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出手便展現出三品巔峰的實力,手中朴刀好似能將周圍的勁風劈斷。
身為皇城司一員,常年行走在外辦案讓他養成了傲氣,但凡有人阻止,那就先斬後奏。
這一次前來寧海郡,便是寧海郡王也不敢多問一嘴,讓巡捕更加驕傲,眼裡更沒任何人存在。
對於這位巡捕的出手,後面兩人沒有阻攔更沒有說話,他們靜靜地看著一切,只想等待最後的結果。
若是對方被殺,說明對方沒有實力,既然沒有實力,主動站出來阻止就是在找死。
倘若自己這邊的巡捕被傷到,那麼就是在打皇城司的臉,他們也不會輕易罷休。
陳麟站在原地看著對方上前,眼神沒有一絲感情,讓那名巡捕連連冷笑。
他以為陳麟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傻,心中對其更是鄙夷。
「沒有實力還要出來裝大尾巴狼,殺得便是你這種垃圾!」
眼看著距離接近,巡捕的刀身落下,可還不等碰到陳麟,他就被一道極強的力量擋下。
只見在朴刀之下,一根鑌鐵棒擋在陳麟面前,手持鑌鐵棒的是一個孩子,正是王憨!
巡捕暗中加大力氣,只是王憨手中的棒子一直糖住他的刀身,使其再也不能下降半點。
「這孩子是誰?怎麼有這麼大力氣?」
瞧著王憨滿臉通紅用力的表情,巡捕沒有半點覺得他可愛,反而心中駭然,鬢角出現濕潤。
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實力,可見被小孩子保護的陳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住手!」
巡捕在和王憨角力的時候,身後的同伴大喝一聲,讓他不得不聽從對方的指令。
在將朴刀收起時,王憨竟然沒有像同時收手的意思,舉著鑌鐵棒對那巡捕衝上去!
眼下沒有任何阻礙,王憨自信自己這一招以德服人,必保讓對方疼死!
「胡鬧什麼,不是讓你照顧小恪和小寧嘛?你怎麼跑過來了?」
陳麟連忙抓起王憨,要是再不阻止這小子,估計一會兒就得有腦漿子飛出來。
「他是壞人,我要保護爸爸,不能讓壞人欺負爸爸!」
王憨被陳麟夾在腋下,他手舞足蹈不肯消停,就想繼續和巡捕動手。
而巡捕身後的同伴,此時也走上前來,死死的盯著王憨,這孩子,他恪太熟悉了!
之前在沛縣北山路上,這孩子將他的坐騎死死勒住,讓他動彈不得,當時對王憨這小子的好奇,就讓他按捺不住。
沒想到在柏湖岸邊,又一次看到這個小子,他都不知道該說聲緣分還是冤家。
「閣下可還記得我嗎?皇城司斷瀑!」
斷瀑上前看著陳麟做起介紹,聽到名字,後者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就看著斷瀑感到熟悉,甚至在聽到皇城司後,更是想不起當時在哪聽到過這個地方。
原來是之前和斷瀑偶遇,從對方口中得知!
「你們皇城司,就是這樣辦事的?殘害百姓,自詡是大乾利劍?」
雖然有一面之緣,但陳麟還是沒給對方任何臉色,皇城司殺害無辜百姓,是他親眼看到的事情。
這樣的重要部門,在陳麟心中沒有半點好感,多和對方說一句話都厭惡。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裡可是水匪隱藏的窩點,他們全都是水匪,我們皇城司得到完整的證據,才會出手前來剿匪!」
斷瀑有些無奈,他們皇城司儘管不能說十分清白,可一直以來秉公辦事,哪怕巡捕很是驕傲,也不會自持身份去做一些壞事。
皇城司的規矩極為嚴格,哪怕是送到他們手上的案子,在沒有得到足夠證據之前,也不會輕易動手。
這次是有水匪足夠的情報,斷瀑才請纓出來,將水匪殺乾淨,肅清天下。
「水匪?我們可不是水匪,我家從我老公爹他爺爺那輩就在柏湖周圍,怎麼可能是水匪?」
一些附近的百姓在斷瀑周圍竊竊私語,他們世代生活在柏湖上,若是水匪,怎麼能過著如今清貧的日子?
不大一會,湖上的屍體被打撈上岸,那些失去丈夫、兒子和父親的家庭全都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的頂樑柱倒了,這個家也就敗了,失去至親的痛苦,讓他們心腸俱裂。
「官人你看看吧,這些百姓便是你們口中的水匪,他們的衣食住行甚至保證不了,是什麼水匪能這麼慘?」
陳麟的內心更加憤懣,就因為皇城司斷定的證據充足,讓多少家庭就此破滅?
說是秉公辦案,可誰又能證明這三位巡捕沒有私心?
「放肆,斷瀑神捕參與的案子豈會有假?我皇城司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偽裝!」
其中一位巡捕聽出陳麟的陰陽怪氣,當場呵斥起來。
斷瀑身為皇城司三大神捕之一,若是沒他參與的案子,其中有冤情倒也難說,可斷瀑參加進來的任何事情,便不能質疑!
質疑斷瀑,就是質疑他們所有巡捕,更是懷疑皇城司的能力,此為大不敬之罪!
「我讓你說話了嗎?」
陳麟抱著孩子突然移動到說話的巡捕面前,他淡漠著臉色沉聲問道,讓對方的氣焰頓時熄滅不少。
可有著皇城司的倚仗,巡捕還是不肯服輸,他強撐著挺起腰身,趾高氣昂的道:「我皇城司辦案,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巡捕臉上響起,眾人甚至沒看清誰打了巡捕,更沒看清巴掌的軌跡。
只有這個被打的巡捕看的真真切切,是眼前這位看似淡然的陳麟出手,出手之快,讓他不能閃躲,力道之強,讓他無力抵抗!
陳麟這一巴掌,可不是表現自己的實力,他是為了這些失去家人的漁戶,更是氣憤皇城司的愚蠢!
「敢打我皇城司巡捕,你真是活膩了!」
從沒受過如此屈辱的巡捕當場大怒,他和另外一名巡捕持刀逼近陳麟,就要動手!
「今日誰動手,誰死。」
陳麟沒有被皇城司霸道的氣勢嚇退,反而他的語氣,讓兩個巡捕有些膽寒。
「閣下非要跟我皇城司作對不可?要知道再下去,你便觸犯了我大乾律!」
斷瀑並沒有和巡捕一樣衝動,他轉身到陳麟面前,認真的警告。
哪怕看出陳麟不是故意找茬,斷瀑也不能說什麼,因為皇城司下達命令,更有完整的證據鏈,他們必須完成任務。
正當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個小娃娃從岸邊搭建的草屋中走出,他手上拿著一尾金色鯉魚,朝這邊的屍體跑過來。
娃娃衣衫破爛,好似剛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一樣,可娃娃沒有任何自卑,笑的很是開朗。
「爸爸!爸爸,看,大金魚被我抓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