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
一點也不稀奇。
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
有什麼了不起。
歌詞都是騙人的。
前世可沒有一個女人把常威當做一件消遣的東西。
年少時,他瘋狂的愛上一個姑娘,對方父母以生命支持——你要是再纏著我女兒,我就砍死你!
唉,那時候的他特別單純乾淨,既沒有戀愛的酸臭味,又沒有金錢的銅臭味。
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魚和熊掌都不可兼得,而窮和丑可以。
到了中年,他又和一個女人相愛,且不說對方父母不同意,就連她的丈夫也不肯答應。
終歸他明白,愛情其實是一件奢侈品。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可以為了對方付出一切,並且不計較任何回饋,而同樣的,對方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即使沒有物質,沒有麵包,也不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愛。
這種純粹的愛,可遇不可求。
現實社會裡,讀者都會勸常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找一個花容月貌的女朋友,找一個賢惠持家的女朋友,找一個溫婉可人的女朋友。
常威也想啊!
可特麼這是五十年代,四個女朋友會死人的。
加諸如此多的條件在愛情之上,不能怪讀者現實,只是經歷過太多自行車和寶馬車的故事。
所以我在這裡規勸那些還年輕的讀者們,你要是喜歡一個女生,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多賺錢,等她結婚的時候,你可以多出點份子錢。
夕陽映在南鑼鼓巷,透過屋檐下的老槐樹在胡同里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故紙堆里翻出的老照片,走進時間捲軸。
四合院開始瀰漫出煙火氣息,門前台階上的青苔襯著夕陽的餘暉,院裡小路里的青石板泛起光澤,寧靜祥和,令人忘卻城市的喧囂和工作的煩躁。
95號院前院東廂房,常威和三寶四面圍坐,邊吃邊聊。
這是常威第一次請三寶吃飯。
一盤肉,一碟魚,這是主菜,配上三道素菜和一大碗湯,四人吃的很暢快。
小丫頭腦袋上扎著兩個鬏鬏,噠噠噠跑過來,躲在門外探出半個小腦袋向裡面看了一眼,被人發現後糯糯聲驚呼著,扭著小屁股又跑掉。
「你侄女?」鄔繼茂把嘴裡的饅頭咽下去,好奇問著。
「嗯,常小蠻,我大姐的孩子。」常威應著。
「換戶口的時候見過一次。」李來福想了想,繼續道:「常威,這次發了一斤水果糖,我弟弟妹妹也大了,就留給你侄女吃吧。」
這樣送禮顯然是臨時起意,也只有李來福這種憨憨會做出這種事。
常威倒是沒計較,他知道李來福的性格,也知道他的話是真心的,只是少了點人情世故。
他如此做,還是因為三等功的緣故,一直在心裡感激著。
常威隨意的把筷子擺了下,「沒必要,她也不缺嘴,你拿回去留給你家老二老三。」
李來福張了下嘴沒說出話,悶悶的點了下頭。
常威繼續道:「你要有這份心,每天下班了過來跟著我學車,以後我出門也能有個司機。」
李來福登時站起來,急切道:「常威,我真的能跟你學車嗎?」
常威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李來福愣了愣,又說了一遍,「常威,我真的能跟您學車嗎?」
常威這才點點頭,「你不是一直想學嗎?不過先說好,學不會我是會打人的。」
李來福「嘿嘿」笑著,「沒事,我不怕。」
鄔繼茂剛要說話,常威道:「一個個來,油票還沒著落呢,你別急。」
「我不急,我不急。」鄔繼茂也跟著笑,只要常威答應就好。
自從拿了三等功,三寶如同打了雞血,每天活力滿滿。
「常威,你的傷怎麼樣?」姜紅霞舔了下嘴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些。
常威沒必要在三寶面前裝病賣慘,點了下頭,「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能上街嗎?」姜紅霞試探著,毫無技巧,直入主題,「明天我們一起去抓小偷吧?不用你動手,你指人,我們負責抓。」
「鼓樓已經沒小偷了,我昨天去菜市場都沒見到一個。」常威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誰傳的謠言,鼓樓所里有個小警察喜歡兔兒爺,每次抓了小偷第一件事就是脫人家褲子。
現在小偷都避開鼓樓區域不敢進來,連居委會都去派出所誇過,街道上的治安大為改觀。
「那我們去其他地方,反正我們有分局的工作證。」姜紅霞興致勃勃,她現在心思都在工作上。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太得罪人,上次把人家一個所都掀翻了,我估計現在西城分局現在都恨死我。」
「那是他們自己不爭氣,和一群小偷混在一起,真不嫌丟人,你就不該扒了他們的警服。」
姜紅霞忿忿不平,這事發生的時候她在分局授勳,回到所里倒是見識過馬局長興師問罪的樣子。
只可惜最後還是被常威打臉。
「等兩天吧,過幾天我們去找魏局,讓他想辦法找點關係,我們到西直門火車站玩玩,那才是小偷窩。」
馬上要困難了,常威也想多囤點物資。
姜紅霞小雞啄米般點頭,剛要說話,鄔繼茂突然八卦著:「常威,你知道嗎,王文龍死了。」
「鄔繼茂,你為什麼插我的嘴?」姜紅霞極為不滿,她還準備好好商量下西直門的事情。
「沒,我沒插嘴,就是想告訴常威這個事。」鄔繼茂連忙解釋。
系統獎勵的時候常威已經知道結果,此時故作驚訝道:「怎麼會?他怎麼死的?」
「前兩天,估計是因為心情不好,跑去北海公園散心,結果棧橋護欄失修,他掉水裡淹死了。」
常威點點頭,沒有說話重重嘆息一聲。
為了這事他已經有兩天沒去北海,就是怕人見到他想起來救人的事。
畢竟兩人其實是認識的,而且也算有舊怨。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能不牽扯到自己最好。
好在他在養傷,身上縫著針呢。
鄔繼茂繼續說著他從同學手裡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王文龍老婆說他肯定是查案子才會落水死亡的,想要個烈士稱號,被分局給拒了。」
常威頓了頓,隨意道:「確定了是淹死的?」
「嗯,幾個人下水都沒救上來,還有個小青年差點自己淹死。」
常威瞅了眼鄔繼茂的臉色,確認他沒有絲毫懷疑,心裡放下一顆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