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傳武看著牛阿寶,說道:「他是你們晚都區的區委書記,紀少龍!」
這話一出口,牛阿寶趔趄了一下。
他知道晚都區剛來了一個新的書記,也知道叫紀少龍,可是,他沒想到,居然是眼前的這個人。
此時不管做什麼,他都沒有無路可退了。
最後的結果,都是要倒霉了,索性,狠下一條心來,還有退路。
本來有些緊張的臉,一下子又鎮定了下來,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有人冒充紀書記,行,那我牛阿寶,這回要為民除害了,你們這些騙子,要倒霉了。」
這些話一說出來。
紀少龍他們幾個,就知道牛阿寶要孤注一擲了,此時,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脫身了,因為他只有借著這個理由,才能咬著牙下去,不然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他都不能全身而退了。
而且,像牛阿寶這樣的人,能在晚都區這麼囂張,肯定跟蔣志清他們,也是有聯繫的,不然的話,不會到現在這樣的效果。
就在兩邊開始對峙的時候,其實蔣志清已經接到電話了。
公安局那邊,其實已經出警了,只是聽說是牛阿寶,也就沒進去,警方的人,直接在指揮中心調取了監控,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另外一個人,居然是紀少龍。
於是,電話也就打到蔣志清那邊了。
要知道,此時已經是午夜的兩三點了。
蔣志清本來睡得正香呢,接到這個電話,自然是氣急敗壞,當聽到事情的經過的時候,一下子就清醒了,從床上爬了起來。
略微思咐了一下,對著電話裡面的人說道:「這件事,你們別管,不管會不會出事,都別管,如果出事了,讓牛阿寶交人頂罪,如果沒出事,也好打擊一下紀少龍的氣焰,省的他什麼都要多管閒事。」
領導都放話了,公安那邊,自然也就不管了。
掛斷電話之後的蔣志清,再也沒有了睡意,他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鐘,時間鎖定在了晚上的2點45,想了想,還是給常務副市長詹世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詹世堯跟蔣志清一樣,也是瞬間就清醒了。
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也告訴蔣志清,就按照他說的辦,上面都已經下了命令了,要讓紀少龍在晚都區難受,這是最好的機會,他雖然是一把手,可是他的話,根本沒人聽,讓他意識到這一點,也就可以服軟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不管是詹世堯還是蔣志清,都認錯了紀少龍了,因為他不是一個在困難面前低頭的人,壓得越凶,反倒越能激發他心裡的鬥志。
政府那邊不管了。
牛阿寶自然也就更加囂張了,不斷有人過來增援,要知道,牛阿寶可是晚都區第一的黑道人物,他打個電話,來幫忙的人不要太多哦,而張傳武現在帶過來的人,雖然很能打,不過也就那麼幾個人,面對越來越多的人,張傳武也很清楚,最終是要扛不住的。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天亮,只要天亮了,為了不造成很大的社會影響,牛阿寶也就會收手了,可是,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他們真的能扛過這兩個多小時嗎?
眼看著對方的人又把他們給包圍了。
牛阿寶也就囂張了起來。
他心裡也知道,紀少龍雖然不能動,但是事情發生到現在,沒有一個人給他打電話,說上面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種默契他還是有的,所以,他也知道,紀少龍這裡的事情,可以搞大一些,反正都會有人撐腰的。
眼看著牛阿寶有些安耐不住,準備動手的時候。
鄭佑甫和張傳武兩個人,把紀少龍擋在了身後,雖然一再警告牛阿寶不要亂來,但是他好像已經有恃無恐了。
就在現場躁動之時,門口,突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不是一輛兩輛,而是十幾輛,全副武裝的警察,從車裡沖了下來,馬上就控制了現場,一隊特警,迅速運動到了酒店裡面,似乎是有針對性一般,槍口無一例外,對準了牛阿寶的人。
突然發生了改變,讓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牛阿寶蹲在地上,大聲喊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牛阿寶,我是牛阿寶啊……」
可是,眼前的警察,似乎聽不到一般,逐個給他們上手銬,而紀少龍這邊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動。
張傳武早就丟了手裡的刀,笑著對紀少龍說道:「難怪你不害怕,原來是有後手啊?」
紀少龍其實心裡也搞不清楚,眼前的警察,是誰派來的,按理說,蔣志清是不可能讓警察出動的,但是現在,出現在面前的警察,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時候,門口的警察讓開了一條路,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
他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整個人身上,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出來,這個人不簡單。
紀少龍認識這個人。
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面見面,可是他經常在新聞上,看到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閩東省前省長,過幾天,要到蘇省上任的蘇省省長,安瑞,安然的父親。
一直躲在安全通道樓梯口的安然,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鬆了一口氣,馬上沖了出來。
安瑞的眼睛,在紀少龍的身上掃視了一下,也看到了安然,主動走了過去,將她摟在了懷裡。
紀少龍明白了,安然應該早就給她父親打了電話。
省會金陵市到揚子江市的路程,走高速的話,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回,安瑞沒有驚動揚子江市,而是直接從金陵那邊帶人來了。
蹲在地上,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牛阿寶,看著眼前的一幫人,不敢說話。
鄭佑甫走到了他的面前,指著安然說道:「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區委書記都敢揍,另外,我告訴你,那黃毛看上的女人,是省長的女兒,你特麼真是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