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臨近過年了。
這段時間,林芷晴一直在忙著給紀少龍過生日。
全國大多數的地方,是不把四十歲當做一個很大的生日來過的,可是紀少龍是霞光縣的人,在霞光縣,有些人是要把四十歲當做一個很大的生日來過。
而且,有著過九不過十的說法。
也就是說,你要過六十大壽,那不是六十歲來辦,而是59歲來辦。
四十歲生日,也是一樣的道理,39歲辦掉,不能等到第二年。
其實紀少龍的生日早就過了,可是因為那段時間很忙,是跟朱家對戰最緊張的時刻,林芷晴也就沒提這件事。
現在閒下來了,林芷晴就重新提了這件事。
紀少龍一開始挺反對的,他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可是後來為了不讓林芷晴難受,紀少龍還是答應了。
定下來的時間,是十二月的30日。
林芷晴專門到了道士,拿了紀少龍的生辰八字去算的日子。
紀少龍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又不好推辭,畢竟永安省的人,大多數人對這種東西,還是相當重視的。
眼看著生日的時間就要到了。
林芷晴帶著紀少龍,特意去買了一套不錯的衣服。
雖然是挺大的一個生日,可是紀少龍並沒有邀請太多的人,在官場的人,一個都沒有請,這是為了不讓有些人會產生忌憚,同時,在商場的那些人,紀少龍也沒請。
理由也是一樣的。
所以,這次的四十歲生日,其實只有兩桌人。
姐姐一家,司空見一家,蘇戰一家,以及許晨龍,周鎮等一家子。
大人一桌,小孩子一桌,本來小孩子那一桌都坐不滿,許晨龍有兩個孩子,周鎮也有兩個,所以才勉強湊成了一桌。
三十日晚上七點。
大家都到齊了,也沒什麼特殊的儀式,也就是吃個飯,吃個蛋糕,那氣氛還是不錯的,對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人來說,此時的恬靜,或許比什麼都重要。
吃過飯,又鬧騰了一會之後。
許晨龍放下了酒杯,對著紀少龍和周鎮說道:「我們三個,出去走走?」
紀少龍也沒拒絕,雖然外面挺冷的,但是幾個人,還是走了出去。
酒店有一個挺大的花園,三個人都沒說話,走到了一個涼亭處的時候,紀少龍坐了下來,其他兩個人,也跟著坐了下來。
紀少龍突然問道:「振綱的追悼會,什麼時候開始?」
徐晨龍想了想,說道:「可能沒多久了,事情過去兩個月了,振綱的烈士還沒下來,蘇省民政廳那邊,還在拖,振綱的家人在溝通,估計快了。」
聽到李振綱的烈士還沒下來,紀少龍的心裡揪了一下。
大概在一個月之前。
蘇省新任的省委書記到任,叫姜秉良。
姜秉良這個人,紀少龍很熟悉,因為在此之前,他擔任過徐旭的秘書,後來到某個部委擔任過副部長。
徐旭去雲溪市遭遇危險的那一次,他的身邊,就帶著姜秉良。
確切地講,姜秉良是徐旭的嫡系,即便是看新聞,也是經常能看到姜秉良跟在徐旭的後面,兩人之間的關係,相當不錯。
這次朱家在蘇省被連根拔起之後,姜秉良擔任蘇省的省委書記,其實並不算太奇怪的事情,應該說是意料之中。
李振綱被評烈士的這件事,姜秉良是知道的,一直壓著沒批,紀少龍最怕的是跟姜秉良之間,是有關係的。
要不然的話,調查組都接受獎章了,那李振綱烈士的事情,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明天我去一趟金陵,去會一會這個姜秉良,把李振綱的事情給定下來。」
紀少龍說道。
許晨龍點了點頭,看著紀少龍說道:「我的一個朋友跟我說,夏家最近的形勢挺難的,販毒倡廉調查組中,只有夏季的那個調查組,沒有受到任何的表揚,甚至還被批評了,夏家這次在中原省,其實也是竭盡了全力,但是高層似乎並不領情。」
紀少龍想了想,說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朱家倒台之後,還屬於家族勢力的,其實就剩下夏家一家了,被剷除只是早晚的事情,夏之語這段時間,應該也不好過,雖然是山城市市委書記,還是政務局委員,但是高層中,已經沒有靠山了,所以夏之語後面的路,應該也會很難。」
說到這裡的時候,紀少龍突然想到了夏北垣在臨死之前跟他說的話。
如果有一天,夏家在遭遇危難的時候,希望他能出手幫夏之語一把。
但凡是紀少龍答應過的事情,他都會兌現的,除非是真的無能為力。
他也想要幫夏家一把。
其實很簡單。
只要夏家整體進行改革,將原本屬於家族勢力的東西都拋棄,跟安家一樣,那後面的路就會順暢很多,可是夏之語這個人,太固執了,他堅持的路線,不會改變。
甚至對紀少龍還是有敵意的。
朱家倒台之後,紀少龍也從安睿那邊,聽到了夏之語關於這件事的評價,從他說的話中,夏之語對紀少龍的意見很大。
總是會說夏家當年幫助了紀少龍很多很多,可是他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對付夏家的時候,一點都不留情,這讓紀少龍也很苦惱。
周鎮也看了看紀少龍,說道:「我跟晨龍這次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跟你聊一下,這一次朱家倒台之後,朱滿,朱開宏,朱開展全部被抓了,但是朱開宏的大兒子朱順龍在國外一直沒事,這個朱順龍從出生開始,就是美亞納籍貫,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是美亞納特種部隊服役過一段時間,有錢有人,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我在出入境管理局的朋友告訴我,朱順龍入境了,而且來的就是蘇省。」
許晨龍說道:「我們兩個懷疑,朱順龍這次來蘇省,一定是要做點什麼的,他的目標,有可能就是你。」
這個消息,讓紀少龍的心也一下子被拎了起來。
他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自己的家人。
畢竟蘇省常市,是自己幾乎所有親人朋友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