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場有人故意為之?!」
林時悠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皺著眉,問著王魏,
「且深刻懷疑上面有人這樣做?!」
那,豈不是師父她,有危險了?!
「那,我師父那邊?!」
林時悠不免有些擔心,問著坐在沙發上的王魏,
「還有程和郡?!」
「放心吧,夏曉那邊暫時不會有人搞動作。」
張德牧開口回道,又想到國外刺殺一案,心裡有了遲疑,頓了幾秒,又說,
「程小姐那邊?!不是我們這邊負責的。」
「嗯,阿郡那邊性質不一樣。」林時悠笑笑,表示理解,「眼下來看,王局認為還有可能嗎?!」
「不敢保證。」王魏笑著,打起官腔,「但能盡全力保障。」
「有王局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林時悠笑著也跟著打起場面話,隨即目光看向徐洋,示意徐洋來補充。
徐洋會意,輕微點頭,看向王魏,「王局和我是老熟人,他辦事,我很放心。」
「王局,今天主動找來,想來是那件,有結果了?!」
徐洋笑著,輕鬆愉快地說話,
「我記得,像這種專業事,應不會向我們這種透露過多,我不知王局這次?!」
「哦,是這樣的。」王魏笑著回味道,「若不是那天陳局突然上門,我不知陳局身旁的那位天才會認識你的一位朋友。」
王魏邊說,邊用眼神示意徐洋看林時悠,一番無奈道,
「我也沒想到,一個作家,能敬業敬到這種程份,實在了不起。」
王魏不忘誇獎道。
「王局,就別說那些場面話。」林時悠不好意思,又不客氣地直白道,「我怕我會驕傲自滿。」
但又不得不應對,
沒辦法,這就是自古以來,留下的傳統。
身在這裡,總要有些如雲得水的交集,
因為有了這樣的交集,以後辦事,也會事半功倍。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開始吧。」
王魏點頭,同意,
兩眼示意一旁負責做筆錄的同志,工作,
還有隨身的一些人,開始有序工作起來,。
「我知道,這件事,是您們提前預設的,但我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林時悠笑著直說,
「既然身處其中的徐先生不說,我想問問相關負責人,他總要找個正當理由吧。」
「林小姐是個聰明人,經過縝密思考,能推出這些結論,已是了不起。」
王魏連說帶夸地道,
「確實是這樣,我們也是在他們行動的前一天收到某人的消息,決定做萬全準備。」
「那這告密者,也是上面的?!」徐洋插一句,問道。
王魏點頭,
「徐先生猜的和我們猜的差不多,不排除這種。」
「那,其他種呢?!」徐洋笑著又繼續問道,。
「一是這告密者發現自己無路可退,
二是故意透給這人。」
張雄仲在一旁拿著那次盧娜琳的筆錄,推測道。
盧娜琳?!
她是外國人?!還是混血的?!
上面?!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叛國者。
王魏和徐洋,張雄仲,不知聊到何處,突然在張德牧的示意下,紛紛看向正低頭皺眉的林時悠,
張雄仲不禁問道,「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嗯,」
林時悠點頭,被迫打斷思緒,看向三人回道,
「盧娜琳。」
「盧娜琳的父母是外出打工,
她的母親在一家中外合資的工廠裡面加工衣物,
期間被一白人男子給猥褻,後嫁給一農民工。」
「後又在盧娜琳五歲患上白血病,被迫去求那當初猥褻她的白人男子,
雖求來移植的費用,以及等來的骨髓移植,
但她的父親在工地上摔傷,導致半邊癱,
沒過多久,他的父親因為肺氣體栓塞,搶救無效,離開人世。」
沒想到,這禍事接踵而來,
我的心也不免有些對這盧娜琳一家產生同情,。
「現在的她在沒被逮捕前,一直都和她的母親相依為命。」
張德牧一字一句地放慢語速,聲音略微有些嚴肅,道。
看來是有人遮掩了這個盧娜琳後來的事。
林時悠當即在心裡得出這一結論,心裡看著王魏,又看著張雄仲,
瞧見他們的臉龐,
正氣凜然,臉上無半點情緒,叫人看不透,
不過,想來,
即使有人手眼通天,也會在某一天被這些始終守著最後底線和防線的人給查清。
「嗯。」徐洋看著林時悠聽完張德牧的話,陷入沉思,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她現在還好嗎?!」
「在禁閉室里,24小時看守。」
王魏笑著看著徐洋,道,
「你這是,認為她背後的人能像美國蘿莉島那樣,隻手遮天?!」
「不敢想,」
徐洋笑著收回剛才說的話,又借著尋常人家的說辭,
「總歸林子裡面大了,什麼鳥都能裝的下。」
他知道,林時悠想問的,現在問不出口,
與其這樣一直沉默著,不如笑著與這些人從中調和。
「我相信,你們。」
林時悠回過神來,笑著看了一眼徐洋,又再次看向王魏,道,。
相不相信也就一句話的事?主要看心裏面相不相信。
「既然我們都說到盧娜琳,那,有沒有可能那個持刀的患者也是一樣身世呢?!」
林時悠笑笑,她的腦海里不禁回憶起那時和姝姝的畫面,對著王魏一群人問她自己的問題。
「時悠,一眼看出這其中端倪,真是慧眼。」徐洋在一旁佩服道,「剛才我們就在討論這個。」
「那,討論的怎樣了?!」林時悠回過頭看著王魏,問道。
只見王魏示意記筆錄的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對著林時悠的眼睛,
「我們懷疑那個持刀的兇手被人心理暗示過,」
王魏語氣有些嚴肅,眉頭緊鎖著看著林時悠,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對著林時悠拋出橄欖枝,道,
「所以我們這次來,是想請林小姐能提供心理學當面的知識,輔助我們進行合理的推測。」
「像這種事,貴方不是有專門的分析側寫師?我這小伎倆能入你們的眼,屬實芝麻綠豆。」
林時悠笑著自謙,心裡深知,
他們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細,
有種可能,他們懷疑這件事是我運用專業知識自導自演。
「我們這邊確實是有專業的,不過兩件事同時發生,上頭讓我們先緊著那邊,至於這邊我們也有專門的小組。」
張雄仲笑著解釋著,
「我們也是臨時決定,邀請林小姐一起探討一二。」
「畢竟陳局身邊的蘇媄可是當初做過林小姐兩小時的學生。」
張雄仲笑笑,表示無奈道,。
我怎麼算漏了這回事,
蘇媄?!那個在那次課堂,聽得格外認真,還時不時地被我抽起來,討論過,
不過回想起來,她還真是這方面的好苗子,
總算是沒有折了我對她的讚許。
也對,或許是真的沒帶別的心思,配合一下,沒準能發現別的更有意思的。
林時悠回過神,笑著回著張雄仲的話,「張同志說的很對,。」
林時悠笑著點頭,同意他們的請求,
繼續開口,以說教的形式,向在座的各位,科普著,
「心理暗示,不過是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接受自己或者別人的言語以及動作的暗示。」
「比如,大家都熟悉的,望梅止渴,它也是一樣。」
「在生活中,人們每時每刻都有這種自願被影響的時候。」
「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個疑似精神病患者,不太像是這種。」
「嗯?!怎麼說?!」王魏眼裡轉來一絲疑惑,問著林時悠,「還有別的?!」
「嗯。」林時悠點頭,同意王魏的後半段,
「心理暗示是一種,單單一的一種,構成犯罪的概率很小。」
「你是說,那個精神病患者有可能是多種?!」
張德牧反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多種,除了心理暗示,剩下的,還有熟知的心理催眠。」
「心理催眠?!」
張雄仲嘴邊默念著,腦海中不知明地想著什麼。
林時悠繼續科普道,
「一種通過特定的技術手段,使人進入一種特殊的意識狀態,從而達到其治療的目的。」
「當然,在其狀態下,人們通常進入一种放松的狀態,也就是表示此人對這心理諮詢的職業者一種信任,」
「因為一旦不信任,不管他們前期做了怎樣的準備,還是會讓當事人始終處於一種防備狀態。」
「這是正常的,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強制進入當事者的這種狀態,
一但,進入,可怕會是一番不敢想像的景象,
甚至會造成對當事人一系列嚴重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這樣,很簡單,」
「它可以使當事人失去對周圍環境的知覺,同時能集中注意力,聽從催眠者的指令。」
林時悠平和的科普完這兩種,咽了口唾沫,看著眾人,
消化完她講解的知識,面面相覷,
其中不乏有王魏,張雄仲等幾人,額頭冒出細細汗珠。
林時悠又繼續開口,道,
「剛才我所說的這兩種,是大家所熟悉的,也是生活中所常見的。」
「其實很多影視劇作,還有文學作品,都能見到一系列關於這種的科普。」
「聽你這語氣,意思是還有另一種?!」
徐洋眯著眼接著話,同林時悠的眼神對上。
「嗯。」
林時悠輕微點頭,先對著徐洋應著,又面相眾人,
「因為剩下的,都是不利於身心健康的,甚至,不,應該是會危害社會安全的。」
「我想,王魏同志以及張雄仲同志,見過,而且不少。」
林時悠說話的同時眼裡仔細看著王魏和張雄仲兩人,
她從他們的漆黑的眼裡看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像是一位有著尋常人不同的深沉以及對黨的信仰。
以至於,林時悠打心裡的敬佩兩人。
「嗯,林小姐說的沒錯。」
張雄仲兩人對上林時悠的睿智的眼神,其中一人無奈,又敬佩,道,
「林小姐真是博眾多才。」
「你們可別這樣說,」
林時悠笑著客氣道,
「我不過是以前看這方面的書多一點,罷了。」
「聽林小姐這麼一說,我心裡有了幾成把握。」王魏笑著說道。
「哦,是嗎?」
林時悠兩眼欣喜地看著王魏,語氣有些驚訝,隔了兩秒,反應過來,道,
「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還好反應快,
不然兩邊一直沉默,
也對,從事保密工作的,很多事是不能明說,
尤其是我還有徐洋,我們不屬於這裡面。
我可不想,到時候連累徐洋,多簽份合同。
「沒想到你還對這方面頗有了解。」
徐洋笑著對著林時悠道,
「聽你這語氣,似乎對這持刀的人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嗯,」林時悠微微點頭,反問著徐洋,「你不也一樣?!」
「既然兩個都有不同的看法,不如說說看。」王魏提議道。
「嗯,正合我意。」林時悠笑著對著提議的王魏,「希望我和徐洋能給你有一新思路。」
王魏點頭示意林時悠和徐洋。
「徐洋,你先來吧。」林時悠笑著對著徐洋道,「正好讓我看看藝術家的魅力,。」
「嗯,藝術再好,都是要為人民服務。」
徐洋笑著回懟,轉頭看向王魏等人,說道,
「我倒是認為盧娜琳那件事和展覽這件事,還是有一定聯繫的。」
「就比如,兩人的悲慘身世,再加上一定的心理暗示,以及外界的施壓,
很難不猜測,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動機,其背後一定是某個手眼通天的人在背後操控。」
「你是說不一定是境外勢力,還有可能是來自上面?!」
張德牧邊說,邊用手指著天花板,道。
「別這麼嚴肅,我只是猜測。」
徐洋見眾人神情嚴肅,氣氛更肅靜,笑著,努力讓他自己的身體放鬆,用外國幽默的神態說道,
「這只是一種。」
「這,其實也是程和郡程小姐的猜測。」
「程和郡?!」林時悠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問著徐洋,「她也參與了?!」
「嗯。」徐洋點頭,「她讓我抱著珍貴資料在她的掩護下離開那裡。」
「那,她,還好嗎?!」
「我不清楚。」
徐洋暗下眸子,不敢肯定道,
「程和郡,程小姐還說,這只是一種猜測,
當然,也可能是某個高層勾結著國外團體。」
沒想到,阿郡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林時悠心裡暗暗道,
她應該是知道什麼。
也不知,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