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雲瑤今天被李芬叫來公司, 協商未來兩個月的工作計劃。

  這個月中還要出國一趟，然而虛空中的生命值只剩下5天, 最後期限是4月12號。

  韓錫近些天在錄音棚錄製新歌, 每天早出晚歸，兩人見面的次數日漸減少。

  原以為談戀愛之後可以不用再擔心生命值的問題，事實證明, 並非如此。

  下午兩點, 剛從公司回到家，雲瑤收到一條微信。

  E：【在家嗎？

  】

  雲瑤：【在。

  】

  E：【出來約個會？

  我半個小時候到停車場接你。

  】

  雲瑤彎了彎唇, 回覆：【行。

  】

  城市的另一端, 韓錫工作室。

  邊露看著心情愉悅, 低頭髮消息的某人, 忍不住揶揄道：「跟雲瑤發消息？」

  韓錫嘴角微勾, 頭也沒抬地嗯了聲。

  剛走進辦公室的方洋, 聽到這句，震驚在原地：「臥槽！你真跟小仙女在一起了？」

  韓錫：「嗯哼。」

  方洋：「……」

  韓錫跟星光娛樂解約後，方洋也辭職了, 知道韓錫要開工作室, 他第一個過來應聘助理。

  方洋進來拿了份文件就離開。

  短暫的沉默過後, 邊露猶豫地開口：「我不反對你談戀愛, 但現階段我不建議公開。」

  工作室才剛起步, 他事業正處於關鍵階段，這個時候官宣戀愛消息, 委實不明智, 極有可能流失粉絲和商業價值。

  韓錫有實力他知道, 但是現在娛樂圈僅僅有實力不夠，流量占很大一部分。

  收起手機, 韓錫緩緩抬頭，「我沒打算公開。」

  沒等邊露鬆口氣，他又繼續道：「因為是私事，但也沒打算隱瞞。」

  邊露：「……」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韓錫說：「但我終究覺得實力可以說明一切，而且我的粉絲很善良。」

  邊露攤攤手：「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韓錫低低笑了聲，而後朝他伸出一隻手：「車鑰匙給我。」

  邊露掏出車鑰匙遞給他，「幹什麼去？」

  韓錫起身，徑直往辦公室外走，得意地丟了句：「約會。」

  「……」你這是巴不得公開吧？

  回完消息後，雲瑤走到衣櫃前挑選衣服。

  不多不少，剛好過了30分鐘，她又收到韓錫的微信：【下來，我在電梯口等你。

  】

  雲瑤換完衣服，再一次照了照鏡子，走出門。

  出了電梯，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不熟悉的黑色商務車，雲瑤不太確定是不是這輛。

  直到駕駛座車窗降下半截，露出韓錫那張絕美面孔。

  雲瑤眉眼彎了彎，立馬噠噠噠地跑過去，坐上副駕駛。

  「你買的新車？」

  坐上車，雲瑤邊系安全帶邊問。

  「不是，邊露的。」

  韓錫沒有馬上啟動車子，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雲瑤。

  雲瑤不自在地問：「怎麼還不走。」

  「看一會女朋友就走。」

  韓錫語氣散漫，依稀帶著笑。

  雲瑤不爭氣地紅了臉，但也不甘示弱地回望過去：「看夠了嗎？」

  韓錫微楞後，輕笑出聲，低低的笑聲伴隨著胸膛起伏。

  幽深如澗的桃花眼笑成一彎月，他說：「看不夠。」

  雲瑤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一個度，眼看要炸毛，韓錫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雲瑤偏頭，小聲嘀咕：「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厚臉皮！」

  「誒，罵人就不對了啊。」

  韓錫說完終於開車上路。

  路上，雲瑤問：「我們去哪啊？」

  「去遊樂場。」

  雲瑤：「……你現在適合去人多的地方？」

  韓錫抽空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不合適？」

  「容易被拍到。」

  趁等紅燈的間隙，韓錫偏頭悠悠地問：「你想跟我談地下戀？

  不想給我名分是吧？」

  「……」雲瑤有些無語，怎麼把她說的像個渣女？

  「我只是不想約會的時候有人打擾！」

  「這樣啊。」

  韓錫拖長尾音道：「那我們換個地方？」

  雲瑤點頭：「行。」

  最後經過商議，兩人決定去郊區爬山。

  路上韓錫的手機響了聲，他隨意掃了一眼，對雲瑤說：「小鬼給我發了微信，你幫我看一下。」

  手機就在中間的儲物箱上，雲瑤順手拿過來，屏幕上顯示要開機密碼，正待開口，旁邊就傳來韓錫懶懶的聲音：「2580。」

  雲瑤：「……」還真是順手。

  鎖屏解開，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他和自己的微信對話框，韓錫給她的備註是小仙女。

  讓雲瑤震驚的不是備註，而是聊天背景圖。

  那是三年前，韓錫剛出國沒多久，莊沐幫她在學校櫻花樹下拍的照片。

  屏幕里的女孩身穿粉色衛衣，站在學校櫻花樹下，對著鏡頭笑。

  雲瑤的心微微一顫，他竟然保存了這張照片？

  那個時候，莊沐幫她發到朋友圈，很多人點讚和評論，其中並沒有韓錫。

  不知道他那會就保存了，還是後來翻她朋友保存下來的。

  「發了什麼？」

  韓錫的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啊？

  我這就看。」

  韓錫好奇地轉過頭，眼角的餘光掃到屏幕上的照片，他毫不心虛地笑了笑 ：「你怎麼還盯著自己的照片看呢。」

  雲瑤：「我在想你什麼時候偷偷保存了我的照片？」

  「怎麼？」

  韓錫語氣欠欠的：「侵犯了你的肖像權？」

  「……那倒也沒有。」

  雲瑤伸手抹了下耳垂，「就是好奇。」

  韓錫眼尾上揚：「那你猜猜什麼時候？」

  「……」雲瑤眼皮微動，「算了，也不是很想知道。」

  雲瑤說完退出兩人對話框，點開韓瑩瑩發過來的那條消息：【哥，我這次月考得了第一名！】

  雲瑤嘴角不自覺翹起：「瑩瑩說她月考考了第一名。」

  韓錫：「你回她，說我給她準備了一份驚喜。」

  雲瑤照做，一字不漏地發了過去：【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

  櫻桃小橘子：【什麼驚喜？

  】

  雲瑤偏頭：「她問什麼驚喜？」

  韓錫一本正經地道：「給她找了個嫂子。」

  雲瑤：「……」

  雲瑤把手機放回去，「你發吧，我不發。」

  韓錫笑：「不發也行，不說了是驚喜麼？」

  「……」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郊區的一座山下。

  這裡相對於北城眾多旅遊景點來說，相對比較冷清，也正合了他們的意。

  山腳下沒幾個人，看得見的幾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

  這地方也不需要門票，上下山有索道。

  兩人意見一致選擇徒步上山，山里空氣清新，滿目綠色，讓人心曠神怡。

  現在的山路都變成柏油馬路，據說還有一條坎坷崎嶇的小路，但是雲瑤今天穿著裙子不方便。

  兩人並肩走在無人的馬路上。

  不一會，雲瑤感覺手上傳來一個觸感，小指被人勾了下，下一秒，她的手落入一個溫暖的掌心內。

  雲瑤將臉轉向另一側，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殊不知，這一幕被韓錫瞧了去，也跟著無聲地笑了下。

  這座山不高，山頂有座小廟，寺廟外有一顆大樹。

  樹上掛滿了紅色帶子。

  雲瑤他們到達山頂的時候，正看到兩個年輕人在往樹上系紅絲帶。

  韓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想系？」

  雲瑤抬眸與他對視：「那是幹什麼？」

  韓錫偏頭狀似思索：「應該是許願。」

  五分鐘後，兩人從寺廟出來，手上各拿一根紅絲帶。

  來到樹下，韓錫俯身想瞄一眼雲瑤絲帶上寫了什麼。

  後者立馬將兩手背到身後，做出一副警惕的樣子。

  韓錫被逗笑：「你是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雲瑤小聲辯解：「我不是也沒看你的麼？」

  見她防備，韓錫兀自站直身子，伸手將自己的紅色絲帶輕鬆系在樹枝上。

  系完，他好整以暇地轉身看向雲瑤：「行了，我不看，該你了。」

  雲瑤抬頭看著高高的樹幹，面上變得有些尷尬。

  她，好像夠不著…

  在原地站了會，雲瑤抬眸看著韓錫，帶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

  韓錫忍住笑：「想讓我幫忙？」

  雲瑤點頭。

  韓錫單手摩挲著下巴，語氣顯得有些為難：「那萬一我不小心看了你的願望怎麼辦？」

  雲瑤眨巴著眼睛：「你可以抱我上去，我自己系。」

  韓錫表情微僵：「……」

  最後，韓錫抱著雲瑤將她舉起來。

  這個高度，她輕輕鬆鬆就可以夠上樹幹，將紅色絲帶系上去，雲瑤看著上面的字，眉眼彎了彎。

  ——希望和韓錫談一場永遠不分手的戀愛。

  她原本還打算加一條長命百歲，後來一想，這個願望好像已經包含了長命百歲的願望。

  只要一直和韓錫在一起，便沒有性命之憂。

  系好後，雲瑤將目光轉向韓錫紅絲帶的位置，她視力好，隱隱約約看見兩行字：瑩瑩健康快樂成長，希望我的那片星空永遠不會消失。

  「好了沒。」

  韓錫憊懶地聲音在她腰側響起。

  雲瑤慌忙收回視線：「好了。」

  待她站穩後，韓錫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她。

  雲瑤被看的有點心虛，猜想會不會是自己偷看他的願望被發現了，隨即裝作鎮定地轉身：「走吧，我們去坐纜車。」

  韓錫抬頭看了一眼樹上某個位置，輕笑一聲，而後跟上雲瑤。

  山上遊客很少，坐纜車的更少。

  雲瑤他們過去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

  售票員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面對戴著口罩的韓錫，只是多看了兩眼，並沒其他多餘的表情。

  兩人承包了一整個纜車。

  纜車開出一段距離後，韓錫將口罩取了下來。

  雲瑤專心看著玻璃窗外的風景，而韓錫專心看著她。

  過了半晌，雲瑤倏地回頭撞上他的視線，「韓錫。」

  韓錫：「嗯？」

  雲瑤舔舔唇，極為認真的說：「我要親你了。」

  韓錫神色微楞，接著悶笑出聲。

  「笑什麼？」

  雲瑤臉上一熱，「不是你說的不要偷親麼？」

  不說一聲，不又變成偷親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韓錫坐直身子，揚眉道：「那來吧！」

  他坐姿慵懶，目光肆無忌憚。

  雲瑤站起身走過去，韓錫配合著仰頭。

  午後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金黃色的濾鏡。

  畫面浪漫又唯美。

  雲瑤俯身慢慢靠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她突然伸出一隻手覆蓋住對方太過炙熱的目光。

  兩人呼吸交融，她吻上去的那一秒，韓錫嘴角微揚。

  接著他化被動為主動，將雲瑤拉坐在自己腿上，深深吻著她。

  動作間，雲瑤的手從他眼睛上劃下來。

  在她又一次忘記呼吸憋紅了臉時，韓錫適時放開了她。

  彼時，雲瑤已是滿面緋色。

  韓錫撫上她的臉頰，淡笑著問：「用鼻子呼吸不會？」

  雙手揪著對方衣服，雲瑤喃喃道：「要不，再來一次？」

  韓錫抬了抬眉梢，笑的像個妖孽：「好啊。」

  ————

  那天在纜車內，雲瑤的生命值增加了30天，16號上午她出發前往M國。

  18號早上，雲瑤收到韓錫發過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中他原本一頭黑色短髮被染成銀色，西裝革履，眼神不羈。

  宛如從漫畫裡走出來的銀髮貴族王子。

  接踵而來是一條文字信息：【你男朋友新髮型，帥不帥？

  】

  雲瑤想也沒想地回了條：【帥！】

  幾秒後，韓錫發來一條語音：「女朋友，記得擦擦口水。」

  雲瑤：【……】

  4月20日，韓錫又一次被網友送上了微博熱搜

  原因是中午十二點，韓錫工作室發了條微博：【準備好了嗎？

  】

  沒有任何配圖，這句話顯得莫名其妙。

  但粉絲們很激動：

  ——是演唱會又要來了嗎？

  ——不不不！我覺得是有新歌聽了！gkd！

  ——管他什麼，期待就是了！

  ——哥哥又有什麼大動作？

  搓搓小手~

  遠在M國的雲瑤盲猜是新歌預告，不過，他專輯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嗎？

  當天晚上八點工作室揭曉了答案，果真是新歌預告。

  這次的微博內容沒有任何文字，僅僅只有一張新歌封面圖。

  背景是布滿星星的夜空，韓錫身著寬鬆黑色休閒西裝，45度側身仰頭。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頭銀色短髮。

  封面上顯示歌名和發行時間：《仰望星空》於5月1號在各大音樂平台發行。

  最下面配上一排小字：你來了，帶來整片星空。

  雲瑤盯著這行字，心跳亂了節奏。

  粉絲更是興奮不已：

  ——啊啊啊啊！WSL！

  ——美顏暴擊！已暈！

  ——哥哥你真是太太太太帥了！

  ——臥槽臥槽！銀髮寶貝！愛了愛了！

  ——原本以為聽覺刺激，沒想到是視覺刺激！

  ——我的銀髮老公來了！

  緊接著，韓錫工作室又發了條微博解釋，新專輯一共十首歌。

  5月1號首發主打歌，其餘歌曲已經進入製作尾聲，將會在五月中旬一併發行。

  不管是仙女們還是路人粉都表示期待，畢竟韓錫的專輯有質量保證。

  從網上得知韓錫最近又簽了幾個代言，雲瑤很開心。

  她在國外這幾天，因為時差關係，兩人都沒怎麼聯繫，只是偶爾微信聊兩句。

  4月26號，雲瑤參加完音樂會回國，接下來半年時間，李芬不會再幫她接出國通告，空下來準備獨奏會。

  雲瑤下午在家裡補眠，晚上跟雲木嘉在外面吃飯，期間對方接到個電話，之後就匆匆忙忙結帳離開。

  從餐廳出來雲瑤直接回了家，走出電梯，她先是去韓錫家門口按了按門鈴。

  時間還早，他多半不在家，雲瑤沒抱多大希望。

  然而，就在她準備轉身的時候，門從裡面被打開來。

  出現在門口的是許久不見的方洋。

  「方洋？」

  「小仙女？」

  雲瑤唇角微彎：「你怎麼會在這？」

  方洋撓撓頭：「我從星光娛樂辭職了，現在還是錫哥的助理。」

  雲瑤瞭然地點點頭。

  「你先進來，錫哥在裡面呢。」

  方讓側身讓她進門。

  走進客廳，雲瑤發現邊露也在，跟韓錫兩人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

  氣氛看起來有點不對。

  「回來了？」

  韓錫朝她招招手：「愣著幹什麼，過來坐。」

  這還是他染銀髮之後，雲瑤第一次見他。

  男人身穿黑色寬鬆衛衣，像那種桀驁不馴的少年。

  斂了斂神，雲瑤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韓錫側過頭旁若無人地問：「吃飯沒？

  要不要給你下麵條？」

  「不用。」

  雲瑤不自在地搖搖頭：「我剛從外邊吃完回來。」

  他每次這麼問，活像是自己把這當成了食堂。

  方洋和邊露兩人跟她打完招呼後便不再說話。

  雲瑤尋思著他們剛剛可能在商量正事，自己在這不太方便，她想了想說：「你們先聊，我晚點過來找你。」

  「不用，我們差不多聊完了。」

  韓錫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

  邊露眼皮子動了動，輕聲道：「那我等下以工作室的名義發個微博，你自己也發條，總得安撫一下粉絲。」

  韓錫眼眸垂下，微微頷首。

  從這句話中，雲瑤聽出不對勁，「是出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要安撫粉絲？

  邊露瞟了一眼韓錫，頗為無奈地說：「新歌暫時不能發行了。」

  雲瑤蹙眉：「為什麼？」

  方洋搶先回答，表情憤怒：「還不是之前那個人，不知道錫哥怎麼得罪他了，幾大音樂平台臨時告知暫時不讓發行。」

  雲瑤心口一緊，楞楞地望著沙發上低垂眼眸的男人。

  她頭一回有想打人的衝動，雲城你個神經病！

  雲瑤：「那、那你們現在發不了歌？」

  「也不完全是，」韓錫輕扯嘴角：「實在不行直接甩音頻發微博上，至少不讓粉絲失望。」

  雲瑤抿唇：「那你們再商量一下辦法吧，我先回家。」

  這次韓錫沒再留她，確實該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走向。

  雲瑤回到家的第一時間給雲城撥了個電話過去。

  可是電話那頭直道自動掛斷都無人接聽，她不死心地又撥了兩個，結果一樣。

  雲瑤很生氣，對方又不接電話，心裡煩悶不已。

  為了緩和情緒她走到房間陽台上吹了會冷風，看著另一側空空的陽台，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難受得緊。

  十分鐘後，她又給雲城打了個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雲瑤沮喪地將手機扔回床上，而後出門去了鋼琴室。

  彈了一個小時鋼琴，她還是沒能冷靜下來。

  雲瑤重新回到房間，拿過床上的手機。

  下一秒，屏幕上赫然出現雲城的名字。

  她連忙按下接聽鍵。

  那頭霎時傳來雲城沒什麼溫度的聲音：「找我有事？」

  雲瑤順勢坐在靠窗邊的床角，質問道：「你為什麼還要針對韓錫？」

  電話里沉默了一秒，雲城才緩緩開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雲瑤氣急：「韓錫過幾天就要發行新歌，臨時被幾大音樂平台通知不能發行。

  不是你安排的麼？」

  「……」

  「他經過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到達個位置，你因為一己私慾隨隨便便毀了人家所有。

  你不問問自己的良心麼？」

  雲瑤抿唇，硬邦邦地說：「你要是還不放過韓錫，我就打電話給我爸，打電話給大伯！」

  良久，雲城淡然出聲：「行了，我讓助理去處理。」

  結束通話前，雲瑤忍不住提醒了句：「雲城哥，你有權有勢，是你的資本。

  但是你利用這個資本欺壓無辜，就是弱者行為，在感情里也是。」

  頓了下，她又說：「但我希望你開心，不要被不存在的深情蒙蔽了雙眼。」

  收線後，雲瑤全身輕鬆。

  雲城說等會給助理打電話，那韓錫那邊應該就能恢復正常吧？

  窗外一陣冷風吹來，雲瑤全身起了個哆嗦。

  才發現，剛剛忘記關陽台門了。

  她連忙走過去，將推拉門關上。

  隔著一小段距離的陽台上，韓錫斜斜地靠在陽台上。

  陽台包括連接的臥室都沒開燈，周圍一片黑暗。

  他與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腳下是散落一地的菸頭。

  此時，男人深邃的黑眸盯著對面的陽台，眼裡不知名的情愫呼之欲出。

  半晌，他喉結上下滾動一番，忽而一笑。

  夜裡十點半，韓錫接到邊露的電話。

  後者顯得有些激動：「你知道嗎，新歌合作平台剛剛打電話過來道歉，說之前是誤會，搞錯了。」

  韓錫盯著窗外的夜色，極為平靜地嗯了聲。

  「你就不驚訝？」

  邊露疑惑道：「至少應該高興才對吧？」

  韓錫低笑：「我高興啊。」

  「……」邊露若有所思地問：「那你知道什麼原因不？

  不會是什麼陷阱之類的吧？」

  「不會。」

  韓錫語氣堅定，「那人，應該不會再針對我了。」

  邊露：「你怎麼知道？」

  韓錫嗓音帶著些許笑：「因為我有女朋友罩著！」

  邊露沉默一瞬，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但他還是問：「你是說雲瑤？」

  「不然還有誰？」

  邊露調侃： 「你這是找了個靠山啊？」

  「……」韓錫騰出一隻手機摸了下鼻子，似是無奈道：「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