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當然沒有,就這樣一走了之,因為她還很清楚,沒有把這個地方搞明白,她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離開的。記住本站域名
可是對於這個神秘地點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也不是很想和她打交道,整個人都表現出來一種非常強烈的抗拒和牴觸,似乎她是一個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顧明月還是頭一次在除了顧家以外的人身上感受到這種牴觸,但是好像和顧家人的那種牴觸不太一樣。
這裡的種種細節都表明這裡有很大的蹊蹺。
顧明月本來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如果這裡只是一個比較兇險的地方,那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明明有另外一個人在外面看起來被囚禁了很久,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甩袖子走人,對一切視而不見。
不過現在第一步還是要和那個男人稍微走近一點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在這裡看起來被監禁了。
如果這裡是帝國第一軍校的牢獄的話,那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如果這裡不是,顧明月要盡力把人帶出去。
顧明月看了一眼自己的空間裡面的東西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只要這裡面的東西是可以拿出來的,那就好辦了。
顧明月自己在空間裡面準備了無數的美食。
一般來說,所有人都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一個人是帶著笑臉的過來,並且還帶了能夠安撫人心的美味的話,那麼就算戒備心再怎麼強的人也會臉色稍微好看一點。
顧明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存貨找到了,最適合現在拿出來的美味。
那就是一盤冰冰涼涼,甜甜的酸奶裡面還放了水蜜桃和葡萄的果肉,特別的清新,雖然相對來說味道不是很濃郁,但是那水果甜甜的氣息簡直就要溢散出來了。
尤其是這個地方比較小,顧明月將酸奶拿出來的時候,鼻尖就縈繞了這一些奶香的味道。
顧明月步伐很輕的又重新走了回去,然後在離那個人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笑了笑,輕聲說到:「感謝你告訴我出去的路這是一些水果酸奶,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要不要嘗一嘗?」
那個人愣了一下,猛的一回頭,又將自己丑陋的臉暴露在了顧明月的面前。
顧明月手裡拿的那一小碗的酸奶,味道不要太好。
而更重要的是這個味道是他熟悉的,而且品嘗過的。
他喝過無數的酸奶,不管是甜的還是一點糖都不放的,怎麼調配都永遠調不出來這個味道,可是現在他又一次喝到了。
又一次在自己如此狼狽的這個階段喝到了。
不過他這一瞬間的怔愣很快就過去了,馬上這個人又變成刺蝟的樣子,看起來兇巴巴的,甚至還動用了自己的精神力壓向了顧明月。
「我讓你滾,看你難道聽不懂嗎?不要在這裡打擾我,趕緊走掉。」
顧明月把雙手舉起來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走掉,而是一步一步更堅定的靠近處在這個洞穴中間的男人。
「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只要你把這個拿走,我就離開好不好?」
顧明月一邊說,一邊拿起勺子在酸奶裡面嘗了一口,表示這個酸奶是無毒的。
男人低垂了眼眸,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但是看起來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凶了。
顧明月見他似乎有軟化的意識又靠近了一步,然後再將酸奶推到了男人可以夠到的地方。
在放學的那一瞬間,顧明月就又一次,很慢的退回了甬道之中,而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她:「你可以走了。」
顧明月從善如流,真就這麼撤了回去,而且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消失在了甬道的盡頭,那個男人收回了目光。
不過如果此刻顧明月也在的話,大概可以很輕易的從他天真單純的眼神中讀出來遺憾和不舍還有釋然。
而這個男人長久的看著那一小碗的酸奶,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點綴,就是白色微微偏黃裡面還放了各種各樣的果肉,可是那個香氣確實在他的腦海中回憶了千百萬次的。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還是拿起來了這一小碗酸奶嘗了一口舌尖上的酸甜適度的味道,還有水果濃郁的香氣,更重要的是那一股子可以用來恢復精神力的力量。
他只吃了這一口,然後他的眼睛中那抹綠色就變得更多了幾分,而髮絲似乎也有一絲變成了綠色。
雖然只有一絲,但是卻也給他帶來了久違的輕鬆和舒服。
他的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暗能量給侵蝕透了,無時無刻不在向著他的骨頭縫裡面鑽著,仿佛在叫囂著我一定要弄死你。
那些蓬勃的暗能量已經在他的身體裡面折磨了他好久十年百年幾千年,幾萬年他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幾乎每一天他的骨肉都在被打碎,然後再重塑,又被打碎,再一次重塑。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經歷了這麼一次的話,大概就直接死的透透了,可是他卻要一直一直的承受,永遠也不能得到解脫。
不過這是值得的,他用自己的痛苦兌換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這就足夠了。
男人綠色的眼眸流露出了一絲天然的愉悅,就像是大自然看到了花開花落的那種愉悅。
男人一勺一勺的把一碗酸奶,都吃得乾乾淨淨。
而他的一縷髮絲從黑色變回了綠色。
就在這一碗酸奶耗盡的時候,那一抹綠色也很快的速度又重新變回黑色。
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這仿佛從來沒有產生過一樣。
而這個時候男人的那一點點的愉悅也再一次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痛苦,他再一次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亘古不變的如同一塊頑石一樣。
而這時候的顧明月聽到外面沒有聲響的時候,再一次收起了自己的氣息,走到甬道的入口。
她輕輕的向外探視,看到男人仿佛再一次休眠一樣的倒在原地。
顧明月乾脆不著急,就這麼坐下,開始訓練自己的精神力,讓精神力一遍一遍的在身體裡面遊走。
這還是顧明月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剛剛那個男人的精神力壓過來的時候,就仿佛整個宇宙的浩瀚都呈現在了面前,讓她意識到了自己有多麼渺小。
反正現在到了這個地方,出也出不去,不如就安心停下來好好的休養一番。
而且最神奇的是,在這個男人的附近呆著的時候,顧明月的精神力恢復速度和增加的速度,似乎都要比平常快上那麼一點。
顧明月在內心想了一下,果然此刻應該是多麼的高興得瑟以後,就感覺非常的好笑唉,這個人精心設計的圈套也就這個樣子了。
顧明月本來以為顧苒還能拿出來什麼比較高級的東西呢,沒想到還是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
乾脆讓顧苒在外面再開心幾天算了,等到自己出去之後,就可以和她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顧明月閉著眼睛修復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力,在得到了一定的增長之後,才睜開眼睛看著手中的表辭,可似乎已經過去了一整天的時間。
她的肚子都餓了。
之前訓練精神力的時候,顧明月雖然也有過心流的情況,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的如此明顯,而且持續的時間這麼的長。
所以這次就顯得格外的有意義了,不過顧明月也不確定是否下一次在陷入冥想的時候也會得到同樣的效果。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胃裡的空虛和火燒火燎簡直要把自己給燒沒了。
顧明月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空間,秒裡面的成品菜都是很多,但是顧明月都不太感興趣,乾脆取出了打火石和準備好的爐子直接開始做飯。
當然在這裡面也沒有辦法做什麼特殊的東西,顧明月只煮了個螺螄粉。
加倍辣和加倍臭的那種。
顧明月沒錯,就是故意的,她這一次不想再主動出去了,她要讓外邊的男人自己開口。
隨著顧明月開始開火了之後,那螺螄粉濃郁的獨特氣息就開始瘋狂的往外飄散。
外邊的男人聞到了,從長眠的狀態之中再一次甦醒,不過這一次甦醒之後,他聞到的味道意識到顧明月居然還沒有離開。
一時間,他也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生氣。
要知道這個地方是關押他的,如果稍微有一點過激的行為,很有可能就直接被高壓電制裁了。
於是他說話了。
「快點離開這裡,這不是你待的地方。」
顧明月:「啊,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我這邊鍋正在沸騰的呢,裡面有特別好吃的滷鴨爪,還有酸筍肥牛大蝦,丸子,一鍋燴可香了。」
男人眼中裝出來的狠戾被她的報菜名擊敗了。
這個世界上果然也只有顧明月才會這個樣子,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可以淡定的表示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幾萬年前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現在都已經到了星際時代,她還是這個樣子。
一點都沒有變。
不過男人這一閃而逝的笑意很快就被忍耐痛楚的表情給取代了。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的暗能量,因為沒有全身心的去對抗它,而變得更加濃烈更加痛苦了。
與此同時空氣中螺螄粉的味道也越來越香濃,不僅僅是單純的特殊,而是混雜了各種肉類的香氣。
他很清楚顧明月這是在幹嘛。
顧明月一向都是用這個辦法來逼他自己表達出自己的要求。
他也很清楚顧明月,如果和他走得再近一點,可能就更不可能離開這裡了,但是不可以啊。
她才剛過了幾天自由自在快樂的日子,他不能這樣將一個屬於外面的女孩留下來。
他假裝自己沒有聞到。
顧明月看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還真就和他槓上了。
她在螺螄粉的鍋裡面又加了一點午餐肉,午餐肉一加進去香氣更加濃郁了。
男人:……
明月還是一樣的壞!
顧明月見這個人,還真是非常的有定力,居然一點都不想著吃,也就自己主動送了過去。
她用砂鍋成了好大一鍋的美食,這裡面各種各樣的肉類蔬菜米粉都擠擠歪歪的靠在一起,那個味道簡直太香了。
顧明月將砂鍋端過去,發現這一次男人並沒有拒絕,只是用一雙古井無波一樣的綠色眼眸看著她。
顧明月是那種決定了目標之後就不會改變的人,而且非常的堅定。
所以這一點目光的注視對於顧明月來說啥也不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她甚至還笑得特別標準,像是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員一樣,給人一種家的關懷,那八顆牙齒標準的logo簡直白的都能反光。
「快來嘗一嘗,這是我今天做的超豪華版螺螄粉,雖然聞起來很差勁,但是吃起來真的很好吃哦。」顧明月沖他眨了下眼睛。
而這時候男人說了第一句有意義的話:「你不怕我嗎。」
他綠色的眼眸里溢出一點點的痛苦。
他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但是摸到過自己現在臉上的肉瘤,那盤中錯節的突起醜陋的就像是蛇蟲鼠蟻長在他的臉上的一樣。
其實他自己有的時候也會覺得這種觸感特別噁心,可是為什麼顧明月卻能依舊不在乎他的外表呢?
他最醜陋,最崩潰,最噁心的樣子,都被顧明月看到了,可是為什麼顧明月的表情依舊和他們初見的時候差不多?
顧明月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來看到他不自覺向下撇的目光,就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容貌。
顧明月:……
「大概是因為現在有太多太多的整形外科吧,如果你對這個臉不滿意的話,到時候可以出去隨便挑一張喜歡的臉呀,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顧明月輕描淡寫的說著,仿佛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件事情。
紅顏枯骨這是多麼有道理的事情呀。
連對方的內在都不知道,單純就以貌取人是最沒品最膚淺的一種選擇了。
顧明月笑起來眉眼彎彎,甚至乾脆從鍋底摸了一把灰,把自己的臉也塗得髒兮兮的,看起來和對面說不出來,哪個更嚇人。
「這樣,我們就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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