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6:霸宗,生死擂

  第119章 116:霸宗,生死擂

  不管在哪個世界,三角永遠是最穩固的,所以,哪怕聞香觀和雲崖劍派已經斗得不可開交,可只要有虎煞閣在,就沒法徹底打起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

  虎煞閣還在,可撐不起第三個角了,那事態,已然就得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於是,這一個月間,不管是雲崖劍派,還是聞香觀,都用盡了種種手段,往對方的『肺管子』戳了。

  比如雲崖劍派想搗毀聞香觀最大的藥田,直接斬斷製作各種大藥的供應,只可惜被楚舟擋回去了。

  再比如聞香觀突襲了安岳城八成的賭場,所有賭資席捲一空,所有賭場付之一炬。

  這就等於斬斷了雲崖劍派最大的財源。

  再有,也不知雲崖劍派從哪裡得了消息,突襲了某個商隊,毀了千辛萬苦得來的一罐靈獸之血,

  以至於聞香觀的『定神安魂香』,沒了最重要的原料,能驅使先天武夫為聞香觀戰鬥的寶貝,就此斷了來源。

  現在,只是拿以前的存貨頂著了。

  如此你來我往,不要說弟子門人,就連各級長老,供奉,先天高手都是頻頻交手,打的是不可開交,死傷無算。

  比如說聞香觀右護法謝立煌死了,這位伴著周武一路走來,幾乎傾盡心血的中年漢子,

  被先天高手突襲,身重一十八劍,又被割了腦袋,死的慘不忍睹。

  聞香觀大長老石廷壽也死了,作為先天武夫,他卻是在家中被圍攻,力戰而亡,卻沒有保住一家老小。

  就連三個月大的孫子,都被摔死當場。

  再有媚嬌娘麾下的蝶舞,大戰初期,起了奇效,以刺殺和下毒的手段,要了不知多少雲崖劍派弟子的性命。

  可由此招來聞香觀的針對,要不是周武反應夠快,親自救援,媚嬌娘都得生死當場。

  而聞香觀的損失慘重,自然預示著雲崖劍派也不會好過,甚至,因為楚舟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在,死傷的高手更多。

  他們的交手,把安岳城給打的破敗不堪,民眾苦不堪言,又求告無門。

  可真論起來,他們現在承受的苦,在整個天泉郡,已經持續很久了。

  而這般越來越過火的爭鬥,其實論起來都是在試探,試探各自的底蘊和底牌。

  也是在逼迫,逼迫對方不得不走出主場,到客場搏命一戰。

  楚舟能清晰的感受到,即使強盛如兩大宗門,都禁不住這種持續放血的狀態。

  現在,兩大宗門就像是兩個堆滿的炸藥桶,只要一點火星,一點點火星,就能徹底點燃。

  只是,楚舟也沒想到,這火星會來的如此之快。

  ……

  聞香觀,

  周府,中門大開。

  周武立在門前,穿一件紫色道袍,負手而立,華貴威嚴。

  他的身後還跟著左護法媚嬌娘,大弟子殷勝雲,一左一右,俊男美女,異常醒目。

  只是,但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冒出一個想法,這天泉郡,到底是誰,能讓周武親自迎接?

  當時,楚舟攜斬殺血鈴鐺孟公頤的戰績至此,也無此殊榮。

  答案,在片刻之後揭曉了。

  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人,手持血染長槍,出現在長街盡頭。

  他一步步邁進,速度不快,但煞氣滔天,似是要找人拼命一般。

  直到他行至周府,中門前,微微抬頭,和周武四目相對。

  周武邁下台階,走到近前,道:「左兄,可算是將你盼來了,我們裡面聊?」

  那鶴髮童顏的老人,赫然是原虎煞閣大長老,現如今的掌門左丘同。

  他本是黑白參雜的頭髮,在連番打擊下,也是徹底白了。

  但這一刻,直面周武,他蒼老的身軀似充滿了力量,身形微動,喑啞的嗓子扯開,大聲問:「觀主,我來了,只問一句,你答應的條件可還算數?」

  周武緩緩挺直身軀,直視左丘同,沒有任何遲疑:「我說過的話,一字一諾,絕不反悔!」

  「既如此,我虎煞閣就是聞香觀最鋒利的槍,你讓往哪兒,我就往哪兒,絕無二話。」

  ……

  這一日,有一則消息在安岳城瘋狂流傳,虎煞閣下場了。

  他們在遭受重創後,終於做出了選擇,站隊聞香觀,成為周武手中,又一桿鋒利的槍。

  沒錯,虎煞閣遭受重創,實力十不存一,但依舊有兩位先天武夫坐鎮,以及一大堆高手。

  他們的加入,幾乎是徹底壓倒平衡的一根稻草,讓聞香觀的表面實力,徹底壓過了雲崖劍派。

  當然,虎煞閣之所以選擇聞香觀,自不是因為聞香觀擺脫了嫌疑,也不是因為周武的個人魅力,

  只是因為,聞香觀更合適。

  雲崖劍派建立時間太長了,好處自是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壞處則是各種陋習,潛規則,乃至於利益勾連盤根錯節。

  若虎煞閣選擇了雲崖劍派,確實勝面更大一些,但無論雲烈老兒許諾了多少好處,最後能不能拿到手,也是個未知數。

  雲崖劍派,實在是有太多的人盯著方方面面的利益了,就沒有聞香觀的乾淨清爽。

  當然,也就在虎煞閣擺明態度的第二天,雲崖劍派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

  雲崖山,

  登上階梯的起點,一座奢華的石頭牌樓前,雲烈老兒領數十位長老弟子立在那裡,大紅的衣袍像一團烈火,在此刻卻是顯得異常安穩。

  直到一位身穿青衣,儒生打扮的男子走到近前時,才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年芳二八的娉婷少女。

  沒等他們走近,雲烈已是往前迎了兩步,問:「可是霸宗公冶先生當面?」

  儒衫中年微微點頭,道:「霸宗公冶王,見過雲掌門,這是我徒弟車菡。」

  那娉婷少女抱拳一禮:「小女車菡見過雲掌門。」

  「哈哈,果然是蕙質蘭心,資質過人,公冶先生收了個好徒弟啊!」

  「雲掌門過獎了。」

  少女不驕不躁,只是看著自家師父,而那儒衫中年人則微微抬頭,道:「雲掌門,你該是知道我來此是何意的?」

  「可是為了聞香觀咄咄逼人,非得與我雲崖劍派爭鬥不休之事而來。」

  「是非對錯,我不想多做評論!」

  儒衫中年人眼眸微立,語氣不善:「按江湖規矩,你兩派鬥爭,你死我活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兒,我霸宗不該摻和。

  你們就是把自個兒打的宗滅族亡,也無甚關係。

  但這一次,你們鬧得動靜太大了,整個天泉郡就沒個安寧,各地官府報上來的死亡之數,不算武者,只說平民百姓,就是數以萬計。」

  「你們做的太過了,實在是太過了!」

  他這麼說著,背後的車菡還拼命點頭,似是在應和自家師父。

  其實,她不應和還好,一應和就讓人想發笑,儒衫中年人的氣勢都弱了三分。

  可雲烈老兒沒半點小覷之心,他臉上苦色都快溢出來了:「公冶先生,真不是我雲崖劍派想挑事兒,實在是那聞香觀咄咄逼人。

  我們也是不得已反擊的,實非我所願!

  先生,你看這樣可好,若您能說動那周武不再與雲崖劍派作對,我就與他和睦相處。」

  這話說的,雲烈老兒自己都不信,公冶先生自然也不會相信了,他擺了擺手,道:「我沒心思給你們明辨是非,也沒心思摻和你們的鬥爭。

  我攜霸宗宗主意志而來,只是為了快速解決這件事兒。」

  「既如此,我會將周武喚來,讓你們約個時間,挑個地點,死斗一場,勝者為王敗者寇,可好?」

  雲烈老兒臉色一變,微微眯眼,就問:「那我想問,此戰以什麼形式進行?

  單挑,車輪,群戰,有多少人數可以參加,具體規則如何,有什麼忌諱,這些都是如何?」

  「這些,再商量就是了,必要你們都認可才行。」

  儒雅中年人微微側身,又加重了語氣,問:「我只問這法子是否可行?」

  雲烈咬了咬牙,終於道:「霸宗有命,不敢不從。」

  「好,既如此就上山吧,我們路上細聊。」

  「請!」

  「請!」

  ……

  這一日,消息傳得更瘋了,因為,不知多少人見雲崖劍派的掌門雲烈親自迎接。

  而那中年儒雅男子的身份也曝光了,乃是橫跨赤水、天元二府的超級大宗門,霸宗的長老,風雷院的院正公冶王。

  據說,這一位有半步宗師的實力,是真的不好惹。

  然後,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就有一道請帖送到了聞香觀。

  赴宴的地址是雲崖劍派,但宴請的人就是這位公冶王,而宴請的客人只有一個,周武!

  很多人認為這是場鴻門宴,不能冒險。

  可周武擺手拒絕,悍然入了雲崖劍派,參加了宴會。

  然後,他全須全尾的去了,又全須全尾的回了,敵酋跑對方大本營去,居然沒人敢動手,殺之而後快!

  這,就是霸宗的威勢!

  在等周武回到聞香觀,就是一位位先天武夫,長老,供奉都是收到了消息,又從各處往聞香觀匯聚。

  楚舟鎮守地下錢莊,得到消息晚了些,等他趕到聞香觀的一座宮殿時,已是擠滿了人。

  周武做主位,下面左右護法,長老,執事,供奉齊聚一堂,是真的顯出了幾分擁擠。

  而楚舟坐到自己位置上時,周武似乎已經說了半天,講清楚了事情由來。

  就只見媚嬌娘已然跳了出來,道:「我不同意,如此的話,是我們聞香觀吃了大虧。

  誰不知道雲崖劍派還有一堆老不死的,要是硬拼,我們又怎麼耗得過他們?」

  楚舟沒搞清楚事兒,只得捅了捅一旁的神力錘王曹豹,問:「到底怎麼了?」

  「霸宗來人,你是知道的,他們提出了一個解決兩派矛盾的方法。」

  「什麼方法?」

  「生死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