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徐洋家3

  「嗯,你說的這個,我們當時也有這分析。」

  張雄仲插話道,又有些不確定道,

  「徐先生,該是還有其他的見解?!」

  「嗯。」

  徐洋應下聲來,拍了拍林時悠的肩膀,對著林時悠道,

  「別擔心,她會沒事的。」

  「嗯。」林時悠看著徐洋對她的關心,笑道,「放心吧,我也沒事。」

  「你繼續吧。」

  「好。」

  徐洋笑著對林時悠道,轉頭看著王魏等人,

  「除卻這個,想來背後的人應該對那775很是熟悉。」

  775?!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連帶著徐洋也跟著嚴肅起來,王魏他們更是比之前嚴肅。

  當徐洋提到"775",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林時悠,眼裡多了幾分憐惜,

  待徐洋說完,眾人都等著徐洋接下來的話,

  「這是程和郡走時發來的簡訊。」

  徐洋解釋道,

  「她還在簡訊里提到,她走後,讓時悠來我這邊。」

  沒想到,阿郡臨走時,還是對我的安危充滿擔憂。

  "775"?!

  應該是指某件重大的事情,

  從剛才他們的反應,我想"775"應該和我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

  想來,在來時的車上,我問的,應該就是"775"的內容。

  「嗯。」

  林時悠眨眨眼,示意徐洋她已經知道。

  徐洋知道了林時悠的暗示,緊接著說出他的看法,

  「如果兩件事都是同一人所為,那麼盧娜琳和這持刀患者,在某種意義上,是認識的。」

  「又或者說,我和程和郡的猜測成立,那麼,

  對這持刀的人進行一系列心理操作的,就不止一個人,

  說不定盧娜琳就是其中一位。」

  「嗯,徐洋說的很有道理。」

  坐在沙發上的林時悠點頭同意徐洋的說法,

  「若是這樣,我們除了國內的要應付,國外的,恐怕?!」

  「嗯。」

  王魏通過林時悠和徐洋兩人的提醒,心中不免有些一驚,

  「如此看來,到是和我們推的大差不差。」

  「大差不差?!」林時悠接過話,問著王魏,「我和徐洋的推測和你們所查的一致?!」

  「對。我們也是再三定奪,才來這裡。」

  林時悠心裡點頭默認,

  原來,在我去飯局的這段日子,他們查了許多,且雙方推的一樣,

  若真是這樣,我,程和郡,徐洋以及周圍的人恐怕危險重重,

  阿郡那邊沒個半年,是見不到的。

  唉,真難辦!!!

  「王局,我想知道那個持刀的兇手做精神鑑定了嗎?!」

  「做了。」張德牧點頭接過話回道,「精神分裂。」

  「能確定他是哪一種?!」

  「分裂情感性障礙。」

  「遺傳還是後天?!」

  林時悠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追問道。

  「後天。」

  林時悠追問完,

  兩方再次沉默,各自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後天?!不是家族遺傳?!

  一個正常的中年男子,扮成老人的相貌,持刀,畫展,行兇。

  開口就是一句

  「把我女兒還給我。」?!

  「把我女兒還給我。」

  林時悠正想的出神,嘴裡不自覺喊出一句,

  瞬間把眾人的思路給打斷,

  徐洋看著林時悠還在那兒一直失神默念著,

  「把我女兒還給我。」

  心想,她這是發現了什麼。

  連連抬手在林時悠眼前,晃來晃去,

  來回三下,

  林時悠才回過神來,看著在她眼前晃動的手掌,順著手掌,一直到他的手臂,再到他的臉,有些不解問道,

  「徐洋?!」

  「方才見你想的入迷?!」徐洋笑著解釋道,「是發現了什麼?!」

  「嗯,我想到了當時的情景,很是奇怪。」

  林時悠順著徐洋的話,又皺起眉頭,對著王魏他們,繼續說道,

  「 "把女兒還給我。" 他說的語序很慢,像是在積蓄身體裡的能量,

  通過他不斷遞增的語氣,就好像那個人是他天大的仇人一樣。」

  「就像是他刻意而為之一樣。」

  「刻意而為之?!」

  「嗯,王局說的沒錯,就像是有人給他設置好了情景劇一樣。」

  「我想,身為藝術家的徐洋也有時會進入他所構思的空間處。」

  林時悠笑著邊說,邊看向徐洋,。

  「時悠說的很對,我有時對此藝術投入,便會忘卻周圍的一切。」

  徐洋笑著接過林時悠口中的話,補充道,

  「當然,我是甘願進入,至於那人,我就不知道了。」

  「"把女兒還給我。"看似縝密,實際上他就像是在回答那個給他心理暗示的答案。」

  林時悠接著說出她的結論,她見眾人一臉迷茫,又繼續解釋道,

  「他的情感很充沛,但又極致的克制與冷靜。」

  「若從漢語言的角度去看,他說的是個把字句,是帶有主觀意象。」

  「那麼只剩兩種可能,

  要麼他被操控,還未失去理智,

  要麼他是故意而為之,且與操控者做鬥爭,最後失敗。」

  「至於其他的,倒不覺是。」

  林時悠笑著說出她所疑惑並沉思的結果。

  「你觀察的很仔細。」

  王魏用一種欣賞人才的眼神對著林時悠一番推斷,道,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一些審問的新思路。」

  「能幫到王局,是我應該做的。」林時悠笑著回道,「至於其他的,我就沒什麼特別疑惑的?!」

  「是嗎?」

  徐洋笑著不確定地問著林時悠,看著林時悠的眼睛,道。

  「對於這件事,我倒是沒什麼奇怪的,」林時悠明目對著徐洋的探究的眼神,「莫非,你還有疑惑?!」

  徐洋笑著不再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林時悠,反而大膽提出疑問,

  「我很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麼看出姝姝的?!」

  「這裡!」

  林時悠幽默地指著她的眼睛,

  「我也很想知道你當時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

  「我阻止了呀,你不知道?!」徐洋看著林時悠一臉的清澈,無奈道。

  「是那時候眼睛躲閃?!」

  林時悠笑著想起那時還沒有發生前的畫面,說道,

  「我哪知道會出這種事。」

  「再說,我那時以為你眼皮抽了,疲勞過度呢!」

  「咳咳咳。」

  一旁坐著的張雄仲故意咳嗽,看著王魏,見王魏示意他結束話題,又看了看林時悠,道,

  「既然都沒疑問,那我們今天先這樣。」

  「嗯。」

  徐洋點頭,再次看向林時悠,只見她對他搖搖頭,又看向王魏等人,

  「辛苦你們跑一趟。」

  「應該的。」

  「忙活半天,吃個晚飯再走吧。」

  徐洋笑著挽留,並拿著對講機招呼管家。

  「我倒沒問題。」

  林時悠繼續坐在沙發上,休閒地拿著客廳桌上的水果,說道,

  說完,咬一小口,品嘗著,。

  「盛情難卻。」

  夏覺明走進來,笑著對徐洋說話,又連連示意王魏他們一起吃飯,

  「正好,省的大家又繼續吃盒飯。」

  「既然夏總這麼說了,我和大夥就趁一頓。」

  王魏笑著對著眾人說道,。

  「行,王局說了算。」

  張德牧笑著看了看剛才做筆錄的同志以及其他人的表情,都表示很驚喜,

  回道。

  徐洋安排完晚飯,又繼續陪著眾人坐在沙發上,

  這時的林時悠依舊吃著盤裡的水果,蹦出一句,

  「這水果倒是很新鮮,尤其是這車厘子,有些甜膩。」

  「嗯,這車厘子是一早讓管家去集市上取的貨。」

  「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林時悠笑著放下手中的竹籤,笑著朝著徐洋道,

  「我聽聞這車厘子,國內已經開始試種,並且豐收,怎的不要那種?!」

  「倒是知道一點,只是家裡一向是從智利那邊進貨。」

  「每年都從那邊進貨,花費應該不菲吧。」

  林時悠笑著感嘆道,

  「雖說這幾年國內試種出來的,口味不太行,但還是比原產國的要好上一些。」

  「要不明年去山東那兒,看看?!」

  「嗯,要是可以,以後就在那兒吧。」徐洋很自然地接住話,「沒想到,你還對這些事很了解。」

  「了解到不多,倒是上個月訂的報紙上報導的。」

  林時悠笑著如實回道,

  「為此我還託了山東的朋友給我帶了一小包。」

  「再過兩年,車厘子的價格就可以打下來,尋常人家也能買到。」

  張德牧笑著說道。

  「這倒是自然,中國速度嘛!」

  林時悠笑著幽默著轉移話題,對著王魏等一行人說道,

  「要是榴槤也能在國內量產,我就不會碰到一小女孩央求她的母親給她買榴槤了。」

  「你的提議,也是許多榴槤愛好者的提議,現在上面正想辦法劃出一塊地來播種。」

  夏覺明笑著解釋道,

  「我記得夏曉也很喜歡榴槤,到時候,國內能量產了,我給你們送兩個。」

  「那我可謝謝明叔了。」

  林時悠笑著對著夏覺明回道。

  夏覺明是師父的叔叔,那麼,只要他說可以,

  這樣,師父那邊也就解了這幾年沒吃的饞意。

  就是不知,明叔知不知我剛說的那個例子的主人是師父。

  還好,他應下了。

  事半功倍!!!

  「你也真是,求人時候,叫明叔,不求人的時候,能不說就不說。」

  夏覺明笑著幽默道,

  「要是你師父在這裡,估計會哭鼻子。」

  「明叔伯真會說笑,我師父那是對你可太敬畏了。」

  林時悠笑著順帶誇獎夏曉一番,

  「叔伯這次怎麼會想著一起過來?!」

  「你師父走之前特意發來消息讓我過來照看你。」

  夏覺明笑著,嘆了一口氣,

  「我還想著,等你師父他們忙完,一起吃頓年夜飯,

  不曾想,這次你師父的開門弟子來電,新年後再補上。」

  「師父難得求明叔伯辦事,。」

  林時悠笑著解圍道,

  「明叔伯應當高興才對,師父這次可是主動尋求你的幫助。」

  「你這叫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樣。」夏覺明咧嘴一笑,「這會兒倒是說成叔伯來。」

  「明叔伯,這是我師父讓我這樣叫的,她說明叔伯對這稱呼很是喜愛。」

  林時悠笑著有些無奈道,

  「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

  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以前的事,

  所以我想問明叔伯,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些事,我倒是不希望你一直記得。」

  夏覺明忽然聲線沉悶,像一長輩一樣,親切著,

  「相反,等你自己願意想起,願意用一種新的角度去看待,你覺得怎樣?!」

  我,不知道,

  也許明叔伯說的,我可以試著在心裡接受它,

  師父說過明叔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我應該想想,,。

  「能夠發自內心的尋找,說明你已經學會去釋懷。」

  「凡事慢慢來,不著急。」

  夏覺明笑著,親勸著漸漸遲鈍的林時悠,又說道,

  「別太過久沉迷這其中,當心傷了神智。」

  「明叔伯,我,我,,。」

  林時悠手腳不自覺地抖動起來,內心深處傳來一陣莫名的心緒,

  在夏覺明有意引導下,她的內心忽然平靜下來,

  沉默片刻,

  林時悠釋懷般道謝,

  「謝謝明叔伯!」

  「嗯。」

  夏覺明輕笑著,轉頭看向王魏,見王魏欲言又止,便詢問道,

  「還有事要問?!」

  「嗯。你先問了來。」

  王魏客氣禮讓道,

  「她這樣,總歸需要時間的。」

  「這麼說來,倒不是問我。」

  夏覺明笑著故作恍然大悟般,看著王魏,

  「別在心裡愧疚,

  既來之,則安之。」

  「嗯,夏總說的對。」

  王魏看了一眼有些蒙圈的林時悠,才對著夏覺明的臉,說道,

  「我相信林小姐,一定能比當年更進一步。」

  林時悠看著兩人在她的面前打起啞迷來,

  有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

  那種恰到好處一樣的中式美感,。

  讓她不禁想起曾經《歷史》書上的,管鮑之交。

  管鮑之交,

  兩人家境不同,一個家境貧寒,一個家境富有,兩人相互扶持,一起在齊國做官,幫助齊恆公實現霸業,讓齊國成為強國之一,

  此所謂,坦誠相待,用心交友。

  更是中國社會所推崇的君子之交。

  想許多的林時悠,

  不經意間,眉目柔和,漸漸放下對那段記憶的執著,

  在兩人的影響下,真正讓她的心性越發平和穩定,

  心裡不決升起對這份友誼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