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普奇，加斯科因修道院的一名神父。」
普奇神父雖然滿頭白色短髮，但臉看上去只在五十歲左右，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仍然很有精神。
「你好，普奇神父，請問有什麼事呢？」
普奇神父伸出左手來，掌心躺著又一枚硬幣。
李然看到那枚硬幣，瞳孔微微收縮。
那是一枚東國的1元硬幣，剛才他丟向池裡的就是這種。
現在看起來，要麼是這名羅馬神父隨身帶著一枚東國硬幣，不然就是他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丟出去的那枚硬幣弄到了手裡。
他認為是第二種。
「和我玩個遊戲怎麼樣？」普奇神父微笑道。
「什麼遊戲？」
「與命運女神博弈。」
「什麼？」
「猜硬幣正反。」
「……不玩。」李然牽起林穎婕的手便走。
大半夜的，誰會和一個神神叨叨的神父在街頭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啊。
然後他聽到神父低低一嘆，在身後嘀咕道：「看來只能把情報告知教皇大人了，如果出動聖十字騎士團，應該足夠應付了吧……」
林穎婕疑惑道：「他在說什麼，什麼情報？」
李然的目光掃過林穎婕，道：「老頭的胡言亂語，不用理他。」
兩人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神父的聲音又從後面傳來：「骯髒的吸血鬼，還有與吸血鬼為伍的惡魔，竟敢靠近聖城，哦，願聖光淨化他們。」
李然眉頭一跳，回到神父面前。
「吸血鬼和惡魔？神父，你喝多了吧？」
「我是神父，酗酒是禁止的。」神父微笑看著李然，「你改變主意了？」
「我和你玩，你就會保密？」
「你得贏了才可以。」
「那我要是輸了呢？」
「你會成為主的忠實信徒。」普奇神父說這話時，臉上帶著篤定且期盼的神情。
李然一時間有些猶豫，他可沒有信教的打算。
要不乾脆還是把這老頭打暈，綁起來丟到下水道里，等明天他和林穎婕坐飛機離開後，他不信對方還能追上來。
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怕老頭口中的聖十字騎士團。
出發之前，小可已經跟他說過，他凝結一玉之後，地球上已經罕有生物是他敵手。
這可是仙帝認證的無敵。
雖然之後被那個不知名白髮少女偷襲，並和她口中的究極生物一戰時，有些吃力，但經過小可對他潛力的開發，他又變得更強了。
現在的他，更加無敵，又豈會怕區區教堂騎士？
「怎麼了，在擔心我會作弊嗎？」普奇神父見他猶豫，說道，「放心，我是神父，我不會採用欺騙的手段。如果你依然不放心，可以由你拋幣。」
說著，普奇神父把硬幣遞向李然。
李然接過硬幣，看著神父，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就算我贏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繼續告密？」
普奇神父從容道：「如果我要那麼做，早就去了，不必等到現在。」
「好，我就跟你玩一次。」
猜中最好，猜不中就把這老頭打昏，丟到路中央的井蓋下面。
「我猜正面。」
李然把硬幣拋起，落下時用右手拍在左手手背上，而後把右手移開，抬起左手。
看到手背上的硬幣，李然露出笑容。
「我贏了，再見。」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普奇神父目光深邃，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轉身離去。
神父離開廣場後不久，李然和林穎婕從街邊的小巷裡走出，向神父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李然，你想殺人滅口嗎？」跟隨途中，林穎婕有些緊張道。
李然失笑道：「想什麼呢，我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嗎？我只是想看看，他會不會遵守約定，如果他是去告密，頂多把他打暈丟到下水道里而已。」
「哦。」
聽李然這樣說，林穎婕才放心。
對人類下殺手這種事，她做不出來，但如果李然堅持要那麼做的話，她也只有聽從，但心裡會很彆扭。
還好他並沒有這個打算。
神父走到街邊，叫了一輛計程車，上車離去。
李然把林穎婕拉進路邊的小巷子裡，讓她變身，長出翅膀後帶著他飛上天空，跟在神父搭的那輛車的上方。
梵蒂岡在羅馬西北角，教皇應該在裡面，而計程車前進的方向大致是東方。
不過他還有可能給教皇打電話，所以李然一直盯著車窗里。
但神父全程都沒有打電話的動作，最後計程車停在一間不大的修道院前，應該就是神父口中的加斯科因修道院了。
神父下車以後，徑直走進修道院，然後站在院子裡，忽然抬頭向天上看來，並向天空中招了招手，正對著李然二人所處的方位。
空中的李然一愕，這神父有點東西，竟然能發現他們。
既然已經被發現，也沒什麼好藏的了，李然拍拍林穎婕的後背。
「下去吧。」
林穎婕扇著翅膀，降落在修道院的院子裡。
神父盯著林穎婕的翅膀看了兩眼，搖頭道：「多漂亮的翅膀啊，可惜是黑色的。」
李然道：「她是吸血鬼，又不是天使。」
林穎婕收起翅膀，衣服後面留下兩條長縫，像是鋒利的刀割破的，李然伸手在她後背上一抹，便補好了她的衣服。
「話說真的有天使麼？」李然忍不住問。
神父搖了搖頭：「沒見過。」
「那你相信天使的存在嗎？」
神父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回答，反問道：「小兄弟為什麼一路跟著我，怕我不守諾言告密嗎？我是神父，怎麼會欺騙你呢，你大可放心。」
「我覺得把你綁起來，丟到下水道里，更讓我放心。」
普奇神父連忙擺手，慌張道：「你要對我這個老人家動手？東方國度不是最講求禮儀，尊老愛幼嗎？」
李然試圖分辨老頭是否在演戲，但完全看不出來。
對方不知道多少歲了，而他才十八呢。
「你是怎麼看穿她的身份的？」李然很好奇。
普奇神父轉身向前走去，溫和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既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聊聊吧。」
李然和林穎婕對視一眼，林眼中略微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逛修道院，而且是作為吸血鬼的身份，感覺有點刺激。
二人跟在神父身後，走進空蕩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