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秋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幾個人像是死狗一樣被拖出去,人群跟著爆發了許多的歡呼和謾罵的聲音。
有高興蒼天有眼,終於找到兇手的,也有罵狗官故意冤枉人的。
還有不少人對他爹的遭遇表示同情的,紛紛上前賠笑。
等看完熱鬧,他們就又毫無負擔的去看了下一場熱鬧。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等王福錦等人徹底走了,才走上前去,正好沈於衷也被人從公堂裡面帶了出來,他手上的手銬腳鐐已經被摘除,被莫氏等人簇擁著走出來,臉上滿是如釋重負的欣喜。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他握住喜極而泣的莫氏的雙手,高興道:「好了,好事兒有什麼哭的,咱們得笑是不是。」
「是是是。」
「呵呵,走,今兒啊,咱們都去吃點好的。」張彩雲笑著說道:「咱們去盛京樓吃吧,正好我看大妮兒和石頭也饞了,咱們去高興高興。」
「哈哈好。」
「爹。」沈約秋走上前來,笑道:「我就說嘛,我爹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最厲害的男人,怎麼會有事兒。」
沈於衷頓時樂開了花,「還是我閨女了解我。」
……
眾人高高興興一起往盛京樓而去,一些之前口出惡言,和沈於衷交惡的人忍不住走上前來,面帶愧疚的開口。
「沈兄,實在是對不住,之前是我瞎了眼,才會相信那些人胡說,實在是對不住,要不,今日我請你們去吃飯吧。」
「我請,該我請!」
「呵呵,沈兄,我早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果真是蒼天有眼。」
「禍福所依,這一次經歷了這種無妄之災,之後沈兄定然會更上一層樓的。」
……
應付了這些人一會兒,一家人終於到了盛京樓,好好地吃了一頓。
中途,沈約秋離開了一次。
她來到無人的巷子裡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正是王福錦身邊的小廝。
「做得很好。」
沈約秋拿出來一小袋的黃金遞給他,淡淡道:「此事了了,我們便不認識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
小廝趕緊點頭,笑著說道:「對了,劉二狗那傢伙也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們會在同一天被問斬,這些禽獸,總算是得到了報應,沈姑娘真是厲害,不不,您簡直就是菩薩下凡。」
「我知道了,恭維的話不必多說。」
沈約秋看了眼他背後背著的包袱,扯了扯嘴角。
「你走吧,再晚一些,怕就會不好走了。」
「是是是,我走了。」小廝也不再多停留,背著行李左右看了眼,就趕緊偷偷摸摸的跑了。
這一次能這麼快就讓那幾個傢伙這麼快的認罪,這小廝可以說是功不可沒,他將那帶有迷惑人的心智,擾亂人的情緒的香帶回王家,又讓那幾個人聞了那麼久,之後晚上出去,也是他在幾個人已經產生恐懼情緒的狀況下,不斷說一些暗示的話,讓他們心魔滋生。
雖然沈約秋確實是用道具製造了一些詭異的場面。
但是到最後面,真正嚇到幾個人的人,全都是他們自己心中想出來的鬼怪,小廝只是在旁邊引導了一下,順便將他們逃竄的方向往官府的方向引過去。
極度的疲倦和恐懼之下,他們便會陷入徹底的幻境之中,對周圍真實環境的反應會很弱。
也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沈約秋引導他們說出了認罪的話。
小廝幫了她不少的忙,於是,她給了報酬,還好心提醒他,要離開儘早離開,要不然,可能會出事兒。
畢竟,王福錦出事兒了,他作為王福錦的貼身侍從,卻安穩的呆著,這本來就不正常。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同樣間接做了許多壞事兒,想要逃脫也沒那麼簡單。
小廝早就在王家呆夠了,於是早早收拾了行禮,將自己的家人先送走,隨後自己過來拿了沈約秋的賞錢,便朝著城外溜去。
誰知道,快到城門的時候,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喊聲。
「快,他在哪兒!」
他緊張的回頭一看,就看到幾個人朝著自己衝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身上竟然都穿著王家家丁的衣服,他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攥緊了行李的布帶,便朝著城門口快速跑去。
「快,別讓他跑了!」
「給我站住!」
後面的人越追越緊,越追越緊,眼看著就到城門口了,小廝心中大喜,就要往城外去,但是就在這時,後面那幾個人大喊了起來。
「官爺,麻煩攔住前面這人,此人乃是逃奴!」
聞言,幾個官兵臉色一沉,唰的一聲抽出了長槍,交叉成十字攔在了小廝面前。
「什麼人!」一個官兵沉下臉來盤問道。
「官爺,我是良民啊。」
小廝變了變臉色,有些慌張的在自己的衣服裡面翻找起來自己的身契,「我給您看,我,我已經不是他們家的家奴,我這就把身契給您看。」
昨天半夜他從王福錦那兒把身契已經偷出來了,只要不嚴查,他就沒事兒。
剛把身契翻出來,幾個家丁也追了過來,一左一右將他抓住就要往回拖。
「跟我們回去!」
官兵打開了身契,皺眉看向幾個家丁,「先把人放開。」
今日公堂的事兒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如今王家在京城名聲臭得很,官兵對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只是拿起身契,不耐道:「人家既然有自己的身契,你們就沒有權力捉拿,把他放了!」
小廝頓時面露喜意,急迫的對家丁喊道:「快放開我!」
這時,一個家丁指著他罵道:「這傢伙偷了我們主人家的財務想要逃跑,身契也是他偷的,官爺要是不信,咱們上公堂去查查!」
另一個人趁機將他的包袱使勁一扯,布包頓時被撕開一個口子,一時間,換洗的衣物和各種金銀財寶散落了一地。
「哼,你一個小廝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一個家丁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又將他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