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導演，名字不能出現在導演欄？」
這開始得寸進尺了吧？
「其實，我這句話的重點是『真實姓名』。」上級笑了笑，說道：「你可以給自己取個藝名，這不影響，總之不能讓別人知道這部電影出自你之手。」
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哦，對了，如果這部電影口碑很好或者火了的話，你還是能把導演欄的名字改回你的原名的。」
雖然他知道這部電影沒有可能獲得好口碑和好票房，但是他還是得說這麼一句。
林淵聽了對方補充的那一句話，反應過來了，「真實姓名不能出現在導演欄中」這個規定應該是用來保他的口碑的。
如果電影稀爛，別人也會以為是哪個不知名的十八流導演拍攝的，不會把鄙夷的眼神投向林淵，損傷林淵在電影方面的口碑。
啟示傳媒拍板簽約林淵，就是看上了林淵的好名聲以及他最佳微電影獎得主的身份。
「你先考慮考慮吧，三天之內給我電話。」
說完，上級便掛斷了電話。
員工有些不解地看向上級，問道：「BOSS，為什麼突然又讓他拍了啊？」
上級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年輕人就是頭鐵，必須要撞一撞南牆才會聽話。如果我們一直限制著他，不讓他拍他想拍的電影，他肯定會有逆反心理，不願意乖乖合作。
「他不是想拍那部電影嗎？那就給他拍唄。他受了苦，拍完了電影，電影最後還撲街了，他就知道苦了，就肯按照我們說的做了。」
「這麼說來，」員工一挑眉，「我們幫他找的團隊……」
上級笑道：「就找那些收費高難說話不服管的。」
不給他投資、幫他找來不聽管教的團隊……這些手段都能很好地增強拍攝難度，讓林淵知道拍院線電影不會像拍攝微電影那樣輕鬆簡單。
「但是，」員工又問：「我們又為什麼要幫他做宣傳呢？」
「這你都想不出來嗎？這是為了防止他找『因為沒有宣傳所以電影票房才會撲街』這樣的自欺欺人的藉口。」
「原來如此！」員工裝作恍然大悟道，「BOSS英明啊。」
…………
林淵掛斷電話後，仔細計算了一下電影的成本。
「成本一百萬」這個是林淵預估出來的最高成本。也就是說，這部電影最多只需要花一百萬就能拍下來。
但最少需要花多少錢呢？
這個林淵還沒計算過。
既然是自己出錢拍攝，那肯定是越省越好。
最後，林淵得出了答案：最低成本會在五十萬左右。
但具體是多少，還得看團隊和演員的報價。
「嘖，上個時空十來萬就能拍出的電影，在這個時空的拍攝成本怎麼那麼多？」林淵自言自語道。
還好他這句話沒被同行聽見，否則他必然會被唾沫淹死。
一部院線電影，成本一百萬封頂，你跟我說這叫多？
在某些導演那裡，一百萬甚至都請不來一個男二號。
「如果是成本是五十多萬的話，我還出得起，只是……」
五十多萬是最低成本。
在電影拍攝期間，一點問題都不出，五十多萬可以搞定。
可要是出了什麼問題……
「還是得找點錢。」林淵摸了摸下巴，「不然拍著拍著沒錢了，就很尷尬。」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過來。
林淵一看備註，笑了。
剛瞌睡就有人遞來枕頭。
這不，送錢的人來了。
「喂，林導？」
「怎麼？」
「三百萬，我們出三百萬，您看行嗎？」電話對面的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疲倦，他說：「如果不行的話，也沒辦法了，我只能辭職了，這是我們公司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三百萬嗎？
林淵摸了摸下巴。
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要了這三百萬，拍電影的錢是鐵定夠了，多出來的錢還能拿來請演技更好的、更有名氣的演員。
但他覺得這個價還能再提一提。
於是說道：「這樣吧，一口價，三百五十萬，讓王保家打錢到我卡里，我立馬撤訴。」
「林導，這個真不行，三百萬已經是王總能接受的最高價位了，要是再高……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大王傳媒現在也在拍攝電影，正是用錢的時候。
「我就一句話，三百五十萬，一分不少。其他的你和王保家說去吧。」
說罷，林淵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對方又打了過來，問三百一十萬行不行，林淵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王保家的人再次打電話過來。
這一次，他是來問林淵卡號的。
成了？
林淵微微一笑，他其實沒想到真的能拿三百五十萬的。報這個價就是單純地想噁心一下王保家。
他把卡號報了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林淵感覺一身輕鬆。
又解決了一個麻煩事。
不過，王保家自己的麻煩事，可還沒完。
林淵嘴角上揚：「我拿著他給的錢把電影拍出來，然後用這部電影把他的電影給撞沉……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這算什麼？
我殺我自己？
既然有了錢，也通過了拍攝電影的申請，差不多就要開始幹活了吧？
剛請來的假似乎又不夠用了呢……
院線電影不同於微電影，林淵可以幾天拍完一部微電影，卻幾乎不可能在兩三個月之內拍完一部院線電影。
要請個長假。
不過長假不太好請，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還是申請實習。
於是，林淵找啟示的人開了一張證明，發快遞寄回學校，隨後給導員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林淵讀的是師範專業，一般情況下，G大師範生的實習單位必須是學校。但系領導考慮到林淵情況特殊，並不為難他，果斷批了假。
沒過兩天，啟示方面也為林淵找來了一個團隊，團隊包括一個副導演，兩個攝影師，一個燈光師，三個化妝師……
林淵看著啟示發給他的人員名單，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這部電影其實並不需要那麼多人手。
人多了還費錢。
他得開掉一部分。
比如這個副導演，就沒啥存在的必要嘛……