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想她的一切成了,,,8

  也不知怎的,時間過得真快!

  距上次去徐洋家做客,已有近一個月多,

  轉眼間,進入深冬了,

  最近的天是越發的冷冰起來。

  林時悠兩手捧著溫熱的玻璃杯,坐在沙發上,

  試圖用玻璃杯中的自製奶茶暖和她那雙修長的手指,手背。

  躺在林時悠身旁的電話還在智能的播報著近七天的天氣,

  心裡不停地念叨著,

  最近這些天的事以及在徐洋家的一些事情。

  頓然生出時間不等人的悲傷氛圍,

  獨自正嘆著氣。

  忽然間,林時悠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

  誰?這大早的,會在這個時候來?!

  林時悠只好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在桌子上,起身邊想,邊快速地站在門前,

  還好,當初買的這套房子的面積不大,不然怕是走幾步就得停下來,歇下幾刻。

  林時悠看著她面前的智能視頻電話中顯現出來的人物,

  一張上了淡妝的圓臉,兩根細長的山坡樣的眉毛,大大的,有些柔情的鳳眼,

  此刻正呆呆地隔著屏幕看著林時悠,

  疑惑著,

  「沒人?!」

  忽而,門外的人微微低頭,有些責備她自己,默默低語著,

  「唉!早知道,應該在我要來的時候,跟小悠說一聲的,都怪我。」

  我倒是誰?!原來是我師父來了,

  她今個又畫了個端莊優雅的妝扮,還在出門前精心盤了個貴婦的,嗯,,適合穿新中式的大包發,

  真美麗,

  像極了以前師母娘經常在嘴邊提起的,那句,,,

  別看你師母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外貌,在她那個大家族裡,

  就屬她平時思考最多,做事最細緻,

  當然,偶爾放鬆起來,也會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想到這裡的林時悠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連忙給夏曉開了門,

  看著夏曉進門,等著她給她準備室內所穿的毛絨拖鞋,

  笑道:

  「這麼多時日不見,看見你越發精神了。」

  「師父,這是忙完了?!」

  林時悠笑著將毛絨拖鞋放在夏曉的面前,貼心地問著夏曉,

  「我可是特意給師父定做了幾雙春夏秋冬四季的拖鞋,

  就是盼著師父哪天有空,來我這裡坐坐。」

  「你呀你!這嘴越發的甜了。」

  夏曉無奈地衝著林時悠一笑,又繼續說著,

  「待會兒,你的小師伯提著零食要過來,她叫我先看看你在不在家。」

  「原來,師父不是特意上我這兒來的。」

  林時悠故作失落的表情,對著換好拖鞋的夏曉,說道,

  「好吧,還請師父跟我到沙發上坐吧。」

  「好呀!我還第一次坐這麼好的沙發!」夏曉笑著回道,

  「等我有錢了,我也要買個和這差不多的冒牌貨。」

  「唉,,師父,您可別這般跟我兩個打著趣呢!!」

  林時悠笑著看著夏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感受著這令人舒適的蹦彈感,

  興奮又欣喜道,

  「我那個,就沒你這個這麼帶勁兒的。」

  「好了,師父,您就別逗我了。」

  林時悠有些無奈又無語著,像個小孩子要求長輩似的,對著夏曉說道,

  「像我這種小蝦米哪能和師父那個私人訂製的羅漢座,貴妃榻相比!!」

  「咳咳咳!!!」

  夏曉穩當地坐在沙發上,假意咳著,打斷林時悠的捧殺,

  「我那些個玩意兒,只不過是當時擺在那裡好看,

  一但用起來,就和從前的不一樣。」

  「雖然說,很平穩,很貴重,

  但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躺著,

  始終有股想讓自己莊重的感覺。」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師父這是對它喜愛極了的表現?!」

  林時悠看著夏曉一臉的無可奈何,

  又恨不得將那些拿去批發賣掉,又捨不得浪費的表情,

  有些無語無奈地,只好撒嬌著,看著夏曉,委婉回道,

  「師父這玩意兒,可是從小愛到大,你怎會捨得丟掉呢?!」

  「哎呀呀!!」

  夏曉看著林時悠這一副撒嬌的動作神態,

  心裡直犯怵,

  時悠這小機靈鬼,竟會如此了解我看著她這副樣子,

  有些不忍教導,又不好意思回懟著,

  真是的,心裡有苦說不出呀!!

  「咳咳咳,嗯,小悠說的對,我很喜歡它。」

  夏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林時悠,再次假意咳咳咳,

  改變話音,

  渾身散發著言情味兒,

  道,

  「它就像是你師母娘一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師父能這樣喜愛一件東西,也是極好的。」

  林時悠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捧在手上,暖暖手,

  只是原本溫熱的玻璃杯,現在它的身子冰涼的,

  林時悠一觸碰,渾身不自覺地抖了和機靈,忙放在桌上,

  「哎呀,光顧著和師父兩個聊天,我這放在桌上的杯子早就變冷了。」

  「是嗎?!」

  夏曉笑著湊近身子,好奇地用手背碰了碰玻璃杯,

  她也被這冰冷的涼意,穿透進她的身體,

  這讓她不禁想起,

  她和夏朝淑見的最後一面。

  不覺間,夏曉的神情變得有些傷感,過一會兒,又從中快速剝離開來。

  坐在夏曉身旁的林時悠笑著看著她師父夏曉這一細微的變化,

  林時悠的心也跟著傷感起來,

  原來,師父還是無法忘掉師母娘,

  也對,

  師父和師母娘她們之間真的很珍惜她們彼此再一起的那些美好時日。

  我記得,我和明叔伯一起坐在明叔伯他的車裡,從徐洋家中離開,

  明叔伯在我的旁邊,和我一起坐在后座,

  明叔伯約著我去了師母娘的墳前,給師母娘獻上了兩朵菊花,

  一朵是明叔伯的,一朵是我的,

  明叔伯,他告訴我,

  前天下午,

  他之所以想要急切地了解精神病這一大類,

  是因為我師父夏曉還是無法忘掉她和師母娘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

  明叔伯還說,

  他知道自從我自動選擇遺失那段記憶,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他還知道,

  自我失去那段記憶後,又想要找回它,

  是因為我不想這麼一輩子模糊下去。

  他還說,

  讓我一定要相信程和郡,她不會害我,還有你師父,都在竭盡全力的保護著我,

  就像是為了她們曾經的自己那樣,願意無私地讓我回歸正常人家一樣的,

  每天都為生活奔波,每天都為美好的嚮往所工作著,

  可是這一切,似乎並不如她們所願,

  因為她們會以為你忘掉了那段記憶,就會放下過往的種種,

  因為她們不想讓更多的人再次受到不屬於她們的沉重打擊中去。

  那天,明叔伯向我說了很多,也解釋了很多,

  就是沒有告訴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麼,我想,

  那段記憶中的故事牽扯著超出我所承受的範圍里。

  我師父夏曉,程和郡,徐洋,徐洋的弟弟徐清,

  要來我家的小師伯,以及我的家人。

  這些都不是我所能擔當得起的,

  但我必須要在這找回的過程中,學會擔當,學會面對一切,

  我不想一直活在朋友家人的庇護下,

  我總有一天會知道一切,

  現在,我只希望,我能有勇氣去承擔這一切,

  能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這一切。

  我現在唯一知道的,不多,

  我還有時間,可以在我的年華里湊齊它,

  就像網上用來自嘲地,

  湊齊七個龍珠,實現你偉大夢想一樣吧。

  「想什麼呢?!」

  夏曉笑著打開林時悠的玻璃杯,

  用手舀了舀杯中的味道,

  用鼻子聞了一會兒,蓋上林時悠的玻璃杯,

  用有些重力的力氣拍了兩巴掌林時悠的肩膀,問道,

  又見著林時悠還是愣在原地,

  猜疑著皺著眉,自言道,

  「還不回神?!難不成被什麼蛇皮虎精迷了心智不成?!」

  「師父,這是在空閒的時候看了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吧。」

  林時悠回過神,看著夏曉正嚴肅著一本正經地想著題目,回懟道。

  「你還真別說,蒲松齡的書可真好看。」

  夏曉見林時悠回過神來,心裡忙歡喜著,點頭,

  沒有發現那是林時悠回懟她的一句不地道的話,

  笑著正經回著林時悠的問題,

  「蒲松齡寫的書,別看他在以前老是被那些自以為是的君子給禁的禁書。」

  「但它裡面的內容,

  可是實打實的精彩,

  甚至那裡面的有些篇章可以和我們現在所通認的四大名著有的一比。」

  林時悠見著她的師父不知是哪根筋會了她的意,有些無奈的撫著夏曉的額頭,

  好氣又好笑,但又得在她的師父面前憋著想要捉弄他她的心,

  眯著眼看著夏曉,問道,

  「歐?!是嗎?!」

  「原來,師父還會對這種文感興趣。」

  「沒想到,明叔伯對你甚是了解。」

  「明叔伯?!」

  夏曉半閉著眼,默念著,

  夏覺明?!小叔?!

  他對小悠說了很多,尤其是我的那些出糗的事?!

  「怎麼,師父這是想起來了?!」

  林時悠笑著放下手,看著夏曉不自覺發抖的身子,

  林時悠的心裡有些得逞的意味,又有些責備自己的意味,

  她的語氣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試探,問著夏曉,道,

  「沒想到,師父還是很怕明叔伯,可為什麼師父還是會讓他來專門看著我?!」

  「小悠啊小悠啊!」

  夏曉只覺不省心,搖頭嘆息著,看著林時悠,

  「你還是那樣鬼機靈,鬼機靈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也很擔心你嗎?」

  「是,師父的擔心我一直記在心裡。」

  林時悠點頭,像一個乖徒弟那樣點頭,回道,

  「我,那是萬萬沒想到你會讓明叔伯抽著空來陪我散散心。」

  「瞧你這急著給自己找補的語氣,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

  夏曉看著林時悠慌忙躲閃的眼神,笑著忙安慰,也不去細細追究,

  「好啦,我又不計較什麼,你只管做到問心無愧就行。」

  「師父真是好眼力!」

  林時悠慶幸夏曉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不會逼著她做著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不會像她的父親和母親那樣逼迫著她自己做她討厭的事情來,。

  「師父這次怎麼想著和小師伯一起到我這兒坐坐?!」

  「上次你約我陪著你去徐洋的畫展,我因為臨時出差,

  忽然爽約,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覺得不太好意思,

  就約著你小師伯一路。」

  夏曉笑著輕鬆愉快地對著林時悠解釋著,

  「我怕你一直擔心,所以就拜託你明叔伯來陪著你,。」

  「還是你明叔伯管用,三兩句話就讓你安心許多,現在連精神愈發的比之前好很多。」

  「是,是嗎?!」

  林時悠有些不自覺地笑著摸了摸她自己的臉,她自己的身體,

  「難怪這幾日睡的很安穩。」

  稿子也交的特別順利,,,

  「好了,這下能發現問題,還算思維敏捷的。」

  夏曉笑著安慰著林時悠,握了握林時悠的手,

  「我剛才趁你發呆的時候,聞了聞你杯子中的味道。」

  「是最近感冒了嗎?!」

  「嗯,有點。」

  林時悠點頭,繼續道,

  「自從從徐洋那裡回來後就這樣,現在好多了。」

  「你呀你!一點都不老實。」

  夏曉笑笑揭穿著林時悠,

  「你可別東瞞西瞞的,瞧你這聲色,還是有一些嘶啞,甚至有一點粗獷。」

  「一看就是在傍晚的時候哭過,對吧?!」

  「我怎麼不知道。」

  林時悠有些不解地看向夏曉,問道,

  「難怪最近的這兩天早上起來感覺有點疲憊,甚至身子全身發軟無力。」

  「不要想太多,你呀,就是放不下那段。丟掉的記憶。」

  「這才導致了你神經敏感吧。」

  夏曉認真解釋著,

  「要不是上次那件事情,我到現在還不一定能來上一趟。」

  「你呀,你這邊應該讓你那小師伯來看看。」

  「小,小師伯?!」

  林時悠兩眼睜大地看著夏曉,問道,

  「她也會看病?!」

  「嗯。」

  夏曉點頭,

  「你呀,你最近的記憶越來越不好了。」

  「連帶著這些都忘了。」

  「你還把小師伯給忘了,她要是知道了,你忘了她,她估計會哭在廁所里呢。」

  夏曉笑著無奈地溺愛地看著兩眼無神的林時悠,說,

  「好了,別想那麼多。」

  「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嗯,師父說的,我記住了。」

  林時悠牽強一笑道,

  「小師伯是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

  「差不多,她以前只在這附近接過診。」

  「可能你不大,記得。」

  「剛開始她也不知道你把房子買在了這裡。」

  夏曉笑著替林時悠的小師伯解釋著,

  「一會兒有什麼話你就對她直說吧。」

  「她可不比得外人,她是你師父的族長,別害怕。」

  夏曉笑著繼續說明著,兩人又愉快地兜了個圈子,繼續聊著剛才所提到的《聊齋志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