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臉和氣的樣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火旺啊,今天就給你上一課,咱誅邪司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要是犯人配合呢,咱們肯定和和氣氣的。要是犯人不配合呢,咱就讓他嘗嘗遼東十大酷刑的厲害。」
李彥裝出一副猙獰模樣,惡狠狠看著王鬼手。
「這……這事鬧得……」
王鬼手的酒瞬間醒了,面前的是官差啊,還是誅邪司的官差!
寧遠府的大變,這些天來已經傳遍了大半個遼東。
雖然桃源村地處偏僻,王鬼手卻也曾在買酒時,聽到過些許風聲。
不過他當日渾然沒有在意。
誅邪司而已,自己又不是兇犯,沒理由怕他們。
沒想到,有一天,誅邪司的人回來到自己面前。
看著明晃晃的大刀,王鬼手賠笑道:
「官爺,我看您是誤會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所謂的改頭換面之術。」
「王鬼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考慮清楚欺騙我們的後果。」
李彥故意嚇唬道,
「我們可是官府的人。官府是什麼?那是蚊子腿都能薅出二兩肉,鐵人身上都能榨出一斤油的存在啊!哪怕你得罪了尋常官差,不搞你個破家滅門都是輕的。」
「更何況,我們可是能治小兒夜啼的誅邪司!
不怕縣官,只怕現管,整個寧遠府方圓千里,可都歸我們管。要辦你,輕而易舉!」
王鬼手額頭已經滲出汗珠來,但他還是咬牙說道。
「就算你殺了我,沒有就是沒有。我王鬼手,是不怕屈打成招的!」
「哦?既然這樣,那我就要試試你的骨頭硬不硬了。」
李彥桀桀桀冷笑道。
周火旺疑惑的看著李彥,心道李處首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表現啊?
他卻不知,李彥是從他講述的故事中得來的靈感。
這手改頭換面之術,過於奇妙,簡直如同再造了一張臉一般。
哪怕是易容術,都沒有這種效果。
也正因如此,王鬼手顯然不大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這手本事,避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除非面臨巨大誘惑,或者像那個女人那樣以命相要挾,他是不會吐露實情的。
出乎李彥意料,王鬼手竟然破天荒的十分硬氣。
他看著李彥,再也不肯言語。
李彥大喝一聲,雁翅大刀向著王鬼手脖子上砍去。
王鬼手猛地閉上雙眼,渾身篩糠般的顫抖起來。
但直到李彥的雁翅大刀都觸到了他的脖子,他也仍舊不肯開口。
「不應該啊?這王鬼手看上去不像個硬骨頭的人。」
李彥心中滿是不解。
就在這時。✌😳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賊子,快放了我爹!」
門板喀喇一聲,四分五裂,向著四方飛去。
一柄長劍泛著寒光,從屋內突出,向著李彥急刺而來。
李彥搖了搖頭,他沒有給感受到敵人有任何內力或者真氣的流動。
頂多二流高手左右的身手,也敢偷襲自己。
刷!
雁翅刀隨手揚起一道寒光,似慢實快,斬在了劍身上。
鐺的一聲響起,半截劍尖如同利箭般飛了出去。
面前的少女一下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半截劍身發呆。
「喲,王老先生,您還有個女兒呢?」
李彥怪笑道,一副大反派的嘴臉,惹得周火旺頻頻側目。
「官爺,住手!我招!我全招!」
王鬼手歇斯底里大喊道。
嗡的一聲,李彥的雁翅大刀停在了少女的脖頸上。
「你用什麼妖法斬斷了我的長劍?」
少女居然沒有害怕,而是眨著眼問道。
李彥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自從換上風雪驚神槍後,太歲血飲刀的斷刀術已經許久未用了。
自己遇到的敵人,大多是神藏期的水準,手中的武器沒有什麼劣質貨色,斷刀術便很難建功。
這次能迴光返照,都是因為兩點。
第一,敵人太弱。
第二,敵人的武器太次。
與這種敵人交手,實在是沒有什麼成就感。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要吃硬不吃軟。」
李彥嘆氣道,收起雁翅刀。
「這次,你肯跟我聊聊了吧?」
王鬼手苦笑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幾人來到屋中,李彥與王鬼手坐在兩張太師椅上,周火旺與那名少女分立兩邊,互相戒備。
「我這次來呢,目的很簡單,就是調查近年來在你這裡改頭換面者的身份。」
王鬼手面色一變,下意識的打算要拒絕,但隨即想起面前是殺人不眨眼的凶人,只能苦著臉說道:
「官爺,您這是壞了我的規矩啊。我能安然無恙這麼久,就是因為他們相信我不會泄露其身份。
一旦我開了這個口子,恐怕接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了。」
「不會的,只要你提供線索,我敢肯定,朱衣樓覆滅在即,絕對抽不出手來對付你們的。」
王鬼手嘆了口氣,性命捏在人家手中,他只能選擇相信。
他搖搖晃晃,打開牆壁之中的暗格,抽出一沓如同面具一般的泥塑來。
「這是什麼?」
李彥不解道。
「東海藻泥乾燥後形成的臉模。」
王鬼手解釋道:
「我為他們改頭換面前,都會把這種藻泥先敷在他們臉上,等藻泥乾燥成型後取下,他們的面部也已經麻木,就可以進行改頭換面之術了。」
「一周之內,他們每天臉上都要敷這種藻泥,直到臉上的骨骼肌理全部長好為止。」
「所以說,這第一天的泥面具,就是他們剛來時的的樣子,第七天的泥面具,就是他們最終的模樣?」
「正是如此!」
「近十年來,你為幾個人做過改頭換面之術?」
葉湛清之事發生在五年前,但李彥寧願將其範圍擴大一些,防止王鬼手看穿自己的意圖,惡意欺瞞。
好在王鬼手十分坦誠的說道:
「知道我有這手藝的人不多,八年來,找上門的就三位,哦不,應該說四位。」
「一男一女,是八年前來的,女的很有官宦小姐那種書卷氣,男的身上有殺氣,但是不重。兩人很有禮貌,是我做的最省心的一次買賣。」
言語之間,對後兩次的主顧頗為不滿。
「一位是七年前來的,牽著馬,提著劍,眉毛細長,殺氣極重,我當時一度以為我幫她做完後,要被滅口了。」
「最後一位眼神之中有媚態,似乎是個少婦。當時來的時候,穿的是大紅袍子,所以我印象特別深刻。」
王鬼手還要接著回憶,李彥打斷道:
「把最後那位的泥塑面具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