

  「你怎麼打人?」

  「就是啊!你這人上來就打人是什麼道理?」

  「快滾下去!」

  底下看熱鬧的書生們也都不樂意了,蘇文大喝道:「都給我閉嘴!」

  他一聲大喝後,看向那書生問道:「我且問你,朝堂事幹嘛的?」

  「自然是治國安邦!」

  「那是不是理想化中,要讓所有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趙敬之答道:「沒錯!可那又如何?難道就能盤剝富民,救濟窮人?」

  蘇文冷聲道:「我再問你,那些富民是不是大周子民?」

  「自然是的。」

  蘇文沉聲道:「那我就要告訴你!每個子民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必須要承擔!」

  「比如百姓保家衛國!若是像你這般想法,人人怕死,憑什麼讓他們去上戰場?你為何不去北疆前線?比如百姓服徭役,你為何不去服徭役?」

  趙敬之抗辯道:「我是讀書人!我是秀才,我有功名!大周有律制,秀才不需服徭役!」

  蘇文一口啐了過去:「我呸!現在想起律制了?姬瑜臣的稅制,通過陛下首肯,那便是朝廷規制,下發後遵守有何問題?要錢時候就盤剝富人,讓你服徭役就我是讀書人?讀書人多個勾巴?按你說的,富民與窮民相同,你自然要與百姓相同,那你便應該去上戰場!」

  蘇文厲聲道:「朝廷規制讓他們多納稅,便是他們的責任!凡我大周子民必須遵守。你若說所有階層,責任平等,那你就讓朝廷百官,扛著大刀上前線,活下來之後再回來治理國家,對吧?大家都得平等,不是嗎?先把徭役都給服了,補上!」

  「你這是胡攪蠻纏!朝廷諸位大人,豈能如此?」

  蘇文怪聲道:「哦!哦!現在不能如此了?難不成你天生就該做那高高在上的大人,卻對黎民窮苦百姓死活不管不問?」

  「富民有富民的責任,窮民有窮民的責任,書生有書生的責任,官員有官員的責任!這才是應該應分的,而且姬瑜臣在任之上,修路,那富人走不走?開設學堂,富人子弟可不可以上?修建醫館,免費為上了年紀的百姓治病,可曾分了窮人富人?」

  蘇文沉聲道:「窮人本就窮苦,他們卻也如數納稅,富人錢多,生活富足,便該承擔相應多一些的責任。你聖賢書是讀到狗肚子裡了?你當官不是為了承擔更多的家國責任,難道是為了撈錢?你這種人,一輩子不配為官!」

  實際上,蘇文也知道,大部分人當官,很大程度上還是為了出人頭地,撈取好處,這其實無可厚非,可是若是連一點責任心,憐憫心都沒有,那這官也就不如不當了。

  原本底下人,還以為蘇文是胡攪蠻纏。

  可是他這麼一說完,頓時所有人都大聲叫好。

  其實稅制很大程度上的一個功能,便是要調整貧富差距,讓更多的人過的更好。

  因為這是社會高度發展之後產生的結論。

  但是在這個時代,大部分人的想法中,稅制依舊主要是為了維持朝廷運轉而製成。

  這是時代不同造就的觀念差距。

  說白了,在蘇文穿越之前,近乎所有國家的稅制都是如此,收入越多的人,納稅更多,相對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

  很多逃稅漏稅之人,說白了,便是極度自私自利,且沒有擔當。

  只想著享受福利,卻不想有半點付出。

  那趙敬之被蘇文說的,目瞪口呆。

  他哪裡說得過蘇文?

  更何況,他那番言論,本就是鼠目寸光。

  駁斥完之後,蘇文不願再留,快步下台,擠出人群。

  走了出去。

  人都死了,還要被人誣衊,蘇文實在看不過去。

  不過他剛剛走了不遠,一個人攔住了蘇文。

  是個丫鬟,她嬌聲說道:「這位先生,我家小姐請您一敘。」

  嗯?

  蘇文一愣,請我一敘?

  可惜,蘇文有些沒有心情,沉聲道:「不好意思,我並沒有興趣!」

  說完便要離開,那丫鬟趕緊上來,急聲說道:「這位先生,您一定要去啊,我家小姐發話了,要是帶不去您,我是要受罰的,您剛才在台上,那般義正言辭,總不能看我一個小姑娘受罰吧?」

  蘇文笑了起來。

  腳下卻是不停,說道:「你家小姐罰你,回去養養便好了。」

  蘇文才不相信她呢。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子急速而來。

  到了蘇文面前,躬身說道:「我家小姐就在那一旁樓上,懇請先生萬勿相拒!」

  蘇文算是無奈了,這TM不是狗皮膏藥嗎?

  不過他也不欲暴露修為,琢磨了一下。

  便跟兩人去到了一旁的酒樓。

  「最頂層被我家小姐包下,先生可自行上去。」

  兩人顯然沒有跟隨的意思。

  蘇文自己上了樓。

  到了頂層,四周皆是圍欄,極為開闊。

  微風輕拂,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站在圍欄邊上,俯視樓下。

  聽到蘇文上來,她轉過頭,笑道:「這位先生,剛才聽先生妙論,極為精彩,請先生上來一敘。」

  這女子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而下,秀眉彎彎,一雙眸子清澈明亮,五官精緻,堪稱極品美女。

  蘇文挑了挑眉頭,這傢伙他認識啊!

  正是號稱京都第一才女的五公主,趙萱萱。

  不過他是不能暴露身份的。

  只能裝作不認識,拱手道:「這位小姐,不知您召我前來,有何事情?」

  趙萱萱微微伸手,說道:「先生請坐,我們且慢慢相敘。」

  蘇文翻了個白眼,直接坐下,說道:「有話直說,不是所有人都跟小姐一樣衣食無憂,我還要被生計所困。」

  趙萱萱微微搖頭,伸出手來,手裡多了一錠金子,她微微抖動手掌,金子直直飛落到了蘇文桌上。

  趙萱萱笑道:「先生莫要不耐,小女子並無惡意。」

  蘇文拿起金錠,故意裝作狐疑的看了看趙萱萱,又拿衣服蹭了蹭,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展顏笑道:「那就多謝小姐了。」

  趙萱萱好奇道:「先生認識我?」

  蘇文毫不猶豫否認:「不認識!」

  她笑了起來:「那為何先生要故作姿態,惹我心生厭惡?」

  額...沒想到這傢伙還不是太傻。

  不過蘇文自然不會承認。

  「我叫李清萱,今日見到先生,甚為開心!」趙萱萱開口說道。

  蘇文內心冷笑,狗日的還在這騙老子,要不是因為你爹,老子心情能那麼不好?

  「然後呢?」

  蘇文的直白讓趙萱萱有些懵,一直以來,凡是見到她的,基本上都是彬彬有禮,哪裡有這般不守禮的?

  這話是不錯,便是蘇文,與她幾次相見過程中,也沒有太過失禮。

  「就是佩服先生的看法和才學,想請先生論一論這姬瑜臣前輩的稅制。」趙萱萱皺眉說道。

  蘇文撇撇嘴道:「有什麼可論的?人都死了,這樣也就是了。」

  趙萱萱搖頭道:「並非如此,先生有所不知,這位老先生的稅制,不僅僅是這些...」

  「嗯?」

  蘇文一愣。

  按理來說,那奏章送至周帝處,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吧?

  他雙目微微眯起。

  趙萱萱是怎麼知道的?

  只聽趙萱萱說道:「我機緣巧合之下,曾聽人說過,這稅制當下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一旦全部推行,便是動搖國本之策,看似美好,實際卻是禍根深種!」

  蘇文心念急轉。

  這話是誰說的?周帝?

  蘇文耐心下來,搖頭道:「我並不知全貌,只是從目前看來,我覺得這是利國利民之策!」

  趙萱萱得意笑道:「所以請先生聽我慢慢說來。」

  然後,小姑娘便不說話了,一副你來問我啊的樣子!

  蘇文無奈道:「既然如此,還請李小姐賜教!」

  趙萱萱開始娓娓道來。

  蘇文靜靜的聽著。

  如同蘇文所想的一般,這趙萱萱竟然將全部稅制一一說出,也不得不佩服此女的記憶力之好。

  那姬瑜臣的摺子,近乎是一字不漏。

  她說完之後,才皺眉道:「先生覺得這是動搖國本之策嗎?」

  蘇文看向趙萱萱,笑問道:「為何說這計策動搖國本?」

  趙萱萱也不隱瞞,如實說道:「這計策,看似精妙,可是實際上卻是在動大周所有權貴、官員、豪族的利益,這些人才是大周真正的國本,一旦反彈,那力量便是當今聖上,也未必能鎮壓的住,到時候,朝堂內有官員消極怠工,外有豪族遠在地方作亂,權貴將領心生不滿,如此一來,豈不是傾國在即?」

  蘇文長嘆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你說的是對的!這計策,便是在動這些人的利益。」

  「但是若說是傾國之策,實際上是危言聳聽了,首先,你要知道,手段是有很多的,不說別的,就這次姬老以富寧為試點,進行推進,稅制已然穩定,並且產生了一些效果。」

  「如果就此開始,逐步用數年時間,推行全國,你覺得反彈的力量會大嗎?」

  看著趙萱萱有些迷茫的眼神,蘇文自問自答道:「肯定不會。」

  「就算有些反彈,只要陛下足夠堅決,所有的反彈都會被壓下去!」

  「再過上幾年時間...穩定一些後,重新選擇試點,再次加深稅制改革推行,一點點實施,你覺得大周權貴會在同一時間去犯上作亂?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政策再怎麼推行,這些人依舊是我們大周的特權階層。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冒著全家掉腦袋,失去現有一切的風險去反抗陛下。」

  「但是普通百姓的日子會好很多,只要有耐心,用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來將這些稅制緩緩落實,我大周到時候百姓富足,根基穩固,必然成為天下最強大的國家。」

  趙萱萱眉頭皺起,顯然陷入了糾結。

  「真的是這樣嗎?」

  蘇文看向趙萱萱,說道:「自熱是這樣,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等密事,小姐是如何得知的?還請小姐直言相告。」

  趙萱萱笑了起來:「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如何直言相告?」

  「蘇大強!」蘇文隨口說道。

  趙萱萱笑道:「那不知先生現在在哪裡高就?」

  「武威子爵蘇文府,家僕!」

  蘇文只想知道,這廝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奏摺內容的。

  趙萱萱一愣,喃喃說道:「先生這般大才,竟然只是個家僕?」

  蘇文在觀察著趙萱萱的表情,他是故意說出自己是蘇文家僕的。

  原因很簡單,如果趙萱萱看的是奏章原本,那上面是有蘇文名字的,趙萱萱表情一定會出現變化。

  但是很顯然,趙萱萱並沒有表情變化。

  「不是原本?」蘇文做出了判斷。

  他面上不漏聲色,笑道:「家僕有什麼不好?我家大人風流倜儻,帥氣威武,在京都都是有名的,我出去到哪別人不高看一眼,剛才台上,我就是沒報上家門,我若說出家門,那小子都得嚇尿了!」

  「而且我家大人出手大方,府里待遇又好,活又清閒,還可以看書,便是給個縣令也不換啊!」

  蘇文自誇一番,繼續追問道:「還請小姐告知,這稅制全文,到底是從何處而知?」

  趙萱萱展顏笑道:「這事情,實屬機密,還望先生見諒,不便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