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次見面,唐羅剛剛重傷了自己堂弟步塵,照理說一個世家公子,打傷了聖地的血裔,面對這個聖地本代的道子竟然一點都不感覺緊張。
反倒是像個長輩驅散胡鬧的小輩,這隱隱居高臨下的語氣,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
步霄笑了,絕美俊俏的容顏就連男人看了心中都忍不住一盪,但徐老贏卻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元洲徐氏的行走閃身攔在了唐羅身前,並用後背抵著自己表弟後退數步,滿臉戒備。
雖然徐老贏跟步霄相識時間不長,但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個武聖山的道子是何等不苟言笑,而他笑起來的時候,便意味著碰到他感興趣的事了。
被一個聖地道子掛念,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徐老贏清楚明白的知道,在龍州這一方地界上,武聖山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看見徐老贏攔在眼前,步霄依舊笑容燦爛,越過對方朝著唐羅道:「你很有趣,我期待你給我帶來,更多的驚喜。」
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步霄便邁步坐回了輦駕上,騰雲而起,消失在畢方山主峰,看得唐羅一陣莫名。
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這貨自說自話的厲害,現在六年過去,果然更加嚴重了!
將身前的徐老贏撥開,唐羅沒好氣問道:「你不呆在內殿聽佛子布道,排到畢方山來幹嘛?」
「表弟你這是什麼話,若不是我剛剛擋住了步霄,天知道他要對你做什麼!」徐老贏一臉驕傲的邀功道,然後瞬間反應過來,低聲驚呼:「誒!?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內殿聽衍空布道!?」
徐老贏的臉瞬間嚇得煞白,一把勾住唐羅的脖頸,在其耳邊低聲呵斥道:「唐家瘋了,敢在武聖山放探子!?要是被發現了,便是滅族的禍事!」
「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唐羅從徐老贏臂膀里掙出,無語道:「就算唐家想在武聖山放探子,也沒有這個能力好吧。」
「也對噢...那你是怎麼知道佛子布道的事的?」
唐羅伸出手指著主峰南邊高空道:「內殿那邊整片天地靈氣混亂的厲害,還隱隱有禪宗梵音傳出,這要還看不出來佛子布道,我也太蠢了吧!」
徐老贏順著唐羅的手指望向天南,哪怕以他通冥劍體強化過的六識,也沒有看出什麼天地靈氣的混亂,更別提什麼禪宗梵音了,窮極目力,他也只能看到藍天白雲,晴空萬里,其他啥也沒有啊。
「enmmwww..我忘了,你應該看不到天地靈氣的流動。」唐羅拍了拍滿臉迷茫的徐老贏的肩膀,抱歉道。
徐老贏又看看天南,又看看自己表弟的臉,試探問道:「你能看到?」
「嗯,能看到。」唐羅聳聳肩,無奈道:「剛開始感覺整個世界都亂七八糟的,現在好多了。」
「臥槽!表弟,你牛嗶大發了!」壓抑不住的一聲歡呼,徐老贏機警地左看右看,將唐羅拉到擂台一邊,低聲道:「老實跟表哥說,你是不是提前覺醒了太清神瞳!」
「能看見靈力流動,便是太清神瞳嗎?」唐羅之所以跟徐老贏提起這事,便是要引出這個疑問,因為在他突破凶境之後,他的眼睛便再次發生了變化,以往只能將靈氣具現成數字顯示,現在已經到了看到流轉的程度,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這個眼睛要是再進化下去,會不會變成那個冠絕人族的天品血脈——太清神瞳。
「這倒不是,能夠看清靈力流動的瞳術天下倒還有幾部,一些天級血脈也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但如果你能用血脈能力控制天地靈力,就定然是太清神瞳無疑了!」
徐老贏滿臉興奮,拍著唐羅的後背激動道:「想不到你竟然覺醒了太清神瞳,天哪,這可是最強的天級血脈,難怪你能兩拳打飛凶境邊裁,這可是攻防一體的至強瞳術,快,動用你的血脈力量,將天地靈力凝成一把小劍!」
「等我這次回族裡,悄悄將老祖的秘法從經樓里拓印出來,老弟我給你說,你就要虎了!等你練完了老祖的秘術,我邊和你一起滿世界找人去,我倆也弄個七十二天王,不!弄一百六十個,我倆一人八十個,蓋壓當世,啊哈哈哈哈哈!」
眼看著表兄意淫的越來越遠,就連未來都已經打算好了,唐羅只能滿臉遺憾的打斷道:「我看不用費這力氣了...」
「為什麼!?」徐老贏一愣,不明所以的問道。
「因為我這個,可能不是太清神瞳。」唐羅送了聳肩:「它的力量無比的微弱,別說控制靈力了,就是看久了眼睛都生疼,跟傳說中的太清神瞳,也相差太遠了。」
徐聖的瞳術強到什麼程度,簡單來講,對於同級的普通武者來說,徐聖只要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那是一雙可以鎖靈力,定乾坤的神瞳,就連妖王的頂級殺招都可以用神光分解的頂級血脈能力,而自己這個眼睛,光是看看靈氣都費勁,本以為這次進化可以達到太清神瞳的效果,但從最終的程度來看,這也就是個輔助瞳術,還是不要讓徐老贏報太多希望了。
「怎..怎麼會。」徐老贏臉都僵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天級血脈隨從,沒了唄?」
「啊...沒了。」唐羅點點頭,不解道:「話說你不是立志要用最低品的血脈以下克上,讓徐家知道血脈能力不是唯一,怎麼反過頭來卻對天級血脈這麼渴望啊?」
「廢話!」徐老贏自暴自棄道:「每個天級血脈者只要培養得當,至少是個大宗師的人物,這樣的強者,有誰會嫌多啊!」
「哎呀,不要太難過,元洲徐氏的天級血脈者還少麼,有沒有太清神瞳,都沒差啦。」唐羅看著徐老贏失望的模樣,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安慰道。
可還沒拍兩下,就被懊惱的表兄推開,一雙桃花眼裡滿是傷感,失魂落魄的朝遠處走去,活像傾家蕩產的賭徒。
上一次這麼心痛的時候,還是詩聖詩詞被傻瓜表弟忘記的時候,徐老贏捂著胸口,想立刻回到內殿,聽聽布道平緩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