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2月26號, 星光娛樂官宣跟韓錫和平解約的公告。

  微博一片沸騰，半個小時候不到#韓錫解約#就被搜爆。

  路人和仙女們無不震驚：

  ——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解約了？

  ——那哥哥要去哪裡啊？

  我好慌啊！

  ——難怪之前的合約都飛了, 原來是預告！

  ——不管怎麼樣, 祝哥哥以後越來越好！

  雲瑤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陪媽媽逛街。

  當時莊沐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

  莊沐：【臥槽！韓錫解約了！】

  莊沐：【這事你知道嗎？

  】

  莊沐：【他接下來是自己開工作室還是去其他公司？

  】

  雲瑤同樣表示震驚，沒想到解約來的這麼快。

  但在她看來，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莊沐還給她發了網上的截圖, 上面有各種猜測, 說什麼韓錫紅了之後把老東家踹了，打算單幹。

  還有韓錫得罪了什麼人, 說好聽點是解約, 說難聽點其實就是被開除了。

  還有更離譜的猜測, 說韓錫常年無休, 累出一身病, 沒辦法再工作, 跟公司協商之後解約。

  雲瑤給莊沐回復了一條：【我目前也不是很清楚，下次見面聊。

  】

  這邊韓錫在電話里安慰了一會韓瑩瑩。

  之後又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鈴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你怎麼回事啊？」

  與電話那端的焦急完全不同, 韓錫靠在牆上, 嗓音淡淡：「露哥, 出來聊聊？」

  「行。」

  邊露沒忍住又問了一遍：「怎麼突然解約了？

  因為那件事嗎？」

  韓錫望向遠處的紅牆白瓦, 不咸不淡地說：「見面再聊。」

  準備回南洲的前一天上午, 曾欣榮接到來自陳俊的電話。

  對方邀請他們一家人晚上一起用餐。

  難得有個學生這麼多年還一直惦記自己，曾欣榮欣然答應了。

  下午, 當雲瑤聽說晚上要去跟陳俊一起用餐時, 心裡有些小小的排斥：「我能不去嗎？」

  「他邀請的是我們一家人。」

  曾欣榮不解：「再說了, 你跟陳俊不也熟悉麼？」

  確實沒什麼不去的理由，何況這樣也不禮貌。

  雲瑤今天戴了韓錫送的那條手鍊。

  曾欣榮見到這條手鍊, 好奇地問：「你這手鍊什麼時候買的？」

  雲瑤不動聲色地將手鍊藏起來，淡定地說：「朋友送的新年禮物。」

  「哪個朋友啊？」

  對面的雲木嘉好整以暇地看過來。

  連帶的他爸媽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雲瑤斂了斂神，小聲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反正不是徐茵。」

  聽到這個名字，雲木嘉表情微變，「沒事提她幹嘛？」

  雲瑤難得見自家哥哥這麼彆扭的神情，她一臉無辜：「這不是突然想到了麼。」

  雲父雲母的視線被成功轉移到雲木嘉身上。

  曾欣榮問：「徐茵是誰？」

  眼看曾欣榮還想刨根問底，雲瑤適時開口解圍：「媽媽，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曾欣榮看了一眼時間：「再坐一會。」

  陳俊定的地方，是一家全景餐廳。

  聽說他爸媽也會來，雲瑤還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們。

  雲木嘉突然有事被叫去了公司。

  下午五點半，雲瑤跟爸媽一起到達約定餐廳。

  餐廳樓層很高，四周都是玻璃材質。

  站上面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風景。

  陳俊一家早就在位置上等候，見他們進來，連忙起身迎接，「老師好，雲叔叔。」

  他最後才看向雲瑤，笑容溫和：「雲瑤，好久不見。」

  雲瑤回以微笑：「好久不見。」

  兩家父母也是很多年沒見，這剛見面，免不了一頓寒暄。

  「雲瑤真漂亮了，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陳俊的媽媽對著雲瑤一頓夸，「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你，鋼琴彈得好，人又這麼漂亮。」

  「謝謝。」

  雲瑤被誇的有些不自在，只能藉由喝茶來緩解。

  「對了，雲瑤還沒交男朋友吧？」

  陳俊媽媽像是隨口這麼一問。

  曾欣榮笑：「還沒呢，不著急。」

  「對，還是個小姑娘，」陳俊媽媽又看了眼自己兒子：「我們家陳俊不也還沒找。」

  吃飯期間，細心的曾欣榮發現陳俊的目光時不時停留在自己女兒身上。

  作為過來人，這種眼神，她一看就懂。

  據她觀察，朵朵好像沒有那個心思。

  全景餐廳分為上下兩層。

  樓上角落某個座位前坐著一個佩戴棒球帽的男子，像是在等人。

  沒多久，邊露帶著一身寒氣走過來。

  還沒落座，一連串問題便接踵而來：「你小子怎麼就突然解約了？」

  「有查清楚是誰在陷害你麼？」

  「接下來什麼打算？」

  「先點菜。」

  韓錫將菜單遞給對方，輕笑一聲：「解約不好嗎？」

  邊露一噎：「那你違約金呢？」

  韓錫：「不用，和平節約。」

  邊露一臉不可置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目前娛樂圈還有和平節約這種好事？

  更別提韓錫簽約才兩年時間，且正當紅。

  韓錫把解約的過程簡單給他說了下，當然還包括戚婉玥這件事。

  邊露聽完後，無比震驚與憤怒：「這他媽是有病？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韓錫笑笑沒說話。

  緩了緩情緒，邊露又問：「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我這不是來找你了麼？」

  邊露微微挑眉：「你不會是想請我當你經紀人吧？」

  韓錫嗯了聲。

  邊露：「所以你打算自己開工作室？」

  韓錫點頭。

  邊露眉開眼笑：「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當上一線明星的經紀人。」

  「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韓錫認真地說：「我手裡資金不多，工作室前期估有點艱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邊露不甚在意地說：「沒問題，我手邊還有點錢，有你這顆搖錢樹在還怕沒錢掙麼？」

  韓錫斂眉，「別忘了，還有個阻礙。」

  邊露秒懂他的意思，當即憤怒道：「憑什麼別人做錯事要你來買單，難道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控制？

  我能應聘上星光娛樂的經紀人，手裡也有些資源。

  你別忘了，你還有一群支持你的粉絲！」

  韓錫嘴角微勾：「我知道。」

  冷靜下來後，邊露無奈地說：「與資本家硬碰硬，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這種情緒沒維持兩秒，他揚眉輕笑：「但露哥會陪你一起解決困難！」

  全景餐廳二樓沒有電梯口，乘坐電梯需下到一樓。

  兩人用晚餐，往樓下走。

  韓錫戴著黑色口罩目不斜視地走在前面，到了一樓，右拐出門就是電梯間。

  轉身之際，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韓錫腳步稍頓，接著轉頭，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那個眉眼帶笑的女孩。

  女孩今天穿了條小黑裙，黑色長髮柔順地披在肩頭，整個人又乖又甜。

  她很少穿黑色，這還是韓錫第一次見。

  邊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雲瑤，「這不是那個青年鋼琴家麼？」

  他收回視線，沖韓錫笑了聲：「還是你粉絲呢。」

  韓錫沒搭話。

  「那旁邊是她家人吧？

  對面那個年輕人不是陳俊麼？」

  見韓錫眼神盯著那邊，神情莫測。

  邊露意味深長地道：「雙方家長都在，難道是在相親？」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韓錫的反應，而後下一秒，韓錫收回視線轉身繼續往前走。

  邊露：「……」

  還以為有瓜呢！

  這邊，兩家人吃完飯，陳俊提議請大家去看電影。

  幾個長輩看起來興趣不大。

  陳俊媽媽給了個建議：「要不你請瑤瑤去看？

  我們幾個老人家就不去湊熱鬧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雲瑤身上。

  特別是陳俊，目光灼灼，帶著期待。

  雲瑤尷尬地笑了笑：「我前兩天沒休息好，想早點回去休息。」

  曾欣榮懂女兒的意思，連忙幫著說話：「對，她過年這段時間都很晚睡，這不，黑眼圈都都來了，要不你們下次約？」

  長輩話已至此，那還有不行的道理。

  陳俊雖然有些不舍，還是尊重雲瑤的意思：「行，那下次約。」

  回家的路上，曾欣榮拉著雲瑤的手問：「我們朵朵喜歡什麼樣的男孩？」

  雲瑤腦子裡立馬浮現韓錫那張臉，她尋思著說：「帥，溫柔，有責任感。」

  曾欣榮笑：「你條條框框還挺多，陳俊這種不喜歡？」

  陳俊是她比較欣賞的一個晚輩，如果兩情相悅那可謂是一件喜事。

  雲瑤抿唇：「不喜歡。」

  「行。」

  曾欣榮說：「你自己喜歡最重要。」

  到了停車場，雲爸雲媽回了雲木嘉那。

  雲瑤回到自己家。

  才走出電梯就看到站在電梯間的韓錫，男人一身家居服靠在牆壁上，眉眼冷峻。

  雲瑤詫異地問：「你要出門嗎？」

  韓錫掃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一小截小腿，不答反問：「冷不冷？」

  雲瑤啊了聲：「不冷。」

  她裡面今天穿了條新裙子，裙子長度到小腿肚，腳下配一雙馬丁靴。

  雲瑤一直覺得穿裙子配打底褲很不好看，所以就沒穿。

  韓錫慢慢朝她走近，而後俯身與她對視：「小仙女。」

  雲瑤睫毛輕顫：「幹嘛？」

  「我今天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

  雲瑤突然想起網上的事情，隨即又問：「是不是解約的事情？」

  「不是。」

  韓錫眼神明亮，嗓音慵懶：「我喜歡的女孩打扮漂漂亮亮去見別的男人，心裡不舒服。」

  雲瑤耳邊迴蕩的只有『我喜歡的女孩』這幾個字。

  她臉上有片刻茫然。

  韓錫補充了句：「我今天晚上也去了全景餐廳。」

  雲瑤怔了怔。

  半晌，遲鈍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她紅著臉解釋：「那是陳俊邀請我們一家人吃飯，我媽媽是他老師。」

  韓錫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那你打扮這麼漂亮？」

  雲瑤訥訥地反問：「我哪天不漂亮了？」

  「……」韓錫失笑：「也是。」

  默了一瞬，雲瑤小聲說：「那你也不能生氣。」

  韓錫輕抬眉梢：「為什麼？」

  雲瑤張了張嘴，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韓錫秒懂，隨即拖長尾音啊了聲：「對，還沒個名分，確實沒資格生氣呢。」

  話落，他又湊近了些，「那你什麼時候準備給我這個資格？」

  身後是門，面前是距離很近的韓錫，雲瑤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先讓開一點，你這樣我沒辦法講話。」

  韓錫依言推開一步，低啞的嗓音帶著依稀的笑意：「行，現在可以說了麼？」

  雲瑤歪著頭，一本正經道：「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嗯，是得好好考慮。」

  韓錫點頭贊同：「畢竟一輩子的事。」

  雲瑤吃驚地仰頭，星空一般的黑眸直直望進韓錫的眼裡。

  韓錫抬了抬眼皮：「怎麼？

  你還有其他想法？」

  雲瑤心跳頻率不斷加快，她冷不丁地來了句：「你穿這麼點冷不冷？」

  「……」韓錫輕笑著伸出手：「冷，你要給我暖暖嗎？」

  「……」忽略他伸過來的手，雲瑤轉身開門，「屋裡有暖氣。」

  雲瑤進門後轉過身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詢問他要不要進來。

  韓錫大方走進去，在沙發前坐下。

  房間內暖氣很足，雲瑤將套在外面的羽絨服脫了掛在衣帽架上。

  屋內多了一個人，空間都變得狹小了。

  一舉一動都在韓錫眼皮子下進行，雲瑤覺得臉上一片滾燙，她隨口問：「你要喝什麼？」

  「隨便。」

  冰箱裡也沒什麼飲料，雲瑤端過來兩杯白開水，遞給他一杯：「你剛剛也在全景餐廳吃飯？」

  韓錫嗯了聲：「我準備開工作室，找個朋友幫忙。」

  雲瑤彎了彎唇：「恭喜你呀！」

  韓錫盯著她的笑臉，語氣帶著幾分痞意：「不說了讓你別勾/引我？」

  雲瑤一噎，嘀咕道：「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韓錫低笑道：「你沒問題，是我自制力不好。」

  雲瑤：「……那你克制點。」

  韓錫：「好，暫時克制。」

  「……」雲瑤猶豫地問：「你解約還順利吧？」

  韓錫：「托你的福，很順利。」

  「……」

  接下來雲瑤打開電視，電視裡播放的是一個家庭倫理劇。

  反正誰也沒想要真正看電視，她沒選台。

  眼睛盯著屏幕，心思在旁邊男人身上。

  「你說，她爸媽會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韓錫漫不經心的嗓音從一旁傳來。

  雲瑤呆呆地側眸：「什麼？」

  韓錫下巴稍抬，示意她看電視屏幕。

  「……」倒是沒想到他還看進去了劇情。

  雲瑤目光重新回到電視上，屏幕里，女主低著頭坐在沙發上，周圍是她父母兄長。

  雲瑤看了兩分鐘，總算弄清了目前的劇情。

  大概是女主跟男主的戀情被家人發現，家人正在勸她分手。

  原因是單親家庭，且條件不好。

  雲瑤不在意地說：「這種電視劇很狗血，現實生活中哪會這樣呀！」

  韓錫眉眼低垂，微微頷首。

  雲瑤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先前在餐廳說的話也不全是藉口，過年這段時間她的確是睡眠不足。

  「困了？」

  韓錫看過來：「那就去睡覺。」

  雲瑤：「不看了麼？」

  「不看了。」

  韓錫起身：「早點睡，明天來找你。」

  翌日一早，雲瑤起床不久就收到韓錫發來的微信：【起床回個消息】

  雲瑤嘴角漸漸翹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給他回過去兩個字：【起了。

  】

  五分鐘後，門鈴響起，雲瑤走到玄關打開門。

  門外韓錫穿戴整齊，手上端著一份早餐。

  雲瑤：「……」

  他走進屋先將早餐放桌上，「你先吃早餐。」

  雲瑤拿過早餐道了句謝，默默地拿起三明治啃。

  半晌，對面韓錫懶懶地提醒道：「你忘了禮儀。」

  雲瑤抬頭，目光撞上的那一瞬，臉上迅速爬上一抹緋紅。

  她咽下口中的三明治，然後站起來俯身，隔著餐桌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下。

  退回椅子上，她緊張地手在發抖。

  韓錫單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低頭吃早餐的女孩，心口泛起陣陣酥麻。

  等雲瑤吃完早餐，兩人回到客廳。

  她偏頭時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韓錫臉上，就在她剛剛親的地方，有一塊白色奶油。

  奶油在他冷峻的臉上顯得有些滑稽，雲瑤忍笑走過去，「你低頭。」

  韓錫挑眉，不明白什麼情況，還是聽話地低下頭。

  雲瑤仰頭，伸手輕輕擦掉他臉上的奶油，「好了。」

  手剛要離開，剎那間被一隻大手攥住。

  四目相對，韓錫眼眸微垂，聲音低啞：「打算什麼時候答應我？」

  雲瑤被問的有點蒙。

  盯著她微張的小嘴，韓錫眸色暗了暗，沉默幾秒，他又說：「別緊張，我不催你，你考慮多久都沒關係。」

  韓錫今天約了邊露談事，陪雲瑤吃完早餐，他來到約定地點。

  邊露還沒到，他去上了個洗手間。

  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年輕女孩在打電話。

  對方聲音很大：「你還沒追到人家呢？」

  「不是，那你表白了沒有啊？」

  「只是告訴她喜歡怎麼夠！現在的女孩子都注重儀式感……」

  聽到這裡，韓錫不自覺放慢腳步。

  「你得有一個正式的表白，浪漫一點，懂嗎？」

  韓錫眼裡掠過一抹微笑，像是回答那女孩的話，兀自小聲吐出兩個字：「懂了。」

  別人有的，他的女孩也要有。

  ————

  當天晚上9點，雲瑤收到一條微信：【到陽台上來。

  】

  臉上漸漸爬上一抹甜甜的笑，她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小跑至房間。

  打開陽台門，雲瑤緩了緩情緒，才邁著從容地步伐走進去。

  韓錫身穿黑色風衣站在對面陽台上，估計今天去剪了頭髮，髮型師還給他吹了個造型，整個人張揚又帥氣。

  雲瑤走過去淡定地問：「幹嘛？」

  兩人各自站在自家陽台側面的圍欄前，面對面。

  韓錫神情憊懶：「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

  微風吹亂了雲瑤一絲劉海，她將之撥到耳後，語氣輕鬆：「好啊。」

  「你猜我哪只手上有東西？」

  韓錫伸出兩隻手，握拳朝她晃了晃。

  「……」雲瑤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幼稚的遊戲，她隨手一指：「我選右邊。」

  在她的注視下韓錫慢慢攤開右手，一張紙條躺在上面。

  他眉眼帶笑，語氣不急不緩：「想不想知道是什麼嗎？」

  雲瑤直視他的眼睛，仿佛受到蠱惑，訥訥地道：「想。」

  韓錫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燈光，「等我一下。」

  他說完走進房間。

  兩秒後，對面陽台上另一盞燈也亮起來，光線霎時明亮許多。

  韓錫重新回到陽台，手上還拿著剛剛的紙條，像是在自言自語：「現在應該可以看清了。」

  在雲瑤好奇的眼神下，韓錫緩緩打開紙條。

  紙條完全打開後，變成一張A4大小的紙張，韓錫深深看了雲瑤一眼，而後將紙張反過來面向她。

  雲瑤緊張地手揪著自己的衣服紐扣，以為將會看到令她心跳加速的字眼。

  然而，那張紙上是用橙色粗線筆寫的幾個大字：你真漂亮。

  「……」

  雖然……但是，也挺開心。

  雲瑤彎了彎唇：「謝謝。」

  韓錫低笑著將紙張倒過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

  雲瑤急忙問：「你要燒掉嗎？」

  「不是。」

  韓錫遞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給你變個魔術。」

  雲瑤頓時來了興趣，「你還會變魔術？」

  韓錫沒皮沒臉地嗯了聲：「我會的可多了。」

  「……」

  雲瑤乾脆雙手托著腮，靠在圍欄上，視線緊盯著韓錫的手。

  只見他點燃打火機，再將剛剛那張紙倒過來放在打火機前面。

  下一瞬，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韓錫移動打火機，紙張上一些筆畫逐漸消失。

  打火機熄滅後，那張紙上的字變成：我喜歡你！

  雲瑤呼吸一窒，心跳頻率陡然加快。

  她維持著托腮的姿勢，楞在當場。

  「能看清嗎？」

  韓錫將打火機放回口袋懶懶地問。

  雲瑤僵硬地站直身子，呆呆地點頭：「能。」

  「要不我還是跟你讀一遍吧？」

  韓錫手持紙張，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

  男人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雲瑤的心顫了顫。

  她目光不閃不避地哦了聲。

  韓錫怔了怔，隨即被逗笑：「小仙女，我在跟你表白，你這個態度可真冷漠啊！」

  雲瑤不自在地低下頭，小聲辯解：「我哪有！」

  韓錫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之後用手上的紙張包裹住小盒子，他示意雲瑤讓開：「你先靠邊站一點。」

  雲瑤依言靠在牆壁上。

  韓錫又一次將東西準確無誤地丟在吊椅上。

  「去看看，給你買了個小禮物。」

  他遠遠看著雲瑤，示意她去拿禮物。

  雲瑤走過去，拿起來撥開紙張，我喜歡你四個大字再一次清晰地展現在她面前。

  紙包裹的是一個酒紅色的盒子，雲瑤拿開盒子的那一秒，表情僵住。

  因為，她發現那四個大字下面還藏著一排手寫的鋼筆字，筆畫蒼勁有力：做我女朋友好嗎？

  「喜歡嗎？」

  身後傳來韓錫帶笑的聲音。

  雲瑤轉過身，眼神明亮：「喜歡。」

  韓錫視線掃了一眼她手中的盒子，抬了抬眉梢道：「你看都沒看就知道喜歡？」

  雲瑤低低的嗓音透著堅定：「喜歡。」

  韓錫眸光微閃，不自覺放低聲量：「喜歡我嗎？」

  雲瑤腦子一片空白，她聽到自己說：「喜歡。」

  「那——」韓錫挑花眼含情，語氣溫柔：「做我女朋友行嗎？」

  隔了幾秒，雲瑤才點頭。

  剎那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女朋友。」

  「嗯？」

  「去開門。」

  雲瑤眨了眨眼睛：「幹嘛？」

  「有點激動。」

  韓錫神情愉悅：「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我想抱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