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再遇斷瀑

  巡捕出手便展現出三品巔峰的實力,手中朴刀好似能將周圍的勁風劈斷。

  身為皇城司一員,常年行走在外辦案讓他養成了傲氣,但凡有人阻止,那就先斬後奏。

  這一次前來寧海郡,便是寧海郡王也不敢多問一嘴,讓巡捕更加驕傲,眼裡更沒任何人存在。

  對於這位巡捕的出手,後面兩人沒有阻攔更沒有說話,他們靜靜地看著一切,只想等待最後的結果。

  若是對方被殺,說明對方沒有實力,既然沒有實力,主動站出來阻止就是在找死。

  倘若自己這邊的巡捕被傷到,那麼就是在打皇城司的臉,他們也不會輕易罷休。

  陳麟站在原地看著對方上前,眼神沒有一絲感情,讓那名巡捕連連冷笑。

  他以為陳麟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傻,心中對其更是鄙夷。

  「沒有實力還要出來裝大尾巴狼,殺得便是你這種垃圾!」

  眼看著距離接近,巡捕的刀身落下,可還不等碰到陳麟,他就被一道極強的力量擋下。

  只見在朴刀之下,一根鑌鐵棒擋在陳麟面前,手持鑌鐵棒的是一個孩子,正是王憨!

  巡捕暗中加大力氣,只是王憨手中的棒子一直糖住他的刀身,使其再也不能下降半點。

  「這孩子是誰?怎麼有這麼大力氣?」

  瞧著王憨滿臉通紅用力的表情,巡捕沒有半點覺得他可愛,反而心中駭然,鬢角出現濕潤。

  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實力,可見被小孩子保護的陳麟,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住手!」

  巡捕在和王憨角力的時候,身後的同伴大喝一聲,讓他不得不聽從對方的指令。

  在將朴刀收起時,王憨竟然沒有像同時收手的意思,舉著鑌鐵棒對那巡捕衝上去!

  眼下沒有任何阻礙,王憨自信自己這一招以德服人,必保讓對方疼死!

  「胡鬧什麼,不是讓你照顧小恪和小寧嘛?你怎麼跑過來了?」

  陳麟連忙抓起王憨,要是再不阻止這小子,估計一會兒就得有腦漿子飛出來。

  「他是壞人,我要保護爸爸,不能讓壞人欺負爸爸!」

  王憨被陳麟夾在腋下,他手舞足蹈不肯消停,就想繼續和巡捕動手。

  而巡捕身後的同伴,此時也走上前來,死死的盯著王憨,這孩子,他恪太熟悉了!

  之前在沛縣北山路上,這孩子將他的坐騎死死勒住,讓他動彈不得,當時對王憨這小子的好奇,就讓他按捺不住。

  沒想到在柏湖岸邊,又一次看到這個小子,他都不知道該說聲緣分還是冤家。

  「閣下可還記得我嗎?皇城司斷瀑!」

  斷瀑上前看著陳麟做起介紹,聽到名字,後者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就看著斷瀑感到熟悉,甚至在聽到皇城司後,更是想不起當時在哪聽到過這個地方。

  原來是之前和斷瀑偶遇,從對方口中得知!

  「你們皇城司,就是這樣辦事的?殘害百姓,自詡是大乾利劍?」

  雖然有一面之緣,但陳麟還是沒給對方任何臉色,皇城司殺害無辜百姓,是他親眼看到的事情。

  這樣的重要部門,在陳麟心中沒有半點好感,多和對方說一句話都厭惡。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裡可是水匪隱藏的窩點,他們全都是水匪,我們皇城司得到完整的證據,才會出手前來剿匪!」

  斷瀑有些無奈,他們皇城司儘管不能說十分清白,可一直以來秉公辦事,哪怕巡捕很是驕傲,也不會自持身份去做一些壞事。

  皇城司的規矩極為嚴格,哪怕是送到他們手上的案子,在沒有得到足夠證據之前,也不會輕易動手。

  這次是有水匪足夠的情報,斷瀑才請纓出來,將水匪殺乾淨,肅清天下。

  「水匪?我們可不是水匪,我家從我老公爹他爺爺那輩就在柏湖周圍,怎麼可能是水匪?」

  一些附近的百姓在斷瀑周圍竊竊私語,他們世代生活在柏湖上,若是水匪,怎麼能過著如今清貧的日子?

  不大一會,湖上的屍體被打撈上岸,那些失去丈夫、兒子和父親的家庭全都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的頂樑柱倒了,這個家也就敗了,失去至親的痛苦,讓他們心腸俱裂。

  「官人你看看吧,這些百姓便是你們口中的水匪,他們的衣食住行甚至保證不了,是什麼水匪能這麼慘?」

  陳麟的內心更加憤懣,就因為皇城司斷定的證據充足,讓多少家庭就此破滅?

  說是秉公辦案,可誰又能證明這三位巡捕沒有私心?

  「放肆,斷瀑神捕參與的案子豈會有假?我皇城司從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偽裝!」

  其中一位巡捕聽出陳麟的陰陽怪氣,當場呵斥起來。

  斷瀑身為皇城司三大神捕之一,若是沒他參與的案子,其中有冤情倒也難說,可斷瀑參加進來的任何事情,便不能質疑!

  質疑斷瀑,就是質疑他們所有巡捕,更是懷疑皇城司的能力,此為大不敬之罪!

  「我讓你說話了嗎?」

  陳麟抱著孩子突然移動到說話的巡捕面前,他淡漠著臉色沉聲問道,讓對方的氣焰頓時熄滅不少。

  可有著皇城司的倚仗,巡捕還是不肯服輸,他強撐著挺起腰身,趾高氣昂的道:「我皇城司辦案,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在巡捕臉上響起,眾人甚至沒看清誰打了巡捕,更沒看清巴掌的軌跡。

  只有這個被打的巡捕看的真真切切,是眼前這位看似淡然的陳麟出手,出手之快,讓他不能閃躲,力道之強,讓他無力抵抗!

  陳麟這一巴掌,可不是表現自己的實力,他是為了這些失去家人的漁戶,更是氣憤皇城司的愚蠢!

  「敢打我皇城司巡捕,你真是活膩了!」

  從沒受過如此屈辱的巡捕當場大怒,他和另外一名巡捕持刀逼近陳麟,就要動手!

  「今日誰動手,誰死。」

  陳麟沒有被皇城司霸道的氣勢嚇退,反而他的語氣,讓兩個巡捕有些膽寒。

  「閣下非要跟我皇城司作對不可?要知道再下去,你便觸犯了我大乾律!」

  斷瀑並沒有和巡捕一樣衝動,他轉身到陳麟面前,認真的警告。

  哪怕看出陳麟不是故意找茬,斷瀑也不能說什麼,因為皇城司下達命令,更有完整的證據鏈,他們必須完成任務。

  正當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個小娃娃從岸邊搭建的草屋中走出,他手上拿著一尾金色鯉魚,朝這邊的屍體跑過來。

  娃娃衣衫破爛,好似剛從垃圾堆里撿出來的一樣,可娃娃沒有任何自卑,笑的很是開朗。

  「爸爸!爸爸,看,大金魚被我抓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