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望著眼前這座空空蕩蕩的褐色宮殿,鍾文瞪大了眼睛,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畢竟是土之主宰的領地。」
雪女美眸閃動,若有所思,「地底下多半會有些密道之類的東西,或許是藏在裡頭了也未可知。」
「沒有。」
沙王搖了搖頭,無比肯定地說道,「地底下也沒人。」
「你怎麼知道?」
巧巧好奇道,「土之主宰擁有土系體質,倘若真想在地底下隱匿行蹤,世間有誰能夠發現?」
「你忘了老子是幹啥的麼?」
沙王嘿嘿笑道,「他是玩泥巴的,老子是玩沙子的,算得上半個同行,丫頭你該不會以為地底下只有泥巴,沒有沙子吧?」
「照你這麼說……」
巧巧一臉的不可思議,「偌大一個坤靈宮裡的所有人,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這有什麼稀奇?」
沙王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東方老兒本來就是謹小慎微,吃軟怕硬的性格,眼瞅著主宰一個接著一個地掛掉,選擇躲起來明哲保身,也在意料之中。」
「切!」
巧巧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膽小鬼!」
「傻丫頭,唯有知道恐懼,懂得猥瑣,才能夠在這個殘酷的修煉界活下來。」
沙王哈哈大笑道,「看不起膽小之人,只能證明你還太年輕。」
巧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顧自與雪女說話,再也不高興搭理這個愛說教的壯漢。
「走罷。」
鍾文緩緩收回神識,確認整個坤靈宮範圍內並沒有修煉者的存在,果斷下達了指令,「下一站,忘憂宮!」
……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一行人終於出現在了忘憂宮前方。
「喂,玩沙子的。」
神識掃過眼前這座造型典雅、裝潢精緻的秀麗宮殿,巧巧一蹦一跳地來到沙王跟前,笑嘻嘻地問道,「這回地底下還有沒有藏人的?」
「沒有。」沙王嘴角微微抽搐。
「看來這位心靈主宰。」
巧巧一臉戲謔之色,「也是夠猥瑣的。」
「是,是啊。」
沙王乾笑一聲道,「能夠當上主宰的,哪個不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原來如此,受教了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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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巧巧連連點頭,故作深沉,隨後突然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又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雪女身邊,留下沙王在那裡吹鬍子瞪眼,哭笑不得。
「下一站!」
鍾文並不糾結,果斷揮動右手,「太虛宮!」
……
「巧巧丫頭,能不能讓老子清淨一會?」
數個時辰之後,沙王望著巧巧臉上的古怪笑容,只覺頭皮發麻,無比蛋疼,連忙伸手制止對方靠近,「我錯了,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還不成麼?」
「不不不,你怎麼會錯?」
巧巧卻是一臉壞笑,不依不饒道,「定是我太年輕,閱歷不夠,猜不透你們這些大人物的想法。」
「去去去……」
兩人身後的太虛宮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從中感受不到一絲生機。
空間主宰的領地,居然也如同坤靈宮和忘憂宮那般,被徹底搬空,連一個私兵都未曾留下!
「好個明玉虛!」
鍾文靜靜注視著眼前這座宮殿,面色陰沉,目露寒光,「不愧是空間主宰,跑得倒是夠快!」
接連趕了三個場子卻都一無所獲,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卻多少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爽。
「要不要去下一站?」
耳邊突然傳來輕柔悅耳的女子嗓音,鍾文扭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雪女那清冷而不失艷麗的絕美臉蛋。
她的態度是如此恭謹,神情是如此溫順,令人完全無法將其與曾經高高在上的水之主宰聯繫到一起。
「靈淵宮……麼?」
鍾文有些鬱悶地搖了搖頭,「這麼多主宰同時失蹤,絕不可能是巧合,就算急著趕過去,多半也要白跑一趟。」
「不如你們留在這裡。」
雪女遲疑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道,「讓我先去探查一番?」
「怎麼?」
鍾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想家了?」
靈淵宮,水之主宰的領地,也是雪女曾經的家!
「一個傷心之地罷了,談不上家。」
雪女眸光閃動,淡淡一笑道,「真要算起來,我住在蒼嵐之虛的日子,比在靈淵宮還要長了不少呢。」
「說起來,我對你的過去並不了解。」
鍾文被逗得哈哈一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居然連你這位水之主宰都要被打落蒼嵐之虛?」
「不過是一些無聊舊事。」
雪女眸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不提也罷。」
「走罷。」
見她不願多提,鍾文也不追問,思索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去靈淵宮!」
「當真要去?」
雪女愣了一愣,「若是再撲個空……」
「留在這裡,一樣無所事事。」
鍾文擺了擺手道,「還不如陪你重遊故地,就當是旅行好了。」
「旅行……麼?」
雪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怕是會讓你失望呢。」
「好哇,你這大色狼!」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而響亮的嗓音,「果然在打雪女姐姐的主意!」
鍾文扭頭看去,只見巧巧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氣鼓鼓地瞪著自己,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丫頭。」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雪女,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在打她的主意?」
「還想狡辯!」
巧巧指著他的鼻子,氣勢洶洶道,「我剛才明明聽見你在詢問雪女姐姐的過去。」
「所以呢?」鍾文一臉懵逼。
「書上說,當男人開始在意一個女人的過往。」
巧巧用力拍了拍並不壯觀的胸脯,振振有詞道,「就說明他對這個女人生出了占有欲。」
「你這丫頭……」
鍾文聽得滿頭黑線,哭笑不得,「平日裡到底在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
雪女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素來清冷的臉蛋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柔媚,猶如百花綻放,春回大地,竟是說不出的嬌艷迷人。
「你管我!」
巧巧小臉一紅,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模樣煞是俏皮,「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放完狠話,她立馬扭頭跑開了去,仿佛生怕鍾文繼續追問書名似的。
「偷天換日。」
望著她匆
匆離去的玲瓏背影,鍾文眼珠一轉,口中嘿嘿笑了一聲,突然伸出右手,虛空一抓。
他的掌心之中,登時現出一本厚厚的書冊,表面尚有些餘溫,湊近之時,甚至還能聞到一縷淡淡的少女清香。
只見封面之上用娟秀的筆跡寫著四個大字,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相!思!寶!鑒!
「你……」
雪女瞥見他手中的書籍,登時心下瞭然,哭笑不得道,「好歹是個大男人,怎麼能偷姑娘家的貼身物件?」
「她自找的!」
鍾文使勁翻了翻白眼,「話說巧巧的歲數應該不小了吧?怎麼還天真得跟個十多歲小丫頭似的,也虧得她能活到現在。」
「她的身世有些特殊,其實是個苦命的孩子。」
雪女臉色一黯,輕輕嘆了口氣道,「能夠保留稚子之心,或許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投胎是門技術活,她自己投錯了人家,關我鳥事?」
鍾文輕哼一聲,不以為然道,「總之讓她莫要來招惹我,否則我辣手摧花鐘無情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辣手摧花鐘無情……麼?
雪女再次被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的陰霾在不知不覺間被驅散了大半,看向鍾文的眼神隱隱透著一絲感激,一絲溫柔。
「咦?」
遠處突然響起了巧巧驚慌的尖叫聲,「我的書呢!!!」
兩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彼此卻感覺比從前要親近了一些。
離開太虛宮,一行人剛剛走了沒多遠,突然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支龐大隊伍。
鍾文一眼掃去,只見對面人數約莫在五百上下,每一人都身著黑色勁裝,手握鋒銳神兵,從頭到腳無不釋放出懾人心魄的強悍氣息。
人群之中,還混雜著十數個懸空而行的黑色盒子,長兩丈,寬一丈,兩邊連接著雙翼,下方與背後同時閃耀起璀璨靈光,似乎布置了什麼高妙的陣法。
臥槽!
飛行器?
望著這些頗具科技感的飛行盒子,鍾文眼皮一跳,驚得險些叫出聲來。
「天都盟主出行!」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從這支隊伍里躥了出來,「唰」地抽出腰間寶劍,直指鍾文等人所在的方向,口中朗聲喝道,「閒人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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