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實在是太快了,牧師失手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修士的理解,以至於他都還沒搓出什麼法術。
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配合可都是在生死無間的,哪怕遇到再強的敵人也都不至於潰敗。
沒看到當初上百魚人,加上十多個精英魚人都沒能第一時間拿下,反倒是被硬生生拖住死傷了很多,最後還是靠那特殊的超凡裝備才穿透了保護。
好在最後一刻牧師的守護及時降臨,給到他操作的空間。
只是當托缽修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居然看到那人笑了。
是的,在周圍昏暗的夜色下,憑藉搖曳火光一瞬,他看到那人的嘴角帶有一絲的弧度。
似乎在嘲諷他不自量力……
但是不等他更多反應,那人就動了起來。
蘭斯又不是傻子反派,給到對方搓大招的時間,只是稍稍停頓便再次沖了上去。
盔甲保護的不是蘭斯,而是他的敵人,每一次發力都生怕撕裂那盔甲。
而如今在擺脫那盔甲之後蘭斯終於能肆意揮灑自己澎湃的力量。
一腳踩下去那地面爆裂下陷凹坑,而他的身形在極短的時間跨越了最後的距離。
在普通人看來就像是瞬移一般出現在托缽修士面前抬手就是一拳砸出。
如此簡單的動作竟然撕裂空氣發出震響,那本來就破爛一般的衣袖更是直接爆裂開來。
拳頭還沒來到那強烈的威壓就已經撲面而來,托缽修士眼中竟然浮現出恐懼之意。
這是何等力量?恐怕一拳就能撕裂他衰老的身軀。
但是人家托缽修士也不是什麼站著讓人打的,當即抬手一道神術想要打斷蘭斯的動作。
他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所以多少有點不相信剛才蘭斯直接無視神聖的力量。
但很可惜這一招同樣沒有能阻擋拳頭落下,直接一拳落在他身上。
這次倒是沒有打飛出去,因為蘭斯下一秒就抓住了那法杖,直接掄起來毫不客氣的將他砸在地上。
修士衰老的身體撞擊地面,居然這都不願意鬆手。
不鬆手?那就是繼續砸!
托缽修士慘吧?
而實際承受大部分傷害的燃燭牧師更慘!
剛調整一下想要上來,但是突然降臨的恐怖力量差點將他的骨頭都給折斷。
緊接著連續不斷的衝擊,那修士還能抓住法杖,完全就是他在受罪呀。
雖然說傷害都被別人承受了,但是那身體失控的感覺還是讓托缽修士難以反應。
終於是脫手掉落地上,而那兩米多高的法杖也落入蘭斯手中,這才讓他稍稍停留。
「好東西呀~」蘭斯感受著法杖上面澎湃的力量,以及那陽光一般的靈性光澤,怪不得修士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強悍。
不過你怎麼拿著我的東西?
而藉此機會一直挨打的兩人也才得到喘息,只不過失去了法杖的托缽修士狀態斷崖式下滑。
好在守護儀式的保護讓他還能保持意識,起身第一時間抓起腰間掛著的聖典,施展治療神術將牧師的狀態拉起來。
書本之上仿佛蘊含強烈的力量,看得出這玩意也是一件不俗的超凡裝備。
同時還不忘施展神術祝福那承受傷害的燃燭牧師。
燃燭牧師承受過的傷害實在是太多了,就這都沒有讓他失去意識,相反在得到治療之後迅速恢復過來。
有聖焰的加護,我絕不會倒下!
同時繼續激發騎士之誓,加深對修士的守護。
本來兩者之間單薄的儀式再度煥發靈性波動,守護之力似乎更加堅強。
這兩者的操作也終於讓蘭斯的注意力從那法杖之中脫離,看向不過是短短几秒居然就恢復了過來的兩人。
但是蘭斯一向是無所謂的。
翻手間法杖消失,下一秒揮拳就幹了上去。
這回托缽修士倒是反應過來了,只不過他沒有和之前那樣嘗試攻擊蘭斯,反而猛的將書合上,呈現雙手合十的狀態。
聖域!
虔誠的信仰瞬間綻放光芒籠罩,化作一個光圈將他保護其中,蘭斯一拳砸過去竟然沒有破。
但是看那劇烈變動,甚至陡然黯淡的光圈就知道絕對不能承受第二下。
而這就足夠了,燃燭牧師持盾沖了回來,那身披重甲的龐大身軀就像是一台咆哮的坦克,要是被撞上估計磚石堆砌的牆壁都承受不住。
但是他的動作對於蘭斯來說太慢了,只是轉身便輕易躲開了他的衝鋒加盾擊。
而這也讓教會二人組重新集合起來,牧師持盾擋在前面,那滿是傷痕的面容之上帶有前所未有的凝重,好像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赤手空拳的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修士翻找著書,口中念出各種讓人難懂的禱詞,而強大的力量也就灌輸到牧師身上。
意識到神術傷不到蘭斯,所以他直接強化牧師頂上去想要通過肉搏打倒這個怪胎。
蘭斯觀察著,發現教會的手段不少呀,恢復手段太多了,而且跟他媽連體嬰兒一樣極其難纏。
也就怪不得巴斯蒂亞伯爵得到教會的幫助能夠幹掉那些群山蠻族的傳奇,一旦拖住就是死路一條。
但他不是那些蠻子,對於蘭斯來說這些手段不過也就那樣。
被剝奪法杖的修士威脅大幅降低,至於燃燭牧師?
動了!蘭斯的身影瞬息之間就來到那牧師面前,抬手就是一拳,只不過拳頭之上竟然燃起黑炎,仿佛一顆流星正面砸中盾牌。
隕星拳!
「嘭!」沉重的金屬碰撞悶響,那是蘭斯催動【隕星】覆蓋手臂的鎧甲和那大盾碰撞發出的聲響。
只是一拳,那被一大堆神術堆起來的燃燭牧師只感覺持盾的手臂麻木,如同被攻城錘擊中一般。
但是攻城錘也不會如此恐怖。
因為接二連三的拳頭落下,仿佛那人的力量源源不斷永遠都不知道疲憊一般。
第二拳他腳步一軟,半邊身體都仿佛失去知覺,強烈的反胃和暈眩充斥在他的大腦,只剩下頑強的意志讓他死死抓住盾牌。
第三拳落下他直接一口逆血噴出,那盾牌之上的蠟燭全都黯淡,就連意識都短暫失去,如同鐵塔一般的身軀直挺挺翻倒在地上。
蘭斯三拳打倒燃燭牧師,甚至如果不是神術強化還有效果,恐怕他撐不住三拳。
普通人跟不上蘭斯揮動拳頭的速度,自然也看不清那手臂的異樣。
等到停手的時候那手臂之上的鎧甲早已化作黑焰消散,些許腐蝕的痕跡轉瞬就消失,在這夜晚之中倒也不顯眼。
蘭斯看向那倒地的燃燭,如果不是有意用他試招,恐怕他都不能碰到自己。
而那修士也不是光看的,在後面猛的給隊友刷狀態,那燃燭牧師還真就清醒了過來想要掙紮起身。
蘭斯提起拳頭來就朝著面門一拳,打得嘴歪鼻斜,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這還沒起身就又躺了回去,這回就真的是失去意識。
俯身想要拿過他手中的武器,沒想到都沒有意識居然還死死抓住不放,但又怎麼能夠抵擋蘭斯野蠻的力量,直接就掰開將那戰錘和盾牌拿到自己手上。
拿起兩件裝備,能夠承受如此力量而沒有破損,都是很強的超凡裝備,教會的人真他媽富。
只不過奇怪在於戰錘之上縈繞的靈光消散,同樣盾牌上面的燭火也熄滅。
很明顯這兩件裝備是綁定的,但是並不影響蘭斯當作冷兵器使用,在蠻力加持下就是非常可怕的武器。
蘭斯舉起盾牌,拎著戰錘朝著托缽修士走去,那個樣子多少有點囂張。
燃燭牧師暈死,盾牌被奪下,那守護儀式自然也就破除,這下沒有了血包,托缽修士那老東西能承受幾拳?
「你們沒信仰,但還好聖光給了我力量!」托缽修士不甘失敗,叫喊著抬手指向蘭斯,「我要放逐你們,惡魔!」
神聖力量化作閃電朝著蘭斯射來,但是那大盾擋住攻擊,也擋住了修士最後的幻想。
而蘭斯也不是等著挨打的,快步衝上去掄起戰錘就敲在那光圈之上,聖域構築的護盾瞬間破裂,就如同教堂盛大的彩妝玻璃破碎,甚至讓人幻聽出清脆響聲。
那強大的力量甚至將修士撞倒在地上,失去了保護之後脆弱可見一斑,就連站都站不穩。
蘭斯沒有說什麼,只是緩步走上前去,俯看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修士。
他們不是在戰鬥之中表現出強大的力量而震懾了民眾,獲取聲望的嗎。
那蘭斯就當著這些信徒的面暴打這兩個連體嬰兒,將他們的當作墊腳石展現自己的強大。
「唏,可以和解嗎?」修士仰頭對向蘭斯投射的陰影。
「你覺得呢?」蘭斯冷笑著,「怕不是在說笑吧~」
「那你還不動手!」托缽修士猙獰著面目,顯然剛才的求饒不過是看不慣蘭斯戲謔的神情而出言嘲諷。
「光明在上,我已經準備好了!」
蘭斯看著他這個樣子,自己幹掉他不過是一錘子的事情,但是他就立地成聖了。
想要做聖人?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哈姆雷特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蘭斯略顯猙獰的咧開嘴角,「要審判你的不是我,而是被你傷害的哈姆雷特民眾。」
蘭斯直接收起手中的武器,然後大手將老頭抓起高舉,同時高聲呼喊。
「傳我命令,押送所有犯人廣場集合,開公審大會!」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民眾,隱約可見這些暴徒被封鎖起來聽到這話也都響應了起來。
「領主有令……」
一聲聲如同浪潮一般的傳令下達,整個哈姆雷特仿佛都響起那聲音。
蘭斯一聲命令士兵和治安官開始動手介入,將那些暴徒全都控制起來,朝著那廣場驅趕過去。
「全部放下武器!」
「滾過去,快點!」
「……」
那些人在見識了剛才的一幕之後根本不敢有半點反抗的意識,有些不肯走的完全就是嚇尿了,顫抖著走不動。
但直接就被來人架起來拖過去。
倒下的燃燭牧師居然兩個人都抬不動,直到巴林伸手將他拖了過去。
誰都逃不掉……
「公審!」
「領主大人回來了!青天就有啦!」
「……」
蘭斯回來的消息如同病毒一般傳播,很快就有數不清的普通人匯聚過來,看到那廣場搭建的台子上站著一人。
雖然衣服破爛,但那就是領主。
而台前下面直接蹲著那些縮成一團的暴民,周圍一圈士兵攔開。
說來也搞笑,今天白天的時候托缽修士還在那台上蠱惑信徒挑動暴亂。
而現在一個躺著,一個綁著,成為了襯托領主的背景。
蘭斯看著匯聚而來的眾人,當即開口。
「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我們這幾天都去幹什麼了,我們在前哨站擋住了邪教徒的瘋狂進攻,然後反擊將他們趕出了荒野。
我們取得了勝利!」
蘭斯並沒有開局質問哈姆雷特的情況,相反主動解釋了自己為什麼消失。
因為他們在對抗邪教徒保護哈姆雷特,而且在他的帶領下取得了勝利,奪取了豐厚的戰果。
「哈姆雷特必勝!」
歡呼聲隨著那些士兵的附和響起,民眾情緒全都非常亢奮,看向領主的目光充滿狂熱,哪怕是那些蹲著的暴徒聽到這個也不由得挺起胸膛。
蘭斯知道人們急需一些好消息來掃清那籠罩在他們心中的陰霾,沒有什麼能夠比一場勝利更加合適了。
更別提蘭斯需要重塑民眾對哈姆雷特的信心,因為實在是太脆弱了。
而且蘭斯還需要用勝利來裝扮自己,削弱教會二人組取得的戰績。
只不過就在大家都如此興奮的時候,蘭斯並沒有繼續述說戰鬥的艱辛和取得的成果。
相反直接撕開那勝利背後的醜陋。
「但是為什麼我帶著勝利回來,遇到的卻是一場暴亂,竟然點燃房屋要將無辜者燒死!將槍口對準我!」
蘭斯說出了剛才的見聞,當著眾人的面發出質問,而這一聲也讓熱烈的場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哈姆雷特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