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敲門進入辦公室，看著製片部負責人抬起的頭，說道：「BOSS，剛才林導聯繫我們，說他的電影要在十七天後上映，你看……」
「林導？」BOSS眉頭微皺，「哪個林導？」
「就是林淵導演，拿了巴納最佳微電影獎的那個。」
「噢。」BOSS點點頭，「十七天後是什麼日子？怎麼還有零有整的。」
「是佳凱傳媒新電影《屍如潮水》上映的日子。林導非要和它撞期，我們該怎麼辦？」
BOSS嘴角微微上揚。
林淵，你太狂了，你這是在給自己平白增加遊戲難度啊。
「還能怎麼辦？那部電影是林淵自己全資拍攝的，我們哪有話語權？他想要十七天後上映就隨他去吧。」
「啊，可是……」
「打住。」BOSS擺了擺手，「你照做就好。」
「好吧……」
看著工具人離開辦公室，BOSS笑了。他同意林淵拍攝這部電影，為的就是挫挫林淵的銳氣，讓他以後能夠聽點話。
他知道林淵出了一本新書，賣得還不錯，本以為林淵的電影能有翻身的希望，可是現在看來……
「還是我想太多了啊。」
BOSS笑著搖頭，自言自語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等等。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BOSS眉頭一挑，趕緊跑出去把工具人叫了回來。
「他那部電影，導演欄上寫的是誰？」
「啊？」工具人一愣，「林導自己拍的電影，肯定是寫他自己的名字啊。」
「寫他自己的名字？」BOSS微微一笑，「看來他真是忘了自己答應過我什麼呢。這樣，你先把手裡的活給停了……」
「可是，現在距離電影上映只有十七天了，我要是……」
「按我說的做。」BOSS眉頭微皺，「你啟示的員工，是我的下屬，不是林淵的下屬。」
「行吧。」
「還有，如果林淵問你為什麼不能幫忙發行電影，你就讓他來找我。你什麼都不用說，直接讓他來找我就好。」
「好的。還有別的事嗎？」
工具人在確定過負責人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後，便又灰溜溜地出去了。
「林淵啊林淵，你在快博動態里承認自己在拍新電影，我沒有追究，因為你沒有附上電影的名字，但是你可別以為這意味著我們同意你的名字出現在導演欄中。」
BOSS背靠在辦公椅上，喝了一口茶，看著杯子裡沉落的茶葉，心想：「只要你的名字出現在導演欄中，你就別想通過啟示傳媒發行你的新電影。」
「不過……你現在是啟示的簽約導演，如果你去找別的公司發行電影，那可就違約了啊……」
…………
「不能幫我發行電影？為什麼？」林淵皺眉道，「我不是啟示的簽約導演嗎？我自己全資拍攝電影，還給你們分成，就讓你們幫忙發行幫忙聯繫院線，這你們都不干？」
對方咳嗽了兩聲。他不知道林淵和製片部負責人有過約定，他也覺得BOSS的做法有點莫名其妙，但沒辦法，他就是個打工仔，上司怎麼做他就怎麼做。
對方按照製片部負責人的要求，告訴林淵：「多的我不能說，你直接去找製片部的負責人吧。」
製片部負責人？
林淵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
他腦海里沉睡的記憶又甦醒了。
「我居然忘了……」林淵拍了拍額頭，「我答應過他，不能讓別人把我和新電影聯繫起來的。」
可是劇組的人拍了很多關於這部電影的短視頻，並傳到了網上，網友已經知道電影的主要演員都是誰了。我也在快博承認了自己最近正在弄新電影，還說不出意外的話，電影很快就能上映……
在這種情況下，等到新電影上映了，就算我沒有把名字放在導演欄中，網友也能猜到我就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啊！
「可惡，我這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嗎？」林淵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折騰了那麼久，可別白忙活了。」
不行，先給負責人打個電話，探探他的口風吧。
說不定……還有救。
說干就干，林淵掏出手機，在通話記錄中翻到了那位負責人的電話號碼。他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對方似乎就在等他這個電話，手機還沒響兩聲，便接通了。
「林導，你這通電話我可是等了很久啊。」
林淵嘴一撇。
你又不是沒我電話，要真有事，你不會直接給我打電話嗎？
「你的下屬告訴我，你找我有事。」
「哈哈，當然。林導，聽說，你的新電影拍好了？」
「是的，而且離發行上映就差一步。」林淵笑了笑，「結果你下屬罷工了。」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那麼直白？
林淵有些意外。
他以為坐在這種位置上的人，說話都喜歡繞圈子。
「為什麼？」
對方並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林淵：「對了，林導，你猜我是從哪聽說你電影拍好的？」
「從你下屬那裡？」
「不，我是在熱搜上聽說的。」對方笑了笑，又問：「林導知道網友把你那部新電影叫做什麼嗎？」
「什麼？」
「『二十一世紀以來華國最神秘的電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這樣說是因為你向他們透露的信息少之又少。你好像只告訴他們了電影的導演、演員、題材、體裁吧。」
「差不多吧。」
林淵想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看來對方確實是在繞圈子。
不過，馬上就要繞到切入正題的時候了。
「你知道他們應該把你的新電影叫做什麼嗎？」
「叫做什麼？」
「什麼都不叫！」對方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他們就不該知道你和這部電影有聯繫！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約定的嗎？我同意你拍電影，但是——你！不能讓別人把你和這部電影聯繫起來……」
林淵露出一抹苦笑。
繞了半天還是，對方想說的果然還是這件事。
林淵插嘴打斷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解決吧。」
「怎麼解決？」林淵的冷靜讓對方有些意外。他舉起杯子，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說道：「沒法解決。按照現在的情況，只要電影上映，不管用什麼辦法，網友都會把你和這部電影聯繫起來。」
「我只能說，很遺憾，林導。」對方的聲音竟帶了一絲愉悅：「你在這部電影上投資的百萬元以及時間、精力……」
「恐怕都要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