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公明知道那馬孟起不是什麼善類,可卻依舊縱容他在小子的蠱惑下如此行事,無非就是想要驅虎吞狼,解決掉這三輔之地的諸多寇匪罷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三輔勢力駁雜,雖然看上去各自為戰,可一旦遇到了外敵那便會立刻聚成一團。
即便是鍾公你麾下有楊秋這種暗手控制住潼關,可三輔縱深極大,也難保會輕鬆平定。
一旦這三輔之地的戰事陷入了僵持之中的話,非但會讓鍾公自己深陷泥潭,更是會影響到日後曹公攻略河北決戰袁紹的大計!
因此,鍾公進入長安之後,第一選擇是懷柔以安撫馬騰韓遂兩人。
不知道小子剛剛說的這些,可對?」
「這算不得是什麼秘密,你有幾分才華在身上,能看出來也是合情合理,就無需在老夫面前這般賣弄了。」
「鍾公說得對,這等小事的確是不值得賣弄,不過小子卻也是從這微末小事之中找到了一些變通之法不是麼?
那馬騰之子馬超被小子藉機說動,非但沒有按照鍾公所想來到長安老老實實當一個質子,反倒是給鍾公惹了不少麻煩。」
「算不上什麼麻煩,託了他的福氣,如今我這個司隸校尉在這京兆之地的名聲不錯,而且京兆郡的山賊悍匪也被剿滅的差不多了。
他是一把好刀子。」
「刀子自然是一把好刀子,只是這刀子卻也是太鋒利了一些,若是鍾公一個不甚的話,難免會劃傷自己的手掌。
所以,這利刃還需要一把刀鞘才好。」
「馬騰就是他的刀鞘,只可惜你這小子將那刀鞘扔了。」鍾繇冷笑一聲,「現在倒是假惺惺的來老夫身邊說這種話,他在被你說動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了。」
「鍾公,你我彼此彼此,你又何嘗不是一手托兩家?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他馬孟起突然和中了邪一樣,別人看不出來問題,馬騰老兒一定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問題。
不管馬騰知道多少,他擔心自己的兒子,就一定會在馬超離開之後,再次派人前來長安,請求鍾公你的見諒。
而馬岱和龐德私下也和馬騰的麾下見過面了,這一點也證明了小子猜的不錯。
不知道馬騰派來長安給馬騰那小子求情的是誰?」
「他的弟弟,馬休!」
「嗯是個不錯的傢伙,若是假以時日,定然會是一個不錯的將領。」
「只可惜你不會讓他有這個日後。」鍾繇直接冷哼一聲,「老夫藉助馬超之手肅清了這京兆之地不說,也能夠震懾住那馮翊郡的諸多豪強。
此時只要老夫在合適的時候,再次請出馬騰將軍便可以壓制住那暴躁的馬超。
那個時候,老夫給那馬超些許好處,未嘗不能將其收為己用。」
「鍾公好算計,不過鍾公今日等在這裡,想來也是因為發現這條路並不好走吧。」劉峰依舊是非常淡然,「馬騰是可以壓制馬超,可現在的馬超脾氣太過於暴躁不說。
而且這性格也已經過於執拗了,用小子的家鄉話來說,他現在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這種人若是繼續讓他父親馬騰壓制的話,壓得住一時壓不住長久。
而且小子也不會坐視不管,若是在日後大戰的關鍵時刻,突然慫恿馬超反戈一擊的話,那曹公可就誤了大事了。」
「嗯,所以老夫在這裡埋伏了刀斧手,等你說完之後便會將你剁成肉泥了。」
「那小子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給鍾公這個機會。」劉峰面對著那屏風後面的人影綽綽只是輕笑一聲,「這戰事可以想辦法,那糧草又能如何?
馬超如今已經大勢已成,就算是鍾公請出來了馬騰,難不成就要讓馬超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了不成?
鍾公可不要忘了,小子最大的依仗就是,將馬超和扶風茂陵馬氏重新合二為一。
這才是小子真正的依仗!
想來鍾公初來乍到,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將一個傳承數百年的世家就這麼徹底的得罪乾淨了。
茂陵馬氏雖然沒落,但好歹還有幾分名聲。
同時先祖之中還有不少大儒出現,與雍涼之地的諸多家族也是頗有交情。
若是鍾公非要對那馬超做些什麼,定然會波及到茂陵馬氏。
到了那個時候,這雍涼之地的諸多世家豪族生出了幾分兔死狐悲之情,這事情可就真的不好了。
鍾公覺得,小子說得有道理麼?」
這一次換到鍾繇沉默下去了。
半晌之後,鍾繇才輕笑著搖了搖頭,笑聲中多多少少帶著幾分無奈的感覺。
「你這個小子的確是有本事,這茂陵馬氏確實是讓老夫失算了。
本以為當初馬氏都將事情做絕了,加上家族之中的那些頑固不化的老傢伙,怎麼也不會和馬騰有什麼聯繫。
沒落已經成為了定局,他們自己想來心中也是有了準備的。
可你竟然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茂陵說服了馬留那個老傢伙,讓他自願幫助馬超那個小子。
如此以來,你便給了馬超足夠的底氣,甚至是可以和自己的生父叫板的勇氣。
他麾下的兵馬是馬氏給他的,便是馬騰都不能奪走。
當然,老夫也奪不走」
「所以啊,鍾公失算了一點,那麼這一點失算就不能保證他馬孟起一定會繼續聽話下去。
鍾公來到這三輔之地不僅僅是為了三輔的豪強吧。
也不僅僅是為了日後的戰事那麼簡單吧。
鍾公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曹公不,朝廷,現在極度缺糧!
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袁本初本就坐擁河北之地,麾下沃土千里,糧秣本就是十分充足的地方。
加上幽州的公孫瓚也給他積攢了不少糧食。
雖然那公孫瓚和袁本初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說到底公孫瓚是一個北疆的將軍。
不管說多少兇狠的話,他心中還是有這幽州百姓的。
所以公孫瓚可以戰死沙場,但是他絕對不會在臨死之前毀掉幽州百姓的救命糧的。
可這樣一來,袁本初就再也不需要為糧草之事發愁了。
反觀曹公這邊,當初徐州之戰,小子便已經把曹公拖下了泥潭之中,之後更是在徐州弄出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瘟疫。
之後兗州天災不斷,豫州連連兵禍,淮泗被袁術禍害的田地荒蕪。
可以說從曹孟德起兵的那一刻起,幾乎時時刻刻在為了糧草之地發愁。
鍾公來到這三輔,除了幫助曹孟德擴充勢力,為了日後抵擋袁紹北疆騎兵做準備之外。
還有就是想要利用當年的八百里秦川沃土再次積攢出足夠的糧草。
這裡雖然經歷了無數天災人禍,百姓流離失所,但世家同樣凋零不少。
只要鍾公能夠好生利用這一點,數年之內便可以讓三輔恢復生機,到了那個時候,這三輔之地的八百里秦川沃土,就會成為曹公最大的依仗。
同時,日後對戰袁本初,也就不怕陷入長久的征戰廝殺之中了。
鍾公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沉默,繼續沉默。
看著並不想說話的鐘繇,劉峰繼續上前走去。
「現在馬孟起麾下有兵馬,有實力,就算是再收入囊中也不會和鍾公所想的那般聽話了。
一旦讓他做成了尾大不掉之勢的話,先不說他那暴虐的性子壓根就不適合在三輔大力發展民生。
就算是勉強壓制住了,他也一定會是一個禍害。
與其將希望寄托在他這麼一個魯莽暴虐之人的手中,不如和小子做一個交換。
讓你我雙方都獲利才好!」
「說的這般天花亂墜,你還不是想要為劉玄德謀劃雍州牧的位置?
怎麼,那劉玄德在豫州牧的位置上剛剛做處理些許成績,就已經忍不住想要再進一步往雍涼之地發展了?
這般急躁的性子,若是讓那中原荊襄看好的他名士們知道了,真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目光才是。」
「豫州牧自然是不如雍州牧來的更好,可若是說到這急躁想來曹公比玄德公更加的急躁一些才是吧。
玄德公最近在豫州的威望越來越重了,名聲也已經徹底打響了出去。
雖然阿平那小子不肯低頭,但也從來未曾否認過他和關羽將軍之間的關係。
潁川陳家怎麼也得顧念一些師徒父子的情分。
有了陳家幫玄德公造勢,便是當初定下這計策的荀文若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重。
當然,如今想來,曹公對玄德公也不是完全沒有忌憚的。」
「的確是有所忌憚文若不止一次的請罪,未曾發現他劉備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弄到現在這麼一個地步,還不如當初心狠一點讓他跟著你留在河內更加的舒服。」
「所以小子才說啊,這玄德公在豫州已經不合適了。
若是再讓他這麼折騰下去的話,最多三五年的時間,那位玄德公就先一步成為那尾大不掉之勢了。
到時候,對曹公的算計也是不妥當的。
所以不如將計就計,用這雍州三輔之地換了玄德公手中的豫州牧之位。
如此一來,這馬騰父子的事情自然有小子幫鍾公解決,馬氏也由小子前去安撫。
而小子可以保證的是,只要玄德公當上了這個雍州牧之後,每年最起碼會給朝廷繳納足夠的稅賦。
單單是糧草一項,每年小子可以保證五十萬斛的數字。
這個數字,對於鍾公,對於曹公,甚至是對於朝廷來說,都足夠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另外玄德公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朝廷所給,他不會和馬超一樣做事肆無忌憚。
更加不會暴虐壞民,對於恢復三輔民生也是至關重要。
同時他日後的目標是安定天水等地,是西北方向,不會隨時想著窺測中原。
他,比馬騰父子更加的安全。
至於日後的大戰我手中已經有了河東與河內兩地。
并州高幹視小子為眼中釘肉中刺。
我二人必有一戰,玄德公到來之後,也定然會和并州不死不休,到了那個時候,并州兵馬將不再是曹公的威脅。
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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