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陳靖的呼吸節奏,不由自主地變得綿長而輕緩。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好像身上盤踞著一隻白鶴。
隨著他的呼與吸,那白鶴的翅膀也會跟著一張一合。
翌日6點,他準時起床。
這一起來,他頭也不疼了,眼睛也不漲了,竟然還發現自己的精神氣格外地飽滿。
就在要下床的時候,他的雙手撐在床沿上,用力之下,竟然聽到咔嚓一聲,那實木的床沿竟然被他給當場撐斷了。
「啊?」
床沿一斷,他自己也摔坐了下去。
正感莫名其妙時,想抓著一旁的椅子站起來。
可等到他抓住椅子,那實木椅子被他抓住的地方,也是咔嚓一聲,斷裂開來。
「這……」
如果單是床沿斷裂,那可能是質量問題,可連椅子也跟著斷裂了,這就是陳靖自己的問題了。
「我的問題嗎?」
陳靖看著自己的手,想了想,忽然一掌拍在地面。
咔嚓!
地上的瓷磚,也是當場出現了裂紋,以拳頭砸中的地方為中心,四散蔓延。
「這是怎麼回事?」
陳靖坐在地上,又驚又怕。驚的是自己的力量為何突然這麼大?
怕的是這要是以後舉手投足都是如此,那怎生是好?
回想昨晚發生之事,他記得自己也就是看了那個老人的《白鶴長生圖》,接著就自己腦袋脹痛,然後就睡了。
「對了,我記起了,昨晚睡下之後,腦袋脹痛到了極點,之後有一篇奇怪的經文莫名其妙地就烙在了我的記憶了。這經文叫……《白鶴長生經》。其中有吐納之法,昨晚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那法子吐納,持續了整整一夜。」
這麼一想,他也才發現,直到這會兒,自己還是以那種呼吸節奏在吐納。
普通的呼吸節奏,就是一呼一吸。完成一個呼吸,大概是3秒左右。
而這個吐納法,竟然是一呼三吸。完成一個呼吸,要整整20秒的時間。
所以昨晚剛開始跟著這種節奏呼吸的時候,陳靖一度感到大腦缺氧,很是難受。
但是當時身體就是不受控制。
就這般持續了約莫兩個小時,之後他的身體居然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頻率和節奏。
想到這裡,陳靖趕緊停下了這種呼吸節奏,回到了普通狀態的一呼一吸。
如此這般之後,他感覺到手腳忽然一輕,好像沒了剛才那種緊繃狀態。
再次試著一掌打在瓷磚上。
「啪!」
手掌拍下去,卻是疼得陳靖齜牙咧嘴,而瓷磚安然無恙。
「恢復了,原來剛才還真是這個吐納法的作用。可為何這個吐納法,會讓我力量變得這麼大?」
陳靖滿心疑惑。
但這個問題想知道為什麼,也就只能從那《白鶴長生經》里去尋找答案。
這經文,已經烙印在他的記憶里,當即也就從頭閱讀起來。
卻只見那當頭介紹就有寫道:氣,萬法之源也。
生之氣,蓬勃精彩。
死之氣,腐朽垂敗。
靜之氣,古井無波。
動之氣,風吹斑斕。
人有生死二氣,亦具靜動之氣,呼為吐,吸為納。
吐納而運轉,則為煉。
「煉?這是……鍊氣?」陳靖看到這些介紹,就好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對這個詞,可不陌生。
傳說里,修道人鍊氣,能辟穀、能御風、能騰雲、能駕霧。搬山填海無所不能,更能壽比日月,與天地同輝。
「這……真是鍊氣?」
陳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頓時,又將呼吸節奏變成【白鶴吐息法】。
如此一來,他四肢百何的那種緊繃感再次出現。
這種緊繃的感覺可不是被束縛的感覺,而是一種手腳上被覆蓋了鐵塊一樣的緊繃感。
他再次一掌打在地面。
嘭!
與之剛才的聲音都不同,這次是悶響。悶響的同時,瓷磚四分五裂。
而他的手,絲毫痛感都沒有。
「這……是真的,居然的確是真的。」
陳靖興奮地站了起來。
心中喜悅,簡直比他中了1000萬的時候還要激動。
「咚咚咚~」
門房這會兒也被敲響:「阿靖你還不起來,在裡面錘什麼啊?」
陳靖開心地將門打開,心中喜悅想說卻又難以出口,他知道這難以解釋的東西,貿然跟家人說,非但說不清,反而會讓他們擔驚受怕。
也就決定不說了。
「媽,我那床的床沿斷了,把地板都砸爛了,你給我換個新的吧。」
一邊說,他一邊出去吃早餐。
徐雁蘭一臉迷惑地走進了他房裡,只見兩個巴掌寬的一根實木床梁,果然斷了。
「誒,你這床怎麼就斷了呢?」
「可能質量不行吧。」陳靖一邊吃一邊回答。
「你沒摔到哪裡吧?」
「那倒沒有。」
吃了早餐,陳靖生怕老媽多問,就匆匆出門了。
而徐雁蘭也在他房間研究半天,最終也沒研究出個結果,就招呼他爸去買個新的。
到了學校,上午四節課陳靖也是心不在焉,腦子裡滿是【白鶴吐息法】。
就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非要把它鑽研透了不可。
「【白鶴吐息法】是吐納法和運氣法,吐納和運氣結合,就是所謂的鍊氣。呼多吸少,是在體內存氣。我一進入這種呼吸節奏,四肢的力量就會大增,這是沒掌握徹底的表現。如果徹底掌握了,也能夠將這力量收放自如。」
上午四節課讓陳靖完全沉浸其中。
就連中午放學的下課鈴聲,他都沒察覺到。
直到有人來他桌前喊他,他這才回神過來。
「怎麼了?一個上午心不在焉的?」是陸妍妍。
「哦,沒怎麼,這是……下課了嗎?」
「是啊,謝謝你昨天送的禮物,我很喜歡。」陸妍妍笑著說。那髮夾她今天就有戴在頭上。
「你喜歡就好。」
「昨天你走得太早,我都沒來得及感謝你,要不,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不用了吧,你這麼客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能夠放棄宰我一頓的機會,這也不像是你的風格。」
「哈,既然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地方由我挑,百匯樓怎樣?」
百匯樓是他們學校這附近檔次最高的餐廳了。
要宰就宰頓大的。
陸妍妍卻點頭一笑,直接就應下了:「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