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陛下的一切,臣都想念

  「是我。」

  方修看著眼前的林宛兒,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陛下可歇息了?」

  林宛兒小腦袋搖了搖,回道:「還未歇息.」

  後面那句「陛下正在沐浴」,還沒說出口,就看見方修邁步走進了殿裡。

  「方相!」

  林宛兒一怔,忙不迭的想要叫住他,只可惜為時已晚。

  此刻,方修已經進入屋裡。

  看著薄紗後曼妙的身姿,心裡不由為之一動。

  「宛兒,給朕捏捏肩.」

  小女帝躺在浴桶里,閉上雙眼,精緻的臉蛋露出愜意之色。

  方修見狀,眉目間露出一抹笑意,邁步走了過去,將雙手摁在小女帝白皙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摩起來。

  沒一會。

  小女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身子微微一顫,轉頭看向身後。

  「方修!」

  看見方修的一瞬間,武明空好看的桃花眸子露出驚喜之色,激動的喚道。

  「是臣,臣回來了。」

  方修一邊為她按摩,一邊說道。

  小女帝聽見魂牽夢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一顆心不由的跳動起來。

  此時此刻,她有很多話想要跟方修傾訴,但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一句都吐不出來。

  「陛下……」

  一聲輕喚,讓小女帝有些恍惚。

  感受肩膀處傳來的溫熱的觸感。

  她絕美的臉蛋露出一抹紅暈,伸手摁住了方修的雙手。

  儘量克制內心的激動,故作淡然道:「雍州到長安,路途遙遠,你又不習慣乘車,一路勞頓,還不快點回府休息,來皇宮做什麼。」

  話音落下,就聽見方修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臣想念陛下,想到一離開雍州就恨不得多生出兩條腿,早日來到陛下面前,好好陪著陛下,以解相思之苦。」

  聽見如此露骨的甜言蜜語。

  小女帝一顆心跳的越發劇烈,絕美的臉蛋浮現紅暈,好看的桃花眸子水汪汪的。

  「朕又何嘗不想你呢.」

  武明空在心裡默默的道。

  【情緒值+5000】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方修心中一動,開口道:

  「臣知道,陛下心裡也是想著臣的,只是陛下的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情緒值+5000】

  被戳中心事的小女帝,俏臉漲得通紅,轉過頭,水汪汪的眸子望著方修,沒好氣道:「自作多情!」

  方修眉頭一挑,道:「臣若是自作多情,陛下為何還不將臣轟出皇宮?」

  武明空嘴硬道:「你以為朕不敢?」

  聽見這話,方修緩緩的鬆開了雙手,悠悠道:「既然陛下這麼不想看見臣,那臣就先回府了。」

  說著,邁步往養心殿外走。

  明知道方修這奸賊是在逗弄自己。

  可是,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小女帝還是不由的緊張起來,忙不迭的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方修停住腳步,看向小女帝,眉目間似笑非笑,問道:「那陛下是什麼意思?」

  「朕朕.」

  武明空將身子埋在浴桶里,想要讓他留下,卻又羞於開口,絕美的臉蛋漲得通紅,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門後。

  林宛兒將小腦袋緊緊的貼著門窗,聽著方修和小女帝的對話,在心裡嘀咕……

  明明兩情相悅,彼此掛念,好不容易見面,不抓緊時間做正事,還在這裡鬥嘴,真是無趣!

  她這麼想著,忽然聽到小女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朕也想你,自你離開長安的那一刻,朕對你的想念就沒有停下,朕聽說你返京,恨不得出城三百里去接你,剛才看見你站在朕的身後,朕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

  武明空水光盈盈的眸子,望著方修,俏臉通紅,聲音發顫。

  身為女帝,她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只有在方修的面前,才會放下一些包袱。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從沒有對方修說過這樣的話。

  堂堂的大乾天子,這一刻竟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的扭捏。

  傳出去,怕是也沒多少人相信。

  方修看著眼前嬌媚動人的小女帝,眉目間浮現一抹笑意,走到她的跟前,調笑道:「陛下是想念臣的人,還是想念臣的身子」

  「.」

  屋外,林宛兒聽見這話,眸子裡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心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正在沐浴的武明空,卻是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咬了咬嘴唇,保持沉默。

  「陛下為何不說話?」

  方修眉頭一挑,開口問道。

  武明空哼哼道:「這種不正經的問題,朕不屑回答。」

  方修笑道:「為何陛下覺得,臣所問的是不正經的問題?」

  武明空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方修笑了笑,也不說話,邁步走到武明空的跟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掌,輕撫小女帝絕美的臉龐,柔聲道:「陛下要不要問一問臣,臣是想念陛下的人,還是陛下的身子?」

  浴桶里。

  武明空見方修挨得如此近,心裡一顫,急促道:「你離朕遠點。」

  好在玫瑰花瓣擋住了風光。

  要不然,她怕會羞惱的當場去世。

  方修並沒有遂她的願,反而用手掌輕輕摩挲她的臉蛋,輕聲道:「陛下的一切,臣都想念」

  武明空俏臉紅的好似要滴血一樣,顫聲道:「誰問你了,你在這裡自問自答。」

  方修看著近在咫尺的佳人,再也無法克制內心的悸動。

  伸手將小女帝攬了出來,抱在懷裡。

  緊接著,一把扯過一旁的龍袍,罩在她的身上。

  霎時間。

  水花四濺。

  小女帝被方修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一個勁的往他的懷裡鑽。

  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是在龍榻之上。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

  武明空一臉羞惱的望著方修,想要擺出皇帝的威嚴。

  只可惜,她的這點威嚴,落在方修的眼裡,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方修眉目間露出笑意,伸手輕撫她的小臉蛋,溫和道:

  「那臣今日就大逆不道一次。」

  話音落下。

  撲了上去。

  霎時間,燭光劇烈的搖曳起來,久久未滅。

  翌日。

  清晨。

  一縷和煦的陽光穿過琉璃的玻璃,照射在龍榻前的地面上。

  武明空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雙眼。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便開口喚道:「宛兒,更衣。」

  話音剛落。

  忽然感覺全身上下一股酸痛的感覺席捲而來。

  恍惚了一瞬。

  小女帝恢復了記憶,下意識地看向身旁。

  空空如也。

  這一下子。

  她是真的有些恍惚了,心道:「難道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俗語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大概是她白天太過思念方修,才導致做了如此荒誕不經的夢。

  不過

  一場大夢,感覺還很不錯。

  武明空這麼想著,伸手扶了扶腦袋,再次喚道:「宛兒!」

  話音落下。

  一陣腳步聲響起。

  武明空抬眸望去,就看見一襲錦衣的方修站在自己的跟前,手裡還拿著一襲龍袍。

  「夢還沒醒?」

  武明空微微一怔,喃喃自語了一句,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眼睛。

  見到這一幕,方修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陛下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方修緩緩開口。

  聽見方修的聲音,小女帝瞬間回過神來,她並不是在做夢。

  記憶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只是與現實割裂的有些太大,讓她一時間沒回過神。

  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小女帝俏臉浮現一抹紅暈,故作淡然的開口問道:「宛兒呢?」

  方修道:「去太醫院取藥了。」

  小女帝眸子裡露出一抹疑惑,好奇的問道:「什麼藥?」

  方修如實回答:「治療外傷的藥。」

  「誰受了外傷?」

  小女帝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問完以後,才意識到了什麼,俏臉瞬間漲得通紅,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

  方修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悠悠道:「是拿給臣的,臣返京的路上遇上了一隻野貓,將臣的後背抓的都是血印,陛下要不要看一看?」

  武明空聽見這話,眸子裡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哪來的野貓,能把方修的後背抓出血印。

  這麼想著,忽然注意到方修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俏臉更紅,擺擺手道:「朕就不看了。」

  「還是看看吧。」

  方修說著,就要脫下外袍。

  武明空羞惱的閉上了雙眼,道:「朕不看!」

  方修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

  武明空這才意識到,方修又在捉弄自己。

  睜開眼睛,望著他,沒好氣道:「成天就知道欺負朕!才剛剛回京,就.」

  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就如何?」

  方修明知故問。

  小女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心裡清楚!」

  「臣不清楚!」

  方修故作胡塗。

  小女帝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只能岔開話題,道:「南方發了水災,這件事情,你可知道?」

  「.」

  方修本想再挑逗小女帝一會,但見她談起正事,也收斂了一些,回道:「這件事情,陛下已經寫信告訴過臣,陛下忘了?」

  小女帝微微一怔,恍惚間意識到,確實如此。

  於是,又問:「一場水患,用掉國庫一百多萬兩銀子,如今,戰事還未結束,各地又都缺銀子,你可有辦法,再弄來一些銀子?」

  聽見這個問題。

  方修陷入了沉默。

  武明空見狀,猶豫道:

  「朕知道,你掙銀子並不容易,珍寶齋和新商稅,已經為朝廷掙來了大量的白銀。

  但是這幾個月,朝廷的銀子確實不太夠用,朕打算過段日子同母后商議一番,從後宮入手,裁撤一些宮女,開源節流。」

  方修抬眸看向武明空,開口問道:「陛下可曾想過,為何新商稅實行以後,歲入相較往年增加了十幾倍,銀子仍舊不夠用?」

  武明空想了想,分析道:

  「賑濟災民,修繕官道,修築衙門,這些用不到多少銀子,最關鍵的還是與周國的戰事。

  朝廷招募了大量的新卒,這批人的軍餉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供給他們的火器,生產出來,需要僱傭大量的工匠和礦工,開採礦石,鍛造兵器,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方修輕輕的點了點頭,以示認可,緊接著道:「陛下方才提到開源節流,裁撤宮女只是節流,開源又在何處?」

  聽見這個問題,武明空面露思索。

  片刻後。

  她看向方修,試探性的道:「再研製一些諸如白糖、琉璃之類的商品?」

  方修道:「有些東西,可遇而不可求,並非是下了功夫,就能研製出來,即便是研製出來,也未必能夠賣的上價格。」

  聽見這話,武明空再次思索起來。

  片刻後。

  她看向方修,道:「朝廷如今的開支主要是在火器的製造和礦石的開採上,原材料價格昂貴,付給他們的工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朕想,是否應該從這兩點下手。」

  方修點點頭,道:「臣也是這般想的。」

  武明空想了想,猶豫道:「你的意思是,削減礦工和工匠的工錢,或者乾脆加以徭役?」

  方修道:「若是如此,臣之前所做的努力,還有何意義?」

  武明空聽見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啊!

  方修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情,就是為了減輕百姓肩上的負擔。

  如今因為一場戰事,將擔子重新壓在他們的身上,那做這一切,意義何在?

  可是。

  擔子不壓在百姓的身上。

  朝廷哪來的銀子?

  這一刻,武明空感覺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一面是百姓。

  另一面是朝廷。

  想要建功立業,就不可避免的要苦一苦百姓。

  一念至此。

  武明空精緻的臉蛋露出為難之色,不知該如何開口。

  方修見狀,開口道:「陛下可曾想過,苦一苦其餘諸國的百姓?」

  「.」

  武明空微微一怔,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時候。

  方修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給武明空,道:「臣打算同周國議和,這是臣提出的議和條件。」

  武明空伸手接過,打開以後,自上而下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忍不住的問道:

  「如此苛刻的條件,周國豈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