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親吻續命

  醫院病房。

  電視銀幕上正演著相聲，裡面不時傳來一陣陣笑聲。

  韓瑩瑩放下手機，小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目光落到戚婉玥身上時，臉上表情變得有些糾結。

  戚婉玥視線一轉，見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奇地問：「怎麼啦？」

  韓瑩瑩雙手揪著被套，小聲說：「玥玥姐，我有點困了。」

  看了眼時間，戚婉玥恍然：「是挺晚了。

  那我先走，你好好休息，玥玥姐下次再來看你。」

  韓瑩瑩重重地點頭：「謝謝玥玥姐，玥玥姐慢走。」

  戚婉玥站起身，走之前又看了一眼韓錫，「我先走了。」

  聞言，韓錫抬頭：「行，注意安全。」

  站了一會，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戚婉玥失落地走出病房。

  待人離開，韓錫轉身將窩在被子裡裝睡的韓瑩瑩揪出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小姑娘一臉天真：「什麼怎麼回事？」

  韓錫挑眉：「你把她支走想幹什麼？」

  「不是說了困？」

  「行，不說是吧？」

  韓錫作勢起身：「既然你困，那我也回去睡覺了。」

  韓瑩瑩這下急了：「誒誒誒！別呀，我說。」

  她兩隻大眼睛烏溜溜轉著：「我剛在手機上點了個外賣。」

  「嗯？」

  「今天過年我都沒吃上餃子！」

  韓錫斂眉，語氣溫柔：「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我忘了。」

  「嗯，下次想吃什麼告訴哥。」

  天邊此時炸開幾朵煙花，透過病房的窗戶，能看到色彩繽紛的焰火。

  韓瑩瑩臉上露出符合她這個年齡的純粹笑容：「好漂亮。」

  過了好一會，韓瑩瑩收到一條微信。

  她看完開心地轉頭：「哥你現在去電梯口等著，我的外賣快到了。」

  韓錫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懶懶地掃了她一眼，「有這麼餓？」

  韓瑩瑩推他：「別囉嗦，你快去。」

  韓錫走到電梯間，快遞員還沒來。

  他斜靠在牆壁上，眼神看向窗外。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韓錫轉頭，見到走出來的人，他微微一愣。

  視線慢慢下移，落在她手裡提著的保溫盒上，韓錫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他抬眉：「送外賣的？」

  雲瑤抬頭，茫然地啊了聲。

  韓錫彎唇，語氣不緊不慢：「送到這就行，給我吧。」

  雲瑤看著面前伸過來的手，對方皮膚冷白，手指修長。

  她呆呆地愣住沒做聲。

  腦子裡念頭一閃，幡然醒悟過來，「我看起來像送外賣的？」

  雲瑤低頭重新審視一番自己的穿著，沒穿黃色也沒穿藍色呀，哪裡像外賣員了？

  韓錫輕笑：「小鬼說她叫了個外賣，讓我來接。」

  雲瑤張了張口，不甘不願道：「那可能是我。」

  兩人前後腳進入病房，韓瑩瑩小朋友坐在床上一直盯著門邊，見到來人她眉眼帶笑：「雲瑤姐！」

  雲瑤將保溫盒遞給她：「同城急送，請付款，謝謝。」

  小姑娘臉上一陣心虛：「我就是…開個玩笑。」

  雲瑤才不跟她計較，「快吃吧，我媽剛剛煮的，涼了不好吃。」

  韓瑩瑩迫不及待地打開保溫盒，保溫盒分上下兩層。

  她都拿出來放在病床的餐桌上。

  「這兩個是不同味道嗎？」

  雲瑤解釋：「有兩個味道，不過是混在一起煮完後分兩個盒子裝，你們不是兩個人嘛！」

  韓瑩瑩朝她比出一個wink：「我懂。」

  雲瑤：？

  你怎麼就懂了？

  懂什麼？

  韓瑩瑩遞給韓錫一盒：「喏，這是給你的。」

  韓錫眼皮微掀：「你吃，我不餓。」

  「這是人家給你的，我的在這呢！」

  韓瑩瑩指了指雲瑤，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盒子。

  雲瑤眼裡也不自覺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好像在說：嘗嘗吧。

  韓錫終於接過。

  韓瑩瑩一口氣吃了好幾個，神情滿足：「真好吃。」

  雲瑤坐在床邊，看著小姑娘吃東西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誒。

  這真是你包的？」

  小姑娘嘴裡塞著餃子，講話時腮幫子一股一股，特別可愛。

  雲瑤嘴角微彎：「餃子是我跟我爸媽一起包的。」

  聽了她這句話，韓瑩瑩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仿佛一下子沒了生氣，整個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沮喪。

  良久，小姑娘才低聲說：「以前我媽媽也會給我包餃子。」

  雲瑤心下一緊，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

  想說些話來安慰對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不知曉他們家裡的情況。

  韓錫放下餐盒，抬手揉了揉韓瑩瑩的頭，「快吃，外賣員還等著帶餐盒走。」

  這句話剎那間驅散了雲瑤內心那一點無措，也讓韓瑩瑩的小臉由陰轉晴。

  韓錫的那盤餃子還剩下幾個，韓瑩瑩則一個不留。

  現在已經夜裡十一點，旁邊有個病床剛拉上隔簾打算睡覺，電視機里的聲音調小許多。

  再留在這也不合適，雲瑤準備回家。

  她拿過保溫盒，笑著對韓瑩瑩說：「姐姐家就住這不遠，以後想吃什麼給我發微信，我給你送過來。」

  還以為小姑娘會感動地道謝，哪知她忽然湊過來小聲道：「你比玥玥姐有希望，放心，我會幫你的。」

  雲瑤：「……」

  小姑娘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韓瑩瑩：「哥，你去送送她，人家一個女孩晚上回去怪不安全。」

  韓錫：「……」

  一個小時前，戚婉玥走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說？

  「走吧，外賣員。」

  韓錫站起身，拖長尾音喊道。

  雲瑤：「……」你們這是玩角色扮演上癮了？

  在韓瑩瑩小朋友的目送下，雲瑤跟在韓錫身後走出病房。

  她其實想說不用送，轉念一想，說不定又能發生點什么小意外呢？

  走出住院大樓，韓錫問：「怎麼來的？」

  「我自己開車。」

  「車停哪？」

  雲瑤左右張望一眼，別說，還真不記得了。

  剛剛來時找停車位找了很久，下車後七拐八拐才到這。

  韓錫還在等著她回答，雲瑤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好像是那邊。」

  她帶頭往前走，到了才知道不是。

  雲瑤又示意另外一個方向，到了那也沒找到自己的車。

  她轉身往反方向走，才走出一步，帽子被人扯住，身後傳來一個懶懶地聲音：「再往前，就走出去了。」

  雲瑤今天裡面穿了一家粉色衛衣，帽子上有兩個長長的耳朵，此時韓錫手裡揪住一隻。

  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果然是醫院大門。

  雲瑤轉身，不自在地笑了笑，「我好想忘了。」

  韓錫垂眸，直勾勾的眼神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無奈：「好好想想。」

  雲瑤移開視線，訥訥地道：「我再去另一邊找找。」

  她記得自己停在一堵牆邊，憑著腦子裡那一丁點記憶，十分鐘後，雲瑤終於找到自己那輛白色小車。

  車是找到了，可接踵而來又是另一個難題。

  旁邊在她之後又停進去一輛車，位置就在她斜後方，這個角度開出來不碰到對方的話，著實有些困難。

  以她的菜鳥技術估計是不可能安全出來。

  韓錫站在一旁，看著來回走動，還時不時查看一眼前後車距離的雲瑤，抬了抬眉梢，瞭然一笑。

  「是不是開不出來？」

  雲瑤回頭：「是吧，你也覺得？」

  韓錫喉間溢出一聲低笑，他朝對方伸出一隻手：「把車鑰匙給我。」

  怔了兩秒，雲瑤很快明白過來，她神色一喜，隨即將車鑰匙遞過去，乖乖站在一旁等著。

  韓錫長腳跨上駕駛座，椅子的位置坐的有些憋屈，但他沒去調節。

  方向盤在他的掌控下忽左忽右，不出一分鐘，車子被安全開了出來。

  韓錫下車將鑰匙遞還給她：「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

  雲瑤笑起來，眉眼彎成一道月牙兒，眼睛明亮又有神，給這無邊的夜色增添了一抹光彩。

  【宿主，宿主，你的禮儀別忘了！】

  腦子裡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雲瑤笑容凝滯片刻。

  下一瞬，她眼裡星光復燃。

  雲瑤走進韓錫，快速在他臉上嘬了一口：「差點忘了禮儀。」

  她親完淡定地轉身坐上車。

  韓錫走過來，俯身問：「你回國多久了？」

  「嗯？」

  男人漫不經心地抹了下剛剛被吻的地方，語氣輕佻：「一直保留著這麼…豪放的禮儀？」

  醫院停車場靜悄悄的，臨近12點，城市各個方向不時有煙花炸開。

  雲瑤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她神色訕訕：「禮多人不怪嘛！」

  ————

  回到家，雲池和曾欣榮還在客廳看電視，不知何時，雲木嘉也下來了。

  他掃了一眼雲瑤手中的保溫盒，優哉游哉地說：「送完外賣回來了？」

  雲瑤：「……」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穿著，雲瑤暗暗道：回屋後一定要把這套衣服鎖起來，再也不見！

  零點一過，煙花爆竹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手機上不斷跳出親朋好友的新年祝福。

  雲瑤仰頭看向虛空中生命值——黃色的11，隨即發了條朋友圈：【祝雲瑤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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