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合作愉快

  蘭斯之前為了這件事不影響干老祖，對他們的態度可是一直很好，甚至多有退讓。

  但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退讓反而讓他們覺得自己軟弱，現在強硬他們屁話都不敢說。

  如果是阿曼達還多少抱有希望的話，塔瑪拉那敏感的神經瞬間就被挑撥了起來。

  她本來就被尋兆者追殺，甚至幾次差點就死了，這就是事實。

  逃亡這麼多年，她連睡覺夢中都被追殺，反而來到這裡之後睡得最踏實。

  脫離了組織這麼多年，長老的權威對她影響並不大。

  塔瑪拉沒有說話，但她卻坐到了蘭斯身邊，什麼態度不言而喻。

  老嫗見到這下繃不住了，她來到這裡目的之一就是將塔瑪拉要回去，現在反而徹底將人推到了他的那邊。

  至於另一個雖然沒有動作，但是那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這個時候選擇中立就已經是表態了。

  她只感覺這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屈辱，現在恨不得咒殺眼前這個男人，哪怕是付出生命為代價。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就像蘭斯說的，她坐在這裡是因為打不過，更別提當時還是自己先動手的。

  只能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償還了。

  「這些都是我的錯和組織無關，和羅姆人更沒有關係。」

  老嫗是徹底放下了身為長老的架子，只想要快點結束這件事。

  而蘭斯也終於緩和了一下態度。

  「我同意他們跟你走，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蘭斯這話一說塔瑪拉和阿曼達兩人反應有點不對，不是說好不拿自己來當籌碼交易的嗎？

  老嫗看向蘭斯，看那樣子是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就像是之前自己戲耍他一樣，自己收到的將會是一個難以接受的條件……

  「我要他們的安全得到保證，起碼不會受到你們內部的責罰，因為他們兩個就只是待在這裡幾天，塔瑪拉早就和你們沒關係了，而阿曼達並沒有背叛你們，也沒有泄露什麼秘密。」

  這算是要求嗎？老嫗實際上明白蘭斯這是要裝好人，但無論他是不是裝的，自己都得答應下來。

  「我以長老的身份擔保你們的安全得到保證，我這次過來是為了將你們救回去，組織從來就沒有要秘密處決你們的意思，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不得不說長老這個身份讓這些話有一定的說服力，只不過塔瑪拉兩人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

  注意到兩人的異樣蘭斯只得朝他們解釋了一句。

  「好了，你們又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裡不出去，有誤會解除就好了，沒必要和家裡鬧矛盾，難道真的要斗得個你死我活？這樣做毫無意義。」

  蘭斯說這話很實際，也解釋了為什麼答應的原因，他們兩個不可能永遠留在哈姆雷特，這可笑的內鬥完全沒有必要。

  這話加上剛才他要求保證自己的安全，此刻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莫名的情緒。

  自己不該懷疑他的……

  「你們之間的矛盾到這裡就結束了，這件事長老是同意的，對嗎？」

  「對，你們兩個的事情既往不咎，錯本來就不在你們兩個身上。」老嫗滿口答應下來，反正自己在這件事之後也退了。

  她知道自己輸了，人心全都輸給他了。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無論怎麼都改變不了他們的羅姆人的身份。

  只要把人帶回去慢慢教育，相信以後他們會理解自己的。

  「雖然說我同意，但是選擇權依舊在他們手上，走不走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蘭斯用自己的威信給他們兩個鋪平的道路，至於走不走那就是他們兩個的事情，看那樣子完全將選擇權交到了他們手上。

  「回來吧孩子，誤會已經讓我們分開太久了，你們可都是羅姆人的驕傲呀。」老嫗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占據種族大義她自認能夠很快將兩人帶走。

  「聖物給你，我不走。」塔瑪拉幾乎沒有太多猶豫，混過社會的她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她本身就是滿嘴跑火車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廢話什麼意思，簡稱屁用沒有。

  至於待在哈姆雷特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已經跑得夠累了，正好休息一下，她很滿意這裡的一切。

  更何況無論誰都能看出哈姆雷特的實力不斷增強，實控範圍也會越來越大，她清楚按照羅姆人的生存方式，不會為了殺掉自己招惹一個強大的勢力，因為交出聖物之後本來就沒有什麼極端矛盾。

  至於種族問題，領主身邊可是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人，什麼群山蠻族、黎凡特人，也不差自己這個羅姆人。

  塔瑪拉的表態太快了，別說老嫗，就連蘭斯都沒反應過來。

  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交出了聖物她在蘭斯心中的重要性就快速下降了。

  不過她會選擇自己倒是讓蘭斯有些意外，有種被認可的感覺。

  阿曼達自認為自己是很了解塔瑪拉這個人的，知道她還在糾結當年的事情，是非常想要證明自己，而這次回去能得到長老的支持正是她一直渴求的機會。

  但是這個時候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她在想什麼？

  這下搞得阿曼達也有些動搖，她知道按照自己老師的性格，自己任務失敗，就算回去估計也得不到重用，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泄露而打壓排擠自己。

  或許留下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回去的路看不清，但是那個男人的態度卻很明朗。

  塔瑪拉直接表態，而阿曼達沉默觀望，兩人的態度直接給到老嫗最嚴重的打擊。

  你們不是羅姆人嗎？你們不是組織培育的人嗎？

  忠誠呢？

  怎麼才在這裡幾天就變成別人的形狀？

  本來在長老會上自己還信誓旦旦表示會解決這件事，同時也將塔瑪拉這個有著特殊天賦的帶回來。

  但是現在卻是一敗塗地……

  難道組織真就如此不堪嗎？

  的確是廢話，她自己是長老在組織高高在上享受著下面供奉，而他們兩個，一個被組織追殺多年，一個乾的是最累最苦的任務，還被自己人懷疑，這換誰頂得住呀。

  「我發現你們搞錯了什麼，這就不是一個對立事件，不是選擇一個就代表拒絕另一個。

  在這裡是我的朋友，難道回去之後就不是了嗎？大家依舊可以是朋友，哈姆雷特依舊歡迎你們。

  長老說得對，無論怎麼說你們都是羅姆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現在誤會解除，又為什麼要糾結這麼簡單的事情呢？你們可以大大方方回去，去做你們喜歡的事情。」

  說著蘭斯轉而看向老嫗笑著示意，「想必組織上也不會阻攔你們的回歸，對吧長老~」

  蘭斯這話打破場上怪異的氛圍，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二元對立，非黑即白的思維困住了他們的眼界，卻忘了世界上不只有對抗，還有合作，還有正常的交流。

  這下就連老嫗也不由得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將他作為敵人做對抗性交流，但實際上有沒有可能雙方沒必要對抗呢？

  這讓她想起雙方第一次交流的時候，他的態度的確很好，既沒有拿兩人做要挾，也沒有憑藉自己強大的個人實力做文章。

  反倒是自己自以為是看不起他，將他的態度從示好變成警告，如果不是自己愚蠢的攻擊，恐怕也不會導致組織損失這麼嚴重。

  一直以來，直到剛才老嫗都是覺得他們兩個是被脅迫才做出這種選擇，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而是單純的人格魅力。

  因為現在就連自己也折服。

  自己輸的不冤……

  如果說之前的認輸都不過是迫於實力，那麼這次就是單純的心悅誠服。

  在這個男人面前，仿佛一切陰謀詭計都變得無用，他就站在這裡，光明正大。

  可別忘了塔瑪拉之前是和蘭斯討論過自己回去之後要得到東西，既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就擺了出來。

  「想要我回去很簡單，我缺失的資源你們要給我補全，還有另一件聖物也要給我使用，我一定會證明我沒有錯！」

  老嫗聽到這些要求之後不由得轉而看向蘭斯，因為這些之前第一次交流的時候就提到，而當時認為這是對自己的挑釁。

  但是現在她的選擇是什麼呢？

  「好，我答應你……」

  很快，關於兩人的去處就決定下來，老嫗答應得很乾脆，原本想著會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帶回兩人，但是現在這個代價幾乎沒有。

  因為他們兩個是羅姆人，相當於投資又回到了自己的口袋。

  但是她還是很疑惑，這個男人總不能什麼都不求吧？

  不然開頭又怎麼會提出那三個要求？

  「你們回去準備吧，我和長老還有一些事情要談。」

  塔瑪拉兩人很快就離開，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蘭斯不可能做什麼爛好人，他的所作的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一直到現在才顯露出來。

  將兩人送回去就是在自己和羅姆人之間多出兩道橋樑，隨著兩人在組織的成長這個關係也會越加牢固。

  他不看重眼前利益，更看重長遠利益。

  所以蘭斯才要用自己的威勢幫他們掃清障礙。

  老嫗就算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又怎麼樣？

  如果她回去之後就打擊他們兩個，就是徹底將人推向自己，蘭斯照樣全盤接受。

  如果真的被秘密清除，那蘭斯就有藉口了，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也就是無論怎麼樣，當老嫗出現在這裡選擇和談的時候就已經輸了，進入到早就設計好的陷阱之中。

  「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你們羅姆人將要撤出帝國，我接收你們帶不走的，還有我要帝國境內詳細的地圖。」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走？」

  老嫗有些驚訝，這個情況她只和負責人說過，而且還是剛決定的，總不能是……

  好在蘭斯接著便說出原因，沒有讓她懷疑下去。

  「現在帝國局勢越加混亂，我不認為你們會留下來。」

  羅姆人跑路的能力人盡皆知，他們的風格甚至都不用猜，不跑難道留下來加入戰爭嗎？這不是他們的習慣。

  那麼他們帶不走的一切，無論是物資還是渠道，都對蘭斯有著很很大的幫助。

  「當然我會給錢。」

  蘭斯並不是為了壓迫剝削他們，而是用交易的手段，畢竟以後還是要合作的。

  金幣開路讓老嫗感受到蘭斯釋放的善意，對於這本來就要放棄的東西還能換錢，這沒什麼好拒絕的。

  然後兩者就根據這件事詳談，很快就達成合作。

  「合作愉快，我希望我們第一次合作不要再鬧出誤會。」蘭斯向著老嫗伸出手來。

  老嫗伸出手來，「當然，我們很重視這一次合作，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蘭斯肯定是不信她這些廢話的，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好吧，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你們隨意，但是不要破壞哈姆雷特的秩序，這件事我只說一次。」

  而就在蘭斯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老嫗卻是皺起了眉頭，糾結好一會才開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蘭斯稍稍遲疑，很快也就明白了她說什麼，「你是說我為什麼選擇平息這件事嗎？」

  「你的實力不應該承受這種……委屈。」老嫗神色怪異，但還是說出了這個詞。

  「不然呢？因為這件事把你殺了？然後和羅姆人開戰？」蘭斯笑著，看起來滿不在乎。

  「是的，我的確可以這樣做，我有這個實力，我也不懼怕戰爭，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人類之間的內鬥毫無意義，就像是帝國現在發生的戰爭，無論是誰贏誰輸，所有的代價都轉嫁到那些普通人身上。

  我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你們開戰，最後上戰場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那些鎮民，是普通人的羅姆人，他們可能今天還在和家人一起歡聲笑語，但是明天就可能死在戰場之上，這就是為了你的所謂『委屈』？」

  老嫗思考著蘭斯這句話陷入到沉默之中，一路上她已經見識過戰爭的殘酷了。

  「不論你信不信，我說過我的敵人不是人類，但如果有人非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哈姆雷特從來不懼怕戰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