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交互》是牧黎寫的第二本小說,也是所有小說里最不火的一部,沒想到姜梓居然喜歡。
牧黎看著姜梓眼裡發光的樣子,失笑道「那我送你一本珍藏版《信任交錯》,加作者親筆簽名,要不要?」
「要要要!」姜梓連連點頭,徐離聽到珍藏版三個字就忍不住回頭了。
「牧老師,我的呢?」
牧黎挑眉:「你不是跟我絕交了嗎?」
徐離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左右兩邊的小人一直在爭吵。
左邊的小人說:「他不僅創你,還瞞著你他季白羊的身份!」
右邊小人反駁:「可是他送珍藏版小說耶!」
左邊小人:「他故意惹你生氣!」
右邊小人:「可是他還送親筆簽名耶!」
左邊小人:「……」沒理由反駁了。
最終徐離妥協了:「你要是送我珍藏版《沉溺》實體小說再加上專屬簽名,我勉為其難承認你還是我最愛的老師。」
牧黎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他的學生他最清楚,也最知道怎麼拿捏。
「那行吧。」牧黎說完,徐離就已經換上了笑臉。
牛導看著他們互動,忍不住開口:「看來季老師和小離的關係很好啊!」
「我們全班都喜歡他!」徐離忍不住接話。
牛導笑著點頭,江酥白看著他們聊完這個話題,就主動開口,把劇本的事情說了出來。
「牛導,現在這個劇本您看完了嗎?」
牛導點頭,他看完了,除了覺得落九的戲份多了一點,劇情還算過關,只是比不過宋婭自己幾年前的改編。
「我想我們該找宋婭老師談談。」江酥白剛剛說完,後面就傳來了宋婭的聲音。
「不用找了。」宋婭來到眾人身後,「我們去休息室談吧。」
中途路過想要上前的寧絮,牧黎感覺到寧絮的目光一直看向宋婭,似乎有什麼話想說,而宋婭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牧黎就是覺得有說不出來的奇怪。
牧黎和江酥白跟著宋婭到了休息室,宋婭好像知道牧黎要說什麼,自己就主動開口了:「二位是想問我關於《沉溺》的改編?」
「是的。」牧黎坐在宋婭對面,看著宋婭拿起茶抿了一口。
「《沉溺》的版權已經出售,我也按照了合同上的條款來改編,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宋婭淡淡開口。
「合同我看一下。」牧黎看向江酥白,江酥白打開手機,操作了一番把電子合同發給了牧黎,牧黎一目十行,不到兩分鐘就把重點看了個大概。
這份合約中規中矩,沒有毛病,但是給操作的空間太大了,以至於現在人家抓著一個點不放,他們也挑不出毛病。
「我認為這已經不是合理改編,而是新編了。」牧黎看向宋婭,宋婭還是那副雲淡風輕地樣子。
「季白羊老師,我不會改,而且,您現在好像也沒有身份能摻和進來吧?」版權已經賣了,她們全權負責改編,只要公司同意,她就不怕。
「那就毀約吧。」牧黎直接開口,宋婭沒想到牧黎會直接說毀約,一個老師而已,怎麼敢毀約?他付得起違約金嗎?
「毀約可是要付五千萬違約金的!而且劇組已經開拍了一個星期,誤工費誰來出?你嗎?」宋婭語氣依舊強勢,絲毫沒有慌亂。
「恩,我可以出。」牧黎淡淡開口,宋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出了聲:「我怎麼不知道高中老師這麼賺錢?」
「宋老師,我尊敬你叫你一聲老師,你可不要倚老賣老。」江酥白聽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開口。
「呵,反正我就一句話,不改。要是想毀約,找公司領導去,我就不奉陪了。」宋婭大步離開。
牧黎看向江酥白,江酥白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牧黎就開口諷刺了:「堂堂金牌編輯,簽了這麼多合同,現在連一份這樣的合同都簽,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江酥白自知理虧,不敢反駁,他只好開口保證:「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保證三天內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牧黎瞥了他一眼,江酥白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濃濃的嫌棄,想到外面的姜梓和徐離,江酥白又說:「我把珍藏版的那兩本書寄給你,你簽好再寄給外面那兩個小同學。」
牧黎點頭,隨後站起身走了出去。
徐離見到牧黎出來,馬上湊了上去:「牧老師,你找宋婭老師是不是為了劇本的事情?」
牧黎反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徐離一想到自己這個原著粉看完劇本後三天都鬱鬱寡歡,心裡那個吐槽欲爆滿:「我看過宋婭老師改的劇本了,我這個原著粉都看不下去,恨不得給編劇寄刀片,而且經過這麼一改,落九都成唯一的大女主了!」
牧黎靜靜地聽他吐槽,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自己的作品評價,他覺得很新奇。
「牧老師,你為什麼不再寫小說了啊,我可希望你出山了!」徐離突然問道。
牧黎頓了一下,又又問他:「你為什麼會喜歡我的小說?」
「說實話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徐離撓了撓頭,有些害羞,「因為它們鼓舞到了我。」
「牧老師,我說真的!《沉溺》里嶼勒在脫離空間的時候說:我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離開這裡。就是因為這句話,我才想著寫小說的!」徐離繼續誇誇。
「原來我的書有這麼大魅力嗎?」牧黎失笑,徐離可勁點頭,恨不得把所有的讚美詞都用上。
徐離看向牧黎的眼神帶著崇拜:「牧老師,真的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是嗎……那挺好的。」牧黎不由得想到了父母,最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總是會在同學們的某句話里,得到曾經一直想要的答案,他似乎越來越放得下過去的事情了。
「你不考慮出山了嗎牧老師?」徐離還繼續追問。
牧黎笑了一下:「就讓它停留在這裡吧,一切都是最好的結局。我出不出山已經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