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沒什麼事情就回去吧,別在這裡看著了!」
看著已經擺明了是想要轟人的架勢,鍾繇也沒有多少什麼,便直接朝著那唐氏躬身行了一禮之後,轉身離開了。記住本站域名
外面他的麾下已經等候多時,保證他的安全不會受到威脅。
當然,那弘農王妃唐氏在確定了劉峰沒有什麼事情之後,也是微微點頭之後,便也告辭離開了這裡。
外面游楚和薛州也已經趕了過來,負責護衛唐氏離開,暫時回到驛館進行休息。
這未央宮,算是徹底廢了。
而陳到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也是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裡面那兩位的身份讓他們不好過多參與,但是....任憑劉備在那躺著,這也著實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憲和先生!」
就在陳到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將百姓安頓好的簡雍也走了過來,這終於是讓他們長出一口氣來。
作為劉備的髮小,簡雍的能耐縱然不大,但是地位還是很特殊的。
「怎麼回事,玄德怎麼躺地上了?」簡雍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這偏殿之中的古怪情景,也是忍不住一陣驚訝,「那小子是毒害親爹了麼?」
「......」
「.......」
「...憲和先生莫要說笑了,之前我等聽那意思是,公子覺得主公太過於辛勞,所以就給主公喝點安神的草藥入的清茶。
想來應該是主公太過於勞累了,之前末將看過了,主公氣息平穩...」
「嗯,那不還是毒害親爹麼?」
「.....」
簡雍嗤笑一聲,然後搖著腦袋就朝著那偏殿走了過去,來到兩人面前,先去試了試劉備的鼻息和脖子。
確定這還是個活人之後,簡雍才放下心來。
學著劉峰的動作,直接往地上一坐,還把手掛在了劉備的肩膀上。
「哎,這應該是咱爺倆第一次正式見面吧,小子還記得你簡雍叔父麼?」
「小子拜見叔父!」
「哎,客氣了。」簡雍大手一揮打斷了劉峰的行禮,「你看看你,明明就是一個不守規矩的性格嘛,非要裝得這般深沉。
這裡就咱們爺們倆兒,你爹現在又是一個人事不知的狀況,你在我這裝什麼裝!」
說完之後直接從一旁拎起來一個茶盞,也不走什麼程序,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大盞,然後吹了吹就給自己灌了進去。
這動作,讓劉峰忍不住想到了當初的徐州小酒館,想到了那個莽漢。
「真是牛嚼牡丹!」劉峰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叔父你之前不是頗有幾分禮儀的麼,怎麼今日這般模樣?
莫不是....在小子面前原形畢露了?」
「你個混小子說話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簡雍直接嗤笑一聲,「之前那不是在你爹面前,這不得給你爹留著些顏面。
你簡叔好歹是你父親的髮小心腹,若是這般的不懂禮儀,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是你父親也不守規矩呢!
他當初一無所有,全憑一腔熱血和我們這些老兄弟們支持。
若是我們都不能給他足夠的顏面,多為他想一想的話,那你爹得多為難。」
看著在自己面前毫無儀態,但是字字句句全都是對劉備回護的簡雍,劉峰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能夠有你們在身邊陪著,這或許也是他的幸運。」
「這當然得是他的幸運,當年你父親要什麼沒什麼,人嫌鬼厭的,除了我們這群老兄弟們生死不離的跟著...誰知道你父親會發生什麼。
你為了活命付出了很多,可是當年連番大戰的時候,你爹和我們幾個失散之後,為了能夠從戰場上活下去。
為了能夠日後還有更好的機會,你爹在死人堆里裝了好幾天的死人。
你受過的罪,他未必就沒有受過...」
「所以呢?」劉峰直接打斷了簡雍的話語,「小子說過很多遍了,從來沒有責怪過他,也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對他有過什麼意見。
所以小子不需要其他人來對小子的生活指手畫腳,也不需要什麼人對小子說三道四!
他之前過得什麼日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日後想要過什麼日子,想要得到的越多,那就得受更多的罪。
否則我大漢躲進深山老林裡面的那些百姓...也是不少的。」
「你這小子...」
「行了,看在咱們爺倆對脾氣的份兒上,今日小子就叫一聲叔父!
還請叔父不要浪費時間了,麻煩叔父做個見證,小子需要玄德公這位大漢皇叔,雍州牧親自下達兩條命令....」
說話的功夫,劉峰便從懷中掏出來了早就準備好的布帛來。
上面寫著他準備好的命令,這是需要借用劉備之手來做的。
將這兩份兒信帛接了過來之後,簡雍只是看了一樣,那眉頭就直接挑了起來。
「嘶~」長長吸了一口冷氣,「小子,你想幹嘛!」
「叔父不是看到了麼?雍州牧麾下別駕從事劉峰於修繕未央宮之時,一時不查遺漏引火之物。
從而造成未央宮大火,雖幸得司隸校尉鍾繇與雍州牧劉備兩人拼死撲滅。
但未央宮焚毀眼中,百姓擔驚受怕。
此事必須要有人承擔下來!
司隸校尉鍾繇有監管不查之罪,想來他現在已經回去寫請罪文書去了。
而雍州牧並不在長安,也沒有在長安設立什麼雍州牧之下的監察官職,這件事情看似是能夠讓躺著的這位糊弄過去。
可這天下人又不是傻子,我們鬧出這麼大的一個動靜兒,若是只讓他鍾元常一個人將事情全都頂下來。
別說鍾繇不干,就算是鍾繇腦子抽了他願意,那位曹司空也不可能願意。
所以....對我這個同樣修繕未央宮的幫凶鞭撻八十,革去一切官職外加一個罰金贖罪也是合情合理的。
給那位鍾使君出出氣,外加日後我去河內帶著關將軍他們找曹孟德還不至於被牽連。」
「有必要這個樣子?」
「要是袁本初和曹孟德今天都被一個雷給劈死了,那倒不用這個樣子了。
畢竟哪個清流文士,世家豪族要是覺得有意見,我當場就抄傢伙帶著兵馬屠了他們去。
可現在嘛....天下最強為袁本初,其次乃是曹孟德,剩下的江東不穩也有六郡之地,荊州安樂也穩如泰山。
劉璋無能卻占據巴蜀天險,漢中不大,可上下不懼。
你們有個啥?
一個靠我老岳丈養活著的北地郡,一個靠東拼西湊養活著的扶風郡,加上零星散亂的些許郡縣遍布出去。
內憂外患不得安生....唯一一處險要之地潼關還在人家手中。
你是有什麼臉面說的敢將天下人的口舌不放在心中?
差不多得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王霸之才麼?自己屁股底下還一堆破事兒呢,就別裝什麼霸氣側漏了。
一個不慎,真要是讓底下的人反了,鬧出什麼大型叛亂,你是打算屠城還是打算求和?
這雍涼之地的人可不講什麼規矩,到時候鬧得屍橫遍野了,你們連僅剩的那點仁德名聲都剩不下了。
再加上別人抹黑一番,下面的世家豪族再來一場推波助瀾。
到時候你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至於真的要高舉屠刀,別說這群人和那些羌胡關係都不錯,就算是到了事兒頭上,大不了他們捨棄土地和祖宅,躲到那羌胡的地盤上。
當年我大漢朝廷用了百年的時間,花費了億萬錢都沒有能夠將這裡治理好。
甚至還被這雍涼之地將朝廷給拖了下去,逼得朝廷說出了捨棄雍涼的話來。
朝廷和大漢三明都沒能徹底解決的問題,你們覺得現在在這缺糧少兵的情況下就能夠把這事兒解決了?
以後啊,沒這本事大話你們少說。」
劉峰說完之後,也不給簡雍再多說什麼的機會,直接指了指他手中的兩封信帛。
「我呢,不方便搜身,外面那幾個也不敢。
還請叔父代勞把這位玄德公的授印找出來,叩上授印,小子好去領那刑罰。
鞭撻八十,一個不慎也可以直接將人活活打死,不過小子會讓自己人動手的。
這一圈下來,雖然會受些傷,不過倒也不至於死了的。
至於罰金...最近的確是窮得很,和我那老岳丈說一下吧,讓他替我交上。
當然了,最為回報這一次我會想辦法給他找到幾個當年走過北方的馬商,若是可以...
日後北地郡可以和當年幽州一樣,開始邊貿。」
「這些等你爹醒了,你自己和他說去...」
「若是說得通,我讓他昏過去又是圖什麼呢?」劉峰輕笑起來,同時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單單是少了一根手指他都一副心疼的要死的模樣。
日後我可能還會少更多的東西,可能還會少半條命乃至沒了命,你說他還活不活了...
有些命令出自他手就可以了,沒必要非讓他自己受這份活罪。
天下清名我送給他,這天下的骯髒我替他收了,或許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命。」
「你...」簡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劉峰的模樣也知道自己勸不了了。
只能是熟練的從劉備腰間將裝著授印的兜囊解了下來,然後從裡面將那屬於大漢雍州牧的授印拿了出來。
直接叩印在了信帛之上。
「等你爹醒了,他非得活活掐死我不成,你這不是害我麼!」
「放心,等他醒了,他還是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大漢雍州牧劉玄德,我也還是那個生不知在何處,往不知從何來的苦命小子。
陸城侯的嫡長子,還是那位口不能言的小傢伙劉荏。
對了,既然來了長安,讓他多看看親兒子...這一次正好我也打算把他接走了。」
「....」
看著那甩開腳步,掄著胳膊大步離開的劉峰,劉備身邊的簡雍直接朝著劉備推了過去。
「差不多得了,你家那小子不敢真毒死你,醒了就別裝了!」
「你還真捨得看他賞給自己八十鞭子,那玩意...那玩意真能打死人你知道麼!」
緩緩從桌案上爬起來的劉備只是沉默的將兩封信帛拿到手裡,然後讓人將糜威叫了進來。
「你親自執法,記得輕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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