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凌霄劍派
「對了，前輩，我還有一個私人的問題想要請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方塵和天羽的關係變得更加親近，方塵這才又說道。
「但說無妨。」
看方塵嚴肅的表情，天羽也正了正身子。
「事情是這樣的……」
方塵便把靈念分身，以及在連雲山脈中尋到的另一個自己的魂魄，還有關於三魂的猜想說與對方。
天羽一直在傾聽，沒有打斷他的講述。
直到方塵講完，他才低下頭去思考。
也不知過了多久，開口講道：「我倒是有個不成熟的猜想，可以讓我看看那個所謂原主的魂魄嗎？」
「當然。」
既然問了這個問題，方塵也就沒打算隱瞞，打開鬼域的入口，把原主的魂魄召喚了出來。
「這……」
剛看到這個魂魄，天羽便瞪大眼睛，顯得有些失態。
方塵從未見過天羽這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你剛才不是說，葉道友簡單為你介紹過關於三魂的兩種猜想嗎？」
天羽回過神來，又一次提起了三魂的事情。
「沒錯，敢問前輩，這兩種猜想究竟孰對孰錯？」
方塵點點頭，也很好奇曾經是仙帝巔峰的天羽，對三魂的看法又是如何？
「哪有什麼對錯？人的三魂奧妙無窮，即使修行到仙帝巔峰，也不能窺其全貌，恐怕得成為聖人之後，才能真正領悟到其中的玄妙，當年的仙靈大世界，關於三魂的猜想更是五花八門，每一種猜想，包括你先前說的那兩種，都是三魂的一個側寫，要知道仙靈大世界天仙無數，都是三魂歸一的存在，卻依舊為此爭論不休。」
天羽搖搖頭，沒有對這兩種觀點進行評價，接著又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說回你的情況，這所謂原主的魂魄，是你的命魂！」
「所以？」
天羽說得很鄭重，可方塵卻不知其意，只能希望他進一步解答。
「正常人類，意識都存在於命魂中，既然你的命魂在這兒，那你現在的意識又是從何而來？」
沒辦法，天羽也是為他解釋。
「哪怕成為仙帝，也只有靈魂存在意識嗎？」
方塵冷不丁地想到自己的身外化身，再次詢問天羽。
天羽點點頭。
「可我的靈念分身原本也是有自我意識，只不過我提前凝結靈念，將他的意識抹除掉了。」
方塵這會兒也一樣變得震驚，不知該說什麼好。
「建議我探查一下，現在主導你身體的是天魂還是地魂嗎？」
方塵這麼一說，天羽也記起來還有個靈念分身，當即又詢問方塵。
事關重大，方塵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剛點完頭，就感覺有一陣風拂過自己，緊接著天羽便開口：「確認了，你體內的是天魂。」
「敢問前輩，要如何分辨命魂、地魂與天魂？」
既然命魂和天魂都在這裡，那身外化身體內的就是地魂了。
不過方塵很好奇，三魂究竟要如何區別？
「說實話，無法分辨，命魂、地魂與天魂的氣息幾乎一模一樣，只有三魂歸一併完成了三花聚頂的金仙才能感知出區別。」
這一點也難住了天羽，就像他先前所說，仙靈大世界關於三魂的爭論到世界毀滅都沒有停止。
要是普通人都能感知到三魂的區別，那也不會有這麼多猜想，早就被研究透了。
畢竟能夠感知到三魂區別的，只有金仙和仙帝兩個境界的仙人，放眼曾經的仙靈大世界，能達到這樣境界的人都是極少數。
就連龍甲在仙靈大世界毀滅前，也只是個地仙，由於自身血脈還無法化形。
當初正是天羽點撥了他，讓他在抵達臨界之前突破天仙，成功化形，卻也在新世界中遭受了更多痛苦。
畢竟相比於地仙，天仙對仙氣的依賴更為嚴重。
金仙和仙帝的數量稀少，真正用心研究三魂的也不多，故而才沒能得出什麼結論。
「這樣啊。」
方塵也是表示理解，隨後又不免發問：「那我這究竟是何情況呢？」
「可否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再與我說一遍？」
天羽提了個請求，先前他沒有太在意，所以也沒聽得多認真，現在他想再確認一些細節。
方塵當然不會拒絕，又完完整整講了一遍。
由於先前講過了一次，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他，這一回他也補上了諸多上次遺漏的內容。
說完之後，天羽便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等到月亮從竹樓這邊移到竹樓那邊，他才開口說道：「對此我倒有個猜想，但我也怕我猜的是真的，因此不能直接告訴你。」
望著天羽一臉複雜的表情，方塵有些疑惑，問道：「前輩，你怎麼變成謎語人了？」
「並非我說謎語，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樣，一旦我說出口的話，結果便會有所不同，這樣，我將我的猜想封印在你的命魂中，未來若是應驗，這道封印便會自行解開，到時你就能得知事件的全貌，也當是我為這個世界留個後手。」
天羽臉色凝重，說了一大段話來解釋原因。
儘管這段話在方塵聽來依舊有些謎語，然而他還是若有所悟，點點頭說道：「前輩請吧。」
得到許可，天羽的手拍在原主的魂魄，也就是方塵的命魂上，無數陣法紋路自接觸的地方飄散到空中，緊接著又融入到命魂裡面。
整個過程持續了有兩刻鐘，天羽的臉色變得都有些蒼白，才最終完成這道封印。
想起他先前使用各種陣法舉重若輕的模樣，這道封印顯然不簡單。
「我需要調息恢復真元，今天這場燒烤就到這裡吧。」
完成封印之後，天羽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
「沒問題，前輩就在我的修煉場中打坐吧，那裡是整個月華仙城靈氣最濃郁的地方。」
方塵一揮手，將自己的命魂收入鬼域，又把眼前的燒烤設備全都收起來，領著天羽到了自己的修煉場中。
這裡本就備了好幾個蒲團，朱月瑤現在就占據一個，還是方塵經常使用的那個。
方塵兩人開始燒烤時，她們倆在關於這個世界未來的進行爭論，看樣子是月神完勝，目前朱月瑤像個乖乖女一樣，在被月神訓斥。
天羽則絲毫沒有聽這些的興趣，找了個蒲團，便打坐修行起來。
方塵也一樣。
只是在打坐之前，他突然好奇地詢問月神：「對了，為何月光草可以吸收月光轉化為靈氣？」
「你是擔心一直擴大月光系植物的種植規模，總有一天會無法將月光再轉化為靈氣？」
月神的目光轉到方塵身上，瞬間變得溫和起來，還一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嗯。」
方塵只得點點頭。
「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月光系植物能轉化月光，是月神宮的功勞。」
一旁被訓斥的朱月瑤終於得到了空隙，搶先回答了問題。
「月神宮的功勞？」
方塵有些不明所以。
「月神宮不僅是姐姐大人創建的勢力，更是由數十件先天至寶打造的無上仙器，現在修真界的日月，其實都是月神宮的投影而已。」
朱月瑤又是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看著朱月瑤，月神忍不住搖頭嘆息。
「數十件先天至寶？！」
雖然不太清楚先天至寶是什麼概念，然而僅從先天二字判斷，就知道其無比珍貴。
「月瑤說的倒也沒錯，以身合道之前，我將月神宮置於混沌之中，月神宮本就極擅長隱匿行蹤，這麼多年來，聖族恐怕一直在尋找它，但也一無所獲。」
批評完了朱月瑤，月神又轉頭對驚訝的方塵說道。
「那月光系植物轉化靈氣的原理又是什麼？」
這才是方塵真正想知道的。
「月神宮的功能之一，就是可以汲取混沌中的能量，轉化為靈氣或者仙氣，原本月神宮就在仙靈大世界，轉化來的靈氣和仙氣自然也會直接留在世界中，」
月神先是介紹了月神宮的功能，又接著講道：「以身合道之後，想要將月神宮轉化來的靈氣接引到新世界中，便需要媒介，這個媒介就是月光系植物。」
「姐姐不辭辛苦，在切割世界前用自己的精血創造出了一批月光系植物，可惜世界的人不懂得珍惜，連一株仙階的月光系植物都沒培育出來，又把新世界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朱月瑤又在那裡為月神鳴不平。
月神這回也沒有訓斥她。
她也覺得新世界的那幫凡人做得不怎麼樣。
「多謝二位解答。」
方塵不想參與這個討論，主要是因為沒有意義。
與其抱怨過去，不如展望未來。
當即他也開始打坐修煉。
築基期的修煉，需要打通奇經八脈。
他現在是築基一層，需要先打通任脈，才能突破到築基二層。
任脈有二十四個穴位，要打通這條經脈，卻不能從這二十四個穴位下手，而是手太陰經中的列缺穴。
列缺穴為八脈交會穴之一，與任脈相通，要貫通任脈，就得從此穴位下手，貫通承漿穴，進而一路向下，貫通整條經脈。
十二正經左右對稱，奇經八脈卻單有一條，方塵的真元進入左右兩個列缺穴，沿雙臂一路直衝咽喉，左右夾擊任脈的承漿穴。
很快，這個穴位便被貫通。
時間也過去了整整一夜。
睜開眼睛，方塵還沒有為自己的一點進步而欣喜，便察覺到了子玉簡的震動。
靈識探入其中，是葉青陽發來的信息，其中的內容更是讓他驚訝。
「凌霄劍派的人到天風仙城了？」
今天第一更，三千字，接下來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