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和文站在五班教室的門口，看到張凡和白雪手拉手走過來後，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你們兩個這地下戀打算公開了？」

  白雪的臉皮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過開始沒有將張凡的手鬆開。

  而張凡的臉皮就有城牆轉角那麼厚了，故意拉起白雪的手擺了擺，對著肖和文笑著感謝道。

  「謝謝肖老師的睜一隻眼閉隻眼，沒讓我們的愛情在萌芽中就被扼殺。」

  肖和文看著自己這個學生，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皮呢？

  瞪了張凡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想扼殺，關鍵我能撲滅你們兩個燃起的愛情小火苗嗎？」

  「肯定能，你可是五班的如來佛呢，而我和白雪只是孫悟空跟白骨精。」

  雖然即使肖和文棒打鴛鴦張凡也不怕，還是趕緊拍了他一個馬屁。

  「你說誰是白骨精呢？」白雪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順便揪了一下張凡的腰部位置。

  「我明明是紫霞仙子好不好？」

  「紫霞仙子就紫霞仙子。」張凡立馬改口。

  「咳咳。」肖和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兩人還沒有把自己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居然敢在他面前秀起恩愛來了。

  於是便威嚴滿滿的說道：「收斂點，我還是你們的班主任呢。」

  「知道了。」張凡和白雪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對了，這次你們考得怎麼樣？」

  儘管他心裡相信自己以這兩個學生成績，考上蓉城七中是十拿九穩，不過開口問了出來。

  「很好。」兩人還是同時回答道。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後，肖和文拍了一下張凡的肩膀。

  「去了蓉城七中，也要好好努力。」

  「會的。」張凡笑著保證。

  「去吧，我跟白雪同學單獨聊兩句。」

  張凡鬆開了白雪的手，剛剛走進教室就聽到王燦用最大的聲音喊道：「凡哥牛逼，這就把白雪追到手了。」

  門口這一幕，教室里的學生也看到了。

  張凡揮了揮手，得意的說道：「你們別胡說，明明是白雪追的我。」

  「這貨太得瑟了。」李君宏側頭對王燕說道，他考完後好心情全然沒有了。

  「我也覺得，有必要演給我們看嘛。」

  王燕說完就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趴在桌子上小聲哭了起來。

  她的心情更差了，本來數學就沒有考好。

  李君宏聽著王燕的抽泣聲，心中悄悄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有些同情自己這個同桌了，不管是樣貌還是身材都比不上白雪，這學期更是連成績都比不過了。

  「如果我是張凡，我也選白雪啊！」

  只是下一秒李君宏就同情不起來王燕了，因為他發現自己也需要被人同情。

  「如果我是白雪，也會選擇張凡吧！」

  張凡看到王燕趴在課桌上哭後，還以為她沒有考好。

  只以他的身份去安慰有可能會被她認為是去故意炫耀，於是就給李君宏打了一個顏色。

  然而李君宏裝作沒有看到，站起來面部表情的對張凡說道：「我要去廁所。」

  張凡看著李君宏的背影，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少年的戀愛之花就這樣被自己撲滅在搖籃之中了，想想還有點痛快的，誰讓你這小子惦記著我女朋友呢。」

  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放在王燕的課桌上，拿出手機開始跟江瀾清聊天。

  過了一會兒看到白雪走進教室後，張凡趕忙把手機放回褲子口袋中，同時一臉好奇的對白雪問道：「肖老師跟你說了什麼？」

  「就是讓我......在高中後要更努力學習，不然就會被你把成績拉開，他還想看到我們大學也在一個學校。」

  白雪本來也想嚇唬張凡，說肖和文讓她和他分手，但是話到口裡就變成實話實說了。

  她不想去想「分手」這兩個字，明明才確定關係。

  「到時候我繼續幫你補習就是。」張凡拉起白雪的手說道。

  白雪看著張凡，嘴唇動了一下，什麼話也不想說。

  也許是聽到王燕的哭聲了，她也想哭了。

  李君宏這個廁所上的有點久，回來時額頭上的劉海都被水打濕了，小聲對王燕說道：「讓一下。」

  王燕站了起來，拿起張凡放在她課桌上的紙巾走出了教室。

  肖和文看到李君宏和王燕這般模樣，也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放棄了詢問他們成績的想法。

  等五班全部學生都到教室後才說道：「把課桌里和自己周邊地上的垃圾撿起來，我們去拍畢業照。」

  整個初三都是今天由學校統一拍畢業照，因此還要排隊。

  因為拍照的地點就只有一個，學校的行政大廳前的階級處，後面就是學校教學樓。

  這是每年的慣例。

  前面的班級正在照相，於是白雪被楚芳拉去聊天了。

  張凡跟王燦、錢良文和鄧宇文站在一起討論等下去哪個網吧上網。

  錢良文主動說道：「我讓冉姐給我們留一個包間。」

  「冉姐是誰？」張凡問道。

  「就是小雨點網吧的那個美女網管，錢子現在是她的乾弟兒了。」王燦替錢良文回答了。

  鄧宇文拍了一下錢良文的肩膀。「錢子，混好了哦，都認識林冉了。」

  他聽說過林冉，原來是隔壁職高一個學生，和男朋友在教室里那個被抓住後就退學了。

  錢良文臉上浮現出羞澀的笑容，他確實認為林然最近這兩個月對自己越來越好，有時候還把她的網卡給他上網。

  張凡對那個女網管有印象，一看就是嚮往小太妹生活的人。

  不過看到錢良文這副模樣後，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四班拍完照後就輪到五班，因為張凡現在的身高已經有一米七五就站在了班級最後一排。

  白雪跟楚芳拉著手站在女生最後一排，她如今的身高也有一米六二了，在班上女生屬於中等偏下。

  張凡見到白雪和自己隔一排站後，就對前面的同學說道：「周軍，我們換一個位置。」

  周軍知道張凡為什麼這麼說，就點頭答應下來。「可以。」

  白雪感覺有人在玩自己馬尾，立馬轉過頭去想發火。

  在看到是張凡後火氣倒是消了，只是眼睛也翻白眼了。

  「別玩了，馬上就要拍照了。」

  「知道。」

  張凡雖然這麼答應，還是用手指挽著白雪的發尖，想著等下自己做個什麼動作。

  白雪見張凡我行我素，也就只好依著他。

  「以後又不會在一起讀高中了，不知道一年能在一起多久，玩就玩吧！」

  攝像師開始指揮學生注意表情。

  「面帶微笑，不要眨眼睛，目光向前看。」

  「咔」的一聲，伴隨著閃光燈，張凡用手指在白雪的腦袋上拼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照完集體相後，就是學生們之間找各自的朋友去照合照。

  這時候輪到張凡聘請的攝影師劉靜出場了，她手裡拿著一台佳能IXUS860。

  這是她的副職，主職是英語老師。

  相機是張凡在網上購買的，帶廣角鏡頭，客服說拍人更美。

  「靠近一點，在靠近一點。」劉靜對著白雪說道。

  白雪看到這麼多同學都盯著自己，還是有點害羞，始終不肯跟張凡貼得太過於親密。

  張凡也不用強求她，只是拉著她的手小聲說道：「別緊張啊，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聽到這話，白雪終於肯靠近一點點了。

  「看飛機。」張凡突然指著南邊的天空說道。

  「哪呢？」白雪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

  然後她就感到自己的臉頰被人親了一下，「咔擦」一聲，相機記錄下了這個瞬間。

  五班的學生發出巨大的起鬨聲，肖和文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就是青春啊，但願你們兩個能一直走下去。」

  學生時代的愛情，花開得再美麗，能結果的也很少，肖和文對於這一點心知肚明，可是他還是希望自己這兩個學生能不一樣。

  這樣將來自己退休以後，回憶起這兩個學生的名字也會替他們高興吧。

  張凡跟白雪照完合照後，就被王燦和錢良文拉過去，鄧宇文也帶了一個數位相機。

  白雪看著自己的男朋友這麼受歡迎，心中也替他高興。

  劉靜揮了揮手，大聲喊道：「還有那些同學們要照相的。」

  「劉老師，我們，這裡。」

  五班的女生圍了上去，王燕看著白雪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白雪，我們也去照一張吧！」

  「好啊。」白雪笑著點頭答應。

  真到了分別的時候，曾經那些心中的疙瘩仿佛突然就不見了。

  男生和女生分別照完照片後，最後才是男女生合照，張凡剛剛是屬於幫忙測試相機。

  這時候是最容易把班上那些地下情侶揪出來的時候。

  「我敢打賭，周軍和莫貝貝一定在談朋友，你看那兩人彆扭的模樣就知道是做賊心虛。」張凡貼著白雪的腦袋說道。

  「切，我倒是認為你跟劉燕和楚芳拍照的時候更像是作賊心虛。」白雪嘟起嘴巴，嘴巴皮可以掛醋瓶子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楚芳跟王燕居然敢挽住張凡的胳膊拍照。

  王燕不說，她的老對手，如今是手下敗將。

  楚芳可是她的好朋友啊，上廁所都要手拉手的閨蜜，白雪頓時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什麼東西壓住了。

  「大概是我太帥了吧，馬上就要分開了，她們不想留遺憾。」張凡嘆了一口氣。

  白雪沒有再說什麼，她也能明白她們的小心思。

  這時天空傳來轟鳴聲，她抬頭仰望。

  只見一架白色的飛機由南向北駛過，在湛藍的天幕上畫下了一條長長窄窄的白線，將她眼中的世界一分為二。

  「張凡，飛機。」

  「我看到了。」

  等到飛機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後，那條白線又緩慢的消散在了他們的視野中，天空重新變成了一片湛藍。

  他們兩人沒能獨處多久，又被五班同學拉了過去，這一次是多人合照。

  這種事情很看人緣，張凡成為了香餑餑，被拉過來搶過去，到最後居然累的汗流浹背，只得無奈的常嘆一口氣。

  「看來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煩惱啊！」

  王燕看著又跟白雪膩在一起的張凡，心中那句「我喜歡你」終究沒有喊出來。

  少女情懷，於是成殤。

  楚芳在白雪身邊坐下，對著張凡說道：「你可要在蓉城七中照顧好我們的白雪。」

  「放心。」張凡滿口答應下來。

  白雪看著張凡的笑容，握住他的手指輕輕地捏動。

  「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所以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喊出來。」楚芳說完站了起來，對著張凡大聲喊道。

  「張凡，我喜歡你。」

  曾經那個懦弱膽小的少女，今天終於有了勇氣。

  「額，知道了。」張凡點了點頭。

  王燕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轉身朝著張凡跑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竭力喊了出來。

  「張凡，我也喜歡你，記不記得報名的時候是你帶著我去交的學費，那時候我就有點喜歡你了。」

  王燕的臉頰紅彤彤的，在看到張凡點頭後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王燕的背影，張凡側頭對白雪說道：「要不你也跟著喊一句？」

  「美得你。」白雪白了張凡一眼。「我才不會跟她們學。」

  又指著天空說道：「看，飛機。」

  「哪呢？」張凡故意伸長了脖子問道，就差明著說「我已經接受好被你偷吻的準備了。」。

  儘管他的演技是如此的拙劣，白雪還是只能繼續配合他演下去。

  猶豫了一下，雙手搭在張凡的肩膀上，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一觸即分，然後對楚芳說道：「不管是先來的還是後來的，你們喜歡的張凡是我的了。」

  王燦看著這一幕，有些羨慕嫉妒張凡。

  「媽的，凡子怎麼這麼受歡迎？」

  鄧宇文站在他旁邊酸溜溜的回答道：「誰讓人家成績好，長得又帥還有錢呢。」

  他也嫉妒了。

  「你也喜歡白雪？」王燦側頭看著鄧宇文。

  「不是。」鄧宇文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喜歡楚芳。

  「那你酸個錘子啊！」

  「是男人都會算，誰不想被這麼多女生喜歡呢？」

  王燦點點頭，他認為鄧宇文的話十分有道理。

  結束拍照後，張凡對劉靜喊道：「劉老師，記得把照片傳在班級群里，相機不用還我了。」

  他可不想一不小心被江瀾清發現這個相機。

  又對拉著白雪朝著王燦他們走去。

  「走，去打殭屍。」

  王燦側頭看著乖乖站在張凡身後，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凡操縱他矮子的白雪，在看看自己的身後，兩個小學生。

  「同樣是在玩矮子，咋差距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