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要將她一口給吃了
上官朵朵咬緊牙關,雙目死死地看著蘇澄離去的背影。
仿佛要將她一口給吃了。
澄二深呼吸一口氣,說:「小澄師伯說自己有事要忙,定是特別重要的事情,絕不可能是故意推脫,不想為小盛師伯費心。」
澄四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對對!一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忙!」
她們自以為這種話能打消上官朵朵對蘇澄的惡意揣測。
殊不知,她們這樣說,就跟不打自招沒什麼兩樣。
上官朵朵只會更加相信自己對蘇澄的揣測是真的,蘇澄就是故意推脫,不想在顧盛身上花時間。
見上官朵朵臉色越發難看,澄二緊張地安撫道:「二長老,您真的不必擔心!」
「小澄師伯昨日煉的藥,夠小盛師伯再吃三天。」
「小盛師伯他,目前還不需要吃我們煉製的次品……」
澄三尬笑著附和:「是啊是啊,我們煉製的次品,怎配拿去給小盛師伯用呢?」
「我們就是學著煉製而已,都是準備將來我們自己用的。」
澄二、澄四瞪大眼睛看她。
你咒你自己就算了,幹嘛帶上我們??
他們言辭如此卑微,只為讓上官朵朵消氣,不要對蘇澄抱有不滿。
但是上官朵朵卻絲毫沒有消氣的跡象。
她冷哼一聲,快步朝顧盛的洞府走去。
蘇澄很快就抵達展風流的洞府。
展風流正站在院子裡喝茶看書。
蘇澄上前規矩行禮:「見過三師叔。」
展風流抬眼,問:「昨日沒來,是有事耽擱了?」
蘇澄:「是,和澄二他們煉完藥後有些乏,一不小心睡過去了。」
展風流眼中湧現幾分疼惜:「如今小盛的情況已經穩下來,藥夠用的時候,煉藥一事就無需那般迫切了。」
蘇澄點頭,「我知曉了。」
他起身,從袖裡乾坤中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木盒。
「給,你要的妖丹。」
蘇澄雙手接過,「謝三師叔。」
展風流擺擺手:「謝我做甚?這東西本來就是你的。」
蘇澄收好丹藥,道:「我有一事要稟報三師叔。」
展風流:「何事?」
蘇澄面容平靜:「我想收沈樂為徒,勞煩三師叔幫忙籌備拜師禮一事。」
展風流有些驚訝,「你怎麼又突然願意了?」
蘇澄:「我當年跟那孩子許下承諾,只要她在內門弟子大選中進入前十八名,我就答應收她為徒。」
「如今她完成了我的要求,我自是要兌現承諾的。」
展風流笑道:「該當如此。」
「你放心,你們這段師徒緣分不易,我定將拜師禮辦得風風光光。」
蘇澄躬身行禮,「多謝三師叔。」
展風流神情變得古怪,「你何時變得如此懂禮貌了?」
蘇澄一愣,心中燥火越燒越旺。
就對話片刻的功夫,展風流就察覺她身上是有變化的。
可見她如今受霓凰的影響有多嚴重。
她壓下心中躁動,咬了咬牙,低著頭說:「三師叔是長輩,我理當尊您敬您。」
「更何況,我還有一事相求。」
展風流頓時變得警惕起來,「還有事??」
「什麼事?我先說好,出遠門免談。」
蘇澄搖頭,「我不是要出遠門,只是想請三師叔為我彈奏《清心曲》。」
展風流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什麼都沒問,只說:「進來吧。」
《清心曲》,顧名思義,有靜心,去雜念之效。
長白宗上下,最擅《清心曲》的人就是他。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門中弟子但凡道心出現問題的,多半會找他來彈奏《清心曲》以安撫心神。
這還是蘇澄第一次找他幫忙彈奏《清心曲》。
蘇澄是個心性堅定的人,能夠亂她心神,以至於需要用《清心曲》來安撫自己的,必定不是小事。
展風流帶著蘇澄進屋,他屋中常年熏檀香,陳設整潔又雅致,和蘇澄的狗窩完全是兩個模樣。
蘇澄一進去,聞到檀香的味道,身上那股燥火就安定了幾分。
展風流讓她喝了杯涼茶,然後盤腿打坐。
自己則拿出他的瑤琴試音,聽不出毛病後,便開始撫琴了。
《清心曲》清新悅耳,節奏祥和,一個個音符,就如同清涼的泉水,一滴一滴流淌入蘇澄的心。
蘇澄邊聽曲子,邊打坐調息,沒過多久,躁動的心,就平靜了大半。
一曲完畢,蘇澄的心徹底靜了下來,清早醒來之後就一直緊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
展風流問:「感覺如何了?」
蘇澄睜開眼睛,「三師叔琴藝高超,彈奏的《清心曲》當真奇效,我心緒平靜多了。」
展風流收起瑤琴,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需要《清心曲》來安撫心緒?」
蘇澄想了想,前天已經將自己進入東海之後的所有事情,包括霓凰的存在都已經告訴展風流。
霓凰對她產生影響的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昨日霓凰強行拉我入記憶夢境,想起當年她在天宮為神時發生的事情。」
「我受這些記憶影響,常覺得自己就是霓凰,那些事情是我親身經歷。」
展風流臉上滿是詫異,愣了數秒才說:「難怪我今日見你,感覺你好似變了個人……」
蘇澄很反感自己無意識的變化,臉上又出現了幾分煩躁。
因為自己身上的變化,讓她覺得自己正在失去自我,成為另外一個人。
雖然依照霓凰的理論,即便她想起曾經的一切,最後完全沉寂在霓凰的神識中,她也不會消失。
但是當她這顆腦袋裡裝滿長達億萬年的記憶後。
她作為蘇澄的這幾十年,就會變得如同一粒塵埃。
她再難想起自己作為蘇澄的思想,性格,興趣愛好等等。
這和完全消失有什麼區別?
展風流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忙轉移話題,「這位霓凰上神,除了讓你的腦海出現關於她的記憶外,對你的身體可還有什麼影響?」
蘇澄搖頭,冷冷地說:「她看中了我的肉體,是不會傷害我的。」
展風流看慣了蘇澄嬉皮笑臉、猖狂、發瘋等等不著調的模樣。
驟然看見蘇澄臉上出現這種冷冰冰的神情,還挺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