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看著這滿地的財寶,對小廝頓時也起了疑心。
一個家丁趁機往官兵手中塞了銀子,道:「官爺,這是咱們家自己管教這不開眼的奴才,就不用麻煩您了。」
「行吧,把人帶回去吧,別在這街上丟人現眼。」官兵不動聲色的將銀子收起來,然後不耐的揮揮手,讓他們將人帶走。
小廝見跑不掉了,忙對兩個家丁道:「二位兄弟,你們放了我吧,這些財寶我也不要了,你們拿去分了好了,到時候你們只需要回去報告一聲,就說沒有抓到我不就行了嗎?這樣的話咱們三個人都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誰也不吃虧是不是?」
「就請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吧,咱們都是苦命人,何必為難我呢?」
他一邊說,還一邊哭了起來。
一個家丁不耐的道:「你還真以為咱們家爺那麼好糊弄啊?早知道會這樣,你當初就不該起異心!」
「再說,你覺得你能跑的掉,就算是出了城,二爺也一樣能把你抓回來!」
……
最終,小廝還是被拖了回去。
——
「你膽子很大啊。」
陰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廝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眼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只覺得渾身發涼,嗓子裡有些發不出聲音來。
「二,二爺,小的,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王瑞轉過身來,陰沉的看著他,發出了怪異而短促的笑聲。
「既然你不明白,那就先讓你明白明白,咱們再繼續談。來人啊,先給我把他拖下去,棍棒伺候一會兒。」
「不要啊,二爺!」
小廝臉色立馬慘白,但房子外面立馬就衝出來了兩個人,像是鬼影一樣迅速將他拖了出去。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
半晌後,小廝被奄奄一息的帶進來。
王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問:「說吧,誰叫你這麼做的,你若是有這般本事,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若是想要你家人活命,你最好是實話實說,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
聞言,小廝渾身頓時一震,最終還是絕望的低下了頭,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
沒多久,小廝便消失在了王家。
王瑞離開書房,正準備去處理商業上的一些事情,王家大爺王金忽然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將他往書房裡帶。
「二弟,你幫幫我!」
「你也知道,大哥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一次他確實是過分了些,犯了事兒,受一些懲罰也無可厚非,但他還只是個孩子呀,有錯改了不就行了嗎!」
聽到這話,王瑞心中無端升起一道怒火。
「孩子?有這麼大的孩子嗎?更何況他犯的可不是小錯,那混帳東西竟然當堂說他那官是買的,你知道這個錯誤有多麼嚴重嗎?剛才已經有官府過來調查了,這一次別說是他,說不定連我都要栽了!」
王金一愣,有些不相信的道:「怎麼可能?這些事兒咱們用錢不就能解決嗎?」
「為了那混帳,咱們王家這段時間花的錢還少嗎?再繼續下去,家都要被敗了!」
「可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王金臉色難看。
「我知道了。」
王瑞深吸一口氣,冷冷道:「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既然是我的侄兒,我自然是會救他,但這一次得換個法子,他也必須得受點委屈,要不然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好好好!」
一聽到王瑞願意救自己兒子,王金臉上表情立馬轉陰為晴,呵呵笑道:「大哥相信你的能力。」
等王金離開後,王瑞臉色又陰沉下來。
「備馬車,去章大人家中!」
之前買、官一事,也是通過這位張大人牽線搭橋,如今雖然朝廷還沒有真正下命令調查此事,但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最好還是提前打聽好。
然而當他趕到這位張大人府中時,府中的下人卻告知章大人今日外出見好友去了。
他一直等待了兩個時辰,那位章大人也沒回來。
都這樣了,王瑞也不蠢,心中猜測定然上面是出了什麼事兒,要不然這位章大人不會故意不見他,畢竟有利可圖的事誰不會做呢?尤其是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
意識到可能會有一場危機到來,他暫時放下了報仇的事兒,開始忙於將家族產業重新清點,之前所賄賂過的,做過手腳的一切證據全部消除,帳目也紛紛重新製作。
這樣的話,就算到時候買、官的事真的查了下來,損失還依舊在王家的承擔範圍內。
說不定還能趁機清除掉一些絆腳石。
就在王瑞忙得轟轟烈烈的時候,王家大爺王金忍不住讓人偷偷帶了一封信到死牢給自己的兒子。
信中所寫的便是讓他不要擔心,家中自然會想辦法讓他出去的。
其中,尤其提到了王瑞。
另一邊,沈於衷洗清了罪名之後在家裡休息了幾天,之前的是消耗了他很多精力,加上這幾日上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他也暫時沒空處理別的事情。
等到他再一次去鐵匠鋪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有點嚴重了。
自己之前的新夫和所謂的兄弟竟然基本上都跑的差不多了,即便是現在自己被洗脫了罪名,回來的也沒有幾個人。
人走了還不算,有些人竟然還把交易對象和渠道全帶走了,就連之前朝廷指定的給他的一些進貨渠道都被他手下的人給帶走,帶到了新的鐵匠鋪。
此事讓他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沈月秋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整個過程都陪著沈於衷,看沈榆中為此懊惱,便忍不住安慰:「爹,您不用擔心這事兒,是您的就是您的,不是您的您強求也不好是不是?畢竟這技術還是只有咱們才有呢,我會幫您一起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來的。」
「至於那些跑掉的人,是他們眼光差沒福分,總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
聞言,沈於衷笑了笑,看向她道:「怎麼,要陪老爹我打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