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兩個殘魂相融合
蘇澄離開玉樹峰林後去了藏書閣。
她對長白宗的藏書閣了如指掌，去了之後直奔和神魂相關的區域。
她一本接著一本地翻找，動作十分急切。
霓凰看出她的意圖，語氣中帶著一些譏誚：【蘇澄，沒用的。】
蘇澄沒有搭理她，繼續飛速地翻著書。
即便她早就看過這些書，但她還是一頁一頁地翻找著。
萬一有曾看錯漏的內容，而那些內容恰好對她有用呢？
霓凰冷靜地說：【你的神魂本就是我神魂的一部分，兩個殘魂相融合，難分彼此。】
【即便你找到了剝離神魂的辦法，也難以區分你與我。】
【蘇澄，你無從下手。】
蘇澄『啪』的一聲，重重合上手中的書，怒喝：「夠了！」
她這邊的動靜，將藏書閣中，其他弟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藏在層層書架後的腦袋紛紛探出頭來。
他們頓時都震驚了。
「是小澄師伯！」
「小澄師伯回來了！」
有人趕緊跑了過去，「小澄師伯，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澄斂起眉間的怒意，用儘量平和的語氣淡淡地說：「最近剛回的。」
她突然問：「你可曾參與去東海救我的行動？」
那弟子撓撓頭，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去是去了，只可惜我沒用，去了也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過現在好了，小澄師伯您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對了，小澄師伯，您是怎麼回來的？」
蘇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幫我告知那些曾參與營救我的弟子，就說我此次回來，給大家帶了賠禮，禮物在宗主那裡，大家有空就去找三長老，讓他帶著你們去找宗主領賠禮。」
那弟子驚訝地瞪大了眼。
眾所周知，小澄師伯為人大方，出手闊綽。
她每次帶回宗門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無價之寶。
他激動得臉色通紅，「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也能分到東西嗎？」
蘇澄淡淡地說：「具體該如何分配，想必宗主心裡有數。」
「今日我還有事，改日我會親自去探望你們。」
說罷，她放下書就離開了藏書閣。
此刻，天宮。
司命星君正在自己的宮殿中來回踱步，殿中無比清涼，他的後背卻被熱汗濕透。
他滿臉都是緊張不安，嘴裡喃喃著：「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院中原本撲著蝴蝶玩耍的吞天犬，注意到他的焦躁。
吞天犬好奇地看了兩眼，停止了和小蝴蝶玩耍，朝司命星君跑了過去。
跑出去兩三步，她變換出人形少女模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問：「主人，您怎麼了？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
少女一身黑白相間的短裙，烏黑的長髮中，有幾縷白髮，梳著可愛的飛仙髻。
司命星君長長嘆氣，「小哈，本君這次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大概是死定了。」
小哈表情立即變得嚴肅：「何人？竟連主人都打不過嗎？」
司命星君苦笑：「打？如今這世間，無人是她的對手。本君在她面前，根本就沒有動手的資格。」
小哈皺緊了眉頭，「既如此，那主人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小哈會一直幫你守著宮門，不讓任何人靠近主人！」
司命看著她天真可愛的模樣，眼中滿是欣慰。
他伸手撫摸小哈的腦袋，笑得和藹：「小哈啊，你有心了，不過此事是本君註定的劫，本君是躲不過的。」
小哈有些著急，想了想，道：「天宮不行的話，您可以躲去凡界！」
「主人可還記得小哈從前說的，小哈在凡界也曾有一位主人？」
「主人名叫蘇澄，是長白宗的弟子。」
「她人美心善，小哈帶著您去投奔她，求她幫忙，她定會好好保護主人的。」
司命嘴角抽搐，聲音顫顫巍巍：「小哈啊，咱找誰也不能找她。」
小哈不解道：「為何？蘇澄可厲害了！她簡直是天下無敵！」
「小哈相信，不論主人惹到的那人有多厲害，她都能幫主人解決這個麻煩！」
雖然她從未親眼見證蘇澄的高光時刻，但她就是莫名相信蘇澄很厲害。
司命欲哭無淚：「如果本君說，本君惹到的那個人正是她呢？」
小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啊？」
半晌，她呆呆地問：「主人，您做了什麼事情惹到蘇澄啊？」
「小哈看看，能不能幫您求求情？」
堂堂仙君，被一個凡人嚇成這樣。
在旁人看來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小哈的眼中合情合理。
畢竟蘇澄是將她從天玄宗的洗髓煉獄中帶出來的人，形象是絕對的高大威猛。
聽小哈這麼問，司命想起自己曾為戰神寫的那些命簿。
他越想腿越軟，一臉頹喪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本君……億萬年前接下那個任務之時，就該想到今日的。」
他揉亂自己滿頭的白髮，神情痛苦：「可本君身在要職，又能用什麼理由拒絕呢？」
蘇澄從未有過如此焦躁難安的心情。
她感覺自己就像只渾身跳蚤的猴。
跳蚤在她身上到處爬，無論她如何撓，都找不到那隻跳蚤。
於是只能忍受煩躁帶來的渾身燥熱，心緒紛亂。
即便現在霓凰已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只要蘇澄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裡還住著另外一個意識，她就渾身難受。
她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
霓凰今日只是讓她想起她億萬年生命中的一小段記憶。
她就急躁成這樣了。
那往後霓凰要是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那時她又該當如何？
難不成去發瘋，去自殺？
蘇澄御劍沖回玉樹峰林，準備去找展風流，讓他幫忙彈個靜心的曲子。
順便把收沈樂為徒的事情跟他說一聲，然後把昨日忘了去取的那顆海帝妖丹給取了。
回玉樹峰林的路上，遇到前去找她的澄二、澄三、澄四三人。
以及同路去看望顧盛的上官朵朵。
「小澄師伯。」
澄二剛開口跟她打了聲招呼，她就出言打斷了。
「我今日有事要忙，你們自己煉藥。」
她甚至都沒有從劍上下來，嗖的一下就飛出去了，直奔展風流的洞府。
澄二、澄三、澄四三人的目光都小心翼翼地朝上官朵朵看去。
果然看到她無比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