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絮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她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製片人見她接不住話，連忙出聲：「是我們寧絮太主觀臆斷了，我給兩位老師賠不是。」
江酥白沒有回話，牧黎也轉移了話題：「導演在哪裡？」
製片人反應過來，連忙走在前面給兩人引路，路過寧絮的時候，還給了寧絮一個眼神，叫她不要惹是生非。
寧絮跟在牧黎的身後想再次和他交談，江酥白和牧黎即使是素顏也很帥氣，她要是能和其中一個人有一場浪漫的邂逅，一定倍有面兒。
「那位寧小姐追上了了，我猜她想找你。」江酥白瞥了一眼寧絮，原本還冷淡的神情多了一點玩味。
「那個……季老師等一下！」寧絮叫住了牧黎，牧黎回頭看向她。
「季老師，我是您的粉絲，您寫的小說我都有看，寫得真的很好！」寧絮哪裡看過原著，她不過是想找個理由弄到牧黎的聯繫方式而已，她相信牧黎不會拂了她的面子。
牧黎露出了淡淡的笑：「那寧小姐除了現在在拍的《沉溺》，您最喜歡我的哪部小說？」
寧絮愣了，她沒想到牧黎真的會問她，張了張嘴也蹦不出什麼話，製片人只覺得寧絮愚不可及，這種時候她就應該快點消失，老刷存在感生怕他們不看你劇本是吧？
「寧小姐？」牧黎又叫了一聲，寧絮回過神來，慢吞吞地開口：「這……被您這麼一問，我都反應不過來了。」
牧黎直視著寧絮，寧絮別開眼不敢看他，她感覺牧黎已經把她心裡的小九九看穿了。
牧黎的確看穿了她的把戲，像寧絮這種人，他見得太多了。
「導演！」製片人生怕寧絮再搞什麼么蛾子，大老遠就開始叫住導演，而導演正在導戲，沒空搭理他。
製片人的聲音很大，周圍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徐離也回頭瞅了一眼，就這一眼，他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姜梓，你看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像不像我們班班主任？」徐離機械地扭頭看向姜梓。
姜梓想了一下，他不知道徐離的班主任長什麼樣，但他覺得牧黎很眼熟。
「看著有點像我們學校的老師。」姜梓最終這麼說道。
徐離有點不敢確認，畢竟在學校的牧黎都是穿著休閒裝，偶爾還帶著近視眼鏡，現在突然看到了西裝革履，盡顯貴氣的牧黎，他的感覺又不一樣。
徐離沒有上前打攪牧黎，他還有一點慫，是所有學生都挺怕自己的班主任的，這是改不了的事實。徐離就怕被牧黎看到，然後被揪出來問卷子寫了多少張。
徐離有心想躲，但是導演就在他旁邊，他即使縮成鵪鶉也會被注意到。
牧黎還沒注意到徐離，他現在正觀摩著幾個主角演戲，不過那個劇情，怎麼和他小說的差這麼大？
「文製片，我想看看改編過後的劇本，可以嗎？」雖然牧黎只是在詢問，但製片人哪裡敢不給，他磨磨蹭蹭地掏出了劇本，遞給牧黎。
後面的寧絮看到牧黎翻起劇本，沒有什麼心虛的表情，看著文製片這麼緊張，她還白了一眼。
牧黎看了前面幾頁，沒什麼問題，可是當他再次翻幾頁，他就發現了劇本的不對之處。
「現在是按照這個劇本拍的？」牧黎眉頭微皺，看起來有些不怒自威。
「啊……對的……」製片人吞吞吐吐。
「你看過原著嗎？我們不是簽了合約，說好了只能在合理範圍內進行改編，現在怎麼改成這個樣子？」牧黎有些生氣，他看向江酥白。
江酥白依舊沒有表情：「合約第八條，改編時開頭和結局不可更改，改編要在合理範圍內修改。」
「我覺得挺合理的啊！」寧絮插嘴道，製片人不敢說話。
「改編的編劇是誰？」牧黎問製片人。
「宋婭老師。」製片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個時候導演結束了拍攝，起身招呼製片人：「小文！你剛剛叫我有什麼事？」
製片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激動地帶著牧黎和江酥白走了過去。
「導演，這是季白羊老師和江編輯。」製片人說完，導演都沒有說話，旁邊就傳來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說誰？誰是季白羊？！」徐離聽到偶像的名字猛地回頭，沒想到就看到了製片人身後的江酥白和牧黎。
製片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滿意徐離的大喊大叫，但為了能讓導演認人，沒有反駁徐離的話：「這位是江編輯，他旁邊的是季白羊老師。」
徐離對視上牧黎坦然的目光，一時間心情複雜。周圍人知道牧黎就是季白羊後，各個都在低聲討論，還有的人掏出手機就要拍照。
「我不喜歡出現在大眾面前，希望大家可以不要拍照。」牧黎露出了標準的微笑，好多小姐姐都被這個笑容給衝擊到了，紛紛收回手機。
「為什麼我要知道這麼炸裂的消息！啊啊啊啊啊！」徐離心裡已經吵成了一片，但是面上不顯，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牧黎和導演交談。
「徐離。」牧黎突然叫徐離，徐離愣了一下，抬頭看向牧黎。
「你暑假作業寫到哪裡了？」牧黎這一句話出來，徐離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他甚至都不想承認，他喜歡的小說作者就是眼前的牧黎。
「牧老師！我要和你絕交！你不是我最愛的牧老師了！」徐離忍不住哀嚎，「我碎了啊啊啊啊！」
「小離是季老師的學生？」導演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看牧黎穿著西裝，還以為他是什麼大老闆，沒想到居然是一名老師。
牧黎點點頭：「我教他數學。」
「沒想到您還是數學老師！看《沉溺》的文筆，我還以為您是學文學的呢！」導演笑了出來。
徐離已經自閉了，好端端的談什麼暑假作業！他來劇組已經有一個星期了，作業一個字沒動，本來就想先玩幾天再說，沒想到今天被班主任逮了個正著。
姜梓還處於看到了季白羊大大的震驚中，他磕磕絆絆地開口：「季……季白羊大大……我超級喜歡你的小說！特別是《沉溺》！還有《信任交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