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樣子,居然面對這樣的情況,如此鎮定,應該不會是太過於簡單的人物。
他仰著頭,對著後面的一個類似於保鏢一樣的人物低聲了說了幾句什麼,那個人便匆匆出去了,沒過多久,又回來了,告訴牛阿寶,外面什麼人都沒有。
既然什麼幫手都沒有,敢這麼做,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故弄玄虛。
心裡有底了。
冷笑了一聲,對著紀少龍說道:「我弟弟看上的女人,肯定是要弄到手的,不然的話,我們牛家兄弟兩的臉沒地方擱,那個女人不管跟你有什麼關係,開個價格,只要合適,我都給得起。」
「放屁!」
紀少龍還沒說話,他身後的鄭佑甫忍不住了,吼道。
這一吼,牛阿寶身後的一群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了。
牛阿寶攔住了他們,看著紀少龍,說道:「你兄弟有點不冷靜了,今天呢,我也不想見血,不過,如果你們不識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們兩個要廢在這裡,上面的那個女人呢,也跑不了。」
紀少龍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看著牛阿寶,說道:「有沒有別的方式,能把這個梁子給結了?」
牛阿寶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喜歡膽大包天的人,你是其中一個,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女人要不要,也就無所謂了,這樣吧……」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後面的那個黃毛,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來兩個空的紅酒瓶,放在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
牛阿寶指著那兩個紅酒瓶說道:「你把這兩個瓶子,砸在自己的腦袋上,瓶子碎了,這事情就了了,要不然的話,我的人現在就上去,我只給你半分鐘的時間,一會,你的女人,可就是我兄弟們的玩物了。」
這話一說,後面的幾個人,猥瑣地笑了起來。
紀少龍看了一下窗外,他的人還沒到,如果這個時候,牛阿寶亂來的話,他是保護不了安然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鄭佑甫,鄭佑甫沒有亂說話,可是他還是對著紀少龍點點頭。
「還剩20秒……」
牛阿寶看著紀少龍,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也容不得多想了。
他趁著鄭佑甫來不及攔他的時候,抄起了一個紅酒瓶,朝著自己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要知道,紅酒瓶不是啤酒瓶,或許啤酒瓶很容易砸碎,但是紅酒瓶比起啤酒瓶來說,不知道牢固了多少。
他也是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只聽見哐當一下,酒瓶碎掉了,同時,頭髮裡面,也有血滲出來了,紀少龍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酒店大廳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實,此時的紀少龍並不知道,在消防通道的樓梯口,那扇門只開了一條縫,安然就躲在那條縫隙的後面,她的身上,穿著濕漉漉的衣服,看著紀少龍用酒瓶把自己砸得滿頭是血。
她使勁捂著嘴巴,沒有讓自己的聲音傳出來,實際上,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
她不能給紀少龍添麻煩,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心裡很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有一些很微妙的東西,在悄然間,也慢慢發生了改變,在此之前,她對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信任,因為看慣了全家人的狡黠,她認為所有的男人,都跟自己的父親是一樣的,可是這個紀少龍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
心裡似乎有一個很溫暖的東西,慢慢散開了。
一個酒瓶,已經讓自己頭暈腦脹的了,頭上的血,順著下巴,已經流下來了。
牛阿寶無動於衷,指著另外一個酒瓶,說道:「還有一個。」
上一個,鄭佑甫沒有來得及攔住,下面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紀少龍去砸了,拽著他的手,死活不鬆開。
牛阿寶看到這一幕,冷冷說道:「這個瓶子,如果不砸下去的話,事情解決不了。」
鄭佑甫指著牛阿寶說道:「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牛阿寶似乎不太相信,說道:「我牛阿寶刀口上舔血一輩子,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今天我要是後悔一下,我就是你孫子。」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
酒店的門是落地玻璃,一眼就能看到黑暗中,無數的車子停了下來,門打開之後,很多很多人,朝著酒店裡沖了過來,牛阿寶的人去攔,一場火拼就開始了,接著,無數的慘叫聲,就傳了過來。
牛阿寶身後的黃毛慌了,連忙指揮人出去支援,可是,還是晚了,沒過多久,外面的人就沖了進來,一身是血的張傳武,站在第一個,身上的狠厲,就是再凶的人,看到了也會害怕。
牛阿寶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緩緩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張傳武,笑著說道:「我當什麼人呢,原來是小武哥啊。」
張傳武來晚都區做生意,做的又是酒吧之類的生意,跟牛哥的人,自然也是打過交道的,只不過在此之前,張傳武都是忍讓的,因為他聽了紀少龍的話,儘量不去惹麻煩,可是張傳武是有人的,做事的陰狠,也是有名的,他不是怕,他是不想惹事情,接到紀少龍的電話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牛哥,平時我不跟你計較,今天不行,你必須放了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張傳武的身上,有不少血跡。
都是剛剛一路殺過來,身上濺的。
他的手臂上,也受傷了,一條傷口,很是明顯。
「我管他是誰,今天你們已經把事情搞大了,我告訴你們,一個也別想跑,今天的事情,不給個說法,你們誰也好不了。」
張傳武一點也不害怕,直接從牛哥的那幫小弟中,穿了過來,走到了紀少龍的面前,說道:「紀書記,您沒事吧。」
一句紀書記,牛阿寶的臉色變了。
他趕緊問道:「紀書記,你是什麼紀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