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他想要的是結婚證

  明暖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不知道?」

  「房間裡的東西,除了你,沒有人會動啊。」

  「為什麼你不知道?」

  正是因為他的房間裡的東西,誰都不能碰,明暖才會放在這裡的。

  她當時有想過帶過去莊園那邊。

  但那邊現在她不住,也沒什麼人打理,明暖覺得反正三年很快,到時候別放在莊園弄的找不到了。

  所以也就沒將合同挪地方。

  可現在墨時晏說什麼?

  不見了?

  明暖第一反應就是。

  騙人!

  她臉色立刻緊繃了起來。

  盤腿坐在床上,像是一直即將準備戰鬥的鼓鼓囊囊的小青蛙!

  「墨先生!」

  「你老實說。」

  明暖死死盯著墨時晏的嘴巴。

  「是不是你把它藏起來了?」

  墨時晏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他視線挪開,就是不願意看明暖。

  透出一股子心虛的味道。

  讓明暖越看越覺得可疑。

  明暖急了。

  幾步走過去,一把就抓住墨時晏的肩膀,「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

  「合同在哪裡?」

  墨時晏的腦袋被她強行掰回來,他發梢的水珠落在了明暖的手背上,像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碎晶。

  墨時晏無奈的將視線挪回來。

  他被迫仰著臉。

  明暖的臉貼的很近。

  自從他表明心意之後。

  明暖就總是若有若無的拉開和他的距離。

  這麼近還是第一次。

  墨時晏默不作聲的順手就攬住了她的腰。

  慢慢說:「我真的不知道。」

  明暖看著他的嘴開開合合,一下愣住了。

  沒有?

  沒有黑氣?

  他沒有騙人!

  那他剛才那反應怎麼回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虛啊。

  可自己的眼睛不會騙自己,若是撒謊了,那就是會纏繞著謊言的黑氣的。

  可是為什麼?

  明暖失魂落魄。

  身體失了力氣,連自己已經被墨時晏抱著半坐在他的膝蓋上都沒有發現。

  「不行,我得再去找找。」

  明暖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被困住了。

  兩人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貼在一起。

  明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坐在他的膝蓋上。

  墨時晏身上還有洗完澡帶著的水汽,將空氣都攪的粘稠濕潤起來。

  明暖鼻尖還能聞到沐浴後的清新水香。

  「別找了。」

  墨時晏輕聲說:「可能是什麼人來打掃衛生的時候,以為是廢紙處理掉了。」

  「那不行!」

  「那我們的三年合約怎麼辦!」明暖直接皺起了眉頭。

  不管不顧的從墨時晏的身上掙脫開。

  她定定看著墨時晏:「墨先生,你打算毀約嗎?」

  墨時晏抿緊了唇。

  他看見了明暖的緊張。

  還有那仿佛只要他開口說要毀約,她就要跳起來收拾東西離開的緊迫感。

  就像是一直守衛著自己小小領地的松鼠,面對突然來訪的入侵者,不管這個入侵者是善意還是惡意,她都要先抱著自己的松果快速逃命。

  雖然不知道明暖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不管是對別人的表白也是。

  還是對眼看著要失去『保障』的婚姻也是。

  墨時晏看出來了。

  對明暖來說。

  他當時提出的那個合約,其實是對明暖婚姻生活的一重『保障』。

  她認為。

  不管婚姻會變得如何。

  至少有那個合同在,時間一到,她就能離開這裡,離開她身邊。

  那是她在他身邊畫下的清晰的一條警戒線,她從來沒有邁出過這條警戒線。

  而這條線。

  還是他自己送到她手上的。

  墨時晏眉梢微動,他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但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後悔。

  他那時候肯定是瘋了。

  給什麼合同?

  還定了這麼短的時間。

  不過麼。

  老天還是站在他這邊的。

  那份合同是他和明暖的。

  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任何影響,至少對他對她都造成不了傷害。

  反倒是沒有了合同的話……

  墨時晏壓下眼睫。

  掩蓋住心底的愉悅。

  他沉默不語。

  明暖的心情越越發糟糕。

  這讓她更覺得墨時晏是不是心裡有什麼想法。

  不過好在墨時晏並沒有讓明暖焦慮太久。

  「雖然房間裡沒有安裝監控。」

  「但是我們調查一下外面的監控,看大概是什麼時候,那些人進入過我的房間清掃。」

  「應該能查出來。」

  他雖然希望那個人已經將那個合同帶走了。

  並且最好已經將那份合同丟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

  可不代表,他會放任這樣一個從他房間裡拿走東西的人在家裡自由活動。

  明暖可是天天和他一起生活在明家。

  明家絕對不能出現別人的眼線。

  「你上次看見那份合同是什麼時候?」墨時晏問明暖。

  明暖有些生氣抿的唇立刻就鬆開了。

  她兩隻手忍不住搭在一起,思索了一會兒後,小心翼翼又不敢確定一般說:「一?一個月前?」

  「不不,兩,兩個月?」

  墨時晏:「……」

  明暖看著他的神情,最後托底說:「好吧,我其實從簽完那份合同之後。」

  「我就放在那裡了,沒怎麼動過。」

  「但是之前還是隱約有看見過的。」

  但是她自己不怎麼上心。

  畢竟在她的認知里,這合同是墨時晏定下來的。

  墨時晏比她更想要擺脫這份假惺惺的婚姻生活。

  他應該比自己更上心才對。

  這也不能怪明暖,畢竟從一開始,要死要活要制定合同的就是墨時晏。

  誰能知道呢。

  墨時晏竟然突然就說喜歡她。

  她就算是做夢也夢不到這麼離譜的發展。

  「你呢?」明暖輕聲問,「你應該也有看見過吧?最後一次看見是什麼時候?」

  她眼中帶著期待。

  墨時晏:「……」他從將合同交給明暖之後。

  看見她簽了之後就沒管過這份合同。

  現在回想起來。

  當時他定下這份合同,不過是因為他有毛病,明明其實已經喜歡她很在意她,卻需要一份合同來證明自己不喜歡她,就好像有了這個合同,就能說明什麼一樣。

  但其實。

  不過是勸說自己趕緊將明暖綁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藉口罷了。

  他當時的最終目的不是合同。

  而是和明暖在一起。

  他想要的事結婚證。

  這合同。

  純純就是一個背鍋俠,被他用完了就丟在一旁,他比明暖還不在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